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传说之雾月魅影

    虽然，她曾经伤害过他，背叛过他，可是，至少她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面对自己的需要，不论是爱情，还是权力和地位。
    相反，他一直都不敢诚实地面对自己。
    在月无情的面前，他选择将自己的悲伤统统掩藏起来，也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她对他的了解，只停留在流言蜚语的幻影中。
    那个他努力去建立的自己，冷酷、残忍，甚至还花心的幻影中。
    真实的他，究竟怎么样，他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展示过。
    或许，她要的太多，但是，他何尝不是呢？
    带着面具的他，不正是为了摆脱那个出身，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而放逐自己吗？这样的他，又怎么能自私地要求别人去给他安定，给他所谓的幸福？
    原本，在月无情的眼里，自己不正是一个浪客吗？
    或许，流浪的他，才是她所爱的那个他吧！
    ……
    这些天，七煞想了很多。
    三百年来，虽然他从不与人谈起这一段往事，即使自己，每每想起来，他都还是那样的耿耿于怀，他不想否认，他恨过她，深深地恨过。
    也因此，离开她之后，他更加地放纵自己，甚至差一点就将自己推向万恶的深渊，再也回不去。
    好在，就在那时，第二夜出现了。
    在他最最狼狈、最最无助地时候，第二夜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
    从此，他的人生，不再混混噩噩，他看到她的坚持，那种即使看不到希望，仍然不放弃的执着。
    现在的他，很矛盾，希望第二夜留下来，留在鬼域，永远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但同时，他又义无反顾地帮助她寻找回去的路。
    关于第二夜，他还没有整理好。
    然而，如果第二夜需要他，不论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会义不容辞，包括自己的性命，他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如果你觉得没事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很好玩，那我也不反对！”
    七煞转过头，一脸坏坏的笑着闭上了眼，不去理会戚星的眼光，也不去理会那里的月无情。
    虽然，不想伤害她，可是，他也不想欺骗她。
    戚星沉默了。
    是啊，即使再怎么样地精密地去算计，也没有人会那自己的性命的开玩笑。
    他可能还不太了解七煞，可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他也不得不相信：就算那是一场有计划的安排，七煞付出的是真感情。
    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特别是那种绝望的眼神，不到那样的程度，绝对做不出那样的神情。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为了第二夜做到这样？
    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也可以做到那样吗？
    戚星忍不住在心底这样追问自己，他抬头完了一眼朦胧的夜空，闭上了眼，沉思。
    “七煞！”
    月无情犹如一股台风般，“哐”地一下，一巴掌打在七煞的脸上。
第17章 夜煞4
“如果你觉得没事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很好玩，那我也不反对！”
    七煞转过头，一脸坏坏的笑着闭上了眼，不去理会戚星的眼光，也不去理会那里的月无情。
    虽然，不想伤害她，可是，他也不想欺骗她。
    “七煞！”
    月无情犹如一股台风般，“哐”地一下，一巴掌打在七煞的脸上。
    七煞没有生气，似乎也没有太意外，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的月无情，嘴角留着血丝，还有他一如既往的笑容，淡淡的，优雅的。
    “你还笑？”月无情更加生气了，“你对我真的太不公平了！”
    月无情的眼中满是妒火，脸上犹如覆盖了一层霜一般冷，直教人望而却步，可是，七煞仍然不识趣地笑着，这怎么能让月无情不更加气愤呢！
    “为什么你可以为了第二夜不惜以身犯险，甚至豁出性命？而我，当初只是叫你留下来，现在也是，为什么这样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七煞！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此刻，已然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七煞的笑容消失了。
    现在，他开始懂了：
    有一种曾经，叫他爱她，可是她爱的除了权与势，或许也还一个他吧！
    “你难道不知道第二夜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她终有一天会离开的。或许，今晚月落后，她就从这里消失了，回到她的人世间去了。七煞，为了一个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女子，你值得吗？”
    月无情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而七煞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可能她现在就在已经在向鬼公灵婆祈求回到人世间了。七煞，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即使七煞这般冷漠，月无情还是不想放手，就像她此刻紧拽着七煞的手臂一样，她想要牢牢抓住眼前这个男子。
    “对不起！”
    七煞放掉了月无情紧紧抓自己的手臂的手。
    “第二夜什么也给不了你的！”
    “我不在乎。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会全力以赴。那样就够了！”
    “那……那为什么我不行？当初你为什么没有为我留下来！”
    月无情朝着七煞渐渐远去的身影喊道。
    “或许，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爱你吧！”
    七煞的声音很沉，可是月无情听得一清二楚。
    她宁愿自己没有听见。这样的事实，对于月无情来说，比杀了她，或许还难受。
    但是，她还是月无情。
    “好吧。至少你还是三百年的你，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我行我素，但你却是我第一眼就认定的人。”
    月无情说着，高高地仰起头，收起那份悲伤，毕竟那不是她所擅长的。
    她一向很自信，想要的，她就一定力争到底，不管是权力，还是爱情。而从来，结果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唯独七煞是一个意外。
    七煞，三百年前，他的突然离开，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她果断地选择了月都。三百年后，他的改变，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当结果已然无法在改变，她便会选择放手。
    “月！”
    就在月无情媚笑着转身之际，七煞叫住了她：
    “三百年前……你后悔过吗？”
    不是七煞还有所眷恋，只是毕竟爱过，深深的，虽然，不再爱了。
    “你应该知道的！”
    一抹冷艳而妩媚的轻笑从月无情脸上划过：
    “我想要的，很多，包括你……曾经！”
    说完，月无情便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留下的，是一道长长的背影，一道看起来有些孤单，却绝不失高贵、骄傲的背影。
    望着月无情的背影，七煞也只是轻轻一笑，仿佛一点也不讶异她的转变之快。
    或许，了解一个人，才可以这样的淡定吧。
    “哐啷啷”
    结界正一点点从半空中裂开一道缝，并随着向两侧慢慢继续拉开。
    慢慢的，抬头不再是朦胧的月夜了。
    一晃眼，月亮已经差不多快要落下了，消失在远处的悠悠黑色中。
    七煞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望着第二夜消失的方向，天晓得此刻，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他的眼睛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暗红色，手自然下垂着，可是掌心却一点温度
    也没有，似乎全身置于冰寒的水中。
    戚星也专注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远处，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从月光中走来。
    黑色的纱衣，在夜风中轻轻飘动着，第二夜踏着坚定地脚步一步步走着，现在的她还不知道摆在她面前的会是怎么样的未来，可是，当她踏出鬼府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她究竟能不能再回到人世间，又或者她会像灵婆说的那样留下来，一切都越加的不可知。
    一身沉重麻衣，犹如一道枷锁将叶子压得喘不过起来，她没有想过会得到原谅，她的离开，依然决然而然。
    面对身边的第二夜，她曾羡慕过，嫉妒过，甚至或许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但是，即使她不再怎么不想去面对，她都不能否认一个事实，第二夜的确带来了改变。
    “保重！”
    “你也是！”
    淡淡的问候，深深的珍重，在两人之间划开最终的别离，第二夜朝着七煞的方向走去，叶子也随着随从影走向另一边的方向。
    月落下了，夜寂静了。
    月满楼，客房内。
    当第二夜等人回到客栈的房间时，小青已经离开了，房内的桌上留下简单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