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杨戬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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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bug了……今天翻xq的西游贴，发现原著里猴子和黎山老母是见过面的……
    哦漏……
    完全不记得原著是咋写的了。
    ……捂脸……就先这样吧……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在的地方，就避免不了有小圈子。
    神仙扎堆的地方也是如此。
    常人只知道有个五百年一次的蟠桃盛宴，却不知神仙们私底下大大小小的聚会多不胜数。
    其中两个最负盛名，一是李天王的家宴，二是俱留孙家的麻将大会。
    今儿个要说的，就是在某一天里，闲得蛋疼的十二仙们又携着徒子徒孙聚会的故事。
    不过，比起上来就介绍那弥漫硝烟的麻将战场，先来看看今年即将在大会闪亮出道的某位种子选手的状况。
    ——灌江口清晨
    杨戬几乎是被人摇醒的。
    杨戬不是那种起床带气的人，不过依旧非常不爽。
    任谁昨晚被折腾一夜，第二天天未亮还能活蹦乱跳、上蹿下跳，都是不容易的事。
    杨戬半死不活地睁开眼，瞅着面前那晃眼的金发就一蹦一蹦的脑仁疼。
    “杨戬，杨戬……你快看，有人下帖子给你！”孙悟空咧着嘴，怎么看怎么傻气。
    杨戬心里郁闷，怎么跟了这么一人。
    闭眼，翻身，继续睡觉……
    “杨戬，杨戬。”那人还不放过，硬是爬上床，把那大红贴子塞到他眼皮底下。
    杨戬叹了口气：“我隔三岔五就能收到这玩意儿，很稀奇吗？”
    孙悟空乐道：“这是夹龙山飞云洞送来的，说是请你去参加麻将大会。”
    杨戬愣了愣，歪头算算日子，又是一年过去了，果然……到日子了。
    “今年就算了吧，还不如多睡一会儿。”杨戬说着，精疲力尽地合了双眼。
    孙悟空有点失望：“你不去吗？”
    “嗯……每年都是过去打个照面而已……我又不爱玩那个……”杨戬声音越来越低，眼看又要睡过去。
    “我想去啊。你带我过去可好？”
    杨戬一激灵，睁开眼：“你干吗去！”
    孙悟空摇摇那请柬：“这上面说赢了有奖啊，不去多可惜。”
    “……你会打麻将？”
    “会一点儿。”
    “……”
    “……”
    杨戬叹气：“你就消停会吧。跟你实说，我那师叔俱留孙，是赌钱的行家。李天王跟他家三个儿子，上了麻将桌，那简直是所向披靡。你一个外行，还是别掺和了。每年都有人输得只剩一条裤子，你也愿意那么狼狈？”
    “我打得不好你可以教我嘛。”
    “……来不及的。”
    孙悟空看着他，眼睛滴溜溜打转，过了半晌终于开口：“二郎，你不会是……怕了吧。”
    杨戬脸色一黑：“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啧啧，实话。”
    “……算了，你激我也没用。”杨戬把气压了压，翻身又躺下。
    “杨戬，要不这样吧。咱们打个赌可好。我若是输了……”孙悟空俯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可好？”
    杨戬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当真？”
    孙悟空笑着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被人连哄带骗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杨戬坐在饭桌前清醒了一下头脑……
    这事，怎么觉得那么蹊跷呢。
    不过转念想想，历届来赢得最多的不是俱留孙就是李家几个太子，有这些人顶着呢，还怕他孙悟空不成？
    杨戬夹了口菜，眯起眼睛往旁边瞅了瞅，哼，让你夸下海口，活该！
    吃罢饭，杨家二爷带着蹭吃蹭喝的齐天大圣直奔夹龙山飞云洞。
    甫一下云彩，就被这洞门前的热闹景象吓了一跳。
    各家仙人约莫是进了洞里，留得这门口尽是各色模样的坐骑。
    孙悟空眼尖，瞅着那青狮白象眼熟，一个跟头翻了过去搭讪：“呦，二位好久不见。”
    青狮白象看见是他，吓得退了几步。
    杨戬赶紧上前拉住：“你别给我惹事。要不进洞，要不回山。”
    孙痞子呲着牙，瞅着青狮白象，没能叙旧这事，让他着实有点遗憾。
    孙杨二人刚进飞云洞，就有道童迎了出来。
    “哎！真君！”小道童看见杨戬，脸上笑开了花。横扫一眼过去，正看那杨二郎牵着孙悟空的手，吓得后脖颈一凉，竟没说出话来。
    杨戬咳嗽了一声，把某人的爪子放开，装作不经意地问：“我们可是来得晚了？”
    道童还没开口，土行孙却从里面蹦了出来：“哎，杨戬！正好你来了！快往里面去，三缺一。”
    土行孙说着话，看见孙悟空也是一愣：“大圣？”
    孙悟空抱拳笑道：“孙某叨扰了。”
    土行孙赶紧笑脸相邀：“这是哪里的话，快请进。人越多越热闹。”
    土行孙引着这二位，拐弯抹角，穿过山洞，到了一片开阔的竹林间。
    绿意盎然，□□妖娆，落英满地，曲水流觞。
    这般的仙所，却被一桌桌稀里哗啦的洗牌声盖了个意境全无。
    “咳咳，杨戬，你要跟哪桌？”
    杨戬淡淡一笑：“我还是老样子，不玩……要上桌的人是他。”
    “那……”土行孙瞄了眼孙悟空，这人还在东张西望着，一双眼睛都不够他使的。每看见眼熟的还不忘了招手示意，一路走来，这几桌的人全都认了个遍。
    土行孙环顾了四周，终于在一处角落停下。
    他手指那方桌，问道：“这里可好？”
    这方桌前坐了三人，二男一女，正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水，一见杨戬二人，眼中放光。
    那其中一个男子站起来挥手招呼：“哎呀，贤侄快来，正等你呢。”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普贤。
    他旁边坐着的那位，摇着扇子，含笑不语的自然是文殊。
    只有一位女仙人看上去眼生，她约莫六十开外的年纪，相貌平常，衣着朴素，仿若是个山野间的村妇。
    孙悟空只识得文殊普贤，却不认得那位女仙，跟普贤文殊见过礼后，嬉皮笑脸地凑到那妇人跟前，开口就道：“这位阿婆……”
    杨戬吓得一身冷汗，赶紧把他拽到身后，冲着那老妇施礼：“见过黎山老母，晚辈得罪了。”
    妇人咯咯笑着，摆了摆手：“别这么拘谨，又不是外人。”
    她说着，歪头看看孙悟空，掩口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圣嘛。今儿怎么有闲情，逛到这里来了。”
    孙悟空虽未见过黎山老母，也知道她辈分尊长，再不敢怠慢：“听说飞云洞今日盛会，故托二哥带我过来开开眼界。”
    黎山老母看了杨戬一眼，抿嘴笑道：“那正好，不过有一点，丑话说在前面。咱们这桌，虽不掺和他们那伙子人搏命，但也要赌上点儿什么东西。普贤押了三个月的香火，文殊押了字画古董，那大圣你……”
    孙悟空挠挠头：“经书我倒是有不少，别的值钱的可没有。”
    黎山老母一乐：“那二郎你替他扔点儿压场子，不介意吧。”
    杨戬叹气：“我也三个月香火？”
    老母摇头：“算啦，你这替人出头，不能太为难你。听说上次玉帝赏你了不少仙娥金丹御酒云帛什么的，一并押了吧。”
    杨戬冷汗渗了出来：“好。”
    给钱的主儿干净利落地拍了板，再没别的异议。
    孙悟空落座，跟普贤对面。老母在左，文殊在右。
    杨戬负手立在孙悟空后面，看着这牌桌上你来我往，心里不禁捏了把汗。
    黎山老母最是厉害，算得准，打得妙，面上沉稳从容，看不出喜怒，也摸不清她心思。
    普贤打得那叫一塌糊涂，既不会算，也不会察言观色，眼睛盯着自己那副牌都忙活不过来，就靠着手气撞大运，外加文殊送牌帮忙……
    文殊……纯粹是给普贤送牌来的。
    这桌上其实胜负分明，黎山老母的优势是不言而喻的。
    只是在老母连庄了几局后，文殊实在是看不过去，铆着劲打了几圈，才将将把家底赢回来了一些。
    再看孙悟空一张脸憋得通红，杨戬暗自叹气，你这是何苦来得呢？
    几圈过后，老母忽然发话：“哎，今日我这手气，真是没挑……早知道就去跟俱留孙他们打了。”
    孙悟空抬起头问：“有什么不一样？”
    老母点了烟袋，深吸一口气，狡黠地一笑：“大圣。咱们在这儿边边角角上玩的就是个乐子，俱留孙他们那边的场子，才是真家伙啊。听说今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灵兽，赢了就能带回家。”
    孙悟空眼珠一转：“敢问那灵兽……”
    老母低声道：“金角麒麟……”
    孙悟空猛地回身，看向杨戬：“那我？”
    杨戬抱着肩，眉头紧蹙：“你就别跟那边掺和了。在这桌都打不赢，还跑去那边送什么死！”
    孙悟空笑道：“打了几圈，我也多少熟悉点儿了，你放心，决定不会有问题。晚上给你带麒麟回去。”
    杨戬刚要制止，哪知他溜得比泥鳅还快，一下子没了影……
    杨戬正要去追，黎山老母却发了话：“哎呀，二郎。大圣既然走了，咱们这桌也不能空啊……你就受累代劳吧……”
    杨戬回过头来，想要推辞，可看看黎山老母有点不耐烦了，用烟袋敲着桌面，似笑非笑，像是微带了愠色。再看普贤师叔，两只眼瞪得像铜铃，似乎自己张口要走，他就得扑上来咬人……杨戬犹豫了一下，终于在牌桌前坐下。
    “那……晚辈就失礼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这牌桌上你来我往，战了数不清的回合。
    眼看着黎山老母眼角眉梢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杨戬才算松了口气，输个干净，倒也省心。
    终于天色渐晚，除了自己这边筹码已空，两位师叔那边也不剩了什么。
    黎山老母终于开了口，说家中还有事，要早些回去。
    三个男人从牌桌上站起，恭敬地目送黎山老母离席，各自长出了一口气。
    等那身影渐渐看不见了，普贤才捶着桌子嚎道：“我的香火啊，我的香火……”
    文殊只摇着扇子叹息：“朽木……”
    杨戬忽然想起，不知孙悟空在那边输得怎样了，忙拱手与二位师叔作别……
    若是能早早劝他回去，说不定能少输一点儿。
    这样想着，在林间找寻，却惊觉这里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除了几个小道童收拾着桌椅，再无旁人……
    杨戬一愣，这是……把人都输丢了？
    又返了飞云洞，找到土行孙，杨戬急问：“这边都散场了？”
    土行孙正弯腰干着活，见是杨戬，起身，拿手巾擦了把汗：“可不是，散场都有一阵子了。”
    “那……”
    土行孙忽然笑道：“你别说，大圣还真厉害，今年他赢了个翻。”
    杨戬怔了怔，骗人的吧……孙悟空打牌还不如他呢……
    土行孙说：“哎，不过这次又把哪吒气坏了。他本来就看上了那金角麒麟，今年是势在必得。没想到啊……这俩还真是冤家，每次都杠上。这次又差点打起来，要不是大家给劝架……”
    ……
    抬眼看了眼杨戬，觉得自己有点多嘴，土行孙尴尬地一笑：“不过也没出什么大事。这打牌嘛，难免会斗几句嘴。你也知道哪吒那火爆脾气……”
    “那……他们人呢？”总不会打到外面去了吧。
    “好像是出去……解决了……刚才有点闹闹哄哄的，不过后来就清净了。”土行孙拍拍杨戬的肩膀，“别放心上，每年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杨戬离了飞云洞，回了灌江口。
    没去的时候，某人苦苦求着自己捎带上他一个，结果到了那儿，玩的忘了本，竟丢下他这个领路的人自个儿跑了……这叫什么事。
    杨戬进了门，吩咐小厮：“开饭。”
    小厮一愣，朝后面张望两眼：“大圣还没……”
    杨戬一瞪眼：“关他屁事。”
    小厮把话咽了回去，赶紧摇晃脑袋，小跑着下去备饭。
    一顿饭吃了能有大半个时辰，该回来的还是没回来。
    杨戬终于有点怒了，一挥袖子：“撤走。剩菜剩饭全都倒干净了，一点儿不留。”
    小厮张着嘴，不敢吭一声，低头照办。
    杨戬出了饭厅，直奔后院。
    刚一进院，却愣住了——只见那月影下，某人正笨手笨脚地拿着根棍子在院当中刨坑。
    杨戬看了半天才开口：“你这是要给我把院子掘了？”
    若不是这样……那大大小小的一地的坑，是什么意思？
    孙悟空闻声回过头来，一看是杨戬，笑了：“你来得真好，要不要帮我？”
    杨戬瞅了瞅他手里那沾满泥土的金箍棒，微皱了眉头。
    就是掘地，你也去找个铁锹好吧……人怎么能懒到这种程度……
    “你到底要干吗？”忽然想起他今天的信誓旦旦，杨戬嘴角一勾：“你的金角麒麟呢？别告诉我你今天输了。”
    孙悟空咧嘴笑道：“赢了，那肯定的。不信你可以到处去问。”
    “……你使什么诈了吧。”这样想来才是合理，也不枉那哪吒会气得火冒三丈。
    孙悟空将身凑了过来：“啧啧，这话说的。你还真信不过我。”
    “我是信不过你。”杨戬退了一步，“麒麟为证，带来我看看，否则怎么信你。”
    孙悟空摇头：“麒麟没有。”
    “……”
    “哪吒死活想要，我就送给他了。”
    “……你倒大方。”
    “嗯，不过我跟哪吒换了这个。”孙悟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蟠桃园的树种……”
    “……你知道私种蟠桃是什么罪吗？”杨戬眯着眼问道。
    “哎，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
    “以后在家中一坐，就能吃上蟠桃，多好！”
    “……”
    “要来帮忙吗？”
    想得美！杨戬转身就走，行了几步，复又停住。
    “你……晚上记着洗澡。”
    此时此刻，五龙山云霄洞。
    “你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字画没了也不算啥啊，看看这墙壁，多清爽。”
    “……”
    “怎么还不开心，难道非得让我用肉体补偿你受伤的心灵？”
    “……”
    “来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卡姆昂，北鼻~~作为番外，是一定要反攻的啊！”
    “……什么是反攻？”某人终于打破了沉默。
    “反攻就是我在上，你在下。”
    “好，这也不错。”
    ……片刻后。
    “西奈！我说我在上，不是这个意思！”
    “……”
    “……你就欺负我这白板一样纯洁的人……”
    “……”
    “嗯……嗯……”声音终于低了下去，有气无力地在耳边响起。
    文殊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把普贤压在了身下：“好点儿没……”
    “嗯……”
    文殊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吻了上去：“舒服就叫出来啊。”
    普贤微睁开眼睛，透着点迷茫慵懒，看得文殊一阵的心跳。
    “嗯……”普贤嗫嚅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文殊心里痒痒，倾身过去听：“你说什么……”
    “要……”
    “嗯？”
    “要……”
    “要？”
    “要和了！”
    ……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