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声音

第18章


子杉迫不急待的便上楼去找默尘了。也许在她心里依然不是毫无希望的吧。
  
  开门锁的声音,让我知道是子杉去而复返。
  “敖雪!你快跟我上去看看吧!听大哥说,二哥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任谁怎么叫怎么说都不开门!你上去把二哥叫出来好不好?”
  子杉的话让我一愣,因为我完全没想到她去而复返后跟我说的会是这个。说不着急,不心疼是骗人的,毕竟我现在还是如此深爱着他啊!只是…
  
  “子杉,真正能让他开门的人不是我!只是那个人也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以朋友的身份我不是不可以去,也许他能念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听我的劝。但是,我马上就要离开了,让他依赖上我,似乎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吧。”
  说实话,我恨自己的冷静和理智。曾经那个因为默尘一点点小事就惊慌失措的梅敖雪,真是让我怀念极了!只是,我已经失去了那样惊慌失措的理由,失去了为他欢喜为他忧的资格。
  但是,子杉离开后的我坐立不安,胡思乱想又是为了什么呢?我自嘲的想,梅敖雪,你还是没办法放下啊!这种转变又怎会像说说似的,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呢!因为那不是别人,而是你用生命在爱着的林默尘的啊!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二哥,你开门好不好?这样不吃不喝让我们多担心啊!”
  “默尘,我是大哥,开门吧!你这样逃避的方式敖雪就会回到你身边了吗?这种消极的处世方式还是我弟弟吗?”
  
  外面你一声我一句的吵闹了半天,好像小妹也回来了。只是,谁回来都没有用了。敖雪是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自从那天在医院见到敖雪最后一面后,到今天已经整整五天了。虽然在我的世界里早已没有了白天黑夜,这些天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但我就是清晰的知道,已经有五天敖雪没有在我身边了。
  自我们相爱那天起,还从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甚至没有一个电话。这样的日子在一周前我还是没有办法想象的。但现在,我已经快要被这样的日子淹没了。绝望的感觉让我在这种没有白天黑夜的日子里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如果那时就知道自己还要再次经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真希望生命就截至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
  
  “默尘!你快开门!否则我要撞门了!给你三分钟,否则我说到做到。”
  关了几天的大门,终于在子松的半威胁声中应声而开了。
  在子杉和子松还没看清开门的人影时,便只能顾着接住默尘突然滑落的身体。
  几天几夜滴水未进的身体其实早已到了极限。要不是对敖雪的想念和回忆,也许他早就已经倒下了。
  
  惊慌失措后,子杉和子松才在深夜将昏迷不醒的默尘送进了医院。
  看着脸色映入一片白色中分不清彼此,几天时间便瘦的脱了形的二哥,子杉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如果看见这样的林默尘,谁还能说他不爱梅敖雪!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骗人,什么都可以伪装,唯独只有这感情,是骗不了人也装不出来的。
  医生说因为几天的滴水未进,默尘的身体严重脱水,血糖和血压也远远低于常人。但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好好休息,补充营养,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只是,身上的伤口能够痊愈,但心上的呢?
  
  一夜的昏睡和几瓶营养液点点流进默尘的血管,就像是给他耗尽的生命注入了点点的生命力,使他有力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哥,小妹,你们都在,我怎么会在这?”
  虚弱的声音从默尘苍白的唇间逸出,但却像是给子松和子杉吃了一颗定心丸。
  “二哥,你终于醒了。昨晚你昏倒了,我们把你送进医院,医生说你严重脱水,要好好休养。二哥,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默尘!你说你这样是何苦呢?”
  子松无奈的语气,显出了对弟弟的无比心疼和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丝丝埋怨。
  
  “大哥,小妹,你们都不要管我!我不是故意要折磨自己的,而是身不由己。我只是对这样的生活失去了兴趣,不知道自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二哥,昨天我一回来就先去看了敖雪。”
  子杉的话让默尘在听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名字时终于有了些许光彩,那种光彩映在默尘苍白甚至绝望的脸上,让人看了直想流泪。
  “她已经出院了。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收拾东西。敖雪说她已经跟房东说了,房子只租到这月底。花店也已经关了。她说——她要离开这座城市。”
  默尘刚刚有了点血色的脸瞬间又回到了苍白,甚至比昨晚刚送到医院时更毫无血色。没有扎点滴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被单。暴起的青筋在他瘦到皮包骨的手背上,映在白色的床单间,显得清晰而更加触目惊心。
  “二哥,原来你从未忘记过沈芋是吗?在你的心中这一生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超越甚至代替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了是吗?八年了,你可隐藏的真好啊!瞒过了我们所有的人!如果不是这次敖雪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都还以为你已经走出了阴影,会和敖雪走过一生呢!”
  
  “默尘,难道八年时间了,还不够你走出阴影,释怀曾经的年少轻狂吗?”
  子松听到这个事实后,也震惊极了。原来那样惨痛的经历,即便是已经付出了那样巨大的代价后,依然还是真如那句话中说的那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敖雪是这样给你说的吗?她还说什么了?”
  默尘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心里的冲击与痛楚,也许只有自己知道吧。
  “敖雪说,她直到你对他喊出那句话后,她才意识到,你和她之间的爱是不完整不纯粹的。她说她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全心全意地付出爱却依然敌不过你心中的一个影子,一个已经不在这世界上的人。她觉得羞愧,觉得无言以对你身边的人。”
  “她还说,他决定分手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这种割舍与割自己的一块肉无异。因为你是她付出了全部,全心全意决定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
  当我重复敖雪说过的话时,我更似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了敖雪的心痛。我为她的无可奈何而惋惜,更为她的放弃割舍而痛惜。如果我与流云也有这样无奈的一天的话,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做到像敖雪这样大爱!
  不想让二哥敏感的感知到另一份悲伤。子杉在说完后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轻轻掩上门后,还是禁不住地拿出了手机。
  
  “敖雪!默尘住进医院了。…你不要着急!已经没事了。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敖雪,你能来看看二哥吗?他是因你而生病的。如果你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你一定不会再怀疑他是爱你的!”
  我听到默尘住院后的本能反应就是拔腿就往医院奔。但我还是硬生生的逼自己止住了脚步。如果现在去了,我毫无悬念的会心软。结果就是再一次的陷进甜蜜的谎言中。周而复始的一遍遍恶性循环下去。
  “子杉!不要逼我。我下了这样的决心是完全经不起一点诱惑的。你也知道坚持下去对我而言需要付出多大的毅力。我不想让自己一时的心软换来彼此永远的痛苦。子杉,帮助默尘!帮助他走过这段日子,我会永远在某个角落祝福他的。”
  
  当发现自己的行为时,我已经站在默尘的病房前了。只是,我是绝没有勇气走进去的。就让我站在属于自己的角落,以最近的距离陪着他吧。这是我现阶段唯一能为默尘做的事了。
  “默尘!坚强起来!等你走过最初的这段时间,我离开的事实你一定会慢慢的适应过来的。虽然我已经不能在你的身边,但我会把自己的坚强,自己的隐忍传递给你,助你跨过这道坎儿,助你早日忘了我。”
  我明明觉得自己在笑,可为什么地上会有点点水渍呢?那是什么?那一定不是我的眼泪!我缩在墙角,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悲伤紧紧箍在自己的身体里。但愿我今天的痛能换来默尘明天的喜,至于自己,在离开默尘的那一天起,便早已将这一生的欢乐,通通留在了他因别人而陷入的那片黑暗之中。
  
  子松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充满疼惜的眼神紧紧注视着已经在医院住了几天,却依然虚弱的弟弟。
  这几天,他和子杉轮流在医院照顾着默尘。其实说照顾不如说是看护,因为默尘的状态始终都很消沉,这让他们不得不防患于未然,生怕他会突然有什么想不开的时候。
  
  叮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暂时止住了子松的沉思。应该是灵琳打来的。虽然灵琳替自己去了美国处理公事,但依然还是很关心默尘和敖雪的事情,经常会打电话回来问问现况。只是,最近始终都没什么让人开心的转变。
  
  “喂!子松啊,我是你孟伯伯啊!”
  “您好啊,孟伯伯,很久没联系了,您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我打来是想问问,看默尘最近有没有来检查的准备,因为过几天我可能要出国考察一段时间。”
  子松隐约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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