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小黑的幸福生活

叶最终也没有去酒吧，上了车反而往东城郊开去了。打听过了，安家家宅在那边，到了才知道是个超大的世外别墅。
    他不晓得从铁门外到别墅有多远，所以那个五百米内他不知道是不是能遵守。只是今晚她都说了会和别人□□，恐怕没什么危险。
    只是从五点呆到了十一点半，客人来了又去了，他的车仍旧停在不远处望着铁门。
    翻弄着手里粉红色的手机，叶无聊地想给她闹点恶作剧，犹豫了下就拨了号过去，先是她的号，嘟嘟两声后，经典提示音——您拨的电话已关机。然后他穷极无聊拨了安庭闲的手机，同样是关机。
    看来他们俩都挺聪明的嘛。
    叶抽空往美国总部挂了电话，让Edward给他调楚长歌的资料过来，对方说整理好了明天给他传真。知道她就是那个小妖精，自然就知道了调查方向，这边拿不到司徒的资料，自己那边肯定也有一定存档，毕竟她也在美国混了两年，而且出过手。
    虽然没有拿到资料，也有很多事够他思考整理思路的。只是面对安家那么大的野外别墅，他竟然又一次没去认真想。安庭闲，这个名字听多了，他也不再记得最初的熟悉感了。而给他提供安家地址的人，压根不会想到，叶这么精明的人，活百科全书一般的存在，竟然会不知道安庭闲的家世，因而也没有特别给他提及。
    叶后来无数次地想到，若是他早些想起来安庭闲的身世，那是否他早就提醒她了？还是说，正是这样不经意的忽略，使得后来可以和她成为那样的处境？
    他知道，若是当晚想起来，他定是会立刻告诉她的，但是换做后来的他，他又未必会那么做了。
    这就好像后来她看到他拿到的那份她填写的个人资料时一样，若是她早些看到，事情或许会有很大不同。可不论是人为还是天定，他们都没有来得及。
    有些东西，迟了就是迟了，来不及。
    楚长歌沿着长长的花园大道往外走。
    女人低着头情绪低落，叶老远就看到她了，虽然已经是凌晨灯影昏暗，他还是敢确信。
    楚长歌出了门沿着路往前走，叶就开了车缓慢跟在她身后。楚长歌在想她出门时看到的安姐姐，那刻薄女人看着她笑时笑得很不怀好意。看来有什么是那个女人知道可是她却不知道的，为啥闲不告诉她呢？
    忽然，豆大的雨点打下来，楚长歌停住了脚步，身后不远处的车也停了，她果断走过去开了后面的车门，躺到后座装死尸。
    车内隔音，雨声几乎都断绝了，雷声也小了许多。
    “你男人早泄？”叶心情不错，带笑问了句。楚长歌想装死也被他弄醒了，“好歹也是高级执法者，你文明点。”
    后视镜里的叶勾唇，“那安庭闲是性致不高？”
    楚长歌一跃而起，伸手去掐男人脖子，她动作快，叶也不慢，她只掐到一缕短发。松了手，楚长歌泄气地坐在男人身后，靠着右边的窗子看窗外的雨景。说来驾驶座上的人还可以缩下头去，她倒是没想到。
    刚才发生的事，她不想去回想，可是必须想清楚。
    安庭闲的手伸进去，触到真实的柔软，咬吻着楚长歌锁骨的唇却松开了。收回手，男人翻身坐在了床沿，低着头抚着额。楚长歌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住，坐起身伸手搭在□□着上身的男人肩上，“闲，怎么了？你嫌弃我是A吗？我可以去隆胸。”
    “不是你的错。”安庭闲转身抱住了衣衫不整的女人，“长歌，和你没关系，不用为了我去做那种事。”楚长歌不说话，那为什么在那种时候停下，“对不起，对不起，再等两个月好吗？”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感觉，却要停下来让她等。她都那么主动了，为什么他还会拒绝。
    “楚小姐，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叶扫了眼后视镜里的人。
    “……”沉默。
    “楚长歌，楚歌，小鸽子，长生鸽……阿朱、七七……楚小姐究竟是叫哪个名字呢？”楚长歌听到她说阿朱就回了神，想到他动了她的生日祝福签也就不怎么惊讶了。她一直喜欢武侠，从小爷爷教她很多古书，她就很向往那种生活，而武侠里她最羡慕的就是那些侠女们，因此习惯性签名总是这个。给安庭闲的签名就常常是七七。
    “楚小姐究竟是记者、作者，还是……神偷？”楚长歌瞪了后视镜一眼，“不论现在是什么，两个月后，我就是名符其实的居家主妇，全职太太。”
    “为了他辞职？”叶这句话落，就立刻叫了声，“趴下。”
    楚长歌反应极快，立刻就趴在后座上，只听到噼噼啪啪几声，她滚到座位下，在后座的空间里掉头靠在右边驾驶座后，“枪。”
    “裤子口袋里，左边。”叶早就低下头去了，低着声音回了句。
    楚长歌犹豫了一刻就伸手到他裤子里掏了枪，回头看到质量极好的后车窗被打了好几个洞了，然后很快洞越发多起来。
    微微抬高手，楚长歌开了一枪，子弹从洞里直穿而出。她注意到对方用的大约是点四五口径的□□，而她拿的这把是点三八口径的。叶吹了声口哨，声音里带笑，“楚小姐枪法不错。”应声有个人从摩托单骑上倒下去，车也倒了。其他追踪的人没料到会被反击，绕开那人步伐也紊乱了下。
    楚长歌又连续开了五枪，陆续有五个人趴下了，“子弹呢？”真没想到会遭遇这种事，反正她心情正极差，也就懒得抱怨了。
    “楚小姐没听说我从来不带备用子弹的么？”叶仍旧是笑着。楚长歌切了一声，他是在怨她滥用他的子弹吗？把枪丢给了他，“还有一发。”这把□□本来应该只能放六发子弹，但弹膛里若是本来有一颗的话，就应是七发，她习惯留一颗子弹保命。
    这本是使枪的人都该明白的圣经，只是能遵守的人极少。没人真正明白什么时候才是末路需要使用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刻，他们总以为自己已经把那颗子弹用在了最好的地方。
    此时仍是在郊外，路过三五家构成的小街，路边有家不合规格的加油站，叶勾起唇开了窗，放慢车速等两辆摩托车超过自己，再加速碾过去，后面的车就暂时放慢了速度，否则高速抛甩过去的两辆车就够他们自相残杀的了。
    叶探出头对着加油站门口违法摆放的油桶开了一枪。油肯定是掺了水的劣质油，子弹擦过油桶，轰的爆炸。一个恰巧要冲过来的单骑没刹住车，车子冲进了火里，人倒还机灵，滚了回去。
    叶把□□丢回给后面的人。
    “不是没子弹了吗？”给她干嘛，摆设、用来吓唬人？
    “还有一颗。”叶笑着回了头，“搭档。”
    楚长歌皱了眉，“是你惹的麻烦吧，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开了弹夹，果然还有一颗。“怎么在弹膛里上两颗子弹的？”这么好的技术，应该感兴趣，应该学习。虽然对象是他，她不太乐意。
    叶仍旧是笑着，“把枪口抵着自己心口，上了子弹之后慢慢扣扳机，若是没有走火打死自己，那就装进去了。”
    楚长歌无语，第一颗是这么做没错，也不用抵着心口，可枪膛里有了一颗子弹，再这么做，别说是抵着自己心口了，就算是抵着墙，成功率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
    “所以才要抵着心口啊，有压力才会成功。”
    鬼才要信你。楚长歌爬起来躺到后座上，发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座位后面都没有任何痕迹，摸了摸，钢筋的……
    “下次坐我的车还是坐我旁边吧。”知道她不会回答，叶继续说了下去，“方便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