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霸曦/曦晨

第14章


其实剑舞还算帮了他,要是公子亲自出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风舞,通知下去,所有人搬到最高阁去,从今以后,不许有人住在这里。”
  “是,公子。”风舞知道每次回来,公子都会想起不开心的往事。
  “这几天,我不在,家里交给你了。”
  “是,公子放心。”
  “最高阁这边就交给你了,浮云山庄那边我会抽个时间去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好的,公子。”
  “风大哥,若问就说我有事,先行一步了。”
  “公子昨天不是和玉公子约好了吗?”风舞不解,她总觉得公子对玉公子保持着距离。
  “那毕竟是庵堂,风大哥一个大男人毕竟不方便,而且我也打算在庵内住几天,多陪陪我娘。”曦晨似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风舞想说浮云山庄不就在梨花庵下,可转念一想,公子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说着已经到了大门口,小厮早已拉着千寻在外守候。曦晨接过缰绳,足下轻轻一点,潇洒的上马,“剑舞打得也差不多了。”说完,扬尘而去。
  只留下风舞好笑的愣在原地。半晌回过神来,“关门吧!”
  不久,一个萧条寂寥的身影方从小巷走出,玉临风苦笑的望着那已走远的身影。果然,还是无法与她并肩驰骋。
  
第五章  梨花庵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梨花伤尽离人泪。零落成泥,分不清是花殇,还是人殇。
  方出城门,曦晨便纵马奔腾,千寻是一匹极具灵性的良驹白蹄乌,纯黑色,四蹄俱白,千里马之殇,莫过于伯乐难寻。自己虽不是相马的伯乐,却和这匹白蹄乌缘分不浅。
  未跟随自己之前,千寻亦不过是市井拉车的普通马匹,说来也巧,自己对马匹的认识少之又少。不过最起码的昭陵六骏她还是知道的。白蹄乌为第三骏,昂首怒目,四蹄腾空,鬃鬣迎风,俨然当年在黄土高原上逐风奔驰之状.唐太宗给它的赞诗为:“倚天长剑,追风骏足;耸辔平陇,回鞍定蜀.”
  很老套的故事,十三岁的一天,自己无所事,带着小玉漫无目的的逛着街。偏偏见着一名恶少当街抽打马匹,说来也奇怪,无论恶少如何鞭打,愣是不挪一步,眼神中闪烁着倔强。曦晨一时看不过恶整了恶少,救了马匹。
  其实她并非同情此马,相反的还有些鄙视。她将它带到郊外,无情的怒斥:“我不是为了救你,只是太无聊了,没事干。”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身为马匹,就是被人骑的,用你来拉马车,也是你的命。要想抗拒这命运,就等你有足够能力再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晕死,我发什么神经,竟然对一匹马说教,”曦晨小声嘀咕,“好了,走吧!以后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不见。”
  说也奇怪,自此那匹白蹄乌竟然在一次曦晨孤身扫荡一个山寨,被暗算受伤时,突然出现救了他。接下来,它就像牛皮糖似地黏着它,怎么骂也骂不走,每次还泪眼汪汪的瞅着她,活像个受虐的小媳妇。终于经过他两的长期抗战,达成以下共识:
  第一,甲方(曦晨)同意乙方(白蹄乌)成为她的伙伴,并不准赶乙方离开。
  第二,除了甲方有危险或得到甲方允许,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纠缠甲方。
  幸得此马,多次救曦晨于危难之间,只要曦晨有一点危险,即使远隔千山万水,它也能找到。
  出了风都往南走,不远处有一座山,因山上开满梨花,故名为梨山,其实更多的人将此山称为离山。相传这山本是一座枯山,四季寸草不生,鸟尽踪绝。有一对生死相许的恋人,因为两家世代为仇,不允许她们相爱。他们相约在这里,准备私奔。
  女子经过千辛万苦,摆脱家人的眼线,如约来到这里。怀着对未来的美好生活的憧憬,在这枯败的山头等啊等,月上柳梢,从最初的明亮变得愈加黯淡。女子的心也从最初的激动喜悦变得焦躁不安,当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众人只看到,苍茫的天地间,一抹白色的身影,屹立在山峰之上,飘然出尘,宛若飞仙。浓重的哀戚压抑在每个人的心口。
  当女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男子家门前时,那一抹刺目的红,像千万把钝剑在她的心口凌迟,那残存的一丝侥幸犹如易碎的琉璃,啪啦碎成一地。
  女子心碎离开,站在最陡峭的山崖边,任风吹,任雨淋,满腔的愤怒,终化作无尽的泪水飘洒与天地之间。断却三千烦恼丝,终生未踏出山中。
  多年后,女子郁郁而终。
  男子归来,得知女子已死,悲愤不已。原来当年他们相约私奔,哪知敌国来犯,男子不得已远赴战场。而男子家人心想这是个好时机,在男子赴战场之后,私自做主为他接了一门亲事。并阻止向女子报信的人。重重误会,女子心灰意冷,落发出家,半生眼泪,化作离人之花。男子寻来,只见那漫山的梨花,在风卷残云中潸潸飘落。自此,男子便在那梨花树下,女子碑前,苦守一生,但愿这世间不再有分离!
  行至山脚下,曦晨翻身下马,轻抚千寻额前的鬃毛,意思是说你该离开了。颇具灵性的千寻一步三回头,希望曦晨能唤回它。
  看着那漫山的梨花在风中妖娆,曦晨黯然。循着那熟悉的小径,眼前风光无限,她却无心流连。
  走了约莫一炷香,梨树笼罩之下,雪白的梨花飘飞之间,一间朴素却不失庄重的庙宇,赫然出现眼前。抬头望去“梨花庵”三字闯入眼帘,字迹婉约,却不失韧性,庵堂因为年代久远,有些破旧。一个个小尼姑手持扫把无声的扫着零落的残花。只是这梨花四季不落,交相开放,扫的干净吗?或许她们只是在扫除心中的残花罢了!
  曦晨熟门熟路的朝后院走去,走过幽静的青砖小路,花香扑鼻而来,宁静安详的气息,使人身心畅爽。清晰地木鱼声传来,压住了曦晨心中的浮躁与不安。往前走几步,出现一个小院,小院寂静安详,唯有那咚咚的木鱼声,风吹叶落的声音。
  站在小院最偏远的屋前,听着那经文从那熟悉的口中倾吐而出。心口一阵钝痛,仿佛回到了那个灰暗的季节。
  人人都说晨曦公子宛若天人。可又有谁知道这个宛若天人的她,心中其实住着一个恶魔,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恶魔。
  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再受着折磨,看着自己一天一天的强大起来,看着自己在仇恨中挣扎,在痛苦边缘徘徊,她以为时间的流逝,恨意会渐渐消退,其实不然,她停不下来了。
  她在各地培养自己的势力,有谁知道,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血杀门早已易主了。她花费多年建立独一无二的商业王国,逐渐取代四大商业世家的霸主地位,谁让宫家的二夫人出自四大商业世家的钱家。接下来就是宫家大夫人的娘家势力,她是风国和宫家齐名的顾家人,顾家世代为风国丞相,与宫家一文一武,当朝皇后更是大夫人的胞妹。可惜的是,顾家这一代都是草包,拉下他实在是太容易了。
  爷爷奶奶的惨死,娘亲的看破红尘,时时刻刻出现在午夜梦回时分。她恨,恨宫家,更恨自己。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出去,而是乖巧的留在家中。凭她的武艺,一定能保护家人。
  犹记得当她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入目的是一片狼藉,爷爷倒在血泊之中,奶奶在一旁拼命摇晃已无生气的爷爷,娘亲目光呆滞,像失了灵魂。
  只为了别院的地契,竟然不惜痛下杀手。自此曦晨的家散了,爷爷死了,奶奶悲痛不已,不久也撒手人寰。娘亲把一切罪责往自己身上扛,整日活在愧疚与自责之中。不久,上了梨山,想在梨花庵出家为尼,下半生常伴青灯古佛以赎前孽。静玄师太说娘亲尘缘未了,不予剃度。又见娘亲意志坚定,便准许其带发修行。
  砰的一声水盆落地。
  “小姐?”
  曦晨回过头,只见眼前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激动的看着她,明眸皓齿,虽不及曦晨天人之姿,却也不失为一小家碧玉。“小玉?”曦晨有些不确定。
  小玉激动的扑进曦晨怀里,她已经好久没见到她家的小姐了。三年前,小姐本来打算为她找一门亲事,可是她执意不肯。然后小姐就让她留在山上照顾夫人,独自一人远走他乡,无论分隔多久,她都能一眼认出她家的小姐。天人之姿,舍他其谁。
  曦晨轻抚着怀中颤抖不已的小玉,三年了,她终于回来了,她的回来也将意味着宫家的毁灭!
  “小玉,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哭。”曦晨轻松地打趣。“我知道你家小姐我如今是人人称羡的少年男,你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投怀送抱吧!”
  小玉急忙轻轻推开曦晨,羞赧的轻捶,两颊绯红,犹若盛开的桃花,“小姐。”见曦晨一脸玩味的笑,不满的捶胸顿足。
  “不过……若你真的想,你家小姐我就牺牲一下,给你抱,谁让你是我最亲爱的小玉呢?”曦晨看着小玉羞赧的不能自已的样子,不由得一扫之前的郁闷,心情大好。
  小玉顿时脸羞红的就像煮熟的龙虾,紧扯衣袖,一顿足,转身不理她。
  曦晨连忙凑到小玉面前,“生气啦?”
  转身,不理。
  “真的生气了!”
  还是不理。
  “唉~~~”曦晨状似很伤心的叹了口气,果然,那小丫头有点反应了,可一见曦晨看她,又转过脸,嘟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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