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蒹葭

第23章


  
  “把衣服脱了。”
  
  “什么?”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沐御风双手环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秋子夜。
  
  只是一瞟,秋子夜立马知道自己凶多吉少,那一眼明明写着:“想死可以,我帮你!”
  
  哪里还敢有丝毫停歇,秋子夜慌忙开始就刚才没有扒下的衣服继续做着系统性解剖,心里叨念着:“怎么就被扑倒了?明明是风的错,是他不要我,是他看轻我,怎么到头来好像还是自己的不对似的。”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沐御风,却见他依旧脸色暗沉,心里更觉恼火:“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说要我自(晋江)慰的人还是你,不是我!”
  
  奈何,想来沐御风积威甚重,以上的一切全都是小夜的心理活动而已。
  
  要想秋子夜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屈指一算——下辈子吧!
  
  等秋子夜慢腾腾的把身上的衣服脱光,沐御风好整以暇的瞥了他一眼,道:“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跪!”脱光了身子被这样戏谑的目光盯着,秋子夜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现在的面色又多么的‘红润有光泽’,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本来就很是害羞的情况下还让他再深程度的被如此羞辱,抵死还是要反抗一下的。
  
  “嘭!”的一声,沐御风顺着他的后脚窝就踢了下去,关节处的脆弱让秋子夜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的支点跪了下去。
  
  “得瑟了你,还由得你想不想。”
  
  说着越想越气,完全不是旁人见到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归宁城城主,一把抓起放在房间里的东西就往秋子夜身上扔去。
  
  “秋清湛,给我拿跟竹杖进来,我不信今天我还教训不了你了!”
  
  秋子夜幕地身子一震。
  
  什么?秋清湛就在外面?那岂不是刚才发生的种种都已经被他听到了,还有现在的赤(晋江)身裸(晋江)体也即将被他一览无余。
  
  慌忙的要起身躲起来,不让清湛瞧见。却不想还没等他起身,秋清湛就推门进来,速度快得让秋子夜汗颜。
  
  您老是知道我会被打,早就准备好预备着呢是不是,那你干嘛不提前通知我。至少让我今天吃饱点再来挨揍,不是说连杀人犯死前都可以吃顿大餐的吗,那他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不是,做个饱死鬼也不为过吧。
  
  于是乎,秋子夜就尴尬的停留在起身还是不起身的动作上,直到表情怪怪的秋清湛走出房门,才长吐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看着刚刚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某人,沐御风盛怒的心中不禁觉得好笑,他的小夜还是那么可爱,不过心里那么想,嘴上可没那么说,“自己说,要是清湛动手多少下才能抵过你今天所犯之错。”
  
  不提秋清湛还好,一提子夜的脸又是一红,不管不顾不问的一句话又不经过大脑的出来了,“一下都不要最好。”
  
  赌气的一句话,要放在平时或许沐御风还真就吓吓就算了,而今……
  
  微眯双眼,“自己说不出来,那就打到我满意为止。”
  
  话一落音,“啪啪……啪”的响声就毫不留情的落在秋子夜的身体上,秋子夜忍不住喊叫起来,而那竹杖,脖颈上,肩上,手臂上,后背上,臀上,大小腿上,甚至是脚掌都没有放过。
  
  疼痛已经封住秋子夜所有的思维,以至于后来每打一下,秋子夜的身体都像死鱼一下挺一下,随之附赠一句惨叫。
  
  “轻贱自己?啊?”沐御风挥舞着强有力的双手。
  
  秋子夜听人说过,从来州县衙门掌刑的皂录,这小板子打人,都是要预先操练熟的。有的虽然打得皮破血流,而骨肉不伤;亦有些下死的打,但见皮肤红肿,而内里却受伤甚重。 
  
  有人说,凡为皂录的,预先操练这打人的法子,是用一块豆腐,摆在地下,拿小板子打上去,只准有响声,不准打破;等到打完,里头的豆腐都烂了,外面依旧是整整方方的一块,丝毫不动,这方是第一把能手。凡是犯罪的人,晓得自己理屈,今日难免责打,不惜花钱给这掌刑的……
  
  于是,秋子夜不知道沐御风到底有没有阅读过甚至学习过这方面的技巧,但是他真的是很想现在就拿钱贿赂他的风。
  
  “很痛……”
  
  终于,秋子夜在凄惨的呼叫声中成功的挤出来这样一句话,沐御风看着小夜惨白的脸上有泪痕划过,浮现着迷茫、受伤的神情,既而又马上被隐藏起来,不禁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想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了,还是一次性的清理干净比较好。
  
  狠了狠心不顾小夜的痛呼又抡起竹杖。秋子夜模糊的感觉到沐御风身上的气流不再那么难以承受,以为挺过了惩罚,然而还没来得及庆幸逃离魔掌,更惨烈的叫声已经从自己的口中发出,沐御风的责打技术真的和那些皂录有的一拼,这一下每一抽打都抽打在早已破口流血的大腿根部,手上用了巧劲,看起来打得不重,却足以让已经伤痕累累的秋子夜感受刀加倍的疼痛。
  
  如此一来,秋子夜敏感的皮肤怎么还受得了如此沉重的责打,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问题,再也管不了门口有某某某会听到:“我错了————风————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
  
  “饶了我,我————我一定————好好——好的呆着,一定————不——再作践自己。”
  
  “相信我……”
  
  ……
  
  求饶似乎成了现在秋子夜唯一要做的事情。早点摆脱这样的贬责给他带来的疼痛,就算直面所有更多的苦难他也愿意。
  
  这样的折磨他一丝一毫都不敢再去承受。
  
  终于,这样明显彻人心疼的求饶将沐御风的责罚停了下来,挥了挥还握在手里的竹杖,吓得秋子夜一个哆嗦。
  
  然而哆嗦是必须的。
  
  沐御风将竹杖的一头抵在秋子夜的身上,冷声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说完,一改刚才的严厉,俯身便把一脸惨白的孩子横抱起来。
  
  人就是这样,一旦明晓这是个硬心肠的人但是他可以对你很好,而同样的好若是一个好心肠的人给你的,同样的分量,于那人心中的感激度是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所以,当沐御风摇身一变,从刚才的大恶人转身便回一体贴温柔的情人时,秋子夜一下子觉得世界明朗多了。
  
  生活如此美好,以前怎么就没感觉得到。
  
  秋子夜忍着疼痛嵌在沐御风的怀中,本已哭得干涸的泪水再一次流淌下来,心里叹息:“纠结什么呢,原谅吧,快乐的过日子不好吗?”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沐御风的心跳。
  
  风,他们说宽容是一种美德。宽容别人,其实也是给自己的心灵让路。而我们的爱情,也只有在宽容的世界里,才能奏出最和谐的爱情乐章!
  
  那夜以后,秋子夜的生活明显好了许多,尤其是伤养好了之后更是“有声有色”,当然“声”与“色”的各中含义,还请大家细细去体会。
  
  这一夜,沐御风很早就忙回来了,看着坐在桌前“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某人,慧心的一笑。
  
  自从逼迫他打开心结,两人仿佛回到了热恋期,一天要几次都不够。
  
  调笑活动现在开始。
  
  “那么有闲情逸致,下起棋来了,”走近一看,不禁笑出了声,“还是左右互博。”
  
  秋子夜伤好了以后对沐御风的积威还是后怕的,不过当然那只是面对黑着脸的情人,而非现在这位。
  
  “什么,对面不是坐着一个人吗?怎么就成左右互搏了?”满脸疑惑的看着沐御风。
  
  沐御风的笑顿时僵掉了,看了看小夜对面的空位,黑色方凳上空空如也,何来什么人,“你说什么……”
  
  “哈哈……”秋子夜看着沐御风成了上吊的鱼儿,哪里还忍得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我和由姐一样疑惑,怎么就能扑哧一声笑出来。喷了咩??)
  
  回过神来的沐御风才才发现自己竟是被小东西戏弄。
  
  拦手抱过小东西,就往不远处的床上扔去,“好哇你,翅膀真的硬了,连主子都敢戏弄。”
  
  秋子夜吃痛,看着自己巍巍可及的生命,大叫:“停!”
  
  沐御风无奈的盯着此刻双脚跪分开表情严肃的人,“怎么。”
  
  挽了挽衣袖,一副“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就尽管开口”的样子。
  
  “今天!我当家!”看着沐御风惊讶的抬起头,秋子夜连忙补充道:“你自己承诺的。”
  
  说着还指着自己的脖颈将那青紫色的痕迹给他看,“物证。”
  
  再指着自己听起来的胸膛,“人证。”
  
  沐御风真的快被子夜可爱的样子给逗乐了,又感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当初子夜被自己责打得不成人样,好好养伤期间,念叨着药苦不要吃药,沐御风心一软就给子夜承诺,要是乖乖喝药就让他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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