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尖舞者/念恩于心

恩心也不急着问他结果，只是让他先洗手吃饭。饭后的书房里，紫玉给主子泡了一壶茶后就掩上门出去了。
  “云帆，小公主的病怎么样拉？”
  “没有大碍了，只要好好调养就没什么事情了。”
  “是人为的还是？”
  “有些人为的迹象，不过暂时还不能肯定，也有可能是无意造成的。”
  “若是人为的，那这人的手段还真是有一些，懂得迂回战术。淑妃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小公主没事了，虚脱的晕了过去。”
  “母女两个都病倒了，现在谁在照顾？”
  “淑妃有两个陪嫁的丫鬟，还有一个奶妈。”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今天也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给太医院的人去做吧。若是他们连这点也做不好，那真的该卷铺子走人了。”
  “谢主子。不过，这宫里开始有些不平静了呢。”
  “嗯，从我还未进宫开始就已经在酝酿了，一年多了也该有所行动了。”
  “会是哪一个呢？”
  “说不上来，不过慢慢抽丝剥茧，很快就有眉目的。”
  “那云帆该做些什么呢？”
  “给我看紧太医院，那些药物可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云帆明白。”
  待云帆走后，恩心走到棋盘边，拿起黑白子，在棋盘上布起局来。现在宫里的嫔妃除了自己这个皇后外，总共有八位，其中云妃是商贾出生，而雪妃是地方进贡的，其余六位都是官家小姐。以林爷爷在朝堂上的震慑力，自己算是她们半个靠山，她们的家人没那么傻的让女儿做出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排除这些，就剩下云妃和雪妃有最大嫌疑了，不过以雪妃深层的功底，她会那么沉不住气吗？难道是云妃？可是也说不上理由啊？那到底是谁呢？
  紫玉端着点心进来的时侯，看见主子正盯着棋盘上的几颗黑白子做冥思苦想状。有些不解的问：
  “主子在想什么呢？”
  “噢，没什么。只是对宫里的一些事情有些不太明白而已。”
  “是关于后宫嫔妃的吗？”
  “是啊，我由着她们，她们却要上天了。”
  “主子准备洗牌吗？”
  “没那么严重，我不打算对她们怎么样，只是想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这样会不会太纵容拉？”
  “后宫永远都是这样，若是一些小动作，我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都是有背景的人，我不想打乱朝堂上的平衡，除非哪一天朝堂需要重新洗牌的时侯。”
  “没想到里面大有文章啊，紫玉真是欠考虑呢。”
  “慢慢学着你就会了。对了，以后小睿谦，你和赛飞多费心一些，真不行的时侯，就把他放到老太爷的府上，最近我可能要忙点别的。”
  “紫玉知道了。”
  再过几天，又是嫔妃给皇后请安的日子了，恩心让何总管去安排，要在那天见见两位小公主。对此，宫里众人猜测各异，人们都知道皇后的眼力了得，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官拜朝堂还是富甲一方，所以，召见小公主，也是为了确定未来改走的路。
  在召见嫔妃和公主的前一天，恩心一边逗弄着小睿谦，一边听紫玉、赛飞和云帆汇报情况。
  “紫玉，你先说说消息放出后宫里面的反应。”
  “沸沸扬扬的，大家都在猜测，皇后此举是不是为了给小公主安排未来的路。”
  “云帆，现在宫外呢？”
  “老百姓当然是凑热闹的居多，不过两位小公主的姥姥家都不平静呢。”
  “怎么说？”
  “淑妃和萧妃的父亲都是林老太爷的门生，不过林老太爷如今渐渐退出朝堂了，所以皇后就成了她们未来要倚靠的大树。”
  “不是听说，爷爷的这两位门生也是颇明白事理有些才华的人吗？为何会有这样趋炎附势的行为？”
  “两位大人也是没辙了，朝堂本来就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没点靠山，那脑袋就没那么保险了。现在这两位妃子在后宫不是很受宠，接下来的希望就寄托在小公主身上了。好在皇上的子嗣稀少，若小公主未来能嫁个好归宿，对他们是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我普通的一句话，会让她们想那么多。就连今天皇上也来问我，是否有什么打算。”
  “主子怎么说的？”
  “我说，来宫里一年多了，还没有见到小公主，加上淑妃的事情，才召见她们的。不过，明天我看看这两个小丫头有没有特别之处，若真是聪慧的我也不介意给她一个平台。”
  这天，后宫嫔妃来鸣凤宫给皇后请安，恩心今天没有穿正统的宫服，而是白衣红带的打扮，这在奢华贵气的嫔妃里显得特别的高洁。对于皇后今天的衣着，各位嫔妃们也是疑惑丛丛。无视嫔妃们的表情，恩心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淑妃和萧妃的位置，在两人的旁边看见了两个岁数相仿的小姑娘。十一二岁的年纪，羞羞涩涩的低着头，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在母妃的示意下，两个小公主走上前来行礼道：
  “皇甫雅/皇甫珊拜见皇后娘娘。”
  “起身吧，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待两个姑娘抬起头的时侯，可能是太小还没长开，没能让恩心有惊艳的感觉。自己这个年纪的时侯，已经开始独创天下了，她们还被养在深宫的温室里，太过娇弱了。不过，贵族的女子都是这么养大的，当然，蓝羽和素素算是异类。
  “皇甫珊，前一段时间生病，现在身体好些没？”
  “谢皇后娘娘挂念，现在好多了。”
  “今年几岁了？”
  “十二岁。”
  “有特别爱好的东西吗？”
  这会儿小姑娘犹豫了，有些求救的望向自己的母妃，看到这样的现象，恩心也不急，端起旁边的茶慢慢的喝着。过了一会儿后，又问旁边的皇甫雅：
  “皇甫雅几岁啦？”
  “十一岁。”
  “皇甫雅有什么特别爱好的吗？”
  “我喜欢骑马。”
  “骑马？有练过吗？”
  “没有，母妃说，女儿家要淑女、贤德，不可以做粗野的事情。”
  听完这句话，恩心望了一眼萧妃，此人有些脸红的瞪了女儿一眼，恩心微微一笑说：
  “小雅，你母妃说的也没错。如果你想学骑马，本宫可以送你一匹温顺点的小马，没事的时侯可以过过瘾。当然，前提是你要够胆量，够恒心。”
  “皇甫雅谢谢皇后的赏赐。”
  看皇后对自己的女儿颇有偏爱，萧妃也很高兴，刚才的尴尬也不计较了。而另一边的皇甫珊就没那么好了，刚才自己表现的不好，母妃一定生气了，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恩心看着那个心情很是低落的小丫头，有些不忍的问：
  “小珊，你的小雅妹妹我给了她一匹马做见面礼，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啊？”
  小丫头一听，还有希望，忙开心的说：
  “我想要云帆。”
  此话一出，不光是恩心和各位嫔妃了，连淑妃都是脸色苍白的望着女儿。
  “为什么呢？”
  “因为他治好了我的病。”
  “所以小珊想以身相许吗？”
  “不可以吗？”
  “这句话应该去问云帆太医。”
  “我问过了，他说只听皇后的。”
  恩心重新评估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她真的是童言无忌吗？还是另有想法？云帆是自己的心腹，医术在大陆也是小有名气的，假以时日混个神医头衔也不是什么难事，想来也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不过，两人年纪差太多，最主要的是她不是云帆喜欢的类型。但这样直接的拒绝又不太好，还是缓冲一下吧。
  “婚姻大事该是父母做决定的事情，特别是贵为公主的你，你的想法经过他们同意了吗？”
  “还没有。”
  “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说这些话还太早了。这样吧，本宫给你五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若你能说服众人，并对云帆仍然一往情深的话，再来找我吧。”
  “五年？”
  “这足够你去深思熟虑了。”
  “谢皇后。”
  恩心看着很认真的皇甫珊，没再多说什么。眼光随意在众人中扫了一眼，淑妃刚才惊吓的不轻呢，这会儿都有些呆滞了。至于其她人嘛，表情各异，只有雪妃好似了然般，一脸的平静。恩心看着这位像玉雕似的美人，再一次刮目相看。
  当众人散去后，恩心直接回了湖心小筑，却发现，自己客厅里坐满了人，林雅瑟、诸葛玄机、狄青云、皇甫轩、云帆都来了。这里，除了云帆和皇甫轩，大概其余的人是来看热闹的吧。看着这么多来蹭饭的，赛飞和紫玉又要辛苦一下了。
  “恩心，今天听说很热闹啊。”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对两位小公主的看法怎么样啊？”
  “待定。”
  “咦？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妄下判定也不是我的作风啊。”
  接着，客厅有着短暂的沉默，直到云帆有些忍不住的问：
  “皇上，你为什么老是盯着微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