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的指环

第6章


年少时的失足生下的恶果,至今我仍深感遗憾。”小霈,在阿姨面前别乱说话,扯我后腿,不然我会“大义灭亲”。
    收到父亲很“痛”的暗示,小脸一揪的云清霈不高兴地抿紧嘴巴,头低低地踢著地上的砂石。
    瞧见他吊儿郎当的嘻皮笑脸,杨双亚心里浮起不舒服的感觉。“这位先生,你……”
    “我姓云,名中岳,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不在意,我这人一向很随和又好相处,最乐于助人。”尤其是帮助他一眼就相中的美女。
    “不用太随和,你的手可以放开吗?”她盯著他紧握自己不放的大掌,一丝异样的感受由他发热的掌心传来。
    说不上来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好像身体内某样她不确定的物质正在流失,而她无力阻止。
    一摇头,她取笑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过是礼貌性的握手而已,她想得太多了,眼前过于轻佻的男子只是无足轻重的过客罢了,不需要太过在意。
    啊!碰到冰山了,阵亡。“呵呵……你的手又柔又细,摸起来好像上等的丝缎一般,教人爱不释手……”
    好软好绵好细致,还带著电,电得他茫酥酥,遍体舒畅。
    “云先生,我不是来和你讨论我的事。”对上他的眼她竟感到一阵……空虚?
    这是怎么回事,他会下咒不成?
    “中岳,我坚持。”欲得芳心先留下印象,不论是好是坏。
    反正他在世人眼中已坏到骨子里,不如加以发扬光大坏上加坏,当个名副其实的坏胚子。
    “云先生,你的工人不能挖那些树,那是我们家的土地。”他的坚持在她眼里不算什么。
    “中岳。”眉一挑,他笑得无赖,掬起她一撮发放在鼻下轻嗅。
    果然香呀!带著淡淡的茉莉香气。
    “云先生……”
    “中岳,我想你不会为了一个名字和我争执不下吧!我刚好有很多空闲时间。”他手一招,要人为她送上一杯冰柳橙汁。
    随后一头白发的巫斯不怎么乐意地端来两杯冷饮,一杯给不想接但非接下不可的杨双亚,一杯递给冒汗的小男孩,没他的份。
    眼一瞪的云中岳暗中咒骂这个不识相的“食客”,然而表面上仍是满脸笑意灿烂如夏天的太阳,引来大小男人的一致唾弃。
    好色。
    “你……”不知为何,明明是无害的笑容她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得她不得不妥协。“中岳先生,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吗?”
    “去掉先生两字我会更满意,请你谅解施工当中凡事不便,不过不管你想谈多久我都愿意配合。”他非常体贴的搬来一张椅子,欢迎她“慢慢”谈。
    要不是屋里头还在敲敲打打,他会表现出十足令人喝采的绅士风度请她入内休息,可惜浪荡子的好运气碰到墙壁了,只好扮一次招待不周的坏主人。
    忍受著他的无礼,清冷的水眸染上一层猫样的神秘。“请你停止挖掘相邻的土地,那不属于你。”
    “中岳。”黑眸闪著不容推拒的执著,他非听她口中说出这两个字不可。
    一股强大的力量直逼而来,她冷眉一紧的轻启樱唇。“中岳。”
    “好,乖,小姐贵姓呀?”一得到想要的结果,他又造次的握起人家的手。
    “杨。”
    “羊咩咩的羊,还是洋洋得意的洋,我刚从国外回来,认识的中文有限。”这双手很有福气,掌纹分明显示性格上的刚毅。
    羊咩咩?洋洋得意?爸爸几时变得这么笨,他才五岁都听得懂猜得到,为什么他不会呢?他的中文还是他教的,说什么中国人不可不知自己的语言和文化,不能忘本。
    若非一只大掌一直压在他头上下准他动,云清霈会大声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木易杨。”冰冷的表情有些剥落,杨双亚的视线落在比她手大三倍的厚掌。
    男人的手都那么大吗?她忍不伸出另一手比较的冲动,试著抽回被紧紧包握的小手。
    但是诡异的,他看来没出什么劲,既未弄伤她也无大力抓握,可她就是无法从他掌中抽出,仿佛那才是它正确该待的位置。
    太荒谬了,她怎会觉得被他握住的手很温暖,像是找到真正的家?
    “喔!杨小姐,那名字呢?”云中岳努力地朝她放电,施展他向来所向无敌的魅力。
    “双亚,杨双亚。”她不自觉地念出自己的名字,后又惊觉他眼中的戏谵而敛眉。
    “双亚,好名字,很高兴认识你。”杨双亚,他记下了。
    不,她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感到重重危机正在迫近。杨双亚开始怀疑她走这一遭是不是错了,这男人不是好应付的头疼人物,高深莫测。
第3章
    “你说我的‘池塘’挖在你家的土地上?!”
    太好了、太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之间近得没有距离,简直是老天送给他的大礼,好弥补他多年被冠上浪荡子的臭名……
    呃,是太糟糕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们的土地重叠在一起,这一份损失该由谁负责呢?
    避免得意忘形的云中岳压下心中的兴奋,装出一副十分苦恼的神情,抚著微生青髭的下巴状似思考,不时以眼角偷觑侧脸柔艳的女子。
    邻居耶!还有什么比这消息更振奋人心,只要推开南边的窗户就能瞧见美人人浴图,一饱眼福浏览玲珑有致的横陈玉体……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太下流了,他会忍不住喷鼻血,把防心甚重的未来老婆给吓走。
    要从长计议,先从解除她的戒心做起,别让她发现他的不轨企图,女人就像上好的瓷器要细细维护,不可太粗心大意。
    只是瞧这大大的阳伞,底下又是休闲桌椅、又是点心饮料的,活似要促膝长谈地摆满够一支军队吃的食物,一副要把人留住的急色样,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居心叵测。
    连五岁的云清霈都看出他在献殷勤,非常不平的噘起小嘴,他对母亲的态度都没这么热情,好像星星月亮都能摘下来献宝似,小小的心灵生起受伤的感觉。
    小孩子都需要母亲,即使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他还是希望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
    “你用不著表现得太过惊讶,我瞧见你嘴角的窃笑。”让她有种不受尊重的屈辱感,好似只有他们一家在大惊小怪。
    喔!掩饰得不够彻底,下回改进。“我这叫苦笑绝不是你所说的窃笑,我正在烦恼要怎样处理我们之间的‘纠纷’。”
    干脆把中间的树全砍掉,两家并一家不分彼此。这是他最乐观的打算。
    “一点也看不出你的烦恼,云先生。”眉开眼笑的大笑脸比日正当中的太阳还刺眼,她实在无法理解他用什么心态苦恼。
    “中岳,你又忘记了,小亚亚。”看来她的记忆不太好,得仰赖他的一再提醒。
    哇!好肉麻、好肉麻,这么恶心的叫法他怎么喊得出口,爸从来没叫过他小霈霈,老喊他臭小子。
    也不想想他是他生的,儿子是臭的他会香到哪里去,巫斯叔叔说物以类聚,他当然像臭爸爸一样臭,臭臭闻久了就变成香的。
    用汤匙挖著布丁的云清霈脸上有著超龄的“不屑”,闷著头不看令他感到丢脸的父亲。
    眼皮抖了一下,杨双亚脸色微变的深吸口气,“请叫我杨小姐。”
    “哎呀!远亲不如近邻,你就别害羞了,我们住得这么近更应该好好相处,联络联络生疏的感情,你说是吧!小、亚、亚——”
    他故意喊著自创小名自得其乐,有意逗弄眼前这座冰山,看能不能用他的热情融化她的寒意。
    “云先生,我们切入正题不要旁生枝节,我希望你把挖掉的那几棵树植回原地,我会非常感激你的厚道。”
    “中岳、中岳、云中岳,小亚亚要我教你学写我的名字吗?”关于这点,他是十分称职的老师。
    “云……中岳,令夫人一向纵容你对女性的……无理取闹吗?”杨双亚目光望向他指上的戒指,心里不太舒服的低斥。
    “其实你想说的是对你的轻薄吧!若说你是唯一的一个,相信我的前妻会连忙从火星赶回来瞧瞧。”看他的脑袋是否撞到哈雷彗星。
    因误会而结合,因了解而分开实在是陈腔滥调的借口,他和前妻的结合建立在一时激情,初尝禁果的欲望让两人都晕了头,所以有错误的第一步——结婚。
    而后又多条真会挑时机来报到的小生命,他们本以为凑合凑合也能过一生,毕竟孩子需要父母,他们不能让他一出生就少了爸爸或妈妈。
    可是事情不如想像中如意,他是喜欢美娜的单纯和乐天性情,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迷恋她的肉体所带给他的快乐,不过两年不到,他们还是走向离异的结果。
    男人真是肉欲的动物,轻而易毕地受到引诱,而他刚好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而然地把性看成爱的一部份,从容就义地当上已婚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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