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传:苏如惠

第97章


身边宫婢极快上前扶着失魂落魄的她。
    “去衔阳宫,请皇上今夜务必驾临拢月宫。”宋妨絮甩开奴婢的手,独自往内殿而去,手不禁抚住袖中白纸。
    不管这封信笺为何在苏如惠那处,亦不管苏昌明是否造反,她都不能姑息养奸了。
    放苏如惠走,放苏如惠走!她多少的恳求,这么为他们着想,筑斯琰怎就不看在眼里?宋妨絮悲痛难抑,又逢午时潘若离哭着求见,跪求她替筑斯琛求情。虽然他们兄弟之间翻脸,原由她不清楚。但,且不论筑斯琛本不该得到那么多宠信,就说筑斯琰如今定的罪给的惩治已经是极包容的。潘若离依旧冥顽不灵来跪求她。
    宋妨絮便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让她去求她的好姐姐苏如惠。想不到她却迟疑了,心里必然是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稍坐一会,无用就回严馨宫了。
    自宋波那得知,秋家在江南一带活动密集,定是有阴谋。而秋家如今内有秋翩舞持宠,外有秋柳岩深得帝心,朝中秋大人高官一品。秋家已经在后宫纷乱中起来了。唯一能把秋家拉下台的,只有秋飘雪了。宋妨絮喃喃道,她不急,她不急。她的棋子还在秋飘雪身边,只要秋飘雪一日不离开京都她就一日有机会,灭了秋家。
    筑斯琰闻皇后请见,心中难免郁结,想是皇后为了苏如惠进升的事。
    到用晚膳时间,筑斯琰一人踱步至流芳院探望秋翩舞。恰巧落皇妃与正皇妃皆在,正在拌嘴,句句带刺的吵。筑斯琰就依在门边听着,不让宫奴禀报。
    “她进她的妃位,与我何干!”饶是平常不作响的郭敏心,今亦愤愤然的。
    落清菱一阵轻笑,“姐姐与惠妹妹情投意合,是众人皆知之事。今儿惠妹妹有病在身,又逢进位喜事,不见姐姐去探望恭贺,倒是怪哉。”
    “休要吵嘴作怪。你怎不去!”郭敏心说时,双眼瞥向秋翩舞,冷声道:“皇上一声令下肃清妃嫔!我哪敢去招惹她~。”
    “姐姐这是在怪皇上?”落清菱装作极愕然,“皇上就是爱说唬人话,姐姐跟随在皇上身边两年多,日子可比妹妹久,皇上的心姐姐应该比妹妹了解,如今,倒是姐姐先埋怨皇上了。”
    “我怎会埋怨皇上,惠妹妹身体弱,又逢胎……”她掩了口,望了一下秋翩舞的肚子,又道:“我是替舞妹妹不值。”两人话锋一转,终于进入了正题。
    秋翩舞至始至终皆是冷眼旁观,想这高位的主子今日忽然驾临所为何事?听到此处,她已经无法旁观,惊慌道:“惠妹妹,她?”从昨夜到此刻,秋翩舞才从被刺画面中缓解过来,外界之事她便不知。就连苏如惠被封正二品如妃,仅是刚从两位妃子的口中听说。
    “皇上就因为如此才封得她妃位。”落清菱搭道,复又道:“可,妹妹你为了她差点就丢了性命,还有……。”她深深地望了眼秋翩舞突起的腹部。
    秋翩舞脸色已泛青白,捂着腹部不言不语。半晌,抬起头来望着门外远处悲凉又无奈,道:“她就这样没了孩子。”
    筑斯琰已从流芳院出来,此刻竟觉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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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竟没有一处可以让他清静,想起宋妨絮要见他,想起她的话:臣妾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您。随着时间往回看,若两年前不出那件事的话,他最爱的人,会一直爱着的人其实是宋妨絮。那件事的起因,只是因为宋妨絮太爱他了。筑斯琰突兀一笑,俨然发觉这是天大的讽刺。
    爱他,却不相信他。这样的爱不是他所要的。待筑斯琰步行至拢月宫,天已将近黑沉。宫人见筑斯琰如此而来皆是大惊,赶忙迎他进门。宋妨絮自内殿出来,上前抚住他的手,心疼道:“怎么走来了?这几日已够你忙碌的,怎不知自爱。”话闭,宋妨絮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难道还以为他们还是当时的皇子与皇子妃吗?
    “臣妾……。”见着他这样步行而来见她,还是为帝王后的第一次,她是失态了。
    筑斯琰却笑,拢住她的肩头,“朕饿了。”
    宋妨絮化忧而喜,蹄笑着引他入内,赶忙向身边宫奴吩咐:“快下去准备。”
    筑斯琰任着她带自己入房,时光仿佛回到了刚结发之时,还记得他们的缘分是因为他救了她,而后她帮他,再然后她成了他的妻。
    “今夜,朕在这就寝。”膳间,筑斯琰淡淡道,却已让宋妨絮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喜露与色。
    筑斯琰见她如此,心中难免更为愧疚。
    这夜对宋妨絮来说,似乎是注定的。
    红烛燃了整夜,红罗床帐内,春色缭绕。
    事别多久,久得连宋妨絮都忘了。
    忘了他的味道,忘了他的猛烈,忘了他的缠绵。
    事了。怀中的宋妨絮满足的沉睡过去,筑斯琰已经恢复平淡,轻轻地拈开她挡在脸前的发丝,端详着她精致无双的脸。宋妨絮高高在上的位置将她的美遮盖一尽。
    细看之下,轮廓棱角与苏如惠真有几分相似。筑斯琰想到此处,心便隐隐难受,像被雷电穿透一般,一阵一刺。他轻手将宋妨絮放平躺好,用丝被掩了下半身起来,白皙的肌肤映着红光透着光亮,他慢慢拾起地上因激情而来丢弃在地的衣裳。见宋妨絮衣裳亦是随搁在地,他弯身捡起外衣,正巧一张白色信笺自她外衣间滑出,铺展在他眼前。
    “卢卿:若大事可成,吾皇待归,封官赐田。吾民胸怀戚戚,期盼与英雄会晤。天之第三子。”他立刻联想到的,嘉赫国第三皇子嘉赫紫昕。愤怒将所有理智吞没。他握紧了拳头,全身争鸣抖擞,抛下手中衣物,掀掉红罗床帐,俯身问:“你这信笺哪来的?”
    呼啸的狂风暴雨开始咆哮。宋妨絮自昏睡中被他震醒,双眼无尽的迷离。还未问何事?
    筑斯琰已将信笺丢至她脸上,“这是哪来的!”
    信笺飘落,宋妨絮对上的是震怒的他,就如那日,她躺在筑斯律的塌上,他那般的愤怒。
    宋妨絮刹那清醒,忙起身跪在床上,丝被滑落,露出她白皙滑嫩的肌肤与较好的身材。她慌忙抓住丝被掩住身子,叩首后道:“今夜请皇上来本为此事。这信笺乃是臣妾无意间在流拢院南殿北厢房所得。”
    “抬起头来。”筑斯琰命令道。
    宋妨絮依眼抬头,心“扑通”直跳,眸里浮动不宁。想他会不会不信。
    顷刻间,筑斯琰的吻落在她唇上,辗转咀嚼,弄得她生疼。在她还未反应之时,筑斯琰已离开她的唇,他单手挑着她的下颚,望着这张堪称绝色的脸,嬉笑道:“朕是否连你也看错了?一个比一个会演,一个比一个高明。”
    “皇上!”宋妨絮惊恐,“臣妾所言便无虚假。信笺是由流拢院南殿北厢房所得。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
    筑斯琰垂手,目光不再盯着她,转身收拾衣物,换衣裳。
    在他要离开之前,宋妨絮仿似心里被挖了一块去,他们之间的情、他们之间的爱,终将不见。
    “皇上,臣妾一切都是为了您!您怎就看不见臣妾的心?”她哭求道。
    筑斯琰却头也不会的走了,外有宦官声道:“皇上摆驾流拢院。”
    红烛将要燃尽,红帐已破碎飘零,一颗心残缺不全。宋妨絮呆坐在床上,只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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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辇的轮子在青石板路徐徐滑行,手里的信笺已被筑斯琰捏作一团,他一动不动的坐在车辇上,不催促,亦不喊停。十五刚过,月儿露得初芽,凌晨时,宫道上尤为漆黑。
    不时,车辇停住。筑斯琰抬眸看去,流拢院已在跟前。他下车辇,命人去敲门。大门被御林军侍卫打开,他步行前进,未命人通报。御林军将此处围的水泄不通,此刻见到筑斯琰微有诧异,而后在他示意下禁声。
    苏如惠房门是合着的,却未关。房内烛火通明,隐约有对话声传来。
    “皇上罢了你的统领之位,进了我的妃位,倒是两相平衡了。”苏如惠微微发笑。
    坐其对面的是小陈子,手里整理着什么,“娘娘,您如今地位越发尊贵了。倒拿我取笑。”
    “听说是罢了御林军统领一职,你有何好被人取笑的?皇上自各拿来当,到最后还不得依仗你打理。”苏如惠又笑,目光一直盯在小陈子的手上。
    “娘娘怎么想到夜里整理衣物?”小陈子未打开包袱,只是将几个包袱裹了裹,正裹好打算出门。
    苏如惠笑答:“不怕是什么脏物,我叫你帮我一把你就帮了?”
    小陈子恼耳,憨笑道:“娘娘能有什么脏物,娘娘此处最脏的就是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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