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女的血泪穿越成长史

“母皇，儿臣已经听到了。既然身为古月国驸马，儿臣愿意为国分忧，主动请缨，痛击那旭烟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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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无畏，英气勃发，林惜垠完美地伪装了一国驸马的形象。
    她早就知道，古月国的元老们对她并不满意，虽然她掌握了古月国大半的财政血脉，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外乡人”，还有靠公主的嫌疑。现在，她就要乘这个机会，证明给她们看自己的实力。
    其实，还有一条理由，她一直不愿承认也不愿去想——她，作为驸马，待政局稳定下之后迟迟没有同公主完婚，国内有关她和女皇的流言已渐渐蔓延开，这是一个怎样的世道啊！女人向来是喜欢八卦的，更何况，古月国里全是女人。
    母亲护着她，不让她和公主完婚来堵幽幽众口是为她好，没有公开她的真实身份则是考虑到，一旦这么做了，当初讨伐前女皇便名不正言不顺，如若老臣们没有真正臣服，她们必会以公主受到侮辱而再次挑起内乱，到时的场面是不可想象的……
    那么，此刻出征，是最好的选择。既可以为自己垫下一些军功作保障，又可以延缓成婚时间，使蜚语消停一段时间……虽然有风险，但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孙子兵法》不是白学的，一定可以。
    在殿上，她便这么无畏而坚定地望着母亲和众臣。薛玉接受到女儿眼中的信息，心猛烈地抽动了一下，不可以，不舍得……战场刀剑无眼，怎可如此儿戏？
    挣扎着，最终妥协了，如今情势紧迫，女儿的才智，她是相信的。“这样也好，众卿家退下，朕要单独和林驸马谈谈作战事宜。”
    “妈妈，你……不要担心，我可以的。”看着母亲日渐衰老的容颜，惜垠只能笨拙地安慰。
    “好吧，你自己小心。带上夜隳吧……”
    ***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王维的《渭城曲》还在脑海中盘旋，她便要起身寻找阳关了。
    出征那天，天气很不好，阴沉沉的，黑压压的，一眼望去，有种肃穆的感觉。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一点也没有被吞食，边沿全是挺展展的，紧扎扎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林惜垠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此战，必须成功。
    行了数星期，天竟晴了，风也停了，阳光很好。不远处，便是战场了，天边渐渐飘出几缕烟迹，并不懂，却在加深，疑惑半晌，才发现，那是刚刚化雪的山脊。
    战斗，是无尽的厮杀，计谋只是变相的惩戒。
    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种令人惊骇的铺陈，离军队扎营的地方已经很远了，这里枯瘦萧条，战场便是这里。
    林惜垠闭上了眼睛，想要忘记眼前的一切——这里，才经过一场恶战，虽然古月胜利了，但那些血肉模糊的身躯、那些临死前绝望挣扎的身影和凄厉的惨叫，是永远也抹不去的……
    在望不到边际的坟堆中茫然前行，侍从的焦急呼唤劝告声充耳不闻，心中浮现出艾略特的《荒原》。这里难道不是一个架空历史的荒原吗？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柱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有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PS本段改自余秋雨的《文化苦旅》）
    她仿佛看见，那些将士们临亡时面向朔北敌阵时决绝的面容，她仿佛感受到，他们想在最后一刻回过头，给熟悉的土地投注一个目光的情绪……无论是古月军还是旭烟的将士，情形都是一样的，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都扭曲地倒下，最终化为沙堆一座。
    远处已有树影。不远处的山峰有荒落的土墩一座，隐隐帐篷一角显露，那，就是敌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