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姐姐来爱你:离魂泪

第15章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救不了姐姐,救不了凌逸天,救不了白季帆,连柏秋也救不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一直地隐忍,只为了不要再有人失去生命。可到头来,一切都仿佛一场闹剧,剧中的她依旧无能为力。
 
  她因为爱姐姐,于是支持她和柏秋逃走,可最终却害了他们。
 
  她因为担心白季帆,于是对他的离去不闻不问,可最终仍害了他。
 
  她因为记挂柏秋,于是重回碧云山庄,可最终还是害了他。
 
  就连她最爱的凌逸天,也因为她,在恨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她就像个瘟神一样,只会为身边的人带来痛苦与不幸,像这样的她,这样的她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她的爱,到底有什么意义?
 
  “把衣服换了吧,全是血。”
 
  凌逸天不知何时来到洛荷面前,手中拿着一件干净的长袍。洛荷愣愣地看着他,动也不动。
 
  “你爱姐姐吗?”幽小的声音突然滑入耳中,凌逸天一呆,半天才发现,这声音出自洛荷。
 
  “你是爱姐姐,还是爱我?”
 
  “当、我当然是爱菊儿!”他陡然提高了音量,不自在地吼道。
 
  “那你爱过我吗?”她盯着他问,眼中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点。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他不觉一愣。
 
  “你爱过我吗?”她不死心地又问一遍。平静的语气让凌逸天不知所措,“你不爱我,可是我爱你。”
第58节:第10章执迷(11)
  像在诉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般,凌逸天发觉她的话中没有任何感情。没有憎恨,没有哀怨,却也没了曾经的亲近。
 
  凌逸天感到自己与洛荷的距离越来越远,却不知该如何制止。从未经历过的恐惧感像毒药一样渗入他的血管,在他的血液中妖娆地扭动着黑色的触须。
 
  “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洛荷疲倦地下了逐客令。
 
  什么?她竟然赶他?赶他这个已经是他丈夫的人!
 
  无法消除的恐慌顿时转化成嫉妒的怒火。凌逸天眯起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是呀,我也很累,休息吧。”说完,凌逸天穿过洛荷率先来到床边。
 
  “你做什么?”洛荷心中一悸,脱口问道。
 
  “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我们的房间。”
 
  凌逸天像是要反驳她似的,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的语气。洛荷脸颊一红,竟呆立原地不知所措。凌逸天见了,更加怒火高涨。
 
  “犹豫什么,你是我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没见你如此害臊,怎么在面对自己的夫君时反而不自在了?”凌逸天满脸嘲讽。
 
  “我没有,我和白哥哥是清白的!”洛荷大声辩解。
 
  “清不清白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凌逸天青筋暴突。
 
  “我没有!我爱的人是你啊!”洛荷眼中含泪。
 
  “你爱我?哼,你爱我却在大婚之夜护着别的男人反对我;你爱我却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你爱我却不愿跟我回来!你爱我,却一回来就去看别的男人!这就是你的爱,啊?你说啊!”
 
  凌逸天一反白天的优雅低吼道。洛荷捂住双耳,不停地摇头。
 
  “不,我爱你,我爱你,我一直爱的都是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当真的那么恨我?”
 
  “你少用爱字来敷衍我!无论我恨与爱,你都不配!”
 
  凌逸天狠狠煽了洛荷一个耳光。骤然的疼痛让她不敢相信地看向凌逸天。
 
  “我不配。”
 
  忽然,她扯起一抹粲然却隐含着绝望的笑容,令凌逸天心头一揪。
第59节:第10章执迷(12)
  “是呀,我不配,我从来都不配……”
 
  一直以来,她虽然受伤却始终没有放弃。
 
  一直以来,她始终坚信自己可以融化他眼底的冰山。
 
  当他决定娶她时,她以为他心里至少是有她的;当他来接她时,她甚至还有一丝惊喜。
 
  然而……然而,这一切原来都是她自编自导自演独角戏。戏里只有她在付出、在流泪、在希望、在心碎,而他始终在戏外冷眼旁观。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她几乎窒息,痛得她再也无力反抗。
 
  洛荷本能地想流泪,却在下一刻发现,自己已经流不出任何泪水了。
 
  泪水干涸。
 
  “红尘十丈,却困众生芸芸,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故此,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仅是短短一瞬,仿佛所有的生气都被抽光一般,洛荷像失去魂魄的泥偶般站在了破碎的边缘。
 
  她口中喃喃,脚步飘移,宛如踩在残败的枯荷上摇摇欲坠地向屋外走去。
 
  “站住!”
 
  凌逸天痛恨地伸手拉住洛荷的胳膊,却震惊她绝望的虚无。一使劲儿,他不甘心地将她擒回怀中。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你该死地给我住——”所有怒骂在撞上洛荷空洞的双眼时戛然而止。
 
  此时的她比返魂术失败后退化至幼儿时更教他心慌。他直觉地感到有些东西中从洛河体内急速地退去,就像清晨的露珠般即将在旭日东升时消逝,而他却不知该如何阻止。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够了!”
 
  看不下她行尸走肉般平静,却疯狂得教人心寒的行径,凌逸天猛然吻上洛荷冰凉泛青的双唇。
 
  “不、不要!”洛荷突然回神,拼命抗拒,静止的泪水又再次蓄满眼眶,“不要碰我,不要再让我痛苦了!”
 
  洛荷苦苦哀求却只得到更多粗暴的对待。凌逸天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狠狠地攫住她冰凉的唇,在上面放肆地掠夺着。
第60节:第10章执迷(13)
  “你是我的妻子,这是你的责任!”
 
  凌逸天打一横抱把洛荷丢上床,迅速扯去他和她的衣裳。大手粗暴地撩拨起她未经人事的娇躯,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印下点点猩红。
 
  “不要,放开我!”
 
  洛荷痛苦地呻吟出声,蓄积眼角的泪再一次滑落。
 
  “你生是我凌家人,死是我凌家的鬼!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开,你只能想我,那怕是恨,也只能恨我!”
 
  “凌逸天,你好残忍!你不是爱姐姐吗,那就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洛荷泪如雨下,又气又急地使力锤打着。凌逸天重新回到她面前,强行制止住她乱挥的小手,眼中夹杂着愤怒的激昂欲望让她恐惧。
 
  “是你自愿代替菊儿的,怪不了我!”
 
  “不要了!我不要代替姐姐!白哥哥说了,如果你真的爱姐姐,无论谁都代替不了她!我是我,姐姐是姐姐,我不要再做她的替身了,你放开我!”
 
  “闭嘴!”
 
  “白哥哥”三字的出现如火上浇油,顿时激荡起凌逸天满腔的愤怒。
 
  他不再温柔,狠狠地封住她冰凉的双唇,杀气四溢。
 
  猛的,他大掌一挥,红色的幔帐如雪般飘落。
 
  撕心的尖叫自芙蓉帐中传出,贯彻全身的疼痛彻彻底底地毁掉了她所有的一切。
 
  没有爱的结合,只能带来伤害。
第61节:第11章离殇(1)
  11、离殇
 
  一个月后——
 
  “福爷,您要的草药小的都已经给您准备好,全部装上车了。您要不要去验验?”
 
  一名身着麻布短褂,裹着头巾的年轻男子点头哈腰地对坐在桌旁的男人说道。
 
  “辛苦了,这个赏你。”
 
  男人边说边甩出一袋碎银,年轻男子顿时眉开眼笑。
 
  “谢谢福爷,那小的先退下了。福爷要有什么吩咐尽管唤小的就是。”
 
  年轻男子手捧银袋,哈腰退下。
 
  男人对年轻男子的阿谀颇感不屑,冷哼一声,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扭头又和身旁的友人聊了起来。
 
  “福兄这次来杭州怎么尽是买草药,怎是庄中有人生病?”
 
  “唉,别提了,还不都是那位庄主夫人。成亲才几日就得了怪病,吃什么吐什么!”
 
  “不会吧,那么严重?看大夫了没?”
 
  “看啦,看了几十个大夫,可没一个说得出所以然。所幸还能喝点稀粥,不然也不会撑到现在了。”
 
  “哟,那凌庄主岂不是心疼死了,听说他俩可是伉俪清深啊!”
 
  “唉,那都是外面传的!”
 
  一提起凌逸天,男人的语气显得极为不以为然。
 
  “据说庄主夫人的病就是庄主弄出来的。夫人病了以后,死也不愿见庄主,结果庄主一怒之下纳了风月楼的第一美人飘飘姑娘为妾,从此对夫人呀,是不闻不问,倒像是在盼着她赶快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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