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的指环

第12章


    “好帅气的男人,你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跟我交个朋友?我这个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绝不会让你丢脸的。”头发应该没乱吧!妆刚补过。
    刻意摆出最美的姿势抛媚眼,周杏娟选择性遗忘某些不中听的讽刺。
    “谢了,我对恶意中伤人的八婆没兴趣,还是‘我们家’亚亚修养好,不跟你一般计较。”换了是他早给她一腿,踹得她连三翻。
    长脚落地当轮蹭著走,笑得好不和善的云中岳连人带车的走到杨双亚身边,以“自己人”的姿态拥她入怀,还非常邪恶地吻了她一下,召告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他的心肝宝贝怎么可以任人欺凌,他宠她都来不及,哪容得了八百年前就该切八段的老同学当街羞辱,他还没死呢!
    “你……你们……你们是一对的?”她不说是夫妻,心中还存著对帅哥的奢望。
    “对,我们是一对奸夫淫妇……喔!你干么捏我,我用错成语了吗?”这会他装傻变成有语言障碍的外国人。
    “我是在打蚊子。”杨双亚不承认偷袭。
    睁眼说瞎话的她一脸坦荡荡地一瞅,神情自然的让人觉得怀疑她是十恶不赦,以她清冷孤傲的性情绝不会有任何幼稚的举止。
    “是呀!好大的蚊子,我的腰肯定瘀青了,你帮我揉揉。”他捉著她的手就往腰上放,来个你侬我侬。
    从太平间的第一次约会后,两人的感情如坐云霄飞车突飞猛进,不时的牵牵小手亲个嘴,一同在月下散步和帮死人上妆。
    经过名师的调教,盖房子的建筑师居然也有模有样地开始帮死人化妆,把人的脸当建筑草图自由挥洒,让丧家赞誉有加,认为他是这行的明日之星。
    不过因为某人的坚持,他们白热化的关系尚未搬上枱面,发展得人人皆知,而是某人仍有所保留的地下恋情。
    云大帅哥虽然不满的多次发出抗议声,但担任最高法庭的裁判长某人一再驳回,让他丧气之余又暗自窃喜,至少他有美人在怀,亲亲搂搂地大尝甜头。
    说起来他一点也不吃亏,还大赚一番,什么好处全由他一人占尽,难怪他会笑逐颜开安于目前的定位。
    “别玩了,有外人在。”老是不看场合胡搞一番。
    “喔——外人呀!”云中岳斜睨多余的“外人”,要她识相点别来打扰他的“内人”。
    可惜有些人天生厚脸皮,看到好东西就想抢,昔日的竞争心态又再度活跃,根本看不懂他的暗示。
    “什么外人来著,不都是自己人,我和双亚好得像姊妹,什么事都共同分享,你千万不要把我当外人看待。”周杏娟说著说著就想往他臂上一攀。
    好姊妹?他挑眉。
    信者恒信,不信者不信。你说呢?
    他和杨双亚交换著好笑的眼神,不著痕迹地将单车把手转向,让眼露妄想的花痴女难以靠近。
    “别看我们双亚冷冷冰冰的像朵被冻僵的玫瑰,她在学校可交过不少男朋友,每次同时交往三个、五个的毫不含糊,还常夜不归营睡在男朋友家……”
    “等等,你刚不是说她人缘不好,没有朋友,是个不受欢迎的独行侠,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又改口了?”
    大小眼,为什么你不睡我家,我的床又大又舒服,包准你躺下去就不想起来,还有催情的玫瑰香味哟!你不能厚此薄彼。
    神经病,我的床布满薰衣单精助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相信你的保证,我对“历任”男友一向一视同仁,如果我真有过从甚密的男朋友的话。
    又是一阵无言的交流,云中岳和杨双亚的默契愈来愈好了,光从流动的眼波就能得知对方的意思。
    唯有输不起的周杏突乖诒硌荻澜畔罚三句不离毁谤地尽情无中生有,洋洋得意地以为能成功的挑拨离间,让他们产生摩擦而分开,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呃,这个……她……嗯,她异性缘比较好,老是玩过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再将他们抛弃,所以她是女性公敌,没有女孩子愿意跟她做朋友。”
    “喔,是这样呀!”云中岳笑得邪气地勾起嘴角反问:“那你是她的朋友吗?”
    不觉有异的周杏娟顺著他的话跳下陷阱。“当然是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情比金坚,在学校都是我在罩她,不然她早被嫉护的女同学打死。”
    她还振振有词,说得毫不心虚,好像她们真的情同姊妹,情谊历久弥新,甚至不惜斩鸡头咒誓。
    “那么容我请教你一件事,如果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我耳中听见的尽是捧己贬她的话语,明明你比她差呀!而且又没她漂亮,脑袋也空空如也,她怎么会找个样样不如她的人当朋友?”
    “你……”周杏娟嘴唇急速抽动著,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
    “还有呀!粉不要涂得像墙壁一样厚,你刚才一眨眼就掉了一斤,有机会请我们亚亚帮你上妆,她技术是顶尖的,一定把你化得美美的。”
    一听他的大力吹捧,没好气的杨双亚翻了个白眼,暗叹自己为什么交了个爱计较的男朋友,而且玩性甚重地损人不带刀,猛下重手。
    “杨双亚是美容师?”她居然背弃她,跑去做不入流的工作。
    “不,是化妆师。”他特意强调。
    “化妆师和美容师不都一样,全是帮人服务的下人。”跟佣人没两样,让人使唤的。
    眼一眯的云中岳轻笑地拿开她一攀再攀不死心的手。“不同喔!亚亚是一流的化妆师,从没人抱怨过,死人经她一妆点跟生前无异。”
    “喔!帮死人化妆……什么,她是帮死人化妆的!”那他当她是什么,即将断气的人吗?
    跳得极远的周杏吐冻鲆话闳颂到这行业的嫌恶,觉得晦气的保持一段距离。
    “看在你们是好朋友的份上,下次你有需要的时候就给你打八折。”附送纸莲花一朵。
    “呸呸呸!你咒我早死呀!我才不需要她。”她会长命百岁,比杨双亚多活几十年。
    即使论及生死她还是要比,把输赢看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终点只能有一个胜利者,而那个人只能是她。
    周杏娟本质并不坏,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就是得失心重了些,有些被宠坏的娇纵,因此凡事要顺她心才是正确的。
    其实她真的很想和杨双亚做朋友,但是始终不能如愿地打进她的圈子,因而伤了她的自尊心,所以恼羞成怒处处为难,让她知道不跟她做朋友会有什么下场。
    “不要客气呀!集体价还有优惠,找你的爸爸妈妈,兄弟姊妹一起来,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并排……喂!别走呀!加上亲朋好友五折优待,死得愈多愈划算,要早点来才不用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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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跑得像飞的背影,足足笑了十分钟的云中岳才勉强停住满腔的笑泡,骑著单车载美人地护送杨双亚回可爱又可恨的鬼屋。
    其实他比较想载她回他家,然后一起试试新床的弹性好不好,若有瑕疵才能及早退货换床满意的。
    不过他还是尊重美女的意愿先放她一马,故意绕远路好赚得多一点相处时间,同一条路来来回回七、八次不嫌累,直到佳人发出抗议为止。
    “她真是你朋友呀!”非常爆笑的那一种,相当具有娱乐性。
    “理论上是,但是我还是要强调我没有朋友。”同年龄的谈话内容和她的层次下符。
    “那我算什么,你偷养的情夫呀!”他语气装得很可怜,可脸上的表情恰恰相反,开心得不得了。
    很想瞪他的杨双亚却只瞪到他的背,自觉傻气地莞尔一笑。“朋友上头加个男,独一无二的。”
    “喔!打算替我正名了。”他喜欢“独一无二”这个词,彻底的取悦了他。
    “逢人便说我是你家里的,要不就表现出我非你莫属,我很怀疑有几人不知道我们的情形。”正不正名似乎没两样,他照样以他的方式绑住她。
    一场恋爱谈得众所皆知,她还能隐瞒什么,大家心照不宣的在背后议论纷纷,就她当事人仍犹豫该投下多少感情,徘徊不定在爱与不爱的十字路口。
    她喜欢他的陪伴,喜欢他的嘻皮笑脸,喜欢他偶尔出现的霸道,也喜欢他喜欢她的样子,所有的喜欢加起来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爱的重量。
    她很旁徨,想爱又怕爱,不爱心里又发酸,两股拉扯的力量让她左右摇摆。
    其实他是强势的男人,不容她不爱他,这才是她苦恼的地方,因为要爱上他太容易了,她却不敢肯定到最后会不会伤害他。
    她指的不是感情部份,而是自家那尚未解除的危机。
    “你是我们家的嘛!而且除了我你想爱谁,我可是把你贴上‘云中岳专属’的标签,谁敢来抢就会发现我很暴力。”他故做剽悍的抡起拳头一挥。
    他认定她了,百分之百确定,和先前儿戏般的婚姻完全不同,他会珍惜她,疼惜她,怜宠她,把她守护在羽翼下,让她和他比翼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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