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吸血人生

  “当然，那是你的前任女友！”我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怎么能把她忘记？”
  “我的前任女友？”他充满迷惑和无辜的眼神不是装出来的，“拜托，你是我的初恋好不好？”
  或许，对于约翰来说，忘掉蒂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可是，他是怎么忘记蒂娜的？这和我突然间读不到他的思想有关系吗？
  “紧皱眉头，你在想些什么？”约翰一脸的关切。
  “好吧，关于那个补偿，你考虑得怎么样？”
  “专心跳舞！”我轻轻地踩了一下他的脚，成功地换来一声尖叫。
  “你对吸血鬼了解多少？”我一直都没有询问他关于他发现我身份的经过。
  “很多！你的苍白、速度、畏光，还有我当初在垃圾堆旁看到你杀死本地那一幕。”曲子转换，约翰改变了脚步的节奏，“还有，最近学校里总会出现脖子上有伤的人。那是你的杰作，不是吗？”
  “哦，为什么如此猜测？”
  “那天，我故意划伤左手，你随身携带着绷带和云南白药。”
  “知道吗，我饿啦，约翰！”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我冲着约翰露出了尖牙。
  “喝吧！”他伸出右手，“只要别让我贫血就好！”
  “呼！”我把她的手塞回去，“我在开玩笑！知道吗，我永远也不会喝你的血，永远！”
  
  “吸血鬼一定要吸食人血吗？”约翰问道。
  “不，有些吸血鬼会选择吸食动物的血。”我回答，“他们通常会自豪地称自己为素食主义者。”
  “你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吸食动物的血呢？”约翰皱着眉毛。
  “你在厌恶我的残忍吗？”
  “不，当然不是！”他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可以吸食动物的血，你为什么还要吸人血？”
舞会（二） 
  “动物的血液只可以让吸血鬼充饥，却无法让我们得到满足！这就像是让你天天青菜萝卜一样过活，我受不了！”我叹了一口气，“我认识几个素食者，那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善良的吸血鬼。我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是怎样控制住嗜血的欲望的！”
  “只要你愿意，你会和他们一样！”
  “哦，约翰！”我不由自主地笑道，“又一个劝我改邪归正的人啊！真遗憾，我就是这样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我不是说你邪恶，只是——”
  “只是能够不吸人血就还是不要吸食人血了！”我打断他的话，“你是要这样说吗？”
  “啊！”约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是啊！能不喝，你最好还是不要喝了啊！”
  
  一阵缓慢的节拍，女孩子们纷纷将双手搭在男孩子们的肩上。
  “露西，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抓着我冰冷的双手，约翰神情地望着我。
  “你确定吗？”我觉得他很无知，“我是一个吸血鬼，你知道的！我随时可以杀死你，一旦我失去了控制。”
  “我确定，我爱你，露西！就算你打算杀死我，我仍旧爱你。”
  约翰的话让我呆立片刻。一直以来我并不确定自己对他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的表白让我有种莫名的紧张与兴奋，我竟然会感到无比地高兴。长久以来，我对蒂娜的莫名其妙的自卑和伤感也解释清楚了——我嫉妒约翰对她的爱。
  “什么时候的事？”我不明白在有蒂娜的前提之下他是怎么喜欢上我的，虽然他已将将她忘记了。
  “不知道，这很难说！”约翰笑道，“你还说我很无知？爱一个人是慢慢发展起来的感情，很难说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说得对！”我点点头，我也很难确定自己对约翰的特殊情感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吸食他的血液、第一次吓唬他……
  “瞧！”我冲莉莉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正在跟阿布热烈相吻，“我真为莉莉感到高兴啊！”
  “其实，我们也可以——”约翰痞痞地笑着。
  薄薄的唇，向我压来，温暖的气息夹杂着深深的眷恋，我踮起脚回应着约翰毫无技巧的吻。我相信，这绝对是他记忆里第一次吻女孩子（只要他和蒂娜没有吻过），蜻蜓点水，没有任何侵袭性的攻击。
  我是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在那一刻停止啊，只是，很快我们的唇就分开了。
  “很甜！”约翰舔舔嘴角，微笑道。
  “专心跳舞！”我再次‘不小心’踩在他的脚上，成功地换来一声尖叫。
 
  “你们吸血鬼一般都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去改变一个人类？”
  “复仇、无聊、救人、爱人！”我轻声回答，“难道说，你想变成一个吸血鬼？”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他一边吻着我的头发，一边抚摸着我的后背。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靠在他的胸口上，闻着他身上令人着迷的味道。
  “知道，可是此时此刻我只想永远跟我心爱的女孩子在一起。”他的声音很坚定，“我不在乎其他的任何东西，我只想和你一起生活每一天。”
  “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约翰！”
  “我不需要杀人！”
  “你会发现，一旦你变成了吸血鬼，想要对人血不产生任何欲望时间极其困难的事情。一旦你失去了控制……约翰，我不想你后悔！”
  “我们可以去找你的那几个素食者朋友帮忙啊！”他细细地柔顺我的头发，“我们以后做一对素食者吸血鬼好不好？”
  “你不了解我的吸血鬼人生观，约翰！”我从他的怀里伸出头，看向他。
  “‘吸血鬼人生观’？”约翰饶有兴趣的咀嚼着这个名词。
  “如果你想要变成一个吸血鬼，并且和我在一起，你就必须吸食人血。知道吗，我受不了没有人血的日子！”
  “露西——”
  “算啦，你忘记我吧！”我一把推开他，“我们根本不适合！你善良、仁慈，我嗜血残忍、罪恶滔天。我们原本就是对立的双方！”
  “无论如何，你答应过同我一起跳舞的！”约翰微笑着，“不可以中途离开舞会呦！”
舞会（三） 
  约翰的爱让我感到举足无措，主要的原因还是蒂娜。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忘记蒂娜的同时对我的黑暗天赋产生了免疫。他究竟遇到过什么事情？
  如果，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吸血鬼，这对我将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只是，一旦他恢复了对于蒂娜的记忆，我猜测，他一定会万分后悔，然后恨我、离开我。
  我要帮助他回想起蒂娜，如果在这之后他仍旧爱我，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变成吸血鬼；如果他仍旧爱着蒂娜，我会帮助他找到蒂娜，让他们和好如初，祝他们白头偕老。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舞会的外面传来，震耳欲聋。
  音乐声停，有一些胆子大一些的男生打算走出去，一探究竟。
  一丝甜甜的血腥味儿随着大门的开启渗入的鼻尖，我猜测，这可能又是一起吸血鬼袭击事件。
  我拽住了打算出去的约翰，小声说道：“是吸血鬼！”
  “你确定？”
  我慎重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呆在这里，不要轻易离开人群，我出去看看。”
  “小心一些，不要让人类看到你！”
  “嗯！”
  我假装上厕所，然后从窗户跳出去，直奔鲜血味道四溢的地方。
  离舞会不远的胡同里，一个新生吸血鬼正在那里进食。无辜的人类女孩儿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不远处，一群年轻人正在向声音的源头处奔来。
  时间不等人，我瞬间移到新生吸血鬼的身边，把他强行地从女孩儿身上移开。然后重重的送给他一拳。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他被我摔飞出去，越过了一条巷子。
  “咯！”没时间理会女孩儿，我把她的脖子扭断了，防止毒液是她变成吸血鬼。
  我飞身到刚刚落地的新生吸血鬼身边，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揪住脑袋，再次把他抛了出去。我一直带着他跑，直至郊外的空地上。
  这里人烟稀少，草木荒芜，当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说，是谁把你变成吸血鬼的？”我重重地砸了他一拳，让他恢复神智。
  “一个——女人！”他支支吾吾，眼神畏惧，“她很厉害——”
  通过阅读他的思想，我看到了那个女吸血鬼的相貌——不是维多利亚！
  铂金色的卷发直垂腰际，黑曜石般的双目散发着嗜血的光芒，身材高挑，体韵风骚，面色苍白，唇若涂脂，尖尖的牙齿微微露出。她穿着复古的衣裙，显得端庄高贵，应该是一个年岁很久的吸血鬼。
  我打算画一张她的画像，有机会给卡莱尔看看，或许这个女人他是见过的。
  “咯！”一声巨响，我把这个已经没有丝毫用处的新生吸血鬼的脑袋揪了下来，然后把他四分五裂，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焚毁殆尽。
  很可怜啊！这个吸血鬼本来是一个高中化学老师，前几天失踪了，我们还因此空了几堂课。我想，就是那个时候他才变成吸血鬼的吧？
  
  “你回来啦！”看到从厕所里出来的我，约翰微笑着说，“怎么那么长时间时间啊？！”
  “是一个新生吸血鬼，已经被我解决了！”
  “哦，这是个好消息！”约翰顿了片刻，然后悲伤地说道，“汉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