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

第133章


史南溪道:“兄弟先前还当是倪兄一行,哪知凝目瞧去,前面两骑,马上坐着的,赫然是两个身穿白衣,蒙面白纱的人
倪汝霖奇道:“会是白衣教主姐妹?”
史南溪道:“两人身后,是四个青衣使女,最后却是八个绿衣侍卫,风驰电卷,瞬息走得老远。”
温如玉道:“她们是到哪里去的?”
史南溪并没作答,只是继续说道:“兄弟一时瞧得不由一怔,只当是兄弟一行,一路紧赶,已和倪兄几位错过了,不然,白衣教主怎会无缘无故的一路疾追下来?正在此时,兄弟耳边,又响起那个追风无形东方矮朔的声音,说道:‘好啦,好啦,现在没事啦,你史老相公也用不着再赶上白石山去了,赶快给他们几十个人弄点吃的才是正经。”
兄弟听他这般说法,正待问问清楚,哪知回头一瞧,他早已去得不知去向?兄弟心中虽觉奇怪,倪兄一行,最多也不过几个人,他却要兄弟准备几十人的菜饭,但兄弟相信,他说的不会有假,几十个人的菜饭,附近又没有较大菜馆,哪能叱咤立办?兄弟这就想起这里和盛家桥近在咫尺,两位盛贤侄又非外人,只好命宋堂主前来,打扰盛贤侄昆仲了。”
盛氏兄弟,连说不敢。
接着千面怪侠倪汝霖,也把自己一行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大家虽然已知白石山并不是白衣教巢穴,他们也只是临时住在那里罢了,但何以白衣教主姐妹,会忽然舍了敌人,匆匆忙忙的带着绿衣侍卫,离开白石山地去?
无影人魔夏侯律以“散功丹”诡称“无形蛊”解药,给师叔嘉摩尊者和嘉擅尊者服用,他原想等两位师叔失去武功之后,劫持枯佛嘉摩,逼他说出“阴魔经”武学,再行离去。
哪知嘉檀尊者久在中原武林行动,江湖经验,甚是老到在运功之时,居然命天龙八部在蓬外守护。。
要知天龙八部,乃是天龙寺第二代弟子中挑选出来的高手,每人各得掌门人特别传授魔教中一种厉害武功。
夏侯律暗暗盘算,如论单打独斗,他们固然全非自己对手,但如果联手合击,自己武功再高,也断难接得下来,再过半个时辰,等他们发现两位师叔中毒,只怕就无法脱身。
因此他只好放弃原来计划,乘天龙八部替两也师叔护法之际,悄悄走出茅蓬,乘船离开姥山。他原是城府极深之人。在船上,早已筹思熟虑,想好今后行止;因为两位师权线去武功之后,魔教对自己的威胁,总算解除,仅凭天龙八部弟子,料想也奈何不得自己。
第一个构成威胁的,当然是白衣教,但这一点,自己并不在意,因为白衣教中除教主一人之外,其余如金衣护卫,和绿衣侍卫等人,论武功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可能还在自己之下。他们似乎只仗“无形蛊”胁迫敌人,而且目前已和江湖上许多一等一的高手,结下梁子。
这些人因身中无药可解的毒蛊而俯首屈服,当然白衣教的声势,就可无敌天下。如果这些人不甘屈服,白衣教就难保不败,如今“无形蛊”的解药,落到自己手上,正好趁机拉拢,以为己助。
第二个足为自己威胁的,就轮到南岳门下的那个姓陆的小子,他不但得到白衣剑侣金玉双奇的藏宝,武功之高,大非昔比,而且还有龙门帮主陆地神龙程元规、千手儒侠史南溪、和厉山双煞等人相助,声势也非同小可。
但自己如能说动狼奇里、郝公玄、和华山、崆峒两派,实力就不在白衣教和龙门帮之下。
未出茅庐三分鼎!
夏侯律分析武林形势,觉得自己这次重入江湖,不但并未孤独无助,而且前途如锦,他这一决定,抱着满怀的雄心,按照计划行事。
这是离开姥山的第三天中午,夏侯津经过临难关,觉得腹中饥饿,顺便走进路旁一家饭馆。这里虽然只是一个集镇,但因正在官道边上,行旅客商必经之路,这家饭馆,倒也生意兴隆。
夏侯律步上楼梯,向四下略一展望,只觉接上也有六成座头,差不多全是商贾模样的人!
在首角落中,坐着一个灰衣老妪,和一个小姑娘,那老妪背身而立,没瞧清面貌,小姑娘有十四五岁,头流双辫,生得眉清目秀,穿着一身紫红衣衫,黑白分明的双目,乌溜溜的甚是灵活。
当下也并未在意,独自找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等堂倌过来要了酒菜,便向窗外闲眺。
哪知目光甫动,忽然发现西首大路上,正有一簇人如飞而来。
这一簇人,不但身上一律穿着白色长袍,而且脚下速度惊人,从自己发现他们,不过眨眼工夫,便已到了楼下,再一转眼已由楼前经过,朝东而去!
夏侯律目光何等犀利,虽只一瞥之间,业已瞧清,那身穿白袍的,共计七人,前四后三,簇拥着一辆四围油篷密封的两轮小车,步履如飞,绝尘而去!
他发现了这辆小车,心头不期一怔!
因为那辆小车,竟然和他师弟赛孙膑令狐宣平日坐的,形式极相近似,而且四面密封瞧不清车中坐的究系何人?
他知道这位师弟,精通奇门遁甲之学,自己几次找到,都未得逞,因此,在石鼓山会被自己摇摇一指,就送了性命,心中始终感到怀疑,那天晚上,他虽曾开坟检查,躺在泥中的明明是令狐宣本人,他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此刻骤然瞧到这辆小车,更觉事有可疑,难道令狐宣当真未死,他已被白衣教笼络去了?果真如此,他投入白衣教,以他所学,不仅白衣教如虎添翼,而且也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只是白衣教的人,自己差不多全都见过,但从没见过这七个人,尤其白衣教除了教生之外,没有一个身穿白衣之人。那么这七个白衣人又是什么路数呢?光瞧他们那种脚程、武功之高,已非普通江湖人能及。
心念闪电掠过,他发现这辆可疑小车,哪里还有心情吃喝,虽然凭自己的飞行之术,足可追得上他们,还是放心不下,倏地站起身来!
就在他起身之际,目光一瞥,发现在首角落上的灰衣老妪和那个小女孩,不知何时,早已走了,桌上还留着一绽银子,想是走得甚是匆忙。
“大爷,你的酒菜来了!”
那伙计手上托着木盘,送来酒菜,眼看夏侯津站起身来,似有要走模样,连忙陪笑招呼。
夏侯律道:“不用了,我立时要走。”
话声出口,身如一缕黑影,一闪而逝。
那伙计声音入耳,陡觉眼前一花,那个客人顿失所在,一时只当白日见鬼,惊得大叫一声,手上托着的酒菜,全都砸了个稀烂。
却说夏侯律闪出酒楼,一路朝东追去,他看出七个白衣人的武功不弱,是以不敢太过逼近,只是远远尾随而行。
傍晚时分,赶到嘉山,只见他们已拥着那辆小车,走进大街一家三界客栈。
夏侯律暗暗冷嘿一声,返身在一条横街上找了一家客店落脚,吃过晚餐,便自拥被而睡。
三更过后,悄悄打开后窗,宛如一缕轻烟般飘身上房,正欲纵起,忽然听到左侧房中,似有两人说话,声音并不陌生!
夏侯律耳朵何等灵异,略一住足,只听一个说道:“杨兄说得不错,冉无天那盆朱果,据说已被两个从没在江湖露面的怪老头抢走,得手之后,两人同时跌落悬崖,尸骨无存。既然近日江湖盛传,白衣教‘终身蛊’并非无药可救,而解药只有两个丫头身上才有,咱们说不得只好冒险一试。”
另一个声音阴森,低笑道:“如凭武功,不是兄弟泄气,合咱们五人,只怕仍非那两个丫头之敌,兄弟之意,不如
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
夏侯律听得一怔,继而又是一喜,这两人不是华山派掌门人东门子良和白衣崆峒杨开源是谁?
原来他们刚从赤焰山回来,听口气,好像火德星君冉无天那棵朱果,被人抢走,而且到手之后又跌下悬崖,那么普天之下能解毒蛊的,除了白衣教主姐妹两人身边的解药,已别无解蛊之药。
自己从那小丫头身上取来的九粒解药,当真奇货可居,尤其他们两人,正是自己要找之人,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会在这里遇上。
心中想着,只听东门子良的声音又道:“杨兄机智过人,想必另有良策?兄弟洗耳恭听。”
杨开源道:“好说,好说,兄弟之意,这两个丫头,既是白长春的女儿,白长春当年创立白骨教,并没听到他擅长毒蛊,而这种毒蛊,却出于云贵南人,其中尤以金花仙娘,号称蛊神,兄弟认为这两个丫头,可能与金花仙娘有什么渊源,咱们还有三个月时光,不如正本清源,先去一趟云贵苗区,看看金花仙娘是否传有后人,再作道理。”
东门子良喜道:“杨兄高见极是,沙兄领导黔帮,雄霸云贵,咱们有他协助,想必很快就可查出金花仙娘下落。”
白衣崆峒杨开源只哼一声,并没作答。
夏侯律因两人既和自己同在一家客店落脚,自然不会责夜离开,自己此刻尚有要事待办,这就不再耽搁,施展“木石遁形”身法,纵身掠起,有如怪鸟凌空,横越过两条小街,三界客栈业已在望!
夜色幽黑之中,除了门前一盏大灯笼,还在烛火摇晃之外,所有的人,敢请全已入了睡乡,不见一丝灯光。
夏侯律略一展望,腾身直扑后院,但当他身形堪堪扑起,瞥见右侧忽然飞起一大一小两条人影,划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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