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不分先后

寒遥和霁玲的爱情结局终点也是起点


“大婶,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这么高,这么这么胖的姑娘,大概十七八岁,她的脸长得很圆很可爱,她的身形也很圆,嗯嗯,对对,长得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像尊佛一样,身上还背着一把弓,怎样,有见过吗?”穿着一袭白衫的寒遥热情地向路人指手画脚的比划形容着霁玲的模样,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再说霁玲目前身材也是很好辩认的。
    同样热情爽朗的大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忙不迭的点头答道:“见过、见过。”
    寒遥一听急忙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大婶笑呵呵的回道:“昨天见过,她还向我打听怎样去冀州的路呢。”
    “冀州是吧,好的,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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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城。
    “请问守城门的官爷,你们可曾见过……对,我很急,真的很急。”寒遥边塞银子边打听着。
    手持长矛的官兵,掂了掂手中份量不轻的银子后,这才喜笑颜开的替他指点明路:“城里有个丰腴美人馆,你可以到那里去找,环肥燕瘦,包君满意。”
    寒遥:“……”
    --呃,大哥,我不是在找青楼女子好不好。
    ――――――――――――――――――――――――――――
    田间。
    “婆婆,您--”
    老态龙钟的老人家微眯着的双眼,冲寒遥吼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寒遥困难的咽咽口水,考虑着是否该换个问话的人选,但就这样走开不太好,所以他还是一阵手舞足蹈的边比划边大声问道:“婆婆您是否有见过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子路过此地?”
    本就不抱什么希望的寒遥,见老人家似乎在思索他的话,便礼貌的站在原地等着她回话。
    一刻钟后,老人家终于咧开嘴露出硕果仅存的一颗牙,喘着粗气回道:“见过。”
    “在哪里?”寒遥激动地看向老人家。
    老人家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向自家的房屋,“后面。”
    寒遥大喜过望,连忙扶着老人进屋查看……
    --呃,老人家,我不是在找老母猪好不好。
    ――――――――――――――――――――――――――――
    河边。
    “大叔,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子,身上还背着弓箭。”
    捕鱼的汉子点点头,爽朗的回道:“有见过呢,刚才她都还在这里,要不你再到前面找找,她最喜欢在这附近玩了。”
    寒遥忙不迭的道谢,兴冲冲的朝前面走去。
    半晌后,他还真的在一棵大树下瞧见了一名白白胖胖且身上还背着弓箭的女孩子。
    --呃,大叔,我不是在找女儿好不好。
    ――――――――――――――――――――――――――――
    人生永远充满着惊喜,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等着你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就像他--想找的人老是找不到,可是偏偏因为找错人,让他又在不知不觉中惹下了好几桩风流债。这些天老有他找错的未婚大龄胖妞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唉,人长得帅就是麻烦,你说他咋就长得这么颠倒众生呢,害他想低调的找个人都不行,搞得他整天除了找人、就是被人找,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啊。
    这一个月下来,人没找着,倒是让他见识了不少千娇百媚的胖姐姐、胖妹妹、胖大婶、胖大娘、胖……,在这祟尚以纤细为美的时代里,大多数男子的择妻标准,都脱离不了那些有着盈盈一握的水蛇腰的美女们,虽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凡的,唯独这个却不能免俗。
    只是,习惯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在他这找人的一个月中,搞得自己的视觉神经每天都在高强度高负荷的运作不说,甚至在看惯了心宽体胖的丰满美女后,视觉差异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以前看到那些弱不禁风体态轻盈的温婉女子,心中总是生出怜惜之情;但自从有了这整整一个月的视觉垫底后,惊愕的发现他以前欣赏的类型,怎么一个个瘦得跟个皮包骨头似的,你别说,这越看还越有那么一丝飘逸出尘的味道--人瘦了,衣服大了,能不显得飘吗?
    现在,他严重地怀疑:他以前的审美观真的正常吗?抑或是现在的审美观才有问题?
    寒遥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后,眼神恍惚的飘向窗外光明正大的看美女,只是现在欣赏口味突变的他已经不知道哪种美女才是他钟爱的类型了。
    当初会被霁玲吸引,并不全是她长得小巧可爱,而是她大胆跳上擂台保护文氏兄弟的举动,让他觉得这毫无心机的小女孩率直的可爱,正巧在打擂前一晚接到义父不久后会去霁月城的消息,便以喜欢她为藉口跟着她一路来到霁月城,准备将老是在外以云游为藉口的义父请回寒冰山庄。
    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很放松,再加上她的反应远比其它人好玩得多,所以他总喜欢去逗弄她,而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沉溺其中的,他却忘了。
    但自从那次临时起意偷亲她被赶以后,他无聊的独自呆了几天才察觉到自己对霁玲的感觉似乎变了,至于变成哪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倒是因为好几天没见她,格外的想念她,所以才有了夜探霁府的闹剧。
    当李君耀来霁府相亲的时候,他震惊的发现,李君耀和霁玲的笑容竟是那般的刺眼,心中被刻意抑制的情感竟泛滥开来,让他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只是等他想要用心经营一段感情时,老天却残忍的将他们分开了。
    这一分,就将两人彻底的分离了原来世界。
    他的伤在明处,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苦在暗处,只能自己伤心独处。
    没了霁玲,他没了往日的笑容;没了亲人,她没了往日的快乐。
    他失去的只是一个人,她失去的却是所有--包括自信。
    现在,他终于明白化名为布圆的霁玲,为何见他一次,总会流一次泪,他真的理解那种相见不能相认的滋味,是如何的煎熬人心。
    在这一月忙碌奔波的日子里,他常常望着天空扪心自问:他对霁玲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他会因她外貌的巨变而放弃吗?如果一旦放弃,那他找她还有何意义?
    在他被救出地牢的日子里,他还来不及抛下所有去找她,就得应付身边连绵不断的霉运,而且还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毁容的打击。可能是被意外打击的多了,反而对于布圆就是霁玲这件事,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坦然接受,令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还有一点,他才注意到,就是不管他遭遇了多么大的意外和打击,却从没有想过返回京城继续过自己平淡又逍遥的日子,反而坚定地相信霁玲只是暂时性的离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他要在原地等她,一直等到她能敞开心怀接受他。
    三壶好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见底,他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眼皮渐渐开始下垂,他无力挣扎,也不愿挣扎,好想一睡到底。
    ……。
    “你醒了?头还痛吗?”一个熟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恍若置身梦中。
    他惊异的从床铺爬起,使劲的揉揉双眼,然后才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你是玲儿妹妹?”
    眼前的比窈窕淑女稍丰腴一些的女子含羞点头。
    “天啦,我不是在做梦吧,如果是梦,这也太真实了吧。”寒遥连忙掐掐大腿,好痛。
    霁玲被他滑稽的模样给逗笑了。
    “你怎么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了?哦,不,好像还比原来丰腴一些,不过更好看了。”寒遥惊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霁玲递上一杯茶,温柔道:“你先醒醒酒,然后我再告诉你。”
    “好。”寒遥点点头,喜孜孜的接过茶,正欲喝下,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下子将茶杯打飞,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轻巧的跃到霁玲面前,就听到“卟卟卟”几下,霁玲立刻就无法动弹。她睁着无辜的大眼,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点我的穴?”
    寒遥将她移到床沿,自己则搬了把椅子跟她面对面坐着,俊颜一挑,他这才胸有成竹地道:“你不可能是玲儿妹妹,第一,玲儿妹妹性格坦率,个性大大咧咧,基本跟你这种淑女性格绝缘;第二,她从来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过话,更别说替我端茶送水的;第三,玲儿妹妹身中奇毒,胖得连她老哥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像你这么瘦。”寒遥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才继续道:“当然,比起中毒前的玲儿妹妹,你还丰腴了一些。”停了一下,他言之凿凿的总结道:“基于以上三点,我敢肯定,你绝对不是玲儿寻寻,而是假扮成霁玲而对我另有所图的人,说吧,到底谁派你来的?”
    说完,寒遥的手在女子脸庞上摸来摸去,意图撕下女子的人皮面具。
    这位顶着霁玲面容的美女突然一改刚才的温柔娇弱模样,眼中怒火冲天,“寒遥,你住手,好啊,你居然敢轻薄我,还说我不温柔、不像淑女;本姑娘不准你用那种轻佻的语气叫我玲儿妹妹,否则,我定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寒遥的心一下子跳得飞快,他激动的瞅着眼前熟悉的容颜不放,这语气,这语气绝对绝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霁玲。
    “你真的是玲儿妹妹?”
    霁玲怒瞪双目:“刚才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了,不准再喊这个恶心的称呼了。”
    “玲儿妹妹,真的是你,呜呜,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他再也顾不上霁玲生不生气,欢欣鼓舞的一把将僵坐在床沿的她扑倒,整个人压在了丝毫不能动弹的霁玲身上。
    “喂,喂,你先起来好不好,你好重,喂,寒遥,我在叫你,你听到没有?”霁玲吃痛的抗议出声,脸却因为他如此贴近的姿势渐渐红成一片。
    “我以为,我一直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把头埋进她如丝秀发中的寒遥,声音中带着丝丝哽咽。
    感受到他的不安和害怕,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于是,她放柔的语气唤道:“寒遥,你先起来好不好。”
    寒遥沉默了一下,这才从她身上爬起来,伸手解了她的穴道,认真的望着她的美眸道:“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布圆不是你,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
    霁玲心酸的摇摇头,好半晌才开口承认道:“布圆和霁玲都是我。”
    原来霁玲因伤心绝望而离开了寒府,在街上无意中听到旁人聊天提到冀州盛产一种叫海红果的果子。听说食过此果的人,会使食欲剧减,甚至每天食之坚持一月有余,便可以达到减肥的功效;但因此果气味难闻,生涩难以下咽,且吃此果时,除了清水,不能再食其它食物,否则无效;所以即使大家知道此果的效用,但真正坚持食之的却不多。
    所以她才一路打听至冀州,在盛产海红果山间住下,足足坚持了一月有余,终于甩掉了多出的1/3肥肉,但怎么减还是减不到自己最初最瘦的状态,不过这样也不错了,虽然比以前丰腴一些,倒也算得上美女一枚。她心满意足的准备今日返回霁月城,哪知路过这间酒肆准备买点干粮打包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醉倒的寒遥,这才赶紧在酒肆开了一间房,与小二一起合力将他抬到此处。
    寒遥知道尽管她说得轻淡描写,但其间的艰辛恐怕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言传的。他不自觉的紧握住她微微汗湿的手,无声的给予她支持。
    待她的讲述告一段落,寒遥动情的执起她的双手,“让一切不愉快的事都过去,如果霁月城留给你的全是伤感记忆,你能否在见过霁龙后,随我一同到京城,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天地,可否给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霁玲愣愣的看着寒遥好久,突然从他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泪水渐渐溢出眼眶,转眼间就泛滥成灾……
    她的眼泪和突然抽回的手,让寒遥感到很不安:她这是在无声的拒绝吗?
    他的心隐隐作痛,清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片刻过后,他迟疑地出声:“你,你是真的不愿意吗?”
    霁玲只是眨着美眸表情平静的凝视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
    一直等不到她回答的寒遥彻底绝望,只听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深深的看了霁玲一眼,最终失落的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向门口方向的瞬间,霁玲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进他的怀里,在他呆愣的当口,轻轻的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
    ……。
    在回霁月城的路上,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相携而行,男子长得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而女子长得是蛾眉皓齿、丰神绰约。
    “嗯,对了,我还可以叫你玲儿妹妹吗?”
    粉衣美女没好气的白了无聊男子一眼。
    “呵呵,难道你更希望我叫你小圆妹妹?”
    粉衣美女面容隐隐有些抽搐。
    “不愿意啊,那就叫小胖妞好了,其实在你长胖的时候,我在心里一直这么叫你的。”粉衣美女的额上已有青筋蹦出,却还是坚持不答话。
    “小胖妞,你瞧,前面那名女子长得好像你变胖的时候哦!”
    粉衣女子突然笑了,她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冲男子说道:“寒遥哥哥,你信不信我马上拔了你的舌头,叫你永远说不了话。”
    寒遥假装又惊又怕的捂住嘴,待看到霁玲满意的笑容后,他狡黠的一笑,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可以生气哦,如果生气的话,你那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嫡仙气质可就毁于一旦罗,你瞧,你瞧,大家都在看我们呢。”说完,他迅速施展轻功朝前飞去--
    “寒遥,我要砍了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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