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第二章爱情第三节血是红的、热的这堂课是数学，数学孙老师高度近视戴着黑边眼镜，他首先总结了星期六留的数学作业的情况：“这次数学作业有一道关于方程式的应用题，要求用两种方法列式计算。两种方法计算的结果是相同的，我批改作业发现咱们全班五十二名学生，只有三名同学完全正确，那就是孙喜来、孙桂荣和刘桂芝三位同学。同学们都知道孙喜来同学和孙桂荣同学是姐弟俩。你们姐弟俩在一起研究过吧？”
桂荣站起来：“孙老师，我们没在一起研究。”
“很好，说明你们在原来的学校数学基础很好。坐下吧。同学们，这道题要求运用两种不同的方法计算，我不妨打个比方就好像一对儿龙凤胎，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子，”Qī.shū.ωǎng.同学们都笑了：“大家不要笑。龙凤胎虽然性别不同，但他们血脉相连，都是一母所生。下面我把两种算法给大家演算一下。大家一定注意听，这种数学题很典型，考试命题也容易出这种题。”
孙老师在黑板上给同学们演示、讲解了一番。最后说：“课后同学可以看看这三位同学的作业和我做的一模一样。”教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初二期末考试，全学年将近三百名学生，第一名孙喜来、第二名孙桂荣、刘桂芝第十一名。这三个农村孩子在全校出了名。二旺和丹凤、刘发和雅秀两对儿夫妻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读初三了，初三是升高中最关键的一年。班里有个刘副县长的儿子刘凯，别看学习很平常就是爱追求女同学，已经初三了这种嗜好越来越强烈，引起许多女同学反感。有一次，放学的时候他站在班级门口对桂枝说：“刘桂芝同学，到我家去辅导辅导我数学。”
他说着就去拉桂枝，桂荣和喜来过来，桂荣大声说：“刘桂枝，你妈还在家等着你呢，来我也去看看。”说着拉起桂枝就走，喜来在后面紧跟着。
从此后三个人放学都在一起走。还有半个月初三上学期就结束了，一天桂枝在出租屋突然觉得头痛、发热、浑身无力，还流鼻血，急得雅秀手足无措，桂枝从衣袋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用里面的药棉团个球蘸点儿药粉塞到鼻孔里：“妈，不要紧，在学校我流过鼻血，一个同学给我一瓶云南白药说止鼻血最好使。”
“桂枝啊，你躺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雅秀说。
“大娘，最好下午领桂枝妹妹去医院看看医生吧！”桂荣说。
“桂枝，平时你都觉得咋的？”
“总觉得浑身没劲儿，不想东西、还一阵阵儿恶心，要吐还吐不上来。”
“下午就别上学了，妈领你到医院看看去。桂荣你给请个假。”
“妈，不用。”
“桂枝，你就去吧，别耽误了，有病趁早治，以后有我给你辅导功课，你怕啥？”
县医院通过检查初步诊断桂枝得了白血病，建议去省里大医院治疗。刘发听到电话立即赶来，雅秀来到学校把出租屋的钥匙给了桂荣：“孩子，桂枝在这儿初步诊断是白血病。后天就去省里治疗。大娘不能给你们姐俩做饭了。我已经给你妈打电话了，明天她就来。”
“大娘，你不要难过，安心治病桂枝妹妹会好的，等放假了我和喜来会去看你们的。”
雅秀和桂枝走了，做饭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桂荣身上，中午放学回来，桂荣马上淘大米做干饭，打了两个鸡蛋做汤。桂荣不由得想起了桂枝，她不仅学习好而且一般的家务活都能干，人又聪明漂亮，将来毕业有了工作，喜来弟弟如果能娶上她做媳妇，不但是他俩也是孙家的福气。可惜啊，桂枝竟得了这样的病，即使花再多的钱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桂荣想到这儿不由得落下眼泪，喜来看到姐姐流泪就知道她想起了桂枝。
“姐，不要难过，他会好起来的！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弟弟，咱俩放假说啥也要去看看桂枝。”
“那当然，别的不说就冲着是咱们同学和咱们两家的交情也要去看看。俗话说，急人所难帮人所需，要需要帮助，我一定尽力而为。”
正说着丹凤和二旺一起来了，二旺说：“桂荣、喜来，你俩能不能都回去，我和你妈去医院看看桂荣，听说桂荣明天要去省里，我和你妈也一同去。你们俩回去照顾一下家里。”
“爸，你在家吧，最好我和喜来去。请你们放心，就是现在考试也没问题，不用复习的。”
“我看孩子说的对。咱们下午去医院看看，你就回家，我领两个孩子跟雅秀他们一起去省里。”
“好吧，丹凤，这是我借的家里还凑点儿，正好三万元。你拿好先给桂枝去省治病救救急，钱不够咱再想办法。”
二旺和丹凤领着桂荣、喜来来到医院，在医院的走廊里见到刘发和雅秀。二旺问：“大哥，打算明天去省里？”
“是啊，明天一早坐火车走，”
“大哥，明天我和孩子都一起去。”丹凤说。
“你们的好心我领了，你们进去看看就都回去吧，”刘发感谢地说。
“大爷，我和喜来去定了。你就别客气了。”
“现在学校正是复习准备期末考试阶段，我怕耽误你们，哎，桂枝恐怕要耽误了。回来只好再复习一年了。”
“大爷，不要紧，不会耽误我们。我和姐姐也会辅导她功课，不会让她留级的。”
“你们俩先进去看看她吧，不要提白血病的事，她现在还不知道。”又对二旺和丹凤说：“兄弟和弟妹一会儿再进去，大夫不让病房里探视的人太多。”
桂枝躺在病床，床头挂着吊瓶在点滴。看见桂荣和喜来来了，流了眼泪，桂荣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桂枝，你不是流泪的女孩，坚强起来。我和喜来都是你的后盾。我们还会在一起包饺子的。”
喜来第一次主动地握住桂枝的手：“我们还会在一起的，桂枝以后我还会辅导你功课。”他又使劲儿地握握，摇了一下。
“喜来哥，你真好！”桂枝笑了。
“桂枝妹妹，我妈妈、爸爸也来看你了。我们就出去了，再见！”桂荣说丹凤和二旺进来，桂枝立刻亲热地打招呼：“婶儿、叔你们咋知道的？”
“我和你叔来看桂荣和喜来，听说你病了就赶过来看看你。”丹凤坐在桂枝身边握着她的手：“孩子，别着急，会好起来的，你想啥吃的，我和你叔去买点儿。好孩子，好好养病，婶儿会再来看你的。”
丹凤临走的时候吻了吻桂枝的额头，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她急忙转开身子蹲下假装擦了擦皮鞋。
“桂枝，我和你叔走了，再见！”
第二天，刘发夫妻领着女儿桂枝和丹凤领着桂荣和喜来分别登上同一辆列车去省城。
丹凤很快住上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由于刘发事先告诉，丹凤他们第二天也到了那里。很快与刘发见面了。在走廊里，刘发说：“现在已经基本确诊为白血病了，先做化疗然后给她进行骨髓移植？”
“什么是骨髓移植啊？”丹凤不解地问道。
“你跟我来，”刘发把丹凤教到一边：“骨髓移植就是找组织类型相容，遗传特点近似，通常选其家庭成员作为骨髓捐献者。这样说你不明白，骨髓移植最好选择患者的父母、兄妹血型、遗传基因相同的人。”
“大哥，我明白了，我和二旺、桂荣、喜来任何一个人都能捐献骨髓，是吗？”
刘发点点头。丹凤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说：“大哥，我就为桂枝这孩子捐献骨髓吧。”
“大妹子，”刘发感动得立刻拉住丹凤的手：“桂枝这下子有救了。”
“大哥，嫂子呢？”
“在病房呢，我去把她叫出来。”
雅秀出来了，眼镜红红的，看见丹凤一下子拥抱在一起，哽咽着说不出话。
“别哭哭啼啼的了。大妹子同意为孩子捐献骨髓。”
“嫂子，桂枝知道的啥病了？”
“知道了，她像没事儿似的，还安慰我，我怕她上火只好偷偷地掉眼泪。今天才开始做化疗，等缓解了再做骨髓移植。这回桂枝可有救了！”
“嫂子，”丹凤掏出那三万元钱，塞到雅秀的口袋里：“这是二旺临走时拿给孩子治病的，请务必收下。”
雅秀从口袋又掏出来说啥也不收。
“嫂子，你就收下吧，好歹桂枝也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你要收下我心里还好受些！”说着丹凤掉下眼泪。
“雅秀，你先收着，以后再说。”
正在这时喜来和桂荣来了，桂荣说：“大爷，我和喜来去大夫那打听了桂枝妹妹的情况说，现在先做化疗，等缓解后准备进行骨髓移植。我和喜来都想为桂枝妹妹捐献骨髓，听大夫说还需做配型，我们俩都抽样了，结果会马上出来。”
“还子，不用你们妈捐献骨髓。”
“妈、姐，谁也不用争，我是男子汉理应我捐献。这次来就想为桂枝妹妹排忧解难的。”
“桂枝有这样的同学真是她的福气！”刘发感慨地说。
“大爷，桂荣姐跟班主任请假的时候刘老师告诉我，如果桂枝同学确诊为白血病，她会以班级名义倡导全校师生为桂枝同学捐款，她的手机号码都搞诉我了。”
“我请假的时候单位领导也知道。院长说治疗费用不够，医院可以尽量给予解决，并号召职工捐款。”
“现在社会真好啊！”雅秀和丹凤都感慨地说。
喜来和桂荣捐献骨髓的配型报告很快出来了：喜来和桂荣都适合为桂枝捐献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