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败

第22章


留给后人一个可供瞻仰的传奇人生。留给我两千两黄金的赏金。
    七叔叔抬起头来,眼角的泪光森冷,一脸厌恶的看着我们二人说:“你们走吧,回去告诉那小子,不要再拿松儿的名号利用人。死者已矣,这么做太卑鄙了。”
    大黄蜂真诚的点头,拉着我纵身蹿出。
    我在半空中回看七叔叔,却只看到他青衫挺直的脊背。时光一转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月夜,只是而今的这种落寞犹胜当年擦拭断剑的七叔叔。我又看了眼李景天的尸体,我的二伯伯?
    月色冷,雪花坠。
    孤星陨,人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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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感谢亲们对米的不离不弃
第67章:chater 65
    德胜九年十一月九日,李富派出一万骑兵于九曲城下叫阵,九曲守将江宁闭门不战
    次日,再叫。宁仍拒战不出。
    十一月十二,李富以四万兵马进攻九曲,未果。
    十一月十三,李富以六万兵马再攻九曲,未果。
    也许很多人都有疑惑,六万精兵何以攻不下一座偏城。其实简单的只有两个字,天气。
    十一月的东北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呵气成霜。而帝都的兵将大多出身南方不耐严寒,虽然李富未雨绸缪给将士配备了过冬的棉衣,但战场之上,穿着臃肿的棉衣作战如何挥洒自如?若是脱掉了棉衣,冻都冻死了,还打什么仗。
    但是,最缺德最损的还数江宁,早在李富抵达九曲之前,他便命令手下士兵以冷水浇注城墙,连浇了几天,等到李富大军抵达的时候,天,好一幅冰雕。冰雕的好处在于质地光滑不易附着,攻城的士兵想往上爬都没有个着手的地方。而江宁在城墙上熬上一锅热汤,时不时的再刺激下城下苦难的攀岩者。
    太缺德了。
    就这样耗了数日,李景天遇刺身亡的消息传了出来。
    平衡就此被打破。
    德胜九年十一月二十一,西昌王景溯带兵攻打平邱,虽然主帅李景天身死,但战神带出来的兵绝不是酒囊饭袋,双方苦战数日,僵持不下。
    而当红姐把这些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这样的节骨眼雇凶杀李景天绝对不是巧合或者钱多。而是有着深远的政治目的。
    眼下的局势看似三方僵持,其实不然。
    没有了李景天坐镇,平邱随时都有被攻陷的危险,而平邱失守对帝都的危险不言而喻。若是李富分兵支援平邱,九曲辽城一方是否会继续守城不出,一旦反攻,以萧楼兵马之强悍帝都将士死伤难免。本就低落的军心士气必然受到重创。
    原本一方独强的局势被彻底扭转,变成了两方联合牵制李富。
    李富的日子不好过呀。
    夕阳余晖下,红姐带领下人把两千两黄金轰轰烈烈的抬进了我的房间。
    我目瞪口呆的立在当场。红姐打开箱子,金灿灿的黄金在夕阳金黄的光芒下分外夺目,晃得我满眼的金元宝。
    红姐很大爷的说:“点点,收下吧。”
    我被红姐如此豪爽的举动吓住了,“红姐,你这不是帮我找打劫的吗?”
    红姐说:“难不成你让我抬回去?”
    我点头:“正是。”
    “这钱你不要了?”
    “要,当然要。但钱太多了我不仅拿不动还拿着不安全。”我回身在床下一顿翻找,找出几张银票递到红姐面前,“红姐,这是两千两的银票,烦劳你连同这些黄金一同帮我交给井,还差三千两我会尽快凑齐的。”
    红姐惊讶的看着我,“你不要命的敛财不会就是为了雇井杀人吧?”
    “正是。”
    红姐很无奈的消化了半响,沉默的指挥手下人抬走了箱子。
第68章:chapter 66
    大黄蜂自房梁上下来,问我:“你为什么要花钱雇井?”
    我嗤之以鼻,“不花钱井干吗?”
    “你……”这句话大黄蜂终究没有说完,只是鄙视的撇了撇嘴。
    又过了两日,就在众人猜测李富如何渡过左右为难的难关之时,他只是简单的下了一个命令,大军浩浩荡荡的自九曲撤退。
    大黄蜂说这是个妙招,虽然解放了萧楼,但更重要的是李富化解了危机,保留了兵力。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决定却需要做决定的人有着很强的自控力,因为常人往往会想,老子千里迢迢带了这么多兵马来攻城,什么成绩没有吃了一顿闭门羹哪有脸面班师回朝。于是强撑着不走,于是被对手找到机会或偷袭或激战,于是实力受损。
    李富从来不把自己当大丈夫,自然能屈能伸。
    他知道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而不是被俗世规条限制。
    天下战事告一段落,但随着时间的临近,我又要开始头疼如何摆脱大黄蜂去见苏了。
    思来想去,美人计实在是用烂了,大黄蜂再白痴也不能上当了。于是我决定下迷药。
    为了让事情看起来自然而然滴水不漏,我提前七天开始亲自下厨做饭,按照我的实际水平发挥果然做出了那种掩盖了事物本身味道的饭菜,也顺道掩盖了迷药的味道。
    七天以来,大黄蜂被我以试菜为名百般折磨,多次号称自己已经丧失了味觉。
    是夜,窗外明月高悬,璀璨星光点缀天幕,天净月华开。
    我对着铜镜试了不下五套衣裳,最终选了套织着云朵的淡蓝色衣裙,梳了发髻涂了胭脂看了眼呼呼酣睡的大黄蜂,兴高采烈的出门去。
    是为女为悦己者容。
    清凉寺的高大杏树下,苏青色长衫长身玉立站在那里,穿着黑色马靴手里拎了把细剑。
    这三个月的时光似乎从未流走过一般,我与苏相见不过就在昨天,我一身男装同他拥抱,给他包饺子吃,他一个也没留给我吃。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感情丰富的看着这个男人。
    苏仿佛感应一般的转过头来,见了我,温朗的深褐色眸子里划过一份明亮的喜悦,如明波朗月春风过境,让人心头无端的一甜。
    苏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我笑。
    我害羞的低着头,寻思了半天总算憋出一句话来,“你饿吗?”
    苏说:“烟洛,你还有没有别的问题了?”
    听出他的挪揄,我怒瞪他。苏笑道:“饿了,早就饿了。”
    “那我做饭给你吃吧。”
    我娘死的很早,那时候我还小,记忆中只有个模糊的身影和暖暖的怀抱。但是却很清楚的记得娘总是做饭给我们和爹爹吃,家里下人成群,她却坚持每天下厨,她说,做饭给心爱的男人吃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儿。
第69章:chapter 67
    然而,那个晚上,我并没有展示厨艺的机会。
    命运之神从来都不曾垂青于我,即便是短暂的幸福都不肯给我。除了仇恨上天不允许我拥有其他活下去的理由。
    因为,命运再一次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一个让我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爹爹的笑话。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突然飘起的雪花轻舞和天边冷眼俯瞰一切的那一轮上弦月。也永远记得苏褐色眼睛里破碎的伤感。
    而在此之前,苏牵着我的手走在路上,讨论着待会吃点什么。我坚持要吃狗肉,他偏不同意,说在西北荒茫的野地里野味吃的太多了,好不容易来次大城市要吃点新鲜的。我说那我们不吃野狗吃家狗吧。苏笑着伸手来捏我的鼻子。
    我仰着脸笑嘻嘻的望着他。
    苏的眉头突地一紧,揽着我的腰身形骤转,破空声就在耳边响起,我惊恐的望过去,夜色下一条黑色的软鞭如同灵蛇一般的扭动着丑陋的腰身。在银白的月光中划出残虐的弧线。
    与此同时,数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杀手鬼魅一般的围了过来。他们手持冷剑,脸带黑色面具,穿这样的装束整个江湖只有一群人——降临死士。
    只一瞬间,我身上的冷汗就浸湿了后背。降临里的杀手是分等级的,像我这样只会使使美人计投投机的自然是最低等的,而很不凑巧死士却是降临里最高等的,因为不管怎么说,不要命的人都是最可怕的。但是,降临死士响当当的称号绝对不是一味的不要命闯出来的,反而他们的身上汇集了剑术、谋略、狡诈、团结等一系列可怕的因素,再加上不要命,于是他们拥有了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黑衣罗刹。
    在我还在琢磨这等阵势杀我是不是有点铺张浪费的时候,苏手上一紧,把我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前,小声说:“烟洛,待会我放手之后你就跑,别回头,往人多的地方跑,跑回胭脂醉藏起来。”
    回胭脂醉藏起来……我想找死不用这么折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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