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红瓦绿

第4章


流年不紧不慢地坐下来,义正言辞道:“我只是说出了事实,你能否认吗?你能说不是吗?”黄班长更生气了:“你那些都是歪理,都是强盗逻辑!”流年笑了笑:“随便!”而林Sir的微笑长时间不自然地停留在面部,俗称——抽筋。此时,林Sir心中有一团熊熊烈火,假如释放出来整个地球将会是一片火海。幸好林Sir还知道自己是一名人民教师,要造福于全人类。所以压制下来了。说:“流年同学观点过于偏激,不过敢于提出自己的想法也是一种很好的精神。同学们学习这种精神就行了,不要贯彻这种方针。OK,本次班会到此结束,大家周末也不用放松了,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好好复习吧!还是那句话——要高考了,有些同学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啊……
放学,流年与墩哥等人告别后,独自回家,阵阵阴风吹得流年冰冷冰冷的。于是在街角处买了杯热咖啡端走。流年端着热暖暖的杯子,全身暖和不少。打开盖子,一股热气夹着咖啡香扑面而来,顿时在流年鼻子上多了些小水珠,物理老师说这是因为热气遇冷而形成的奇特景致。刚往嘴里送的一瞬间,突然感到一股力直冲向背部,然后是流年发出“哎呀!”一声惨叫,接着咖啡“唰”的一下洒在流年脸上,衣服上,手臂上。流年肚里迅速产生一团火向上猛扑,在经过咽喉部位时酝酿成一系列粗口。主要是围绕撞他那人的妈的。转身就骂:“你他妈……”才出口,流年就骂不出来了。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那晚在唐古拉所遇见的姑娘。姑娘见流年那惨样,掏出纸巾并在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流年看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潜意识里估算了那双眼睛的电压,但是由于目前流年所承受的电压早已突破了极限,所以电路故障,没能很准确地估算出那双眼到底有多厉害。刚才那堆熊熊烈火,经过电解生成空气飘走了。
    那姑娘见流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以为生气了,忙羞涩地问:“你没关系吧?”流年好不容易醒悟过来,但受电击,头脑发晕,所以吐字不清说:          “哦……啊……没……还好,死不了。”
    姑娘见流年没有生气,心安不少,微笑说:“真不好意思,你看我真大意,把你弄成这样。”边说还边用纸巾给流年擦脸。
    流年感觉姑娘的手像棉花糖一样温柔,心里美滋滋的,更是把电路故障推向高潮。忙说:“不不不,怎么能怪你呢,应该怪我,我不该走人行道,要是走车道就不会被你撞了,你说是不是?”说完一个劲儿的傻笑。
    姑娘还是觉得对不住,指着流年身上说:“你看你都湿透了,不冷吗?”
    流年大笑将手一扬还说:“嗨!没事,小意思,这么热的天,一会儿就干了。”
    姑娘抿嘴微笑着说:“你这人说话还真幽默,不过我还有急事,得先走了,你快去换衣服吧。”说完向流年挥了挥手大步走了。
    流年见姑娘要走,又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回过头来说:“我叫安琪,就在你楼上那个班,笨蛋!”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流年又蒙了,心想:“就在我楼上,怎么没见过,我没见过她但她认识我,就说明她早就在注意我了,那么刚才她来撞我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流年越想越兴奋,跳跃在大街上,旁边的行人见一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在这么冷的天全身湿透都还这么高兴,都纷纷猜测可能脑子有病。
    突然,一辆出租车正驶过来,流年高兴得毫无察觉,就在离流年仅仅20厘米处刹住。流年心情好的即使撞上来也屁事没有,竖起大拇指对这司机说:“好车,性能真好!”司机瞪了流年一眼,又向前驶去,开远并确定流年听不到后突然将头伸出窗外对着流年喊:“撞死你他妈个神经病!”

更新时间:2009-9-14 14:45:01字数:2083

    
   林Sir越说越来劲:“你们想想,有朝一日,你们手握名牌大学的文凭,临风望远,指点江山……”
“大家注意了,下个星期我们将迎来全市统一的一诊考试,请各位同学在这段时间里做好准备。”林Sir说完就听见下面传出嘈杂的议论。林Sir见大家都开始紧张,感到很满意,不禁笑了起来。墩哥转头隔着两排同学问流年:“那傻瓜笑什么呢?”流年抬头就看见林Sir那猥琐的笑容,说:“操!我们班成绩一直很好,很多人都有能力考上重点大学,姓林的自然奖金丰厚。”墩哥不解又问:“不是还有我们这些拖后退的吗?”流年大怒:“放屁,我告诉你啊,无论如何,一定要考好点……”不等流年说完,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看,林Sir在讲台上潇洒地摆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姿势。林Sir待大家安静后,扫视了一下,像一个军阀检阅自己的军队,也像一个农民看着瓜田憧憬收成。还说:“所谓十年磨一剑,大家千辛万苦就为高考。”流年在下面听了对墩哥说:“他妈怎么每次都这么几句。”墩哥很平淡:“诶!马上就拿父母给你说事儿了。”正说着,林Sir:“你们要想想你们的父母,你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流年乐了:“嘿!不容易,有加新内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把长辈给请出来了,这是不是可以强调他说话的重要性。”黄班长烦躁地看了流年一眼。流年懒得理她。墩哥回应说:“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全家老小都给你请出来,不管你家里是不是有那么些人,去世与否。”流年哈哈地笑:“他就他妈一个农民,尽说废话。”林Sir越说越来劲:“你们想想,有朝一日,你们手握名牌大学的文凭,临风望远,指点江山……”杀手刚才一直在听流年和墩哥议论,这下他也受不了了:“这都是些什么啊,他思维还真行,翻山越岭,渡江垮河。我们大学还没入呢,他就已经帮我们规划未来了。”旁边坐的老刘忙着跟杀手解释:“林老师是教语文的,以前在大学里是学文学的。你知道啊,这个文学是艺术,所以林Sir算是半个艺术家,这样我们就很好理解了……”流年把身体微微往前挪了挪,打岔问:“老刘,怎么个就好理解了?”墩哥也好奇了:“对,如何理解。”逐渐,好奇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把头凑了过来,隔得远了,但又想听,就让别人传,因此这个讨论的队伍是在逐渐扩大。大家的心态都一样,就是赶集不带钱——看的是热闹!老刘说:“你们想,这个整天研究那些作家,文豪的作品。里面肯定少不了悲欢离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肯定也少不了理想主义,主观主义。这个人一旦太理想太主观了,然后与现实一冲突,就容易愤世。这个人一旦愤世很可能就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自毁前程,最后疯掉。”大家听后觉得大有道理,就怪林Sir还在上面,不然那一片肯定掌声雷动。黄班长最后火了,故意咳嗽给以提醒,大家带着带着笑容不再谈论。林Sir今天是彻底入戏了,他帮所有人都想好了以后的生活,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成家。可这一切都跟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他沉浸在他人的幻想里。除了班上那么几个还比较天真懵懂的少男少女在跟着林Sir跳跃思维外,其于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放学了。杀手问:“放学去哪?”流年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回家……”杀手想了想:“先别回去,去河边抽烟。”墩哥就听不得这些:“好!走,我买烟!”流年也觉得这么早回去同样无聊,既然大家都无聊,还不如一起无聊:“好吧!”
    墩哥一边把烟拆开一边分给其他两人一边说:“我就觉得,我们可以在班上动员一下大家,组建一个团队……”流年笑了笑,掏出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的香烟:“得,等等,打住,墩哥,你想组建怎样一支团队。”墩哥面朝长江,河风没有扬起他的寸头却把烟灰吹在了他脸上,他吸了口烟:“你想,大家现在都在准备考试,心理压力得多大呀。”两人点头表示同意。墩哥又接着说:“大家整天面对课本,生活多空虚啊!”两人异口同声:“废话!”墩哥不在意说:“所以,与其我们三个在这里空虚,不如每天放学组织大家一起来空虚,说不定就不空虚了。”两人转身:“神经!”墩哥见是这态度,掐了烟:“操!”
    三人看着面前的长江,颇有“凄然望江关,飞云黯淡夕阳闲。”的意境,凄然的是现实,黯淡的是前途。就看着江水东流,无声无言。三人同时叹了口气,直接坐在地上。墩哥点上一只烟还给其他两人各发了一只。墩哥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在浪费时间。”流年笑笑:“是有点,我们这是典型的无病呻吟。”杀手站起来,向河里扔了块石头:“我们的大学啊,怎么办,我能考多少,现在心里真的没底。”流年拉了拉杀手的裤子:“你别激动,现在不光你没底,全班都没底。还有时间,几个月,差不多了。我们本来底子就不差,人也不笨,应该没有问题的。”墩哥也站了起来:“管他妈的,我就不信这高考能把我给杀了。”流年深吸一口,直接扔了烟头,还说:“高中只是我们人生的一小部分,高考只是一个环节,大学也不是我们的全部,我们的人生是由许多这样的部分这样的环节组成的。我们应该更乐观,天下之大,总有我们落脚的地方。”杀手和墩哥放肆大笑:“对,总有我们落脚的地方,可他妈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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