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比外围低矮些许,也不如洞口清凉,闷热的很,空气也异常稀薄。我不由的大口呼吸,擦着额角渗出的汗水。
四周漆黑,只能借着手机看出个大概,隐隐约约,空地中央似是有一木桩。走近才发现,它只到我的脚踝处。上面似是刻着图案,我蹲下身子,把手覆在表面,意外的极其干燥,明明周围如此湿润,本该潮湿腐烂的木桩却不受其影响。
摸着纹理想看清这是什么画时,突然星星点点的红光浮游而上,汇聚成一只红色百灵鸟,绕着墙壁飞行一周,四处顿时亮起盏盏灯火,照醒了洞窟。
原以为这奇异的魔法已是结束,怎知火光顷刻间喷散,如天女散花般落落飘零。那瞬间我有些被吓到,后退两步正好跌入冰羽的怀中。
焰火贴着墙壁,宛似红色剪纸,下一刻便隐没墙内。刹那一排排一连连文字闪着盈盈白光,布满整个空地。
“……冰羽。”我瞪大双眼,目光在上面漫无目的的游移。
“就是这些了……没想到都刻在山壁上。”冰羽的话音里透着惊讶。
“上面写了什么?”我有些迫不及待,生怕这些文字会突然消失不见。
许久,一直等不到身后人的回答。壁光照得通明,我回头看向冰羽,却见他神色惊愕凝重:“怎么了?”
“……上面说……能进这洞穴之人,必然是不死者之子和……猎王。”吞吞吐吐,他总算是把话说了出来,可我听的一头雾水。
“猎王?猎王是什么?”这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在严家已成了传说。猎王从古到今只出现过一个,因为只有纯血种和混血猎人结合才会诞下猎王,所以出现的几率岌岌可危。”
“诶?!”我惊呆了,严萧影是混血猎人,那也就是说……
“你母亲是纯血种?你是猎王?”
“不,我母亲是普通人类,这是肯定的。佑翼比我晚些出生,可母亲身子弱,生下佑翼后便去世了,所以他有能力过份耗尽就会变小的缺陷。”冰羽紧缩双眉,眼里满是不解。
“可你与严佑翼一点都不像……”不仅如此,我从之前就发现,严佑翼与严萧影长的很像,但冰羽……我以为他是像他母亲,难道……
“如果这个洞穴的结界没有出错,那说明我不是他亲生的。”冰羽的目光不离那些文字,我看着他,心里却是五味杂成。
“我从小就觉得与那个家格格不入,与他们都不同,看来并非是我多心。”
“冰羽,这其中也许另有隐情,这并不代表你不是他的孩子。”之前还是自己的父母,可下一秒却有人告诉你,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那会是怎样的感受?
“你想说结界出错了吗?如果它出了问题,夕媛他们为什么不能进来?”他语气平静,我哑然不知该说什么,“小善,你不认为这是件好事?我会问清楚原尾,既然我不是严家的人,那就没必要对他言听计从。”
我知道冰羽一直都不愿遵从严萧影,可没想到会是如此排斥。
第七十六章:一切事出有因
岩壁上记载了众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猎王”在这之中也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其与不死者之子间的关系更是让人目瞪口呆。
“猎王的能力在纯血种之上,更甚可能与不死者之子相匹敌,只是在符合一个条件之前,能力都沉睡着。”冰羽继续解读那些古文的意思。我对着它们大眼瞪小眼,形同陌路,没一个认识。
“条件?什么条件?”
“……”不明就里,后面又是一阵沉默。正当我以为并无记载时,他又慢慢开口了:“得到不死者之子,便能使能力复苏。”
“啊?我吗?那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行了?”奇怪,为什么猎王的能力与不死者之子有关?
“不,记载里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那个意思。”
什么这个那个的,跟我打哑谜吗?回头不满的瞪他一眼,哪知这人笑的贼呵呵:“到底是哪个意思?”
“小善,你似乎很难接受‘直白’吧?特别是关于那档子事。”笑意越发“高深莫测”,我忽感背脊凉飕飕。
“你平时不都挺直言不讳的?怎么现在埋起关子来了?”翻两白眼丢过去,心里有些不耐烦。
冰羽耸了耸了肩,一副悠然自得:“ML。”
“ML?”皱眉,还是不解。
“sex。”
“se……哈?!”原来是指这个?!我真是蠢,先前见这家伙笑成那样就该想到了!
脸忽冷忽热,一定与天气一样变化多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他两米远。
“小善,我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岩壁上的记载可是相当露骨,要不要我照搬不误,一字一句的说?”笑容灿烂,却是一脸戏虐。
“不了不了,你还是继续往下看。”我开始庆幸上面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只不过这古人会写的有多赤裸裸?还是他故意使我误会?
“那你的异能岂不是突飞猛进?”
冰羽收起笑容,眉头微皱:“不清楚,我没感到什么特别的,不过最近没有用过异能,还不能确定。”
也许冰羽并不是什么猎王,但不知为何,心中对这个可能十拿九稳,就似一开始便知他与严萧影没有血缘关系一样。
“后面说的是不死者之子的诞生和言灵,这些你都知道……嗯?”他似是又读到了什么另人惊讶的片段,“……猎王从始至终都能看到‘曼珠沙华’刺青。一旦不死者之子破处便是人人可见。”
这与我们之前想的一样,从中也更增加了冰羽是猎王的可能性:“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只有猎王看的到红刺青?而不死者之子能使其能力苏醒?”
“记载上只是推论,并没有肯定的叙述——不死者之子诞生后,母体便会死亡。而猎人历代的纯血种都是女性,虽然她们与不死者一样不老不死,但其怀孕是大忌。一旦诞下后裔,生命也随之消逝。这可能即是两者的共同之处。”
那也就是说,冰羽的母亲已不在人世了?!而且,夕媛她……
再者,这看似是共同之处,可猎王毕竟是猎人,为什么面对我时会与其他猎人不同?
“猎人的后裔们要铭记,我们的身体流淌着不死者的血液,这是纯血种的秘密,也是猎人的由来……”读到这句,我与他都惊愕的互相对视。
猎人的体内,有不死者的血统?
第七十七章:纯血种
记载推波助澜,撼动我们的心。当这些事实鱼贯而入,是否能让我们消化接受?但原本将被揭开的秘密,上面却是一笔带过。
“猎人有不死者的血统?你知道吗?”
“不,我们一直以为猎人有自己的祖先,如同遵循自然生物链一般,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冰羽紧皱的双眉似是解不开,嘴唇抿紧盯着眼前的古文。
“夕媛是纯血种,我以为她只是不想告诉我,难道你们也不清楚她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心脏不由的蹦蹦直跳,慌得很,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她不肯说。但那个人和你父亲应该知道真相。”他摇了摇头,表情凝重。
“上面没写吗?”我想知道,我想知道纯血种的一切,心中对夕媛的好奇全数涌了出来。
“只写了一句‘我们的始祖从人类而终,由古代种而生’。”
意思是说,纯血种原本是人类,而后因为古代种成了猎人?如果我没有理解错,那严萧影一定知道这个秘密,他原本就没想过要杀白尹洛,只是拿其要挟我去严家。不过他为何不杀我?是因为他知道冰羽的身世,不想失去这样一位继承人?
还有,吸血鬼能使人类成为自己的同类,可古代种却让他们成了猎人……所以纯血种才会这么稀有吧?不仅仅是因为多数古代种把人类作为猎物,更因为他们知道其结果会制造出一个强有力的敌人,没有几个会蠢笨到做这种事。
只是……那个使夕媛转化的古代种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老爸?或是……白尹洛?
……
“他……他应该一直都想杀了我吧?只是碍于与猎人的契约,他才没有动我,而其他的不死者都不是我的对手。至于我……如果他只是想杀我,我不会反抗,但如果他要把你夺走,我是绝不答应的。”
……
这还是几个月前,我向夕媛求助时她说的话,现在还能记起真是奇迹。不过那时我便发现她与白尹洛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事。
如果是白尹洛使夕媛成为猎人,可她背叛他去了严家,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只不过真是这样吗?为什么仍旧觉得这个结论很牵强?
“看来从这里开始,暂且不再提纯血种的事了。”良久,冰羽如此说道,“后面记载的事迹,我想你会更感兴趣。”
“嗯?是什么?”我探出脑袋,眯着眼审视这些文字,一样看不懂。
“公元***年,第一位不死者之子降生,男孩聪明绝顶,与猎王的相遇似是命运使然。那时他看上去才五岁,实则已有二十岁。”
“诶?难道他五岁起便停止生长了?可我都有一年年长高啊……”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特征和能力从小都被隐蔽,所以才能像人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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