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黎明

    珍妮吃力地将手提箱提起，跟着苏鲁走出商店。
    就在这时，她看到小巷前方发生了明显的骚乱。
    不少灰袍人拥挤着逃窜，好像一箱子乱翻的沙丁鱼。
    在他们后方，则是穿着制服的治安官。
    “是治安官在扫荡黑市……”
    珍妮低语了一句，看到那个向自己兜售鱼人油膏的老太婆脚下生风，跑得飞快，一看就是拥有违禁物品。
    想到这里，她不由望着自己的手提箱，有些发呆，这里面也有违禁物。
    “还愣着做什么？”
    苏鲁拉着她的手臂，跑到一个角落。
    “不准动，治安巡查……一个个排队！”
    治安官隐约的咆哮声传来。
    这条小巷只有头尾两个出口，非常狭窄，便于控制。
    当然，一些黑心商人肯定早早就准备了其它逃命通道。
    不过苏鲁的办法更加简单粗暴，他拿出一支粉笔，在墙面上画了个门。
    旋即，光芒一闪，这道门就变成了真的。
    “跟我走！”
    他带着珍妮，穿过了这道门扉。
    珍妮有些恍惚，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隔壁一条街道。
    在她的身后，墙壁上的门扉慢慢变回了粉笔画，被苏鲁飞快擦掉。
    “那是……”
    她表情呆滞地问道。
    “创造粉笔——不是神奇物品，而是一件真正的诡秘物品，放在各大教会，更是必须‘收容’的危险违禁物。”
    苏鲁轻笑着解释：“它画出的物品，可以变成真实的……当然，生物不行，会百分百变异成怪物，即使是无生命的物品，也有一定的变异概率，不过很多时候还是很实用……就是偶尔需要吃水果，否则它就会生气地胡乱涂鸦。”
    “吃水果……的粉笔？”
    珍妮眼睛一眨一眨，有些转不过弯来。
    “真正的诡秘物品，都是源于大灾变，由诸神与魔网毁灭而诞生出的混乱影响遗留……很多都有强烈的副作用，这方面就比不上人为制造的神奇物品了。”
    苏鲁随手将粉笔丢给珍妮：“送你了……”
    “老师……”
    珍妮有些感动：“这么珍贵的物品……”
    “对于我而言，这只是随手捡到的东西……”苏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带着珍妮回到校区。
    珍妮也变回了原来的容貌，抱着箱子跟在苏鲁身后。
    “图灵导师！”
    迎面，另外一位机械导师走了过来。
    他身材高大，皮肤古铜，留着两撇八字胡，修理得很整齐。
    “罗伯特教授。”
    苏鲁微笑打着招呼：“有什么事么？”
    “正好，珍妮也在……有关你们提交的新型蒸汽机模型……”罗伯特的表情有些微妙：“学院准备推动它评奖，但遇到了一个对手，是一种全新的机械传导工具，能有效降低能量损耗……”
    “据说，他的设计者也在改良一款蒸汽机模型……对了，对方叫做瓦伦！”罗伯特最后压低声音，似乎在分享一个秘密。
    “我相信，我学生的设计一定是最优秀的。”
    苏鲁微笑回应。
    但在同时，祂的眼前似穿透了诸多迷雾，来到一个狭小肮脏的车间。
    一名头发乱糟糟、脸色苍白的年青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蒸汽机。
    在桌子上，是各种设计草图与工具。
    他的目光痴迷，嘴里喃喃着：“没有错……一定是这样的……”
    在此时苏鲁的眼中，对方的身体周围，似乎笼罩着一圈朦胧的力量。
    它并不显形，却拥有潜移默化改变周围的能力。
    ……
    ‘命运么？’
    造物主暗自感叹。
    萦绕在那个叫做‘瓦伦’青年身边的，赫然是命运的力量。
    换句话来说，他才是这个世界真正诞生出来的‘时代之子’！
    这是连诸神都轻易发现不了的隐秘。
    ‘也是……这么大一个世界，又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终于出现了一个有着成神之姿的土著……’
    苏鲁瞥了眼身后的珍妮。
    “老师？”
    礼貌跟罗伯特教授道别的珍妮，明显发现了不对，疑惑问道。
    “这个瓦伦……很有意思，是你以后强大的对手呢。”
    苏鲁轻笑一声回答。
    对于造物主而言，自己的世界中出了一个‘时代之子’，是大好事。
    那个瓦伦，获得了时代的眷顾，是必然掀起一番风云的人物。
    甚至，有可能成为神灵！
    这必然对珍妮造成强大的挑战。
    苏鲁虽然给了珍妮很优秀的条件，但成神这种事，实在不好说。
    互相竞争，也是促进进步的一种方式。
    只要能决出最后的胜利者，获益最大的还是苏鲁自己。
    “瓦伦么？”
    珍妮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
    数日之后。
    瓦伦的车间内。
    一名酒红色头发，脸上满是雀斑的青年人闯了进来：“瓦伦……不好了。”
    “什么事？费奇？”
    瓦伦抬起头，用手里的扳手挠了挠脑袋。
    “今年的王国发明奖提名，你入围了！”
    费奇嫌弃地绕过地上的垃圾，一脸神秘地道：“但是我得到消息……你有一个很强力的竞争对手，来自西兰机械学院的珍妮，她改良了一款蒸汽机……”
    听到这里，瓦伦手上的工作一停。
    在他面前，同样摆放着一台蒸汽机模型。
    “然后呢？”
    “然后……你就不紧张，忐忑么？”费奇无语了。
    “那不关我的事，倒是如果真的有人改良出了蒸汽机模型，我想看一看！”
    瓦伦撇撇嘴，又回到了工作当中。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费奇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有关……加入教会的事情？”
    “智慧贤者么？”
    瓦伦眸子有些茫然。
    这位存在欣赏充满智慧的学者，经常向这样的人发出招揽。
    当然，他位于弗瑞斯特王国，是自然之母的信仰范围，知识之神教会来拉人头，就要偷偷摸摸一点。
    这种情况，在自由城邦联盟就要好很多，那里是公认的信仰最为混乱之地。
    “是的！他们认为你拥有无与伦比的机械天赋，可以引导一场全新的机械浪潮降临！”
    费奇眼睛发光：“他们承诺，一旦你加入，就让你成为‘圣徒’，赐予你‘猫头鹰圣痕’，它可以启迪智慧，让你思维更快……”
    “我要考虑一下……”
    听到圣徒与圣痕，瓦伦的眼睛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