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爱绵绵

第65章


叶檀却并不停留,仍旧是纵马直冲逸安王府的大门,几名兵士想要拦住叶檀,叶檀一甩长鞭,一阵血光竟四散开来,一下手便是动了杀机。
  
  “四皇女不去抵御外敌,却如何竟敢违抗军令扰乱军心私自出逃?”一阵惊动之后却原来是君瑞面上带着僵硬冷凝的笑意出来了,已经脱去平日里小心翼翼的表情的脸陌生而狰狞。
  
  叶檀抬睫唇边凝上冷笑:“君丞相不好好做你的丞相,却如何竟敢欺君犯上密谋造反?”
  
  君瑞平日里的忠心与谦卑早就化为一脸狠厉,只是脸上仍旧带着狠辣的笑意:“你来的正好,这笔账就一起算清了。”
  
  叶檀正待回答,忽然听到房中一阵笑意:“皇妹,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这夜家天下怕是真的要改姓君了。”叶檀大惊,夜岚如何在这里的。
  
  还没有等她问去,只见正厅大门慢慢打开,叶檀差点眼珠子都瞪得掉下来。
  夜岚、容玉、君芯、宝清甚至连母皇与凤君都在。夜岚与容玉两人手中各执一剑,夜岚仍是面带笑意,席容玉则是咬着唇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挡在前方,一双如水翦瞳直直的凝视着叶檀却并不说话。君芯则是面色煞白如一张白纸,一双眼睛里全是惊惧,似乎仍旧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皇上与凤君则面沉如水,看不出半点表情,竟似这一场必将要来的战役与他们无关一般。
  
  “夜昙,今夜一过这世上再没有逸安王,更没有大翼国。”
  
  “哦?”叶檀视线从那几人身上流转回来,似乎漠不关心,嘴角竟凝上笑意:“莫非你以为你杀了这所有人,你就能登上皇位?”
  
  君瑞嘴角也浮上冷凝的阴毒笑意:“我意本不在皇位,只是要杀了你们。”
  
  “丞相打算杀本王与太女,最后只说我二人因皇位相争自相残杀,最后都落得死于非命,且皇上本就身体有漾,如今受到刺激精神更是恍惚,而凤君一介男流又有何惧。且当今皇上子嗣中若我二人死去,只剩下夜安一人有资格统揽江山,他日即位,你则可仍旧安心当你的丞相。”
  
  君瑞一愣,继而大笑,声音里带着冷瑟,满目含着怨毒:“不错,逸安王果然不愧为逸安王。”
  
  “岂敢,丞相的如意算盘打的也精明。”
  
  君瑞大笑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双目通红:“只可惜你现在才明白也已经太晚了。”话未落音,一声长啸一个纵身从旁边的兵士手中卷了一把兵器,直朝叶檀的面部刺过来。
  
  叶檀一面堪堪避过,一面闪腾一面后退,面上的笑意却并不减退:“丞相错了。”
  
  “错了?”君瑞一个愣神之间,叶檀已经一个借力直直飘入正厅大门之口,用后背挡住席容玉与屋中之人。
  
  “是,错了。所谓棋错一着满盘皆输。本王可不是现在才明白的。”叶檀眉目一凝,撮口打出一个响亮的口哨,只见原本寂静的夜里,闪划过一道流星般的焰火,不消半分钟竟见逸安王府的墙围被一片黑红所笼罩。
  
  君瑞惊愕,手中握剑不稳,脸上闪过惊异的神色却仍然带着胜算的笑意:“那又如何,你也只不过有百来余人,而我有三千精兵。况且你的亲兵早已经出征城外,今日定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叶檀摇摇头,对着君瑞露出一副可怜的神色:“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君丞相,你似乎忘了谋反最怕的就是走漏风声,而你……不,是你们的一切行动若都在掌握之中,你觉得我会给你们胜算的机会吗?”
  
  君瑞一愣,失声道:“不,不可能。”此时极为隐秘,却只有她与夜安二人知晓,怎会走漏风声。
  
  叶檀忽从怀中摸出一张发黄的绢丝:“丞相怕是不会忘了这张绢丝吧。”赫然正是夜岚那日给叶檀看的那张绢画,一人,一片雪,一面墙。
  
  君瑞一看,先是呆愣继而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里满含着凄楚与绝望,忽然笑声一顿,眼中竟有一片泪水,剑尖直指皇帝:“原来你已尽知,不错,我已经等了今日多时,不管是谁败谁胜总算了了我多年夙愿。皇帝老儿,当年我与蔷儿意投情合,本是人人称羡的一双人,只因你那一次寄游于闻人家无心一句‘欺雪赛玉’,那一家就送强了蔷儿入宫,只说可求一生荣华,就这么生生断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君瑞说的简洁分明。
  
  君瑞目光一转凄绝的声音又转回怨毒。剑尖直指叶檀:“若不是你爹下毒于碗中,再刻意让你去看见告发,若不是你……”她又转了剑锋直指皇上恨恨道:“若不是你待他如此凉薄他怎会被诬入冷宫,又若不是你他怎么会在冷宫之中被四皇女的父君设计毒死。”
  
  “胡说八道!”皇上听到这里终于再忍耐不住,平静的表情终于碎裂,握紧双拳双目赤红,无论如何他不能相信昙儿的父君是这般狠毒之人,他只是一个柔弱如斯、兰质蕙心的温柔男子,怎能……怎能……
  
  “我胡说八道?哈哈哈……若是不信你只可问她。”君瑞咬牙看叶檀,似是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
  忽然仰头笑起来:“你也是一个可怜可悲之人,枕边的虎狼之人你只作解语妙花。这借刀杀人之计当真是阴狠至极毒辣至极,只可惜他最终也是死在我的手中,我也要让他尝一尝被诬陷被毒杀的滋味。”
  
  叶檀握紧手中的长剑,并不回头,却仍旧能感受到身后一道道目光,她不知道身后投来的是信任或是不敢置信,总之她知道这一切孽债都要在这里算清了,只这一夜……都结束吧。
  
  “昙儿……”皇上的声音有些哽咽,却问不下去了了。叶檀也似乎感受到了身后凝滞的气氛,她点点头。
  
  “一切事情正如丞相所说,夜昙的父君设计闻人蔷入了冷宫,又在冷宫之中毒杀了他。后来,夜昙的父君也因一事被诬后在冷宫之中造成服毒自尽的假象。”叶檀语气平静,平静叫人听不出喜怒,似在说别人的故事。
  
  身后几人听着叶檀平静的声音,都愕然而愣。
  
  “檀。”身后传来席容玉细微不可闻的声音,叶檀朝身后看了他一眼,见到他面上滚落的泪珠和混合着心疼神色的面庞,心中暖如春开,起唇微笑:“没关系,都已过去了。”
  也不知是是喃喃自己的前世或今生了。却在瞥见君芯苍白的脸色颤抖的双唇之时,脸上露出难辨的神色。
  
  场中几人一震,都已过去了……竟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叶檀一展剑,与君瑞的剑尖对上:“当年的席家也是你一手操纵陷害的吧。”
  
  “王女查的倒清楚。”
  
  “她一家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血洗席府?”当日遇紫叶,他那一句临终愿望怕是已经发现些许端倪,叶檀一细察之下,却大吃一惊,原来这紫叶本与席路也有暗情,只是最终席路娶了别人二人再无瓜葛,只这紫叶一番情义却再无法转移,席府一家被血洗让他又急又痛,只一路追查终于发现些端倪,却再也深查不下去,他知道若冒失再深究下去必然引来杀身之祸,倒时候不仅不得报仇反倒可能断了线索。后来收养了席容玉在山中度日,却一日不忘了观察动静,才弄出这么一出。叶檀也就追着紫叶当年的查找足迹,终于顺蔓摸瓜……
  
  “我也要让你们尝尝失去身边的人的滋味。不管是他还是席容止席容玉甚至是他……”君瑞手一伸竟然指向君芯的方向。君芯似已经成了一直空洞的木偶,摇摇欲坠。
  
  叶檀长剑一啸:“有我在,你便绝不会有机会。”已经直直往君瑞的心脏之处插去。
  
  与此同时,夜岚也啸剑而出,揉身一探,剑势竟不落叶檀半分,君瑞却仍旧站立在远处并不动作,那快的让人心悸的两只剑锋却正要触及君瑞心口之时,竟同时有四把剑气齐齐削向叶檀和夜岚的四只手臂,若不是二人闪的快只怕会生生被斩断双手。
  
  那四人齐齐围在君瑞周围,把他围的密不透风,竟似没有一丝破绽。
  
  叶檀站立稳定,在看看四周眸光讶异,笑道:“原来第一杀手楼的一半杀手都聚集来了,夜安还真舍得。”只是语气再没那么轻松。
  
  夜岚亦笑:“皇妹,看来你也失算了。”
  
  叶檀笑着摇摇头,却不理夜岚对君瑞道:“夜安早已经认了你罢,不知是否有叫过你一声母亲一声娘呢?”
  
  君瑞脸色大变,几欲说不出话来。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叶檀继续道:“也只能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了。”
  
  君瑞脸色变了几变,忽然狂笑道:“知道又如何,死人并不会说话,杀了你们,这大翼江山依旧是我君家的。”君瑞似乎已经失了理智,双目赤红对着层里层外三千兵将一声呼和:“杀!一个活口也不许留。”
  
  一声命令,那三千人似乎要把逸安王府踏平一般,要一齐冲进附院之中。
  
  叶檀面色微变,双手持立着一把剑横于胸前,与夜岚并肩而立一面抵挡那涌上来的兵卒,一面咬牙切齿的对夜岚道:“你说的让我放心,就是偷偷的把皇上与凤君一并骗到我府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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