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黎明

    “一个文明，或者说一个世界，总是呈现波浪式前进或者螺旋式上升的……有波峰就有低谷……”
    码头。
    苏鲁站在巨浪之顶，下方海水组成的脸孔，说着跟祂同样的话语，声音扩张至全城范围。
    “而我！”
    “图灵·阿尔萨斯！就是你们的低谷！”
    “我将毁灭这个世界！”
    “希望在此之前，你们能阻止我！”
    ……
    “愚昧疯狂之辈！”
    蓦然，一声爆喝传来。
    是操纵着巨大蒸汽战甲的蒸汽大主教伊桑巴德赶到了这里：“非凡者，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会毁了这里的一切！”
    他强烈怀疑，这个新出现的恐怖强者，是信奉那些邪神的疯子！
    不是疯子，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如此污秽的人间……”
    苏鲁眼睛扫过，望着不远处宛若战争堡垒的城市，以及大片疯狂嚎叫逃亡的人群：“毁灭了又如何？”
    作为本地的大主教，伊桑巴德肩负着守护城市，阻止超凡事件危害的重任。
    但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即使他是一位五阶的机械‘圣徒’！
    ‘只要再等三分钟，不，两分钟，教会的增援就会到来……’伊桑巴德准备先拖延时间：“你信奉哪位存在？”
    “不要想拖延时间……”
    苏鲁笑着瞥了眼伊桑巴德，以及某一片虚空。
    躲在那里面的罗德顿时浑身一颤，感觉背后的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此时的苏鲁，轻轻伸出一根手指，弹了一下。
    哗啦！
    原本维系着海啸的力量，瞬间土崩瓦解。
    亿万吨海水骤然从高空中砸落，化为喧嚣的洪流，席卷了整座城市。
    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一切，在毁灭之下，尽皆一视同仁。
    “不！”
    望着这一幕，伊桑巴德简直目眦欲裂，操纵着巨型机甲，一把抓向了苏鲁。
    作为五阶圣徒，他此时融合的也是怪物血脉。
    在出手之时，就有浓烈的污染逸散。
    如果普通人盯着巨型机甲，就会看到那上面古铜色的纹路不停变化，一个个蠕动的齿轮衍生出来，形成可怕的精神冲击。
    罗德自问，如果自己碰到这位主教的攻击，或许唯有躲入虚空，传送逃走这一个应对方式。
    但图灵的应对，显然超出他的预料。
    苏鲁只是往海水中点了一下，就有一个数百米高的海水巨人浮现。
    原本还算高大恐怖的巨型机械人，在海水巨人面前就好像小孩一样，被轻松抓住了手臂，拖进大海之中。
    咕噜！咕噜！
    无数细小的气泡冒出。
    一道人影狼狈地从海水中浮现，是伊桑巴德！
    他彻底抛弃了机械战甲，背后生出一对由齿轮与螺母组成的金属翅膀，向远处逃窜。
    “六阶！”
    在这个蒸汽大主教的心里，已经将苏鲁定位成了六阶的可怕强者。
    在如今这个时代，这样的强者融入了太多怪物的血脉，精神不正常是合理现象。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能力变异得无比可怕。
    毁灭一座城市，是很轻松的事情。
    苏鲁目送着他逃亡，并没有追击的意思。
    相反，他看向了虚空中：“罗德，不出来见见老同学么？”
    “你果然是图灵！”
    罗德苦笑一声，身影从虚空中浮现：“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真是……惊人的愚钝啊。”苏鲁已经无语了：“这个社会的变化，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还不明白么？”
    罗德不由回忆起当初苏鲁的疯话，被吓了一跳：“你……你真的想打造一个那样的世界？不可能的……即使科技发展出了拟人魔像，但神秘侧方面，不可能支持得起那么多的超凡者！血脉材料都不够！”
    “是的，你晋升第五阶，消耗了一头‘虚空魔灵’吧？”
    苏鲁望着罗德，突然笑了：“即使有着九位神灵在持续不断地制造污染，这世界上的虚空魔灵诞生还是很少……不过……”
    他打了个响指。
    呲啦！
    罗德忽然抬头望天，从身体到灵魂都不由颤栗。
    五阶的灵感告诉他，那一片虚空，被‘打开’了，通向某个未知的空间。
    在那片空间之中，蕴含着无穷的恐怖！
    可怕到即使是他进入，或许不到数秒，就会死亡！
    ‘我投入的一点‘源’，就可以制造出无数虚空魔灵了……’
    苏鲁心里暗自叹息一声，随口道：“出来吧，我的军团！”
    “嘶嘶！”
    伴随着嚎叫的声音。
    一个个扭曲的灵体，从那个空间中浮现，真正降临于这个世界！
    它们身躯半透明，天然带着传送的能力，面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尽皆面无表情，偶尔还有鲜血与骨头从脸庞上暴露出来。
    “虚空魔灵……军团！”
    罗德几乎是从牙齿中挤出这句话。。
    “是的，我的军团！”
    苏鲁被大量魔灵簇拥着，宛若亡魂主宰：“下一个将要被毁灭的，是三日之后的埃弗里市！”
    罗德感觉有些窒息。
    他明白，如此大规模的灵异入侵，已经不是单一势力能解决的灾难了。
    这是五阶灵体组成的军团，灭世级别的灾害！
    而为了对抗虚空魔灵，最好的选择就是不断提拔普通人，成为非凡者。
    最合适的材料，就是敌人的血脉！
    到时候，即使他还珍藏着家族的融合方案，教会与联邦也会通过疯狂的实验，拿出替代方案。
    赫拉斯家族的血脉融合，只是比较安全稳定而已。
    从理论上而言，如果不怕死，加上基数足够大，即使普通人，也有可能直接融合五阶虚空魔灵的血脉，从而一飞冲天！
    “你……会毁了这个世界的。”罗德无力地开口。
    “所以……尽力地来阻止我吧。”
    苏鲁望着远方突然出现的几道流光，忽然笑了：“我的军团，去狩猎，去杀戮吧！”
    一部分五阶虚空魔灵瞬间传送，去阻击各方赶来的支援。
    可怕的大战，在被毁灭的波塞罗市周围爆发。
    ……
    这一天，被命名为‘联邦灾难日’。
    波塞罗市被毁灭，死伤过六位数，原本骚动的世界，蓦然安静下来，似乎所有势力都被吓到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