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霸曦/曦晨

第12章


玉临风像个怨妇似的抱怨着,引来一阵嗤笑。
  “好大的酸味哦!玉公子你要是这么不放心,干脆让我家公子娶了你得了。”剑舞打趣道。
  曦晨好笑的翻了个白眼,面对剑舞的调侃早就司空见惯了,一旁的风舞也不由得捂唇偷笑,就连成大冰块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笑意,眉眼间也闪过一丝黯然,转而成为欣慰,祝福。
  玉临风似乎也来了兴致,满含幽怨的看着曦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抱怨道:“我也想啊!可是你家公子迟迟不给我正名。”
  顿时引来了一阵哄笑。
  良久,哄笑停止,室内恢复安静。众人也恢复如常。
  “出去溜一圈,有什么感觉啊?”玉临风意有所指的问道。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说着,也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冷静从容,睿智自信。
  玉临风的眼睛变得晶亮,从刚刚的温润如水,变得炙热如火,这样的她锋芒毕露,如盛夏的太阳,让人不能不臣服在她的光芒之下。“最高阁也装修的差不多了,该是全面开放了,风舞通知下去最高阁休息一月,全面整修,对外尽量摆出营运不济的样子,流云客栈竟然想和我们玩玩。我们怎么不奉陪。”她最恨别人背后玩阴的,他要是正大光明的斗,她也不会赶尽杀绝,竟然敢趁她不在的时候,放火烧屋,下毒陷害。哼,当她是死人啊!
  “可是公子,近来流云客栈来了个说书先生,听说是天下第一先生的徒弟,这几天生意火着呢。每次看到他们都趾高气扬的,让人生气。”剑舞一想到这些天流云客栈老板的女儿翠妞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不爽,她承认那个浪天涯长得挺不错的,可是和她家公子比起来差远了,他们最高阁只开放个两层就客似云来,要是全部开放那还得了。她不由得开始憧憬最高阁全面盛开的盛况,以及那个死翠妞抱着她的大腿说她错了的样子。不自觉地放声大笑。
  深知她秉性的众人,顿时满头黑线,嘴角抽搐。
  玉临风深思了一会儿,“曦晨,你还是小心些,那个浪天涯不简单。”他有些担忧,早前他远远见过他,还派人调查过,那个浪天涯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而且派去跟踪他的人一个也没回来,估计是惨遭不测了。
  曦晨以眼神示意他别担心,眸光深沉,自信轻狂,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那种君临天下的张狂气势就连玉临风也被震慑住了。
  玉临风叹气,虽然知道他很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她担忧,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不可或缺的一对,但是他深知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一段距离。看着他眺望远方,心中暗暗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和她并肩俯瞰天下。“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庙里看伯母。”
  曦晨微微点头,她也想睡啊!可是也得有人肯呢!
  月黑风高夜,最佳做贼时。
  弄潮轩早已不复当年的热闹,物是人非事事休,纵使冷清如斯,曦晨仍然会回到这里,重温曾经的幸福点滴。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感觉到幸福很近。同样的,这里也时时提醒着她,那漫无边际的恨,一次次以燎原之势灼烧着她伤痕累累的心,爷爷奶奶死了,娘亲不问红尘,带发修行。
  凉亭内,曦晨端坐石椅,浊酒痛饮,酒入愁肠愁更愁,“成瑀,你先下去休息吧!”
  “公子”成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见他欲言又止,“罢了,我没有生你的气。”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我不想看到我身边的人受伤,那比我自己受伤还让我难受。”不自觉地严厉警告,“想要留在我身边,就得想保护好自己。好了,我想一个人坐一下。”
  成瑀没有说什么,暗自离开他的视线,隐于暗处,默默守护她。在心里默默感动着,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这是他对自己许下的誓言,即使要他的命也无所谓。自从他如神灵一般出现在奄奄一息的他的面前,给了他尊严,给了他温暖与关心,他就把他的命交给她。
  寂静的夜,微微响起窸窣的声响,似风吹,如草丛中的昆虫伸懒腰。一条暗影偷偷潜入小院,身轻如燕,快如闪电,与夜融合。
  曦晨浅酌杯中酒,似笑非笑,举手间,一派成竹在胸;恍惚中,一切云淡风轻。自在低吟:“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曦晨念至此,脸上笑意加深,再次斟酒浅酌起来。
  
第三章  浪荡师兄
  咦,声音呢?杨柳丛中的黑影满头问号。轻轻拨开挡面的树枝,露出晶亮有神的眼睛。
  只见凉亭内,孤影独坐,执酒弄杯,浅吟低唱,一派安然自若。冰肌雪骨,熠熠容颜。明明是弱柳扶风,羸弱之姿。可那大气澎湃之词从她口中倾吐而出,又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曦晨看似云淡风轻,悠闲自如,只是那一双浸满寒意的眼眸诉说着她此时嗜血的光芒。她在等,等那个人放松警惕之心。她不得不说此人武功高强,若要硬拼,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钱家那个小人,明着赢不了她,就想玩阴的,也不看他有那个资格。
  不过,曦晨的余光看似不经意的向柳树丛扫过,眼中的一丝担忧一闪而过,来无影去无踪,转瞬间平静的就像无波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轻抿杯壁,再次低吟起来,“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曦晨似有深意的重复,“请君为我倾耳听。”突然急转直下,“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忽而酣畅淋漓,忽而婉转低回,哀不自已,余音袅袅,淡淡的愁,浅浅的伤,让沉溺其中,不能自已。
  黑暗中的那双眼睛满是震惊,激动地荧荧泛光。那是什么?灵魂的震撼,他觉得不远处的身影是那般的飘渺出尘,似有若无,像那无形的风,无法触碰,却能在不经意间骚动你的心弦。
  正当他恍惚间,一股带着破杀之气的剑气已扑面而来,来势汹汹,锐不可当,千万道无形的刀刃如同天罗地网一般从四面八方袭来,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离死亡那般接近,那气势,那狠厉,让人无法相信前一刻还是天外仙客,眨眼间,便化作地狱来的使者,生死一瞬间,他竟然感到的不是恐惧与害怕,而是连血液细胞的叫嚣着的兴奋。
  千钧一发之际,他屏气凝神,默念心诀,足轻点柳条,双臂齐挥,道道剑气顿时翻转方向,又向四面八方散去,险险躲过被千刀万剐的宿命。有些狼狈的立于杨柳树顶,还未待他喘口气,一道白色的闪电以雷霆之势再度袭来,让他无力抵挡,心里不由得一阵晦暗,只是这看似威力更胜的招式紧紧将他周身的黑衣震碎成抹布,飘散在空中。扑通一身被从柳树顶震了下来。
  月光照耀下,黑衣身影渐渐从草丛中爬出来,细看之下,这人竟是流云客栈内的天下第一先生之徒浪天涯,只见他健硕的身上挂着紧存的黑布,发丝凌乱不堪,头顶还散落几片柳叶,嘴角喷出几根杂草,本来白皙粉嫩的娃娃脸上阴沉满布,双颊鼓鼓,杏目圆瞪,浓黑的眉毛恣意顶高,鼻若喷火,火冒三战的向曦晨扑来,似要将他挫骨扬灰。
  走至凉亭,见曦晨依旧从容自若,猛拍石桌,顿时嗷嗷直叫,竟然忘了这是石桌,这一掌纯是个人力气,没有添加丝毫内力,结果可想而知。片刻后,疼痛稍减,“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这是石桌啊?”
  曦晨眨着纯真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提醒你啊!而且是人都知道,这是石桌。”意思就是你不是人,连石桌都不认识。
  浪天涯差点气得吐血,布满灰尘的娃娃脸顿时像变色龙一样,从原来的阴沉变成猪肝色。全身似是烈火焚烧,挤了半天只挤出一个字。“你……”
  曦晨依旧眨巴着她那双无邪的眼睛,纯真的跟个小白兔似的。
  “不带这样的,呜呜”刚刚还在熊熊燃烧的烈火顿时蔫了,浪天涯委屈的就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师兄我怎么说说是江湖公认的武学奇葩,师父欺负我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听说有了一个可人的小师妹,师兄我跋山涉水,披荆斩棘,上刀山,下油锅,披星戴月,又是喂蚊子,又是……”曦晨满头黑线,要不是看在他的武功路数和她师出同门,早就将他当苍蝇拍死了,如果之前还有些怀疑,现在她丝毫也不怀疑,眼前这个哭爹喊娘的家伙一定是她那个素未蒙面的大师兄。这无赖程度和她那个不知道飘到哪儿的师父一个德行。
  “呜呜,小师妹,你知道吗?我们那个师父简直是丧尽天良,连他的亲亲徒儿也要陷害。”浪天涯一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就对他那个师父咬牙切齿,“他竟然将我这个武林奇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浪天涯瞧见曦晨的脸越来越黑,眉头紧皱,连忙结束他的自己广告,暗自委屈:呜呜,师父骗人,他这个小师妹好可怕哦,哪里像他说的那么可爱啊!初次见面就差点将他大卸八块。
  浪天涯怯生生的继续抱怨道:“师父居然一直不让我来看望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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