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

第74章


屠夫基本满脸横肉,并不是说满脸横肉是成为屠夫的先决条件,而是因为在宰杀牲畜的时候人会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而咬横肌会因此越来越发达,表现在外在形象上就是横肉。邵江突然面临着这一重大的冲击,本能地选择了从埋怨对方的形式来转移自己的负罪感,这在心理学上称为“自我暗示”,他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对邬春晓的怨恨,给自己这种杀人的行为找一个原因。因此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可这声咳嗽带来的后果却是邵江所想不到的,如果他能够回头,就会看到自己的身后站着手持铁棒的邬冬强。
  
邵江没有回头,所以他只是突然觉得脑袋轰响了一下,然后就此陷入黑暗。
邢天在向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总是把自己的手机设定成振动,他倒不是为了避免领导的厌恶,而是因为他认为这是一种基本的尊重。当然,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社会应酬很少,这也是他能够这么做的原因之一。一个处级干部,要是手机关一个小时,差不多就会有五个左右的未接来电,谁知道不接的电话中间得罪了谁!
不过今天邢天享受到了真正的处级待遇,十分钟了,怀中的手机振动就没有停过。李汉魂也注意到了,“邢天,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邢天考虑到刚刚才和秦川分开,那么即使那边的案情有什么突破需要通知自己,在拨打手机不接听的情况下,知道自己行踪的秦川也会直接打局长办公室,现在电话没响,证明不是公事。而只要是私事,就不在乎晚几分钟,所以他坚持着回答:“没什么事!”
邢天不动声色,继续汇报;“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次的系列纵火案,已经基本可以结案。”
出门之后,邢天立刻查看自己的手机,不出所料,主叫者果然都是邢小天;他一边回拨一边暗自好笑:“小天的性格真是像极了他妈妈,性急得很。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好软件,急着要买。”
  
自从上次鲁芹回到家中以后,邢小天的表现越来越童真,父子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邢天明白这是邢小天在逐步走出当年“父母离异”的心理阴影,他也愿意尽一切力量去弥补邢小天的心理缺失,因此尽管每次小天对他津津乐道的计算机新技术对他而言如听天书,他还是尽量试着跟上,不过自己水平一般的计算机知识总是在邢小天高深的理论面前完败。
电话接通,听到邢小天的声音的时候,一丝微笑浮上了邢天的嘴角:“小天,什么事这么着急?”
邢小天的话把邢天的笑意摧得粉碎。话不长,中心意思就是:妈妈打电话来,像是在交代后事。邢小天总结道:“这次妈妈很伤心,要自杀,爸你快去制止。”
尽管儿子的年纪还小,但是邢天对邢小天在这方面的能力无可置疑。不光是因为单纯的喜爱,也因为理论的支持: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在感情方面总是十分敏感,尤其在亲人之间。尽管这次邢小天的结论十分令人震惊,但邢天觉得宁可信其有。他尽量用沉稳的声音回答:“放心,儿子,我一定把妈妈带回家。”
挂下电话之后的邢天正准备拨打鲁芹的手机,电话声再次响起。邢天看到是报案室的电话,立刻接听。华天雪的声音传来:“邢处,接到报案,声称有人要自杀。”
邢天等了一下,华天雪继续说道:“据报,意图自杀人士是一名中年妇女,准备从国际大厦的顶层跳下来。”
邢天一愣:怎么又是国际大厦。上次许冰声就是从那里跳了下来,这个地方还真是跳楼自杀者的首选!当然,邢天的背景知识让他很清楚,国际大厦的高度和知名度,让它天然就具备这方面的风险。
“上次许冰声的事情发生之后,影响十分恶劣,国际大厦对此也很重视,专门增立了一项制度,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人又上去了?”邢天疑惑地对华天雪说,“我现在立刻出发,现场谁在?”
“我们谈判小组的成员都在向那边赶,目前那里还没有我们的人。”
“那好,谈判小组成员,不管是谁,一旦赶到立刻开始谈判工作,不用等我。”
邬春晓看着邵江趴在地上的尸体,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已还是心软了。如果换成是当年的自己,无论是再亲密的人,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不过,也许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做得太过分,才让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隐姓埋名了一辈子。如果当年能够……”多年来养成的铁石心肠让邬春晓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抬头对邬冬强说道:“也放进去吧!”
邬冬强点点头,搬着邵江的尸体走出了客厅。过了一会儿空手走了回来,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邬春晓问道:“您一晚上都忙什么了?”
这话换在以前,邬冬强绝对不敢就这么问出来。邬春晓的威严和强大的压力让两个儿子从小就把他的话当成是铁律,邬春晓既然不喜欢别人追问自己的行踪,那就没人敢问。
不过人与人之间要想真正地亲密起来,最迅速的办法就是把两个人的关系庸俗化。一起做坏事就是其中的途径之一。两个人要是一起偷过东西,或者一起做过弊,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比一般的朋友和同学要亲密得多。远的例子像是林冲上山要缴“投名状”,近的就是官员共同受贿之后立刻就能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小集团。深层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不足为外人道”,既然“外人”不知道,那么自然知道的就变成了“自己人”。
现在,邬冬强跟着父亲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内心深处的顾忌已经自然而然地消退了不少,再加上他对父亲昨天晚上的行为确实很好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邬春晓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行动而改变心态,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心理环境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冲击,他语重心长地教导:“一个出色的棋手,每走一步棋都要深思熟虑,眼光不但要看到这一步,还要看到之后的一步,两步,甚至三步四步。”
邬春晓皱皱眉头,没明白父亲的回答和自己刚刚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邬冬强接着说道:“我们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别的,是钱,明白吗?”
邬冬强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己的问题当然是钱,任何人的任何问题说到底都能说成是钱的问题,可是家里的环境远不至于为了钱需要做出这些事情,尤其是父亲,他更不需要。
邬春晓摇摇头,自己的两个孩子确实不成器,还没有看出来“邬氏集团”实际上已经濒临绝境,尤其是在邵江的投资失败之后。别人不知道,他清楚地了解邵江向高利贷借取一千万的事情邵江以为附带的利息可以让自己一家人都迅速地跌落到社会的底层,可邬春晓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自己,更为了三个孩子。不管怎么说,自家的菜再不好,那也是绿的。
“目的明确,我们的行动就要围绕着中心来进行。”他耐下心来,解释道,“可以采用任何手段。但是要记住,手段永远是手段,不能喧宾夺主,成为目的本身,”邬冬强点点头,表示这句话听懂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们需要的钱在哪里?”
邬冬强一脸茫然:“在哪里?”
邬春晓轻叹一声:“在银行啊!”
邬冬强呵呵一笑:“您怎么现在玩起脑筋急转弯了?”看着邬春晓的脸色,他慢慢地停下笑声:“您是说,抢,抢银行?”
邬春晓不动声色,邬冬强兴奋起来,对父亲的盲目崇拜让他毫不考虑这中间的危险:“好,这个办法好。抢上个几千万,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邬春晓嗤笑一声:“几千万?你知道几千万的钞票是多少么?百元面值的钞票,一百万先不说面积多大,重量就是20公斤,一千万是200公斤,400斤的东西你拿得动么?”
邬冬强张口结舌:“那么重?”
邬春晓摆摆手:“这个问题我来解决。我们首先确定中心,接着明确目的,接下来才是手段。”
邬冬强点点头,不敢再随便发表意见。
邬春晓也有些兴奋:“银行作为国家的一个重要的职能机构,势必会受到很严密的保护,这其中最重要的力量就是警察。我们要把他们作为一个整体排除在我们的计划之外。”
邬冬强想了想,失望地摇摇头:“难,警察到处都是,怎么排除?”
邬春晓得意地笑笑:“这就是我昨天出去的目的。”
邬冬强立刻来了精神:“您做了什么?”问题虽然一样,但是他现在已经明白了邬春晓的思路,所以问起来格外热切。
邬春晓点点头:“警察也是人,他们办事情也会分主次。既然无法消除他们的能力,那就转移之。”
邢天匆匆赶到现场,惊讶地发现几个谈判小组成员还都站在外围,无人上前与自杀者直接对话,他顿时拉下脸来:“怎么回事?”他盯着华天雪:“我不是在电话中已经下了命令了么。先到先谈。”
秦川站出来回答:“邢处,这不能怪小华,实在是情况有点特殊。”(敬请关注《巅峰对决》--61)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61) 邢天的脸色依然很难看:“情况再特殊,也不能忘记我们的职责,谈判专家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要知道,我们工作中的一个失误,很有可能就会造成一个家庭的破裂,有人就会失去他们的爸爸或妈妈,儿子或女儿,妻子或丈夫,怎么能够无故耽搁呢?”
秦川苦笑着说道:“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们真的不是无故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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