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

第60章


  “你别拍我了。我那都是土路子,跟不上时代了。”
邢天被秦川的话说得笑了起来:“我明白了,秦队这是在逼我啊!”
  秦川也笑了起来:“我可没有逼你。不过,你心理分析的那一套很有用,这次也给指点一下不就行了。”
  邢天笑着摇摇头:“心理分析是在特定的条件下,对特定的事件和人群进行的一种分析。我们现在对许冰声的了解很肤浅,不能准确地进行判断。”
  “那也先分析一下,指条路。”
  邢天还是摇摇头:“秦队,心理分析不是灵丹妙药。勉强使用,会给我们今后的工作方向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歧路亡羊,一旦方向错误,能力越强,后果越严重。”
  秦川看着邢天的样子是真的不打算说什么,于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反正是没招了。”
  “枝节肯綮,那就究其根本。这个案子,之所以我们无从下手,是因为我们对这个领域不熟悉,看不出问题在哪里。如果……” 
秦川连忙摆手:“别,别。储备总公司,还中央,我都想不出来他们平常的工作是什么样子的。如果要研究的话,你自己去。”
  邢天被秦川的样子气笑了:“你说你,一提学习研究就往外推。不说知识是自己的这样的高头讲章,就算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想升一步,也不能像你这么做啊!”
(敬请关注《巅峰对决》--49)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49)秦川虽然曾经因为邢天的“一鸣惊人”而生过一阵子闷气,但是在之后的搭班子一起工作的过程中,逐渐地被邢天的精神感动。那是一种人本主义精神,在现在的警察身上已经很少见了。用秦川自己的话说就是“这个工作,每天接触的都是社会的阴暗面,很容易对人和社会失去信心” 。而邢天对秦川本就没有什么成见。他这个人,一以贯之的就是不把“关系”看得那么重,不然也不会被压制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秦川对工作的认真态度与自己不谋而合,因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很融洽。
秦川摆摆手:“人一辈子能干些什么,享多少福,受多少罪,那都是注定的。上次升处长没升上去,我就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
邢天看秦川这么说,想解释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
秦川:“邢处,你是十年磨一剑,我呢,也早就明白了自己这是技不如人。不过,你总相信我,干工作我从不偷工减料吧?”
邢天“嗯”了一声:“那当然。”
秦川接着说:“你总是说我不愿意学习。但你想想,我从十八岁就上警校--我并没有对警校不敬的意思--但在那里面我学的除了一些基本的警察技能,其余的什么也没学到。出来后从小警察干起,也没机会镀镀金。说实话,我能有今天的水平,已经算是够勤奋好学的了。”
邢天是一个“唯学习论者”,在他看来,所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本能地不太同意秦川的看法。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认为……”  秦川再次打断邢天的话语:“别的我也不说了,就像前两天我儿子看一篇文章,里面提到‘维多利亚时代的精神’,他不懂,拿来问我。我看完之后,第一句话就问‘维多利亚是谁?’他告诉我是英女皇。我又问‘那不是伊丽莎白么?’我儿子于是就走了。”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这辈人,各方面的基础都不扎实,背景知识更是贫乏。如果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还好一些,可只要问题涉及什么国外,什么新科技,那我浑身有劲也使不上。你就说这个案子,‘国家物资’咱懂,从那个年月过来的人全都懂,可到了‘贸易’就一知半解,‘期货’已经完全云山雾罩,最后还来一个‘国外’--伦敦的交易所。这些加到一块,我光弄明白名字就要好几天,更别提什么研究了。所以这事,你还是找别人吧!”
邢天无奈,只好开玩笑结束这一话题:“主席说‘严重的问题在于教育农民’,看来我这辈子也成不了主席了,认识不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秦川也是一笑:“你成不了主席我早知道了,就是没想到你到今天才认识到这一点。还是从一个错误的论据得出的正确结论。”江夏最近很烦躁--期货市场是一个公开的市场,交易信息随时可以查询。更何况江夏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很早就觉悟了金钱的重要性。对已经押上了自己全部身家的项目表现出来的关心超出一般人的想象,不然的话也不会寻找到邵江和鲁芹。要知道周密隐藏自己的业务关系的水平就像是当年抗战的时候老乡藏粮食。当江夏听到周密所说的话的时候,不可否认,他也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红头文件晃花了眼睛,晃晕了头。但激动过后,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在几次过滤自己的信息无果之后,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思维定势,就像一个人看自己写的文章,很难找到其中的错别字一样。这是因为他在看到文字的同时,已经先于视觉信号在大脑中形成了印象。换句话说,他看到的不是眼睛接收到的信号,而是想象中的信号。这被称为“逻辑定势”。或者就像做算术题,经常有人在等号左右两端直接消去相等项,这种行为当然是正确的,在分线上下消去相等项无疑也是正确的,可这两者同时进行,在等号左边的分母和等号右边的分子中消去相等项就肯定是错误的了。但是这一行为如果不幸在你做第一次运算的时候发生,那几乎可以肯定,你在进行自我检查三遍之内,不会发现这一错误。
当然,江夏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很是知道一些人类心理方面的缺陷和陷阱。因此当他发现自己已经走进这一心理怪圈的时候,立刻决定,找一个能够站在客观立场上对自己提出建议的人。这样的人,在江夏的生命之中并不多,而在S市,这样的人选只有一个,邢天。
鲁芹站在邢天的家门口有些犹豫,举起的手几次抬起,又几次放下。这幅景象倒是吓了开门准备出去的邢小天一跳。但是他马上高兴了起来:“妈,你来啦!”鲁芹先是“嗯”了一声,向着屋里探探头,小声地问儿子:“你爸不在?”  
邢小天点点头:“是啊,这才几点,不到晚上他是不会回来的。”  鲁芹点头,神态似乎一下子放松了,语气也自然了起来:“你刚才是要出去?”一边说着一边向屋里走去。
邢小天点点头,仔细打量着妈妈。鲁芹的脸色显得有些黯淡,每个星期300元一次的保养似乎失去了魔力。而同样费用的头发也已经有两天没打理,向着四五个方向伸展着枝叉。身上的夏奈尔女式西装上衣竟然有了几道褶皱。这种种一切,在以前的鲁芹身上简直不可想象。
鲁芹被儿子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伸出手在邢小天眼前乱晃:“喂,这才几天没见,连你妈都不认识了?”
邢小天没有被鲁芹这刻意缓解气氛的话干扰:“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鲁芹愣了一下,随即在脸上堆出笑容:“傻儿子,你说什么呢?”
邢小天想了一会儿,张口问道:“你要结婚?”
鲁芹又是一愣,随即咯咯地笑出了声:“说你傻,你还真傻。妈什么时候要结婚了。再说,就是要结婚,也要有个对象啊。你说,你让我和谁结去?”
“那你准备和老头复婚?”
邢小天自从认为自己长大了之后,就坚持称呼邢天为老头。邢天为此多次提出抗议,认为这不符合实际情况,自己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老头把自己叫老了。但是邢小天一概不予理会。
鲁芹装出来的笑容维持不住了:“小天,妈不会和你爸复婚的。”
“那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都没有。”
“不,肯定有。你别骗我。”
鲁芹严肃起来:“你这个孩子,就像你爸爸一样那么主观,那么固执。你怎么就认为我一定有什么事情呢?”
邢小天低下了头,再抬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了泪水:“你这个样子,我只在你和爸爸离婚的时候看到过。我永远也忘不了。”
鲁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对着不远处的镜子看了看,叹了一口气。邬春晓也叹了一口气,对着刚刚摆到桌子上的白酒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还是拿下去吧!我最近总感觉心脏不舒服,今天喝红酒吧!”
为了和老爷子吃好这顿饭费了很大工夫的邬冬坚顿时有些不高兴。但是餐桌上领导者的话就是指示,他还是挥手示意张妈把白酒撤了下去。一句话,他今天特意准备了这桌饭,摆出孝子的模样,为的就是让老爷子高兴,所以一切都要听老爷子的。
“爸爸,红酒是喝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怡园干红吧!这个酒味道不错。”
邬冬坚皱皱眉:“前一阵子一个朋友对我说,怡园干红对人的身体很不好,最好还是不要喝。我看还是长城干红吧!”他自觉这个话很得体,在突出自己学问的同时还关心了父亲的身体。
邬春晓没有抬头,仔细地把餐巾铺好:“几乎所有的医学专家都认为红烧肉对人身体健康有很坏的影响。”
邬冬坚不理解邬春晓话中的含意,勉强接了一句:“是啊,所以尽量还是少吃。”
邬春晓抬头看看大儿子,笑了笑:“是啊,尽量少吃。”
如果听到夸奖乐起来的邬冬坚能够仔细观察邬春晓,就会发现邬春晓的笑容只是挂在脸上,和他的内心没有丝毫关联。为了这次见面不让邢天受到其他信息的干扰,江夏特地选择了一家新开的酒店--“忆湘情”。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