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的指环

第17章


加上他们两个大汉,十坪不到的房间挤满人,教他如何顺利地将人带走。
    咒骂再咒骂,他非常后悔草率的行动,对手下的全然信任反而陷自己于不利之地,想不动声色掳人已是不可能。
    “不……不是我,老天,他……他的身后有……有东西……”才会害他射偏。
    那个手下指著手心一收的云中岳,瞠大双眼地靠向墙。
    “有什么东西?你眼花了,稳著点别自乱阵脚,你不想成为博士的实验品吧!”他威吓著。
    一听要当实验室的白老鼠,原本害怕的男子抖了一下,举起枪再度瞄准,不许任何人轻举妄动。
    “我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为什么不请自来,可是我不喜欢有人拿著枪抵住我女朋友的头,非常不喜欢。”
    百鬼听令,速速前来,我是云家第三十二代传人,听我令即速来到,速速速……不得耽搁,传我令,百鬼来,我是驭魂者,速速前来……
    股侧发出烫人的热,不为人所见的私密处,一道红色弯月形胎记隐隐发著烫,驱动灵力的云中岳不动声色召唤百鬼,以驭者姿态命令他们听令行事。
    身为云家人的能力他不轻易动用,一次召来百鬼对他来说不是件轻松的事,可此刻却也是不得不为之的应变之举,他需要鬼魅帮忙以达到遏阻的作用。
    “哼!我也不喜欢别人挡我的路,识相点就给我滚开,不长眼的子弹想在谁的身上穿个血窟窿可不由我控制,想死的尽管上来。”
    维安组的另一名称是杀手组,除了维护生化研究中心的安全不受外人侵入,另一项功用是除掉阻碍中心发展的异议份子。
    怀特·纳蒙便是这群杀手的首领,为人残酷又嗜杀成性,不过此回奉命前来并未打算杀人,用意仅在带走威廉·奈尔所要的人,因此所带的武器仅是防身,并不精良。
    所以他还是有所忌惮,不到非不得已的地步绝下出手,带走一个人不是难事,海关方面也有打点。
    但是若死了一票人,而且是极具身份的重要人物,台湾警方不可能不追查,到时他们想脱身就困难了,甚至是回不了慕尼黑。
    “我说过别用枪抵著她,不要我说第三遍。”云中岳的眼神极冷,毫无惧意地朝他走近一步。
    怀特,纳蒙墨镜后的灰眸眯了眯,轻扣扳机。“我要试试她先死还是你比子弹快。”
    “你敢伤她——”他阴沉地冷了声音,不再做出会触怒对方的动作。
    “上面要我把她带回去可没说不可见血,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就算是完成任务,我不在乎她少了一条腿或是缺只臂膀。”
    他们完全是用德语交谈,除了受困于人的杨双亚,没人听得懂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不会有机会伤到她,这一屋子的鬼绝不容你狂妄。”云中岳扬起手,做出准备下令的举动。
    一阵迫人的寒意在他语毕后忽然由四面八方涌进,室温骤然下降十度左右,令人毛骨悚然的咻咻声似在身侧窜动。
    年迈的杜如月和年轻气盛的杨双青虽然察觉一丝异样,但救人心切的他们也顾不了许多,双眼睁大地担心枪枝走火会误伤他们挚爱的人儿。
    而吓得两腿发软的周杏娟是想走也走不了,八字轻的她看到好几只鬼停在身旁,动也不敢动怕他们转过头用鬼脸看她。
    “哈哈……你是被枪吓傻了吧?神智不清地想利用鬼魂一说来逼退我,这招用来吓吓我那些胆小的手下或许还管用。”
    怀特,纳蒙接著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笑意,“人,我是非带走不可,聪明的话就不要挡在枪口前,我可以保证不伤她一丝一毫,否则……”
    他倏地捉住杨双亚的长发往后一扯,狞笑地看她痛苦的皱紧眉头。
    “放开她,你竟敢弄痛她!”拳头一握,云中岳愤怒得赤红了双眼。
    “痛吗?你要是再不让开,我会让她更痛。”他的粗臂狠狠勒紧纤细的脖子,让那张冷艳的容颜因承受不住压迫而嫣红一片。
    心惊的云中岳仿佛经历椎心的痛,狠厉地一瞪,“别动她,我退让。”
    即使他有御鬼的能力,也有把握控制他子弹射出的弹道,但是一瞧见心爱人儿脸上的表情,他根本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机车。
    鬼的力量也是有限的,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人扣在他手中便多了一层顾忌,无法在第一时间御鬼袭人。
    “早该让步,省得她受皮肉痛。”眼中的冷笑充满讥诮,勒在颈上的力道不曾放松。
    手上挟持人质,怀特.纳蒙以眼神示意手下先行开路,把一干挡路的人赶到一旁,慢慢的移动脚步往门边走去,神情谨慎地盯著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不过在他看来只有一个男人稍具威胁,他只在意那两道凌厉的目光,对其他人的防备就没那么重,甚至是不当一回事的忽视。
    一道红色身影缓缓由天花板降下,朝著看得见她的云中岳和周杏娟眨一眨眼,雾状的手渐渐成形,往怀持·纳蒙的脖问一抹。
    倏地一阵冷到极点,明显感到被触摸的他僵了一下,猛地回头看身后是否有人靠近。
    就在此刻他手中的枪猛地被夺走,飘浮在手不能及的高度,似在嘲笑他无能的左右飘动,还故意降低到他可以取到却必须上前跨两步的地方。
    同时另一道有温度的人影也快速的挥拳攻击,一拳击上他的下巴,再补上一拳在腹部,一推一拥地夺回脸色微白的佳人。
    “没人可以伤害我爱的女人,你让我的好修养荡然无存。”打直的手臂五指张开,云中岳脸色阴惊的念著,“百鬼现身。”
    刹那间,上百道的白影如锐利的刀锋呼啸而出,攻势猛烈地袭击两名身著黑衣的男子,穿梭的灵体不停的撞击,攻得他们退无可退。
    无用武之地的枪全往上飘,不知往何处躲避的两人只能任有形无体的鬼魂戏弄,招招落空的拳头根本难以与之对抗。
    最后他们筋疲力竭,满身伤痕地倚著墙大口喘气,没力气再做抗拒,人怎么敌得过总是毫发无伤的鬼。
    “回去告诉你上头的那个人,她受我保护,别想再动她一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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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鬼已经够教人惊吓了,一口气来了一百只鬼,那浩大的声势不能以惊人形容,应该恐怖到极点,人神皆避。
    吓晕的周杏娟躺在二楼冰冷的地板上没人理会,双手微抖的杨双青搀扶著目瞪口呆的姨婆走到一楼的客厅,再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温水压惊。
    常听人说鬼有多可怕,亲眼目睹才知道传闻无误,鬼的样子的确吓人,瞧他们双腿站都站不稳,浑身发冷地赶紧拉张椅子坐下的惊恐样子就知道。
    怎么会有人把鬼当宠物养著?随传随到任其使唤,这人要不是有病就是脑袋坏了,居然无惧人鬼殊途。
    一老一少的视线落在俊拔冷峻的男子身上,好像瞧著他们从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那刀凿的侧脸阴郁狂肆,无一丝轻佻放荡。
    这才是他本来面目,阴惊冷厉,精芒内敛,一股王者气势隐隐散发,不怒而威的令人不由自主的一栗。
    “啊!痛……”
    一听到心上人喊痛,云中岳面上的冷意顿时化为万千柔情。
    “我呼呼就不痛了,你别太用力呼吸,轻轻把胸口的空气呼出来。”该死,他真该打断那人几根肋骨。
    沭目惊心的勒痕呈现黑气,耳边还有被表带划过的血痕,看得他又气又不忍心的暗咒著,轻手轻脚的为她上著药,怕不小心弄痛她。
    “没……没那么痛了,你不用把我当易碎的瓷器看待……”突抽了一口气,喉间滑过的气让杨双亚痛得皱了眉头。
    缺氧的恐惧仍留在脑海里,想忘却忘不掉的痛苦依然残存颈上,她觉得好冷好冷,冷得像冻僵的企鹅,穿再厚的衣服也无法保暖。
    蓦然,一股温暖的体热轻拥著她,为她赶走那由体内透出的寒意,带来令人想哭的依赖。
    抬头一看,她望进一双深幽的黑眸,她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无助,也看见他自我苛责的心痛,心头涌现的爱恋让她感到一阵心酸。
    她爱他呀!可是他却不属于她,那是何种的撕裂。
    请原谅她一时的软弱,让她向天偷几分钟的幸福,只要几分钟就好,她不想离开他宽厚的胸膛,她好想永远永远的依偎著,不愿分离。
    “瞧瞧你的鸭子嗓音多难听,你还是少开口为妙,免得折磨我可怜的耳膜。”声音都哑了,变得粗嘎。
    “什么嘛!你这算是安慰人吗?”是有点沙沙的,但还不到刺耳的地步。
    一看她娇嗔的蹙著眉,云中岳心口一荡地吻了她,“我才是受到惊吓的人,你要补偿我。”
    “你受到惊吓?!”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她的眉微微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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