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鬼

九一.消失不见 忘却依恋


181.
    微光弥散开来,黑暗淡去。
    叶眉睡得沉稳,张岚睡得香甜,剩下林筱忆一个人一动不动、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们俩,好在整个晚上叶眉并未有任何异常,一直都乖乖的躺着,动也不动。
    一大早,关任买好早餐第一个走进病房,看着林筱忆红肿的双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把沉睡的张岚拉了起来,责问道:“你怎么回事!来照顾人的,现在反倒是人照顾你!她伤的那么严重都不睡觉守着叶眉,你还真好意思!睡得跟尸体似的!”
    “别这么说她,没事的,她太累了,我前天睡够了的,没事。”趁着张岚还没反应过来,林筱忆赶忙打圆场。
    “林筱忆,你怎么不叫我呢?说好的每人看一个小时的……”张岚委屈的很。
    “罚你不吃饭!叫你不长记性!”关任直接把早餐递给林筱忆。
    “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叶眉没事就行。”林筱忆也不吃,拿在手里,仍旧看着叶眉。
    没多久,周睦便赶了来,神情有些慌张,“筱忆,出来一下,有话和你说。”
    张岚也没拦着林筱忆,看也看的出来肯定有事发生。
    林筱忆赶紧出来,起身时头晕差点摔倒。“怎么了?什么事?”
    “苏吟紫不见了……”周睦慌张的说。
    林筱忆也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事情是这样,她说她要去找房东,在一条通向学校的山路上,毕竟她只在那里见过房东一次,昨天下午她去,说在那里等我,结果我到了之后,她根本不在,我找了半天只找到她掉在草丛里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她不是我们系的,老师我也不认识,也不好说什么,她现在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周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些语无伦次。
    “既然找不到,那就等吧,要是没事的话,她会联系你的。”林筱忆一时无语,只能这么说,可在周睦听来却像是不高兴,周睦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回到病房之后,所有人又是一片沉默。
    气氛实在尴尬,张岚陆陆续续把半夜里叶眉身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还是没人接话,众人只是静默。
    苏吟紫在小房间里乖乖坐了几个小时,天还未亮,中年女人突然推门进来。
    “看样子你挺聪明的,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这张卡里有点钱,我买个心安也好,当作对你的补偿也好,你拿上走吧,最好完全忘记这里的一切,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冷冰冰的语气,真实的压迫感。
    “我明白的,请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苏吟紫默默的说。
    “好,密码是卡号最后六位,你好自为之。现在天还没亮。”中年女人把卡放在苏吟紫面前就转身走人,并没有把门关上。
    犹豫良久,苏吟紫起身捡起卡,整理好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关上门后特意看了看周围,顿时觉得有几分眼熟,再一细看,这里,不就是图书馆吗!
    182.
    “不要再看了,这里的一切已经与你无关,快走吧。”身后传来中年女人鬼一般的声音,苏吟紫吓得一跳,当即回头走开。
    “顺着你知道的那条路走,别让其他人看见你,希望你将来能够幸福,再见……”中年女人的声音不大,但苏吟紫听得真切,一时间对这个女人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也许她放自己走,真的是因为良心上过不去吧,并且还给了自己一些钱,是赎罪吗?大概还是她自己说得对,买个心安。
    苏吟紫沿路走着,虽然四下无人、静的可怕,但她一点也不害怕,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倒也还算顺利。
    路过住处,苏吟紫也没打算进去,里面根本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如果顺利,她中午就能回家,只不过,回家的理由值得琢磨。
    突然记起一件事,该不该和周睦告别……这个问题让她顿时停下脚步,不知去向何处。
    “周睦,请你原谅我不辞而别,再见,谢谢你陪我,我很快乐,再见。”苏吟紫低声说着让自己撕心裂肺的话,不知为何,她打定主意不告诉周睦自己离开的消息,也许,是为了让周睦能够更深刻的记住自己吧,有缘的话,会再聚的。
    尽管在流泪,尽管舍不得,苏吟紫还是义无反顾的坐上出租车,远走……
    不敢动那张卡,苏吟紫从自己的卡里取了一些钱,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她告诉自己,如果没有勇气进家门,那么就随便在哪里租一间房吧,自己试着独立,找找工作再说。
    苏吟紫走了,林筱忆和周睦之间的疙瘩却变大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进行着,叶眉每天醒来的时间在逐日增加,脸上也渐渐有了颜色,林筱忆和周睦、张岚和关任总是成双成对的来看她。人啊,有时候真的必须得经历点什么才知道好好珍惜。
    病房里的叶眉总是沉默,笑不起来,欧阳蕊是真的走了,像最初张岚说的,叶眉和欧阳蕊就好像青蛇和白蛇,总是形影不离,而现在,突然少了一个,剩下孤孤单单的叶眉,悲伤的感觉足以让她几番窒息。
    空荡得可怕的寝室里,只剩下林筱忆一人,关于欧阳蕊的回忆越发清晰,只是偶尔张岚回来串门说笑时少了欧阳蕊的参与,再好笑的话题也顿时没了滋味,再生动的画面也会立刻冰封。
    张岚偶尔回寝室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时候,她总会搬个椅子坐在欧阳蕊的床旁边,默默的看着空荡的床铺和桌面,想着以前总爱和自己斗嘴的欧阳蕊,她只有哭,一次又一次的哭,以为流泪会让伤痛减少,可到头来却更加难熬。
    也许,有的朋友是可以吵一辈子的,有的朋友是可以好一辈子的,还有些朋友是可以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联系的,可一旦得知这位朋友消失,你会发现你真的离不开他。这样的事对于还存在的人们,真的是一种莫大的残忍,那种心痛足够让人昏厥,悲伤与寂寞排山倒海般侵袭过来,叫人不堪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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