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恨你

    第30章    4.2番外B
    打了一个电话央茂姨家的华哥哥陪我赴宴。好说歹说，他总算答应我。
    然后精心打扮一番，换上礼服，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镜子中出现妈妈的身影。
    “青青，”她叫我一声，“今晚我女儿真美！”
    我回头，拥抱妈妈。
    “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妈妈的声音里有着担心。
    我把头枕在她肩上，摇一摇，对她小声地呢哝：“没有！”
    妈妈拍拍我的背。
    有些想哭。
    “妈妈，”我带着鼻音，“爱一个人，是不是很辛苦很辛苦？”
    妈妈轻轻笑，“是！很辛苦！但是这种辛苦，回忆起来，会很甜蜜！我女儿是不是恋爱了？”
    我抬头，看着妈妈，有些忐忑地问：“如果……我爱上一个，也许你和爸爸都不见得同意的对象，怎么办呀，妈妈？”
    妈妈还是微笑，“很爱他？”
    我点头，用力的。
    “能做到离开他？”
    我摇头，更加用力。
    “那么，就别管我们同意不同意！放手去爱你爱的人，只要你能够幸福，妈妈别无他求！”
    我泪盈于睫。
    看着妈妈晶亮的眼，这一刻我觉得，妈妈和爸爸也许并非一无所知。
    那样频密的安排相亲，也许不过是想证明，我的心思是小女孩的青春绮念，当我遇到一个男人，爱上他，就会发现，原来对于那位叔叔，不过是种青春期的盲目迷恋。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原来我的心意，早已经坚定如斯，感情陷在那人身上，从第一眼的相遇便已开始，且这一生一世恐怕都再不可自拔。
    ●︶3︶●
    华哥哥挽着我出现在展颜面前时，我看得清楚，他眼底闪过一抹惊色。
    惊诧亦或惊艳？
    我不确定。
    瞥一眼他那叫作Lucy的女伴，我恨不能用眼神令她消失。
    我逼着自己从他面前走开，走进舞池和华哥哥贴得极尽地不停跳舞。
    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暗暗搜寻展颜的身影。
    耳边忽然响起华哥哥的声音，“青青，太明显了！你刚刚看他女伴的眼神，酸得我几乎牙根倒掉！”
    我一惊，愕住，“有、有那么明显？”
    华哥哥叹口气，“有，绝对有！如果夸张一点点，就罚我娶你！”
    我愤愤地踩他脚。
    他叫一声，跳着躲，我呵呵地取笑。
    他拧我的脸。我闪躲，拍他的手。
    俨然一副打情骂俏的样子。
    音乐暂时停下来。该换曲子了。
    我正乐不可支，突然感觉手臂一紧，被人握住。
    转头间，我有些怔忪。
    展颜对华哥哥微笑：“想借你的舞伴跳支舞！”
    华哥哥忙点头，“十分荣幸您能帮我分担这个小麻烦！”
    我瞪他一眼，随展颜旋身走到舞池中央。
    我把两只手搭在他肩上、交到他掌心。他握着我的手、揽着我腰，晃动身体，带我起舞。
    我恨自己没有出息。我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青青，”他忽然叫出我的名字，我不敢抬头，怕迷失在他深邃的眼中，无法思考。我垂头听他说，“你今晚，很漂亮！”
    深吸一口气，我抬起头。
    “华哥哥也这么说！”
    他眯一眯眼。
    “他很年轻。”隔了好久，他才出声，“和你站在一起，像一对璧人！”
    我的眼泪漫上来，萦绕在眼眶中。
    “是吗？”我挣脱他，“那么，我现在就去和他做一对璧人！”
    我转身要走。
    他却一下拉住我，将我拖回去。
    “青青！”他声音奇异地有些沙哑，“青青！”他把我拉近他，看着我，反复叫我的名字，“青青！我是你叔叔！我是你叔叔！”不知道他究竟在说给我听，还是他自己。
    我终于失声哭出来，“好吧展叔叔，那么，请你放开手，我要去找华哥哥了！”
    他却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青青！可是我是你的叔叔啊！”
    ●︶3︶●
    他抱着我，喃喃低语：“青青，可是，我是你的叔叔啊！”
    我用力回抱住他。痛哭。
    “可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我的叔叔！”
    他的手臂在用力收紧。
    我问他：“那一晚，你吻我……你记得的，是不是？”
    他用下巴磨蹭我的脸颊。
    “……是！”
    我抱着他，拍打他的背，“既然你今晚拒绝我陪你来，现在又为什么不肯让我去找华哥哥！”
    他蓦地把我箍得更紧，我甚至感觉到疼痛。
    “青青！”他喑哑地叫着我的名字，“别这样惩罚我青青，你知道的，我是你叔叔，这一切太不可思议！我没法子接受你，可……”他犹豫一下，终于又说下去，“……更加没法子眼睁睁看你跟着别的男人，在我面前走掉！”
    我闭上眼睛，叹息一声。
    “展颜，我早就知道的！”
    他问：“知道什么？”
    “知道你喜欢我！”
    因为知道他不是全无心意，所以才总不肯放弃，不肯放弃。
    ●︶3︶●
    他前两任妻子，每一个在离婚后都跑到我学校门口，堵住我，满脸凶狠的对我吼叫：“真是活见鬼了！我怎么会嫁给一个恋童癖！这样变态的日子，老娘不稀罕！周青青，你行！小小年纪，就乱勾搭大人，我看你长大谁肯要你！”
    她们恶毒的话语丝毫不令我觉得难过。
    相反，我感到快慰。
    我终于知道，他不是无心。
    我挺一挺日渐隆起的胸脯，很开心地告诉她们：“我早过了十三岁，不是儿童了！”
    ●︶3︶●
    展颜送我回家。
    下车前，他给我一个销魂至极的深吻。
    我晕了。
    迷蒙中听到他问：“那个华哥哥是什么人？”
    找回焦距，我看着他笑起来，“吃醋了是不是！”看他皱眉，又不忍心，连忙解释，“华哥哥是我妈妈闺蜜的儿子啦！你放心，我和他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的！”
    今晚，我不过是想用华哥哥来刺激他，死马当活马医，医得好算我有福气，医不好干脆明天起远走他乡，离开这伤心地，直到可以忘记他，再回来。
    “我和你，华哥哥就算选，也是选你啦！”我暧昧地偷笑。
    展颜松一口气。
    可紧跟着又把眉心皱得更紧。
    “可是，我该怎么跟你爸爸交代？”他抬头看了看我们家的阳台，“据说你爸爸从小就特别会打架，他拳头那么硬，如果知道我有这么大胆子，竟敢动他的女儿，你猜他会不会打散我这身老骨头？”
    我抬手去摸他脸颊，带着鼻音对他呢哝：“胡说！你一点都不老！你和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一样，那么英俊，帅气，迷人！”
    他执过我的手放到嘴边轻吻，“青青！”
    楼上突然传来爸爸的暴喝声：“姓展的，你想磨蹭到什么时候？还不滚上来见我！”
    我们骤然分开。
    下了车，我仰头对站在阳台上的爸爸哀求：“爸爸……”
    爸爸一脸怒容，“你闭嘴！”妈妈站在他身后，微笑，对我轻轻摇头，示意我不要怕。
    我定下心神。
    爸爸指着展颜，怒吼：“姓展的，你这不仗义的老东西！还不给我滚上来！”他声若洪钟，也不怕四邻听到，“快给我滚上来，给你岳父跪下斟茶！！！”
    我愣住。
    转头和展颜对视一眼，他看着我，正在灿烂地笑。
    ●︶3︶●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
    瘦高的身材，斯文的样子，头发墨黑，皮肤白皙，眼神清亮，鼻梁挺直。带一副眼镜，嘴角常隐着浅笑。穿着白衬衫，笔直西裤。
    这玉树临风的男子，如今终于成为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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