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第62章


片刻的沉默过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家伙被抓回房,宇文珏笑得很和谐,世界很和谐……
  ***
  很温暖,像小时候被娘亲抱在怀里一样,大牛舒服得忍不住发出猫儿般的呻-吟:“呜……”脑袋轻轻地磨蹭着,脸上和颈上传来的细滑触感着实令人沉迷,恨不得一辈子都腻在上面。等等,他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真实?大牛嗽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只放大了的手臂,横在他颈下做了他的枕头。这,这,这!大牛猛地坐起身,某样物件从身后那个羞耻的地方突然抽离的感觉令他的脸“唰”地一声红了个彻底,僵硬地转过头,几乎在看到儿子裸身的瞬间就白了脸,夜晚的记忆浮上脑海,每一次主动索取,每一声欢愉呼喊,都像刀一样割在他心上,血色尽失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哪怕是一丝的声音。
  青年还在沉睡,均匀的呼吸随着胸口的起伏一下一下地喷在颈间的发上,面上是一种全然放松的神态,看起来俊美无俦。这是他的儿子!大牛痛苦地抱着头,他怎么可以缠着他做那种事?这样会毁了他,会让他受尽世人的嘲笑!不行!大牛猛地醒悟:他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人知道发生过的事(不好意思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得走,趁小天还没醒过来!
  儿子,别怪我……视线不舍地在青年的脸上流连了许久,大牛咬了咬牙悄声跳下床。才沾地腿便是一软,大牛连忙扶住了床柱方避免了跌倒的命运,床因为他的动作轻微颤了颤,心中一跳,忙紧张地看向床上的人,见他仍睡得很沉才松了口气。扶着腰慢慢站起来,身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因他的动作而顺着大腿蜿蜒流下,大牛的脸瞬间又再涨红,拾起地上扯得稀烂的里衣胡乱擦拭了几下,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取了衣服穿上,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一直“熟睡”着的吉盛天在门合上的瞬间突然睁开了眼睛。
  ***
  虽然来了黑木园有一个多月了,但因大牛一直在屋子里养病,就算偶尔出门也只是在门前站站,所以他对园子里的地形一点也不清楚,转来转去也找不到出路,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终于遇到了一个人。“太子?”大牛有些惊疑地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太子了,”宇文珏笑着回头,“唤我一声阿阮就可以了。”
  “阿,阿阮。”大牛讪讪地道。
  宇文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奇道:“你这是要到哪去?”
  大牛看看自己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汲拉着的鞋子,有些窘迫地往后缩了缩,垂着头道:“我,我想出去。”
  “这么大冷的天……”
  大牛以为他要问自己出门的原因,正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却听得他道——
  “要出门怎好穿这么少?”
  接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大麾笼了下来,全身顿时被温暖包围,大牛鼻子一酸,小声道:“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宇文珏笑着指向左方,道,“好了,你从这边一直走到尽头再右拐一直走就可以出到外面了。”
  大牛担心小天醒来会来追他,不敢多作停留,急急又道了声谢便匆匆沿着他指的路走了。
  宇文珏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脚处才道:“还不追上去么?当心走没影了。”
  “跑不掉的。”一个白色的身影打柱子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正是吉盛天。
  宇文珏微笑着看向他,道:“不如我教你一个法子让他留在你身边再不会逃,可好?”
  吉盛天犀利的眼神转到他身上,道:“你有什么条件?”
  “果真是聪明人,”宇文珏笑意加深,“你在天宇境内生意的三成如何?”
  “一层。”
  “两层。”
  “成交。”吉盛天冷声道,“说。”
  “果真爽快!”宇文珏将他从头至脚扫视了数遍,直看得他不耐烦了才道,“你有没有想过,那头笨牛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了什么要一次一次逃离?”
  虽然那个“笨”字让吉盛天心里很不舒服,但他所说的话却引起了他深思——那人一再地离开,说的是什么理由?是因为世俗人伦,怕受世人唾骂?脑中灵光闪过,他顿时恍然大悟,那人所在意的从来只有一样!首次对面前这个大他一岁的青年产生了敬佩之心,朝他一拱手,道:“多谢提醒。”尔后大步追了出去,留下宇文珏独自站在原地轻笑。
  ***
  大牛按照宇文珏的指示很快就出了黑木园,园外是一马平川,这几日雪愈发地大,白茫茫地覆盖了整片天地。大牛埋头疾奔,很快便迷失了方向,回头去看也只见到漫漫飘雪和两行凄凉的脚印,心底突然就是一酸。估摸着小天追不上来了,大牛放慢了行走的速度,之前心绪紧绷着没有察觉,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腰腿都很酸麻,是运动过度的原因(想起昨夜的剧烈冲撞,脸色顿时白了红、红了白),虽然累,却不是之前那种虚软无力。
  大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原因,只好干脆不去想了,抬起头正要继续走,却被前面人吓得连退三步,心虚地道:“小,小天?”
  “你又离开我。”吉盛天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无悲无喜。
  大牛头皮一阵发麻,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又对我做,做那种事,我,我当然要,要走。”
  “如果我说,我那样做是为了救你呢?”
  “不可能!”大牛想也不想地否定,可随即想到自己身体的奇怪之处,便有些怀疑了,“你说的是真的?”
  吉盛天点点头。
  “那你也不能那么做!”大牛断然道。
  吉盛天皱眉:“难道你要我看着你死?”
  “我情愿死了也不要你被人嘲笑!”大牛大吼。
  “那你是一定要离开我了?”吉盛天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缓缓拔出鞘。
  “当然。”大牛虽然有些害怕,却不松口,只是脚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很好。”吉盛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手中的匕首高高扬起,狠狠落下,猛地插-进自己的左臂。
  “啊,小天!”大牛扑过去抓住他手伤的手,又惊又痛地喊道,“你做什么?”
  吉盛天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慢慢地将匕首抽-出,温热的鲜血顿时喷渐出来,染红了半只袖子,更有许多洒在雪里像点点开放的红梅。
  大牛惊恐万状地用手按住他的伤口,血又从他指缝里渗出来,沿着他的指尖滴落。“你在做什么啊小天?”大牛哭喊道,“好多血!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别哭。”吉盛天用右手手背温柔地为他擦拭眼泪,手中匕首尖上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大牛胸前,染红了他的衣襟。
  大牛呆呆地看着胸前的血渍,喃喃道:“为什么啊?小天,你为什么?”
  “你离开我一步,”吉盛天微笑着看向受伤的左手,“我就刺自己一刀,两步就两刀,三步就三刀,你还走不走?”
  “啊——”大牛捧着尖叫,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么疯狂的原因,赤红的眼睛盯着吉盛天手中的匕首,猛地合身对着刀尖扑了上去。
  吉盛天哪容他死?手往旁边一让,抡了个半圆,正好将他搂在怀里,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你一起死怎么样?”
  “小天——”大牛颓然滑倒在地上,“为什么要拿你自己逼我?”
  吉盛天蹲在他身边,掰过他的脸,紧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不想你离开。”
  “虽然你从来没叫过,可我还是你爹啊!”大牛无奈地道,“你对我那样,你会被人耻笑的。”
  “宇文珏和宇文笙也是父子,他们还不是在一起?”吉盛天撇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那两个人从来不避讳,大牛隐隐也有些察觉,却总不相信,现在被儿子说出顿时有些慌乱,急道,“那我们也不能学他们!”
  “为什么不能?”吉盛天真是恨死了他的灵顽不灵,怒道,“孟无痕与孟子星也不清不楚的,你倒说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了?”
  他这一动怒伤口的鲜血流得更快,大牛看得心惊胆颤,忙又按住他的手,急道:“你先包扎一下伤口吧!”
  “不包!”吉盛天怒道,“你要离开我,我不如流干血死了的好!”
  “小天!”大牛又惊又怒地看着他,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眼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只得妥协道,“好,我不走,你快裹傻吧!”
  “当真?”吉盛天大喜,却不放心地道,“以后也不许走!”
  “好,”大牛无奈,“不走了。”
  “我不相信你!”吉盛天道。
  “你要怎样才信?”大牛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却完全拿他没办法。
  “你发誓。”
  大牛心里一松,举起手道:“好吧,我发誓,如果我离开小天的话,就——”
  “就让吉盛天不得好死。”
  “小天!”大牛惊叫。
  “照着说,”吉盛天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晃了晃,“不然我就不管它,流干全身的血算了。”
  大牛犹豫许久,终是拗不过他,道:“我发誓,如果我再离开小天,就让,就让小天,不得好死——”最后一个“死”字出口,滚滚热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你别哭,”吉盛天将人逼到如此终于如了愿,却不禁心疼了起来,边为他拭泪边拙劣地安慰,“我会对你好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