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段式

第26章


  ……哪怕用围巾尖儿也能想到送礼人是谁。
  重新关好窗户,塞瑞拨弄了一下床脚的礼物堆——不算太多,也不用太多。
  然后他听见友人气势汹汹地推门进来又很快把门关紧,呼出的白气在温热的室内稍纵即逝。
  塞瑞注意到友人脖子上多出的一团乌漆抹黑的陌生毛绒物——他不敢轻易下定语,毕竟那团毛几乎已经和友人身上的黑袍融为一体。
  ……按照常理判断脖子上裹的应该是围巾,但也不能保证一定是。
  也许是觉得有些热了,斯内普把那团黑毛拉下放到床上,努力平定呼吸。
  塞瑞微微眯起眼以清晰辨认毛绒物的具体身份——的确是条围巾,还是一条手工相当不错的围巾。
  编织者应该是考虑了佩戴人的性格喜好才织了这种颜色,只可惜没有想到颜色的搭配——黑色容易和任何颜色搭配,除了它本身。
  黑围巾配黑袍,也体现不出原来的效果了。
  他大概能想到编织者的身份了。
  不过……围巾最重要的还是保暖,搭配什么的无关紧要。
  塞瑞勾了勾唇角,走到衣柜前翻找今日的衣服。
  这天气越来越冷,也许他该考虑为寝室冰冷的地板加上一层毛毯了……
  他无声对友人踩进来的雪渍念了一句“清理一新”。
  斯内普没有注意到塞瑞的小动作,皱着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半晌时间过去,他慢慢开口:“塞瑞。”
  “怎么了?”
  “今天……你有空闲吗?”
  塞瑞抿了抿唇,隐约明白友人的意思。他微微一笑,“你可以忙你的。”
  斯内普僵硬地应了一声,又坐了一会,才重新慢慢把围巾绕上脖子,离开寝室。
  塞瑞微笑着看他出去。
  只是……
  微笑的弧度缓缓拉下,变成了苦涩。
  也许今天,他需要寂寞一些。
  
  大多学生在放假的第一天就回家了,大礼堂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起晚的学生懒洋洋地啃着南瓜馅饼。
  塞瑞不想为难自己的肚子,于是他挠了挠梨子。
  ……
  用过早餐之后,塞瑞爬上了高高的猫头鹰塔楼,避过飘下的猫头鹰羽毛,他支在窗口俯瞰地面。
  大概算是在看风景。
  原本波光粼粼的湖面结了冰层,像面镜子反射周围的树和山,却依旧是白。签署了留校单的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在雪地里。
  银装素裹,大抵也就是一个白色,没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在一片白色中,一点红色与黑色相伴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塔楼太高,连带着底下的人也看不清晰,却也只有这里可以看到。
  塞瑞闭上眼。
  ……女孩裹着红色的大衣,就像热烈的火焰,甜美的嗓音絮絮叨叨琐事。男孩手插在兜里,神情沉郁平静却是认真听着女孩的声音……
  他可以想见。
  塞瑞自嘲地笑了笑,不期然想起了一句话。
  ——我站在这里,你站在那里,时间就好像是停在了原地。
  这个世界里,没有谁可以陪着谁一辈子,那些注定的轨迹固执地把你拉入命运,在劫难逃。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熟悉的慵懒声调在身后响起。
  卢修斯?马尔福慢慢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很快就微笑起来,有如早已洞悉一切。“伤心了?”
  塞瑞淡淡地收回目光,不作言语。
  卢修斯也不介意他的沉默,唇边笑意加深,他叹息一声,语调缓慢优雅,带着依稀可辨的蛊惑:“爱情……甜蜜、温存、使人忧愁彷徨又心焦,却如酒越放越醇,发酵浓郁……这样,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他像是一点没发现塞瑞脸色越发苍白,径自说了下去。“危险的感情与不敢碰触的小心……联系可能一碰就碎,你又愿意这样吗?”
  塞瑞握紧手心,试图分散一点心痛的感觉。
  “他不知道你曾经在这里看他,他也不知道你曾经多少时间陪伴,甚至不知道你对他变质的感情……这样,你会甘心吗?”
  塞瑞无话可说。
  卢修斯握住他的手,拨开他攥紧的手指,动作轻柔怜惜,小心翼翼地避开尖利指甲导致的伤口,温暖他冰冷的手。
  卢修斯知道他的男孩此时心就像手一样冰冷。
  ……打碎了再重塑,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他凝视塞瑞,灰蓝色的瞳孔仿佛盛满了深情,“我会为你心疼。”
  ——说的简直像是真的一样。
  “……你想要什么?”塞瑞平静地询问。
  卢修斯微笑轻轻地环住男孩,恰好挡住窗口的位置,“你明白的。”
  笑容是胜利者的骄傲,铂金贵族最后做出了一点不算让步的让步,“当然,你拥有对自己的最高解释权。”
  塞瑞闭上黯淡的墨绿色眼瞳。
  即使不去看,他也知道。
  雪地上的那两个人,越走越远,再不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作者有话要说:已完
注:其实第一句没有什么意义,“他”不是谁,只是一种……寂寞得没剩下什么的心情
……
下一章……大概会有一点描述H吧……这星期容我先去更下那篇伊安的……= = 
                  26 夜色与交代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塞瑞自己也不明白。
  身上的重量告诉他这并不是一场荒谬的幻觉,然而昏沉的神志已经无法分辨太多。
  即使想说什么,吐出的也只是暧昧的喘息。
  身上被温柔地碰触到的位置像撩起了火,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样的状态……已经是无法单凭理智来控制的。
  点火的引子慢慢往下,塞瑞模糊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腿,他下意识不舒服地动了动,却僵硬地听到身上的少年发出无法抑制的低喘。
  ……也不能说是少年,17岁在巫师界已经是可以结婚的年龄了。
  手指痉挛似的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摆放到哪里,手心渗出的汗让手指粘腻,只能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壁炉的火焰跳动着,忽暗又明。
  空气中充斥氤氲的情色氛围。
  身下被细心地照料到,塞瑞咬了咬下唇,控制不住的呻吟被铂金贵族吞下。
  肩膀被轻柔地揽紧,然后是唇舌交缠。
  几乎要被整个吞下去的感觉,连呼吸也不放过。
  身上游移的手带起阵阵难以描述的颤栗感,说不上是欢愉还是其他,塞瑞无力地闭上眼,手指几乎要把床单抓破似的用力一瞬又放松了力道。
  突如其来的浪潮席卷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只是本能地抓住对方的手臂贴近对方的身躯。
  口中发出的已说不清是喘息还是呻吟。
  ……入口被手指慢慢地撩拨,然后被深入扩张,一点点增加所能承受的。
  ……感觉到异物被抽出后塞瑞再度绷紧了神经。
  有什么更大的东西被顶进……大概因为准备工作做的好,塞瑞没有感觉到疼痛,是满涨的不舒服感。
  ……说不上长的指甲在铂金贵族的手臂上划下刺目的红痕。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对方安慰般的轻哄,身下却是一点也不迟疑地动作。
  额角突突地在跳,一切感官已经混乱。
  头是疼的,身下却有快感席卷而来。
  确实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迷乱的感觉,伴着喘息勉强吐出一口气,塞瑞放任自己昏过去。
  
  伴随着意识的清醒是浑身酸疼感的侵袭,塞瑞稍微移了移身体,静静睁开眼。
  炉火还燃着,拉紧的窗帘隐约透露一丝晨光,看来时间已经过了一夜。
  塞瑞呆了一会,然后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慢慢蜷缩成一团。
  大概友人已经心急如焚了吧。
  可是……他看着身上那些红色的暧昧痕迹皱眉,终究没有叹出声。
  不用想也知道锁骨脖子上也一样,即使穿上衣服也不能完全遮掩住,先不要说巫师袍没有高领的,围巾在室内的温暖下完全没有用处。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必要后悔,还不如想想怎么向友人解释。
  他按了按太阳穴,下颌靠在膝盖上,忽略身上的赤裸。
  ……真是头疼。
  卢修斯?马尔福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感觉到身边少了点温度,很快就清醒过来。
  映入眼中的是在昏暗的床边缩成一团的男孩。
  安静……却一点也不显得脆弱可怜。
  他拉起被子靠过去,察觉到男孩正苦恼地皱着眉。
  “怎么了?”他放轻声音问道。
  男孩像是恍然从自己的思绪里惊起,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该走了。”
  卢修斯的心情像是被冷水浇下,顿时从昨晚的缠绵中脱离。
  ……男孩还没有把自己全部交给他。
  但铂金贵族只是克制地颔首,然后击掌两声。
  一只皱巴巴的家养小精灵“啪”的一下出现在床边,恭恭敬敬地举着叠起来的干净袍子。
  昨天的袍子已经被拿走了。
  塞瑞很快穿好袍子,转身离开。
  不需要告别……因为什么都没有必要。
  
  塞瑞回到寝室见到的是一夜未眠的黑发斯莱特林。
  眼下黯淡的青色更增添了斯内普的阴沉气质,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恼火更不如说是忧虑。
  “一个晚上不见人影,你是去参加贵族的通宵Party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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