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泽说完,就直接挂断,然后关机,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对着手机宣告:“她是我的人,这一辈子都只会是我的。”
深深地望了一眼四楼,把手机放进了口袋,然后重新启动了车子……
而在四楼中,白若然蜷缩在沙发上,盯着茶桌上的某一点,从挂掉电话那一刻起,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泪滴不断地往下掉,幸亏芍薇不在家,要不肯定会担心死了。她不想这样,但无论怎样忍耐,眼泪就是不肯听话,非要滚出眼眶。不知道这眼泪到底是为了谁,她自己?欧阳泽?还是杨绍东?
在海边,欧阳泽和她都没有说过话,就连刚才回来,也没有言语的交流。一直在海边待到晚上,欧阳泽依旧维持着一个动作,两眼眺视着无边无际的海边,似乎不曾回头过,好像在等她主动踏出那一步,主动来靠近他,就像曾经每当他心情不好,她总会适时地出现在他身边,虽然很少说话,但总会驱赶走他的烦恼。
而这一次,她选择了待在车里,只是流着泪静静地望着他的身影。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会说欧阳奶奶是被他气死的,很想知道这些年来过得到底好不好,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变得那么冷漠……很多很多,凡有关他的一切,她都很想知道。
但她却选择沉默,因为害怕一开口问他,得到的不是自己所想要的答案,而是自己最不想要的,自己最承受不起的回答。
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剩下的就只有自己的命了,她不敢再去爱了。所以她选择了不爱,这也正是为什么接受不了杨绍东,因为再被爱抛弃了,她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想到杨绍东,她又想起回家后所发生的。一回到家,她就拨了杨绍东的手机,一开始是在通话中,在拨过去,而他却没有接,而是直接关机了。后来她拨通了他家里的电话,从杨妈妈口中知道,他没有回家,只是打电话回来说因为有事,改期了。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不接自己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当接不通他的电话时,白若然的心像是被什么堵塞住了,而且眼泪越滴越凶。
她知道自己很卑鄙,明明知道杨绍东的心里一直就只有她,但她无法回应他的爱情,却仍然舍不得放手。
她害怕自己如果放手了,孤独就无时无刻会缠绕自己。她真的很怕一个人,很怕那种死寂般的寂寞。
尽管如此,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他什么。刚才她是多么痛恨自己,虽然无法看清车里他的表情,但她可以猜想的到,伤心肯定布满了他的脸。
如果可以,她绝对不会选择上欧阳泽的车,也绝对不会接受他的早餐。但是这世上什么都有,偏偏就是没有如果。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她和杨绍东的缘分会就此结束。一思及这里,白若然不由得抱紧自己的肩膀,不停地在落泪……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有没有活着的必要?到底有没有?有没有?……”白若然喃喃自语着,带着泪痕慢慢沉入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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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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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给屋子增添了活力的气息,然而沙发上蜷缩着的人儿却不怎么欢迎这种耀眼,胡乱地挥挥手,像是要赶走这种耀眼。
试了几次,终没有成功,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终于慢慢地露出了细缝来。原来已经天亮了,自己竟然哭着睡着的。
白若然慵散地揉了揉朦胧的双眸,缓缓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抬眼望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点了。然而她没有起身,而是反抱着自己的双膝,望着电话在发呆。
深深呼吸了一下,白若然还是拿起了话筒,拨了一串号码,无论最后结果怎样,她决定还是向杨绍东解释。
她不想伤害他,也不能伤害他,除去他爱她外,他还是她的恩人,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有他的陪伴,可能她现在已不在这人世了。
听着电话那边的铃声,白若然的脸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了,正要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就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那一刻,她的脸上闪现出欣悦的笑容,还伴随着清泪。
“喂,绍东,你在哪?”白若然急切地问道。
电话的另一头迟迟没有响应,这让白若然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解释,
“绍东,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
“我是凌晓萝。”一把冰冷,还带有忿恨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若然顿时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作怎样的回答。
电话中又传来了声音,“请问你找杨总有事吗?”停顿了一下,像是不怎么情愿地说道,“他受伤了,现在正在圣爱医院,他……”
还没说完,白若然就已经挂断了,她急急忙忙地冲向了卫生间,不到一刻钟,就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圣爱医院,向询问处的护士小姐问来了杨绍东所在的病房——310,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病房。
但来到310房前,白若然止住了步伐,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思忖了一会,还是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正在亲吻的两人震住了,杨绍东正吻着一个女子,很温柔的深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了,好像叫做、凌晓萝。
白若然想要收回踏出去的脚,但双脚像是被施与了魔法似的,怎么都动不了,就这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正吻得不可开交的那两人,突然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具体是什么,说不清楚,只是感觉难以适从。
像是白若然的视线妨碍到了病床上的那两个人,他们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凌晓萝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对杨绍东柔情似水地笑了笑,正要准备起身离开,但一股力量将她扯回了病床上,跌进了杨绍东的怀里。
“你留下。”杨绍东两眼直盯着白若然,冷淡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白若然的身体微颤了一下,从来没有见过杨绍东那样的眼神,虽然和善,但却充满了距离感。是自己伤害了他,这样的对待也是自己应得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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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毁了他
暗暗吸了口气,白若然勉强地笑着说道:“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
“我没事,谢谢关心!”杨绍东刻意疏远两者曾经的亲密,冷漠地说道,双拳握得紧紧的,但因为有凌晓萝挡着,所以白若然是看不到的。
白若然鼻子一酸,有些哽咽地说道:“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我先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杨绍东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紧握着的双手慢慢松开,然后重新躺回了床上,并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冷淡地说道:“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凌晓萝望着浑身布满忧伤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为什么你就看不到一直爱着你的我,为什么,是因为她的存在吗?如果她不存在,那该有多好啊!
“那杨总,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凌晓萝温柔地说道,看到杨绍东不再理会她,就离开了病房。
“你还没走?”凌晓萝在楼梯拐角处,看到白若然蹲坐在楼梯上,低垂着头,像是在哭泣的样子。
“啊?”白若然被突然的响声吓了一跳,赶忙擦掉眼角的泪珠,抬头看到是凌晓萝,有些尴尬地解释,“沙子进眼睛了。”
杨总,就是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才让你心动不已的吗?凌晓萝在心里问道,不由狠起眼前这个女人来,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走下了楼梯。
“凌小姐,绍东、他……”白若然见她快要走,急忙地问道,但又想到刚才在病房所看的,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他很好,正如你所看的。”凌晓萝面无表情地说道,还特意提起刚才在病房和杨绍东接吻的事情。
白若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了咬嘴唇,尴尬让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见凌晓萝要走,赶忙问道:“你知道,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凌晓萝突然转过身,直盯着白若然,冷笑了起来,“白小姐,这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我?”白若然愕然,不解地望着凌晓萝。
凌晓萝看到白若然这样,心里的怒火不由得燃烧起来了,气急败坏地喊道,
“昨晚他打电话给你,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听了你的电话,喝了很多酒,甚至和酒吧里的客人大打出手,你知不知道,现在人家要告他。”
白若然睁大眼睛,对所听到的感到不可置信,身体不由颤栗了起来。咽了口水,有些艰难地问道:“你确定他昨晚打电话给我?”
“啪”白若然脸上印上了鲜明的五个手指,嘴角还溢出血,她没有伸手去擦,紧紧地盯着凌晓萝,像是非要听到否定的答案,再次问道:“你真的能确定他昨晚打电话给我,你百分百确定?”
凌晓萝看到白若然那双频临于绝望的眼眸,心一惊,扭转了头,冷冷地说道:“我百分百确定,因为我看了他手机里的通话记录,那里只有一个记录,那就是你的。”
白若然跌坐在地上,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不……不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
凌晓萝直直地盯着白若然,脸上还带着冷笑,一字一眼地说道,“记录上显示的是‘然’,这—不—是—你—吗?”
白若然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像断线般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身体不停地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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