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为妾

二百二四、奉直


    【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帐外天寒地冻,帐内炭火熊熊,长夜寂寥,奉直拥被而坐,从怀里取出若水送给她的订情信物翡翠玉佛和从小翼儿手腕上摘下来的银镯子,细细的摩挲着,思念如同潮水一样淹没了他,蓦然想起一句古诗:“恨不胁下生双翼”,象极了他此时的心境。恨不胁下生双翼,一直飞到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身边,看看她们可否安好?
    仁宗皇帝恶疾缠身,苦熬岁月,众皇子无一不对皇位虎视眈眈,却不知在仁宗皇帝心里,只有唯一的嫡子安王,无论是从身份还是品德才干,都最有资格继承皇位,其他人不过是不守本份而已,哪有嫡子在堂而让庶子继位?何况这位嫡子还是他最心爱的结发妻子文宣皇后留给他唯一的血脉,幼年失母,他极为怜惜却不得不做出厌恶的样子,从小到大不闻不问,冷落得让所有人都忘了还有个五皇子,其实不过是为了让他平安地长大成人而已。
    可是因为文宣皇后和太子早逝,仁宗沉沦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宫里由卢贵妃打理,朝事由凌相掌管,等他醒悟过来,自己已被架空了,宫里宫外皆做不了主。
    因为储君未立,众皇子为争储闹得不可开交,三子瑞王李沐为得强援,早在生母卢贵妃的安排下娶凌相之女,再加舅父卢烈手握重兵,焉然储君之位在握,无人能出其右,就连仁宗皇帝也几乎无法动摇他的地位。
    若这样倒也罢了,即位的总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仁宗皇帝病体难支,日渐老迈,极不愿在父子间闹起一场血雨腥风,可他很快察觉,以凌相的权势,若瑞王即位,祖宗打下的基业很可能到了江山易主。
    最后他决定拼死一搏,祖宗.留下的江山不能毁在自己手里,就派心腹和吐蕃王暗中结盟,许以大量财帛珠宝,让吐蕃王陈重兵于两国边境,然后再由安王请命出征,顺理成章地把精兵强将尽集于他手中,以期日后有实力对付凌相和卢烈一流。
    从一开始,父子俩就定下了李代.桃僵之计,因为征西大军中除了几个心腹,根本没人认识深居简出的安王和仅为兵部末等官员的奉直,两人从一开始就对调了角色,奉直冒充安王领兵,安王则冒充奉直在军中停留一段时间后,制造了一个由头失踪,然后悄悄潜回京中,相助皇上慢慢着手架空凌相,直到顺利即位。
    由此一来,苦得就是奉直,两军.阵前,不能没有主帅,他出征大半年了,日夜守在边关,和叶蕃军队对垒,虽然没有真正的战事,却也丝毫不能松懈,更不敢lou出破绽让人生疑
    边关条件艰苦、气候恶劣,长安已是阳春三月,这里.却仍然天寒地冻,最为痛苦的是,外人都知道他失踪后下落不明,这消息传到家里,肯定满府震惊、哭声一片,老夫人和母亲对他极其看重,听到这消息后,可还撑得住?虽然听说府中暂时平安无事,可让长辈亲人承受这种痛苦,奉直一想起就长吁短叹,自责不已。
    特别是若水,安王来信说她在侯府呆不下去,趁奉.贞出嫁之日,带着翼儿逃命了,现在虽已妥善安置,可是她在安靖侯到了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然带着翼儿出逃?凌意可到底是如何算计她的?直到逼得她逃走?
    还有他的一双儿女,翼儿应该已经落地能跑张.口会说了,只是等见了他,可能已经不认识这个当爹的。
    可他偏偏不能.给家中传递任何音讯,生怕走lou一点风声,坏了安王的大事,只能一日日强忍着,苦熬日子,等待回京的一天。
    正心事重重之际,亲兵进来报告,说是镇守边关一辈子的老将归德郎将施归原病危,求见王爷一面。
    奉直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这些守边将士有多苦,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堂堂的皇五子安王,老将病危求见最后一面,必是有些未了的事要交待,他无论如何都要前去。
    来到施归原的帐子,他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已经奄奄一息,帐里涌满了前来探望的上下级同僚,见他进来,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施归原见堂堂的亲王肯屈尊来看自己,心里一激动,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不放。
    “王爷,老臣镇守边关一辈子,临死前能见王爷一面,也死而无憾了!老臣身为武将,能够尸骨埋边,也是我一生的念想。今老臣时日不多,有一事相求,求王爷能够答应!”
    奉直早被他的尽忠尽义感动,赶紧安慰到:“施将军别急,有话慢慢说,若本王能做到,一定不会推拖!”
    施归原闻言欣慰地说:“王爷体恤,老臣惶恐!若言语冒犯,王爷勿怪!老臣一生为国,忠孝不能两全,父母妻室皆远在家乡,中年才得一女,后亲人皆亡无所依傍,三年前千里迢迢投奔老臣,今与奶娘居于驻防城区,老臣若死,唯放不下此女!”
    周围将士闻言唏嘘不已,奉直感动极了,忙说:“老将军放心,你一生为国尽忠,置父母妻子于不顾,我定上奏父皇请功,必让你尸骨还乡,尽享身后之荣,成小姐也会得到妥善安置!”
    施归原已经喘息连连,紧紧拉住奉直的衣袖:“臣生前为国戍边,死后不求身后之荣,还愿尸骨埋边,与葬在这里的将士做伴。只有一事未了,我女儿施紫烟年方十七,得妻室自幼严加教导,知书达礼,容颜娟秀,受老臣影响自幼深慕英雄,发誓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妻,所以至今尚未许得人家。”
    话未说完已经喘成一团,周围将士已经有人开始落泪,奉直直觉有麻烦将至,却又不得不安慰他别急,慢慢说。
    “前段时间我回驻防城区探亲,奶娘言明小女心事,她深慕王爷英名,宁愿为妾服侍左右,了一生心愿,否则宁愿孤老终生!老臣一直难以开口,今已时日无多,不愿误了女儿终生,所以厚颜来求王爷答应,万望勿弃,让老臣得以瞑目!”
    一番话说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如同风中残烛一样,奉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以为他临终有事相求,不过是为父母养老或子侄前程,没想到却是要把女儿送他做妾,还言明如果他不答应宁愿孤老终生,这不是把他逼到墙角吗?
    可是不容他多想,施归原已经气若游丝,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不甘和肯求,周围将士也切切的看着他,老将军能不能瞑目,全凭他一句话。
    事已至此,无法推拒,不能让一生尽忠的老将军心愿未了,更不能寒了边关将士的心,无论如何,先应了再说!
    奉直无奈拉起施老将军的手,诚恳地说:“本王三生有幸,得施小姐厚爱,又得施将军托孤,定不付将军和小姐美意,待战事接束,就接小姐回府安置,定一生厚待,将军放心吧,本王一生一世绝不让施小姐受半点委屈!”
    帐中将士闻言皆跪倒一圈,口称安王大义,愿誓死相随。他们都是驻守边关多年之人,从未见过什么皇子皇女,有的甚至连长安也未去过,奉直这个假冒的皇子,可能是他们唯一见到的皇家之人,见奉直肯应了施老将军的托付,答应纳施紫烟为妾并一生厚待之,让将军再无遗憾,都跪倒尘埃,称赞不已。
    施归原浑浊无神的眼睛lou出欣慰的笑,却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朝奉直略略点点头就辞世了!
    奉直以安王的身份传令遵循老将军的心愿,葬于边关英雄冢里,并言明待战事结束上报朝廷为边关将士请功。
    施紫烟那里派人送去些银钱和从长安城带来的用品,并传话边关动荡不宁,让她在驻城另设灵堂守灵,不必亲来,等到战事结束,再携她回京。
    军中对此事一片赞声,安王声名雀起,奉直却烦恼不已,自己抛开家人那么久,近一年音讯全无,特别是若水母子,听说不为凌意可所容,找机会逃了出来,现已在隐密处安置,也不知这一年她们母子是如何度过的?自己无故失踪,对她们不管不顾,以致她们被逼无奈出逃,好不容易盼到自己回去,却带着另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让她情何以堪?可是当时的情形,又怎可拒绝?
    想来想去不知怎么办才好,索性令亲兵远远地跟着,自己出帐走走,转了几个帐子,却听几个士兵在谈论此事。
    “听人说施小姐饱读诗书,见解不凡,而且极为美貌,非一般庸脂俗粉能比,确实配得上安王爷!若生得不美貌,施将军也不会冒然提出的。”
    “施小姐美貌又怎么样?安王身份极高贵,长安城中多少美貌的千金小姐要嫁他,他还未见过施小姐就答应纳她为妾,还不是看在施将军劳苦功高的份上?
    “施老将军虽一生为国,久不归家,父母妻室皆抛下,中年才得一女,但女儿能为安王侧妃,说不定将来还能做娘娘,也算不亏了!”
    奉直听了一会笑了起来,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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