倒霉不分先后

转悲为喜


刚接获城主大人和夫人一个时辰后要召见他的通报后,左乐涛这才慢条斯理起床穿衣,他喜滋滋边着中衣边吹着口哨幻想着霁龙和白菲菲琴瑟合鸣后,自己的日子将过得如何如何的滋润、如何如何的逍遥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他很不想理门外那敲个门像打雷的家伙,况且自己目前正处于衣冠不整的状态,所以没有马上去开门,就在他正往身上套外衣时,“砰”的一声,他的房门应声而裂--
    待灰尘散去,他愕然的看着被五马分尸的门,惊呼出声:“哦,老天,我的门啊--”‘啊’字还未哀叹完毕,他的衣领就被人一把攥住,他惊魂未定的对上那个顶着芍药面貌黑着晚娘面孔的白菲菲,震惊的发现她那一副好像他欠了她千儿万把银两没还的模样。
    左乐涛任由她攥住他的领子,咽着口水,小心翼翼的朝着债主打招呼:“霁夫人,早啊。”
    “你,叫,我,什,么?”白菲菲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眼看她神色不对,他立刻聪明的改口:“嗯,白姑娘,有事吗?要不要先坐下来再说,你看你这样攥着我的衣领,手会很累的,要不先放一放,休息一下。”他竭尽全力的讨好着她,生怕她一个不爽,直接把他扔出房间。
    白菲菲总算松了手,气闷的顺势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左乐涛为免遭不测,特意找了个离她最远,离门最近的方位,也跟着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发现昨晚的酒有问题,所以,今儿一大早特意跑来兴师问罪!他抚上自己激烈的心跳,脸色也变得相当苍白,为掩饰自己的不安,他顺手拿起圆桌上反盖的瓷杯,替自己倒满水,也顺便替白菲菲倒了一杯白水,放在她面前。
    美目横了过来,恶狠狠地瞪向他,气势汹汹地质问道:“我今早为何会在霁龙的房间?”
    第一个问题就这样劈了过来,左乐涛有些错愕,他还以为她会问他酒的事呢,看样子她还没有想到那一点上。于是,他稍稍安了心,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他沉吟片刻后才回道:“我不是很清楚,昨晚我比你们更早的离席,这事你应该问你自己和霁龙啊。”他索性一推二五六,以免解释多了反而露出马脚。
    白菲菲狐疑的看向左乐涛:“真是这样吗?”
    左乐涛力持镇定的点点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端起水杯,不急不徐的喝上一大口,瞬间,他的脸色变得非常古怪,不过很快的,他又装作没事般放下水杯,这才慢悠悠的对上一直观察他举动的白菲菲,淡淡的补上一句极具杀伤力的话:“真的,我走的时候还听你说了一句想去参观一下城主的卧房,所以,我想会不会--”
    白菲菲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臆测,她有些心烦意乱的端起水杯,像昨晚饮酒般豪迈的一饮而尽,然后,她“卟哧”一声,将口中的水全数喷出。
    现在,她总算明白刚才左乐涛喝上一大口水后,脸色为何会变得如此古怪了,只不过她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咽下去,而是选择直接喷了出来。
    她放下水杯,边擦拭嘴角的水渍,边不满的朝左乐涛抱怨道:“哗,这水怎么这么冰,你也不知道让人……咦,你,你的脸,好好笑,哈哈哈--”
    左乐涛一语不发的用衣袖擦拭着湿漉漉的脸庞,早知道就不选在她对面了,她喷出的水竟然被他的脸全数接住了。
    原本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被这意外的小插曲一闹,气氛竟轻松了许多,左乐涛见她心情好了很多,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你和霁龙如何了?”真是搞不懂这两人,既然霁龙已经开口承认他是城主夫人了,那她怎么会一大早怒气冲冲的跑来找他麻烦,按理说她应该是娇羞无比的向他道谢才对啊。
    刚才还喜笑颜开的白菲菲突然沉下脸来,横眉竖目的瞪着他。
    天啦,这是她要发飚的前兆,左乐涛见状正准备拔腿就跑,却在转身的瞬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声,他好奇的转过身,对上她忧伤的眸子,只听得她低低地喃喃道:“他--变心了。”
    左乐涛的大脑瞬间当机,久久反应不过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掏掏耳朵,凑近圆桌另一边的白菲菲,“麻烦你再说一遍。”
    白菲菲白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我说--他变心了。”
    “怎么可能?”左乐涛索性将凳子移到离她最近的旁边,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表长篇大论:“你说别人我相信,如果是霁龙,那绝对不可能。你别瞪我,我当然知道你为了他受了很多苦,甚至连小命都差点没保住,但他又何偿不是因为你而备受折磨。
    在他以为你死了的那些日子里,你知道他是怎么渡过的吗?他整天整天的呆在自己的卧房不出门,饭也是有一餐没一餐的吃着,根本完全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受不受得了,而且原本沉稳的性格也变得暴燥易怒,吓跑了所有的丫环和侍女,你后来也看到了,这里除了厨房的大娘,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啊,你说他怎么变心,找谁去变心,难道找我啊?就是他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我真不知道你成天在胡思乱想着什么,霁龙对感情的事是相当认真和执着的,一旦他认定了某个人,一定会至死不渝的将这份情坚持到天荒地老;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个下落不明的妹妹,我想,他现在已经赴黄泉找你去了,就冲着这一点,你都不应该怀疑霁龙对你的感情。”
    白菲菲的眼眶闪着泪光,她从来不知道霁龙对她如此情深意重,“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左乐涛态度强硬的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对了,你知道为何当你扮成芍药时霁龙一直赶你走吗?”
    白菲菲泪眼迷茫的望向他,轻轻的摇头。
    “据我猜测,他是在不知不觉中被芍药酷似白菲菲的性格给吸引了,再加上不管你的易容术如何的精妙,你的眼神、你的脾气、你的习惯、你的喜好等,始终带着白菲菲的影子,我发现他经常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凝望着你的眼睛出神,似乎在透过那看些什么,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在那时他又再次被不同面貌的你给吸引了。
    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害怕了,他怕自己忘掉白菲菲改而爱上芍药,所以,他在还能抑制住自己对芍药的感情之前,千方百计的想赶你出府,好恢复他的正常生活;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你因为忙着追查寒遥第二次失踪的事,又消失了几天,他才惊觉,有些感情像泼出去的水一般,是无法收回的。那些天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找我要人,天知道那些日子我为了你们到底受了多少冤枉罪啊。”说到后面,他觉得自己好委屈,满腹的心酸不比白菲菲的少啊。
    白菲菲此时早已泣不成声,她吸吸鼻子,边掉眼泪边忏悔道:“原来是这样,亏我之前还一直误会他,甚至恶整他。”
    左乐涛不满的抱怨道:“你忘了,还有我,你和他还经常威胁我、欺负我,我夹在你们中间那滋味--啧啧,真不是人受的。”
    “左大哥,对不起,我承诺,我以后把你当亲哥哥,再也不欺负你了。”想起这些日子对左乐涛的恶言相向,白菲菲惭愧的做出保证。
    “真的?”左乐涛想不到透露出霁龙的心路历程后,还有这样的惊喜,早知道他八百年前就对她说了,他试探性的再问道:“那就是说无论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呃,当然,以我的人品怎么可能做呢,我只是打个比方,比方,你懂的哈,不是真的,我是说假如我真的做了,你也不会危胁我、迫害我?”
    白菲菲点点头,诚恳的说道:“我是认真的。不过因为我已经有了大哥,那以后我就叫你左二哥吧。”
    左乐涛心头大喜,连不迭地说道:“那自然好,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子。”
    “好。”白菲菲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看白菲菲的神情不是哄他的,左乐涛兴奋的直搓手掌,一时不察开始透露其它的秘事:“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吧,刚才我不是提到你去追查寒遥失踪的事了吗?其实,在那时霁龙就已经知道你是白菲菲的事了。”
    “什么?”白菲菲柳眉一竖,惊得跳了起来。
    怪不得自从她救了寒遥回来后,他的态度一直都怪怪的,以前是对她视而不见,而现在则是天天在她面前晃,还成天冲她傻笑个停。一想到霁龙后来的举动,她的心中荡着丝丝甜蜜。
    左乐涛一看她又有变脸的迹象,连忙提着凳子挡着脸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后,才可怜兮兮的从凳后探出脸道:“先说好了,打哪里都可以,就是不准打脸。”
    白菲菲好笑道:“左二哥,你这是干嘛,我是不会对亲人动手的,而且你一直是为了我和他好,我不会怪你。”
    听到‘亲人’二字,再听了白菲菲的解释,左乐涛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白菲菲的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她有些歉意地冲左乐涛说道:“左二哥,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我必须马上找到霁龙。”
    左乐涛喜滋滋的挥挥手,“快去,快去,只是一定要记得告诉他,我现在已经升级成他的二舅子了,不准他再动不动的给我脸色看了。”
    白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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