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说,你不会知道错过什么

56 初吻…的小尾巴


“感觉好吗?”一个坏坏的声音突然把我带回现实中,这才是陆沅的口气嘛!
    很简单的问题,我却觉得那么横竖不好回答:
    回答“好”吧,大姑娘家家的,也太让人难以启齿了;
    回答“不好”吧,倒也是违心的很,况且,万一被追问为什么不好,又该怎么应对呢?
    “朱~~~?朱~~~?”见我长时间不回答,陆沅好像铁了心一定要得到答案似的,每隔几秒钟就叫我一声
    烦死了!我放开抱着陆沅的手,作势轻轻推了他一下“行了,行了,不早了,你走吧,明天还上班呢!”用脚踢到刚才扔在脚边的包,掏出钥匙,摸着钥匙孔,就想开门进去逃避回答——反正我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其他的,不管了,不管了!
    这下轮到陆沅不愿意了,跟着挤进房间,随着“啪嗒”开灯的声音,眼睛一下子不适应强烈的灯光而瞬间漆黑一片,心里犹豫等一下,该如何面对陆沅,该羞涩不安?还是面不改色?又不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难为情的倒是我呢?还没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啪嗒”一声,灯又给关上了。
    就着从窗外透进昏黄光线,只能依稀看到家具的轮廓,但是总比刚才在楼梯间要清楚。
    “干嘛关灯啊!”被一张横在中间的椅子碰到腿,我不满的抱怨。
    “你能面对我吗?”明明就是为了避免我尴尬的关心,为什么偏偏要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呢?
    “的确还不能”我老实地回答,但已经不再有被迫的无奈,取而代之的是对陆沅那份心细如尘的感激。
    “你的眼睛……?”陆沅巧妙的绕过椅子,随手把它归回原位,看着畅通无阻的他,我只能说“我夜视有点小问题。”
    “哦~~~倒不知你有这毛病”
    “这算什么毛病啊!”就在我驳斥他用词不当时,再一次被地上的不明物体绊倒。这是我家吗?怎么到处有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呢?(作者:谁让你东西乱扔!)
    “小心!”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还好,房间实在太小,从门口走个几步就已经到床边了,于是我只是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扑到在床上而已,不疼,我以极快的速度爬起来,才坐好就听见:
    “呵呵呵”一阵笑声。
    “你是属猫头鹰的啊?怎么视力那么好!”古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倒好,每每出糗都落入陆沅的眼里。
    陆沅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笑,只是轻轻走到床边,单膝跪在我面前,挨近我的脑袋,温柔的平视我,额前的发丝蓬乱,陆沅伸出手,我以为他要顺我的头发,结果他却像试探盲人那样,在我面前来回晃动着手掌。
    “干嘛啊!”我一把打掉他的手“以为我是瞎子啊!”却被他把手紧紧抓住不放,怎么抽也抽不掉。
    “你~~~你干嘛啊?”我放弃了无谓的挣脱,论力气我肯定是没他大,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只是看他冒着绿光的眼神,心里毛毛的。
    “我要我的答案?”他的口气异常执着!
    “什么答案?”唯一可以用来应对这种情况的,只有装傻了。
    “至少你得告诉我其中一个的答案吧”陆沅做出了让步。
    其中一个?哦,对了,刚才……我痛快的告诉他关于幼儿园和妈妈的故事以转移他的注意力:“所以咯,你看,你还不如我妈,至少她还会在嘴上骗骗我!”
    陆沅的轮廓因为月光的关系显得柔和了一些,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视力模糊的关系,但从他那明亮的眼睛里,我却清楚地看到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一个喃喃却坚决的声音说“我不会骗你!”
    像是一种誓词、又像是某种表白。
    是啊是啊,他是不会骗我,只是对于他不愿意告诉我的事,会三缄其口,会沉默不语,会采取回避的态度让我知难而退罢了。不过怎么说,这——也算是一种承诺吧!
    “你的脑袋里又在想什么?”陆沅勒住我的脑袋,这个男人连我的思想都要控制吗?太霸道了吧!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啦,否则也不会告诉我关于15秒钟脱光衣服的女人啦!”我厚道,但不代表我不记仇。
    “记性好,但是要有选择性。有些无聊的事,听过就算了,不要一直放在心上。”他这算什么?为自己开脱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反过来倒好像是在怪我重提旧事了!
    “小人功夫不到家,还做不到像陆大经理这样,能‘选择性’地记住和忘记?不知道是谁一直不能忘记初恋!”他说的倒轻松,如果真有这种伸缩自由的记忆,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这点,不会是我朱祝,更不会是他陆沅。
    我的话刺痛了某人,他一下子不说话,空气凝结。陆沅放开我的手,站起来,坐到我旁边,在身上摸索,随着打火机“叮”的一声,我看到火光后面,那张闪烁脸——只是一瞬间,又黯淡下去,被黑暗重新包围起来。
    猩红色的烟头,一亮一暗,我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泼出去的水又怎么能收回?我在他的创口上划了个小口子,但因为用的是钝刀,所以即便小,也很疼。
    我该惭愧!我该懊悔!应该选把锋利的刀,最好是那种削铁如泥的,把那个疮疤一刀剜掉就好了。可惜我没有这种上古的神器。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这夜又长,又闷,静谧的气氛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庆幸着还好这是一张单人床,往后挪一点儿就靠到了墙壁。我不敢说话,因为现在我说的任何一个字、词都有可能催化陆沅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的情绪。
    “其实”从黑暗中得到勇气的,原来不止我一个“有很多事,我已经快忘得差不多了”陆沅不知道从我的床头拿了什么来点烟灰,这已经无关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呼出烟气后,要说出来的话。
    “曾经我以为,有些东西,有些人是无法被忘记,被取代的,但是看来我也有判断错误的时候。”陆沅自嘲地笑了笑。
    我看着他的背影,比妈妈的厚实、比爸爸的宽阔,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那是他惯有的动作,只是从背后看来,会让人以为他在哭。
    房间外透射进来的光线,在纯黑色羊绒外套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我抬起右手,慢慢伸过去。
    “拼命工作到底为了什么?最近常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当初肯定是设定过一个目标的,可突然就这么想不起来了!” 陆沅突然响起的话语,惊得我一下子缩回了手。
    “为了谈一个别人全都不看好的合同,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只要是我认定的,绝不会让它落空。别人看我也许很成功,但只有自己知道到底熬了多少个通宵,往来了多少次不同的城市,喝了多少瓶酒,费了多少心机”烟燃尽了,陆沅掐灭了烟头,陆沅吐出最后一口烟。
    “那么多年来,别人一直为佩服我不减的工作激情,我自己也为此骄傲,可最近却常常会有倦了、厌了、累了的感觉。想安定下来,不要再这么漂泊下去。可回头看,却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值得落脚的地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吧!呵呵”口吻中的戏谑却充满了哀伤的味道。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我想,这大概是陆沅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不自信,一种壮士暮年的感慨。
    谁tmd说陆沅的话不多,口才不好?短短几句话,让我的心跟着抽搐起来,有种想哭的冲动。
    慢慢靠上去,右手轻轻抚上宽厚的脊梁——他没有拒绝;然后是左手——他一动不动;然后是脸颊——他一声叹息。
    “我不知道!”我知道这句安慰不合格,但我,也不会骗他。
    “呵呵”陆沅似乎料到从我嘴里听不到诸如“你不老”之类的话。“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吗?”我在心里盘算着:可爱?机灵?聪明?等等等等。
    “说可爱吧,有时候真让人气得牙痒;说机灵吧,又谈不上八面玲珑;说聪明吧,吃亏上当了还不知道……”
    我不耐烦地抬起头,想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吧!
    陆沅一下子转过来,把我的脑袋按回他的怀里,靠到墙上。
    “只是无论你扯起谎还是讲实话,无论这个谎言是否被看穿,那句实话是否会伤人,从你的嘴里讲出来,总让人生不起气来。”
    “任凭我接触过的客户千千万,再挑剔、再无赖的我都有办法,可就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陆沅解释的很详细。
    该拿我怎么办?——凉拌!我的姿势极不舒服,就算此刻再浪漫、再温馨,也经不住腰酸背痛的折磨啊!我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两个人肩并肩。
    “你真会破坏气氛”陆沅半开玩笑半责怪的说。
    “我也不想啊!”我无辜极了“可腰真的很酸啊!”
    “该说你什么好呢?”陆沅很是无奈,因为我的实话实说?因为我的不解风情?
    “不说也没关系啊!为什么一定要总结出个所以然呢?”我觉得理所当然的回答,在某人看来却别有一番创意。
    陆沅张开左手,微笑着拍拍肩膀,跟逗狗似的引诱着,而我很“训练有素”地把头靠上去。
    “难得今天那么听话嘛!”拦住我的肩膀,陆沅不忘夸奖我。
    “难得今天那么多话嘛!”我不甘示弱的回敬他。
    “不跟我拌嘴就不叫朱祝了是不是?”
    “是啊!”今天一晚上,我就没占过上风,怎么着也要凭这最后一句话,挽回点颜面吧。
    “呵呵”仿佛在说好男不跟女斗,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几天忙什么呢?都结束了吗?看你很累的样子,眼睛再红一点,就变成兔子了!”我打了个哈欠问道。
    “在准备一份大礼” 陆沅的左手跟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时一样,有节奏地轻轻拍着“总要给新任的执行董事来接个风洗个尘啊”
    “还有,不可以说男人是兔子哦!”我的脑袋惩罚性地被轻轻点了一下。
    “为什么呢?”眼皮越来越沉,耳边陆沅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不要睡,不要睡……恍惚间,身体越变越小,自己变成个小婴儿,被包裹起来,放进摇篮,有人轻轻摇着,吐纳间的气息带给人心安与信任~~~少睡一点儿会死啊!
    长夜漫漫,再一次让我浪费在沉沉地睡意中,所幸,想听的,该听的,都听到了,睡也睡得心满意足……(作者: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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