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第171章


却不可挡。我与汝文有议。如今之际,唯有自保。积蓄实力,以待”,以待天时。”
    江辆奇道:“天时?怎讲?”
    游醉默然不语。杨时严肃道:“此非人臣所愿。”
    江耘终于明白两人的意思。这个倒的确不是一个大臣所应该企盼的,所谓的天时就是灾害。王安石当年的变革失败,其中的原因就有天时两字,熙宁六年的大早烤干了灾区的农作物,也烤干了君王的耐,心。
    江耘狡黠地一笑,心中藏着自家的事情:“除了天时之外,尚有**。明年初,就在明年初,我陪你玩一把金融战,让你尝尝跌停板的滋味。”
    杨、游两位师兄见江耘喜色上面。对视一眼。心中暗喜。游昨急切地问道:“贤弟难道有对策?所图何事,不如说出来,我等计议一番。”
    江耘苦笑着摇摇头:“某若有良策,岂能瞒着师长。江耘自出仕以来,何曾有过今日这般避无可避,争无可争之危局。但有所谋。必请两位师长共画。心中虽有小计,也是筹划未定。今日,还要去见一个人,告辞。”
    江耘不敢再耽搁,告辞而击。瞒着同伴,特别是持重端谨的游定夫,江耘真不怕自己忍不住会透露一二。
    离了杨家大宅,江耘便往城北而去。目地的是禁军殿帅府都虞侯,短短大半年不见,高俅又升官了。做起了赵估的亲兵卫士头子。前几日从杨明镜口中得知高俅青云直上,江耘心中百味陈杂。
    他,一如既往的会钻营。如他所说,我要向上。一直向上,不愿作那任人踢来颠去的球儿。即使是痛苦的笑,我也要笑。
    只是,那曾经的友情,历任升迁更替,历任迎来送往,是否还如往昔一般醇厚。
    “高太尉。一别经年,风采依旧。”江耘望着眼前这位衣着光鲜无比的老朋友道。
    高俅从椅子上弹起,几步跨了过来。牵着江耘的手儿。笑骂道:“贤弟,莫要整这些虚礼。你来得倒是真快,可是想念哥哥我了?”
    江耘心中一热。笑道:“前几日到的京城,俗务缠身,今日才得知高大哥升了都虞侯,忙不迭的跑来,讨杯喜酒吃。”
    高俅哈哈大笑,说道:“贤弟稍待,待我去了这身官服,带你吃酒去,我们哥俩好好聊聊。”
    不多时,高俅一身寻常打扮,倍着江耘来到了京城新景之地盈月楼。这个慧贤雅叙的跟风者。虽然学了皮毛。却胜在经营上放得开,荤素不忌,所针对的客户群以富商为主,倒也雅俗共赏。
    高俅是这里的老主顾兼红人,老板不敢怠慢,引进了雅间之中。高俅坐定,瞧着江耘神色,凝视良久。也不问话。
    江耘面带微笑,也不说话,宠辱不惊,静待着高俅的打量。
    “贤弟似乎胸有成竹?”高俅笑问道。
    江耘不可置否,反问道:“大哥所指何事?今日来此。乃是祝贺大哥高升。”
    高俅轻笑着摇摇头,自斟了一杯酒,缓缓道:“哥哥我虽是粗人,也知道贤弟最近的光景不妙。
    江耘举杯。一仰头喝尽了,说道:“第一杯酒。祝大哥做得都虞侯。”
    高俅呵呵一笑,亦不示弱,仰头干了。江耘既然不急,他便等着,等着他的说辞,等着他的”价码。
    友情,也许像酒,别人喝了没事。你却醉了,又或者别人醉了。你却很清醒,让人绝望的清醒。
    “第二杯洒,祝大哥永保圣眷。”江耘继续道。
    高俅夫笑。高兴道:“承贤弟吉言。”说完,一干而尽。
    江耘两杯酒下肚,略略有点上头,慢慢地斟了第三杯酒,自言自语道:“这第三杯酒,该敬大哥什么呢?”
    仿佛想起了什么,江耘举杯,兴奋道:“便祝大哥早日建功立业!”
    高俅颇感意外,只道江耘恭维他。笑着点点江耘,却不肯喝。
    江耘讶然道:“大哥如何不喝,贤弟诚心敬你,却不是敷衍。”
    高俅嗟叹道:“哥哥我做到了都虞侯,已是天大的荣幸,但有所愿,也是想着匡护京畿,拱卫皇城。”
    江耘不以为然道:“大哥此言差矣兄长虽不曾读书,但论见识谋略却不输于常人,圣上信任提拔,都虞侯虽是高位,但却非终极之个。”
    高俅双目一凝,双眉紧皱,神情似喜似忧,问道:“贤弟,若依你之见,愚兄该如何做?”
    江耘反客为主,笑道:“便看某之所为。”
    高俅讶道:“外放?”“灿独用手指着西面,提醒道!“女!涂。高大哥终是击…皿…唯有兵事可积功。军功之重,又有什么东西可比的?。
    高俅显然被触动心事,目光炯炯道:“西军?西军之中,大种种两位相公经营得滴水不漏。要论建功立业,如何轮得到新去的外人,不妥不妥
    江耘诡秘一笑,提醒道:“大哥难道忘了那个人?”边说边用手做抚须状。
    高佐洗然大悟,探起身子,嘴里透出个人名来:“童公公?”
    江耘继续道:“我大宋有例,非有边功,不得为三衙。虞侯之上,尚有指挥使,大尉。童公公现为西军刘仲武军监军。上个月吐蕃赵怀德叛宋,这是上天送给童公公的人情。刘仲武必平叛于青唐,淫、川之地,收而复之,也是不难。童公公升迁在望
    一番话说得高俅又喜又羡,自己整日厮混于京城这个大染缸之中,蝇蝇芶芶,喜忧劳心,如何知道兵家之事,听江耘娓娓分析而来,心中满是敬服,惭愧道:,“贤弟教我
    江耘心中暗笑。来之前特意拜访了司马瑜,将边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又结合自身所知,清楚地知道,童贯的触底反弹已经不可避免,蔡京的军政同盟线已打造的牢不可破。无奈之余却也不曾绝望,细细揣摩起来。却是有文章可做。赵估对童贯颇有期望。童公公也甚是争气,在军中威望日甚,这让西军之人颇为反感。若是公公都在战场上扬威,却让西军的颜面往哪里搁?与之同盟的蔡京则地位微妙,若真如历史所述,则两人的蜜月期定然已过。
    想到此处,江耘道:“刘仲武却是为童公公抬轿的,贤弟以为。既然抬了,不在乎多一个人罢?童公公师从于李宪,深谙边事,更难得会吃苦,可为劲敌。”
    高俅突然道:“贤弟如何能知刘仲武必然平叛?上月宫中失火,圣上命人卦之,言边事不宁,所帅非人。圣上欲召童公公回京了
    江耘心中微动,史书所载童贯一生中最大的亮点便在此时,赵估因宫中之失,下旨回师。童贯断然不奉召,西进取青唐,连复四州,最后累功至节度使。
    意念电转之间,江耘已然有了决断:“大哥可信卦者之言?又或者卦者背后是何人?”
    高俅绝对不傻,经江耘点拨,脑中关乎前程的纷乱局面已经抽丝录茧,渐渐清晰起来。
    “蔡相公?!”
    江耘点点头,分析道:“其有西军作了同盟,将边功牢牢抓在手中,童公公与其,不过是鸡肋罢了
    高俅点头赞同道:“贤弟所言非虚,据我所知,童帅与蔡相的关系已大不如拼了
    “江耘将上奏官家。卦者之说不可信,声援童公公,朝中御史大人也会响应江耘试探着说道,不敢一通儿把话说完。
    高俅如何不知江耘心意,说道:“愚兄便去求官家,也去刘仲武军中讨个差使,但愿如贤弟所料,能混个前程。贤弟所为之事,愚兄自会让童公公知晓。蔡相之事嘛,也会大白于军中,却不是某说的
    “大哥此去军中,当多读兵书,多习行伍、御军,统驻之术,若有所为,贤弟为大哥贺江耘激励道。
    高俅大喜,离了榻上座位,跨步过来,拉着江耘的手道:“贤弟是真心为哥哥好。哥哥当年在苏学士的家中,也曾读过学士所收藏的兵书。这几年掌管禁军,行诸军百戏,一身功夫却也不曾懈怠。若到了军中,断然不会给官家丢脸
    江耘亦大喜。双手反握,道:“小弟谨祝大哥在边疆建功立业!”
    江耘兴奋过后,斟酌着说道:“贤弟此议若为愚兄前程计,可谓良谋,但若为自身计,只怕力有未逮。难撼重山
    江耘坦言道:“实不相瞒,小弟亦只此策份量,只不过徒增蔡童二人之小隙。然俗语有云,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而且,江耘尚有后招
    高俅赞同道:“贤弟既如是说。大哥便放心了。朝堂上的是,高某不敢妄议。蔡相公众望之下,难免骄咨,三舍法改弦更张,大黜保守之学子。月前碰到小苏相公的侄孙苏节,被判了下舍,郁郁不欢
    江耘问道:“大哥与苏家法理学有往来吗?”
    高俅落寂道:“某与苏大家主仆一场,岂能忘情,大家第三子苏过现随着小苏学士闲居颖昌,托我照顾其在京城求学的儿子苏节。
    江耘素知高俅为人重情重义,便宽慰道:“苏大家的儿孙辈,学问必然不差,他日必能出人头地。我那滴水书院,缺些名头响的教授,哥哥几时有空,带我去访他一访
    高俅扫却愁绪,重新举杯道:。好。贤弟。哥哥谢你了。世事艰难,泥沙俱下,却不曾污了贤弟的清白之质,诚挚待我。来,哥哥先干为敬
    卷贰 清明 第173章太后未老
    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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