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

怎么样，我的茶水还不错吧。”
  惊讶的看向夏丹平，没想到这里是他的茶室，“你开的，怎么还有心思玩这个。”
  “茶可以清心，可以养气，是好东西啊。” 夏丹平整了整嬉皮的表情假装严肃。
  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你年纪轻轻怎么说话和老头子似的，我更喜欢超市里一元一瓶的矿泉水，速溶咖啡也还不错。至于你的茶室嘛，收费过高而且泡的也一般，一天也没几个人光顾，一定也亏了不少吧。”
  “没有这一次在奢华亏得多啊。” 夏丹平抚着胸口，似是心痛难当。“如果我不注资稳住奢华的股价，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还敢把大笔的资金投进来，难道就不怕血本无归吗？”原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奢华的股价为什么会突然暴跌就义无反顾的力挺奢华，这个夏丹平难道是傻了吗，还是钱多的花不完。
  “我也是奢华的股东，没道理看着奢华被收购，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夏丹平的语气平淡的不像是在谈一笔几千万的投入。
  “你投进来的钱都可以再开一家奢华了，可是现在你投在股市里的钱恐怕已经亏了一大半了吧。”是什么能让他这么看得起奢华，不惜下血本来保，我突然觉得有点明白，但就像隔着一层捅不破的纸，大概看见轮廓但想要再看清楚一点就不可能了。“为了感谢你对奢华的付出我现在手里有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邀你入伙，怎样夏老板，没有兴趣就当我还你的损失。”
  “不用了。”夏丹平一口拒绝，连一句解释也没有，让我惊讶，这个人有钱不赚，赔钱的事做的不亦乐乎。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了。”
  “等一下，童佳。”夏丹平急忙拉住我，看见我疑惑的眼神又尴尬的别看眼，“你没有耽误我，不如再陪我坐会儿，就算是谢谢我不计成本的投入了。”
  我笑了笑，坐下，“你今天有点奇怪，怎么，你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吗？”
  夏丹平低头不语，拿起一个茶壶开始泡茶。我也安静下来，看着他手中的淡青色的茶水落入杯中，倒映出我平静的面容。
  “如果有一天你一无所有你会做什么？”
  我听见夏丹平突然开口还是这样奇怪的问题，“你指的一无所有是什么？钱吗？除了钱我们又何尝不是一无所有，恩，好像也不对，我还有姨母他们还有一些朋友。恩，怎么会一无所有呢。”
  “呵，是啊，我好像穷的只剩下钱了。童佳你比我幸运，你还能有家人有朋友，我的家人现在为了钱和我的关系已经都变成了仇人，而我唯一的朋友，呵。”夏丹平用平静的面容说出这样伤感的话还真是让我难以接受，印象里的夏丹平总是嬉皮笑脸即便遇上为难的事情大概也会很淡定吧，今天这个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
  我只好出声安慰；“以前我事事求第一，因为我认为‘成王败寇’是真理，你知道现在我怎么想吗，现在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因为开不开心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从来不勉强自己。你也一样，只要自己开心，别人怎么样就随他们去吧。”
  “是啊，只要自己开心。你说的很对，晓晓就不如你看的清楚，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她自愿嫁给一个煤矿起家的煤老板，那个男人大了她二十多岁，我再怎么劝，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要嫁给他。”原来夏丹平是因为妹妹所以心情不好。
  “为什么？我不懂。”我只是知道夏晓拍了电影，还拿了个什么奖，至于其他我也没有关心，但夏晓的家境优越，是B市上层社会长大，像做煤矿起家这样的暴发户眼高于顶的她怎么会看的上呢。
  “我说为了钱，你信吗？”
  我扑哧笑了出来，“不信。”夏氏的女儿缺什么也不会缺钱吧。
  “就像沈昊，他不也不缺钱，但他，呵呵，他把婚姻当成一场利益的交换，为什么晓晓不可以。也许你也是如此，只是现在并不渴求。”夏丹平微眯着眼看着童佳，“没有人不喜欢财富。就像现在这些八零后的女孩，个个都梦想着要嫁入豪门。就像你，也会看对方在某些方面是否能配得上你，其中金钱也是必不可少的衡量标准吧。”
  牛嚼杜丹的喝下一整杯茶，“我想你是想问如果有一天我变成穷人了，我会做什么？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也许我可以再从头做起，你不认为这也是一种挑战。人活着不正是要与人斗与天斗，有挑战的生活才会其乐无穷。”
  夏丹平看着童佳，嘴角上挑，忽然站起身来越过茶几一把拉起童佳。
  “你干什么？”我惊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挣脱，却被夏丹平一把抱住。茶室里的两个服务员也惊讶的看着这边，估计也是被她们老板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夏丹平。”我是感觉到他今天的不正常，也不敢再刺激他，只好任他抱着在他耳边轻声提醒。
  “我打算回到东南亚发展，奢华的股份我无偿赠送给你。”夏丹平紧紧的抱着我不放，语音低沉。
  “开什么玩笑，夏氏大部分的投资都在内地，你……”我的话还没问完，夏丹平已经放开了我。
  “在这么热情的拥抱下，童佳你怎么可以还在想着这么现实的问题，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一定会说要随我去海角天涯，生死相随，哎，怎么我的魅力你总是感受不到呢。”夏丹平嬉皮笑脸，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我自己的一场白日做梦。
  三十四、车祸or谋杀
  回到家，姨母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除了柳城东还没来，童佳是最后一个回到家的。
  宋紫英高兴的迎了上来，挽住我的手：“表姐，就差你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我转过头向宋天来询问：“柳城东呢？”
  “刚才打了电话，说是还在路上了，不过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呢。要不要再等一会。”
  “不用了，他应该就要到了。”我摇了摇头，上午明明告诉过他，柳城东不是喜欢迟到的人，大概是路上堵车给耽误了吧。
  童辛跨过火盆的时候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想也许是柳城东打来的，便匆匆跑过去接。“喂？”
  电话的另一端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好，是童家（童佳）吗？”
  “是，有什么事吗？”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你好，我是B市东城路交警支队的，你是柳城东的亲属吗？”
  “我是他妹妹。”
  “柳城东的车在东城北环路段与一辆货车相撞发生了严重车祸，抢救无效已经死亡，麻烦你到第一医院来确实一下死者的身份。”交警用平淡的声音通知这一可怕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我马上过来。”颤抖的放下电话，快步朝门外走去，我必须确认死了的人是不是柳城东，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我不敢相信。
  “佳佳，是城东有事不能来了吗？”姨母见我挂了电话便向我问道。
  “是交警打来的电话，说柳城东出了车祸，让我去确认死者。”我尽量平静的复述电话的内容。
  “什么！”所以人都震惊的看着我，姨母甚至惊的晕了过去。
  童辛扶着姨母焦急的喊，“吴婶，快给医生打电话。”
  宋紫英上前跟上我，“表姐，我陪你去吧，车祸的样子很恐怖的。”
  “不用了，你留下照顾姨母。”我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边的万期，“万期，你陪我去。童辛，你好好照顾姨母，就不要去了。”
  医院的太平间里，当我看见白布下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时，我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是他，这个人是柳城东的司机。”
  “童小姐，我们怀疑这起车祸并不是普通的交通肇事，而是人为谋杀。当时这一路段的几台监控器拍下车祸发生时的画面，大货车早就停在前一个路口等待，看见黑色的轿车后便冲着它疾驶了过去，一共对着被害人的车辆进连续行了两次的撞击。”坐在对面的警员随后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我的面前，竟是童辛和宋紫英搀扶在一起的照片，“这张照片是从车里副驾驶里的坐垫下发现的，货车司机在逃逸前曾在轿车内进行查找，并拿出一些类似于照片的东西后逃逸。”
  我仔细看了照片，照片上的日期正是童辛车祸的前一天晚上拍的。童辛一直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不论谁问起他，他都不曾提起过为什么要去偏远东郊的原因，而这张照片便是最好的原因，但童辛没有必要为了这张照片做出这样的事情。“大货车的司机呢？”
  “撞车后逃逸了，从监控录像上看也受了很重的伤，当前正在追捕当中。童小姐，这起车祸的目标应该是柳城东先生，经过我们的调查，你今天上午曾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你是否邀请他今天下班后去童家。”
  “你们怀疑我？”被怀疑的愤怒让我提高的嗓音。
  “童小姐，这只是正常的询问，在案子没破以前，你确实是有嫌疑，请你放心，我们警方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是，我确实让他今天回家吃晚饭。”确实，我不必为了他们的怀疑而这样愤怒，反正我又没做什么。
  “那么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今天会去你家呢？”
  “很多人。”我如实回答。
  “请具体一些。”
  “就我知道的，住在家里的所以人，还有宋天来兄妹。至于公司里谁会知道你可以问问和我一起来的万期，他现在柳城东的手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