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谋杀案

第4章


“不知道那样做是危险的。”玛波小姐说,“这是我能想到她被杀的唯一理由,当然,假如,假如,”玛波小姐补充说,“我们假设有凶手存在的话。”
“你不认为她有可能勒索某个人?”邦翠太太提醒道。
“喔,不,”她是心地仁慈的好女人,绝不会做这种事。我在怀疑是不是杀错了人。”玛波小姐想一想说。
这时,门开了,赫达克医生走进来,肯妮特小姐跟在他后面格格地笑。
“啊哈,谈完了没,”赫达克医师看着两个女人说。“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另外,高士丁发生了暴毙案,事实上早就种下了杀机,每个人都想知道侦查结果。”
“什么时候展开侦查?”玻波小姐问。
“后天,”赫达克医师说。说完走了出去。
“我比较喜欢他而较不喜欢史丹佛。”邦翠太太说。
“我也是,”玻波小姐说。“他是个易亲近的朋友,”她想一想说,“我想他是来为我‘打打气的’。”
“这么说来这是谋杀案没错了,”邦翠太太说,“事实上我看到事情的经过。”
“太好了,”玻波小姐说。“你可以告诉我她到达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带进室内,”邦翠太太说,“一位身份不高的人带我进去。”
“谁带你进去?”
“喔,一个看起来很瘦的年轻人。我想他是玛丽娜・格雷的秘书或什么之类的。他带我进去,还领我上楼梯,楼上有会员聚会。”
“楼上?”玻波小姐惊讶地说。
“喔,他们整个修改过,把更衣室和卧室拆掉合并成大厅,看起来很吸引人。”
“我知道了,有谁在那里?”
“玛丽娜・格雷,她穿着灰绿色的衣服,身材苗条,很可爱、迷人。还有她的丈夫,以及那个女人伊拉・杰林斯基,我曾告诉过你,她是他们的社交秘书。另外大约还有八个或十个人在那里,有些我认识,有些不认识,有几个我想是影剧界人士,有两个是牧师和史丹佛医师的太太,史丹佛医师是后来才到的,另有上校、克利特琳太太和海・希利佛一家人,还有一个可能是新闻界人土,一个年轻女人背着照相机拍照。”
玛波小姐点点头。
“希特・贝寇克和她丈夫在我之后也跟着来了。玛丽挪・桔雷对我说了一些客套的话,之后又招呼另一个人,喔,我想起来了――牧师――希特・贝寇克和她的丈夫这时到了,你知道她是约翰救护协会的秘书,有人好象说了些什么,称赞她工作认真,玛丽娜・格雷说了一些话,后来贝寇克太太开始长篇大论地谈到几年前她如何认识玛丽娜・格雷,我不得不说她实在是个令人讨厌的女人,而且她说话也没有技巧。我相信没有一位电影明星喜欢人家提到她的年龄。当然,我相信她没有想到这个。”
“你意思是说她生气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我不认为她把话听进去了,她瞧着她背后的墙上。以一种无法解释的眼光――”
“达莉,说说看啊,”玛波小姐说,“或许我觉得这点很重要。”
“是一种僵住了的表情,”邦翠太太索尽枯肠说,“好象她看到了什么――喔,亲爱的,这实在很难形容。你记不记得‘夏尔特女郎’这首诗?破镜边缘:‘死神已降临在我身上’。”
“她表情缰住了,”玛波小姐想一想又说。“而且瞧着贝寇克太太背后的墙上,到底墙上有什么东西?”
“喔!某种照片吧,我想,”邦翠太太说,“是意大利人的,我想是圣母玛利亚,不过我不敢确定,在这张图片里玛利亚抱着一个微笑的婴儿。”
玛波小姐皱皱眉头。“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图片会让她有这种表情。那时还有人继续上楼吗””
“喔,是的,还有。”
“你记得是谁吗?”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注视着上楼的客人?”
“哦,这有可能是不是?”玛波小姐说。
“是的,当然――让我想一想。是市长和他的夫人以及服装整齐的随行人员,其中有一人留着滑稽的胡子,人还很年轻,还有个背着照相机的女孩,她在楼梯口拍那些上楼和玛丽娜握手的人,其中有两个我不认识,我想是影剧界人士,另一个是葛雷思,来自罗尔农场。可能还有其他人,不过现在我不记得了。”
“听来了解的希望不大,”玛波小姐说,“以后又发生什么事?”
“我想是杰逊・路德悄悄地碰碰她的手肘,因为她突然间似乎精神集中起来,对着贝寇克太太微笑,然后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以后呢”
“以后杰逊・路德端饮料给他们。”
“什么样的饮料?”
“台克利酒,我想。他说是他太太喜欢喝的酒,他给她一杯,也给贝寇克那女人一杯。”
“这很有趣,”玛波小姐说。“确实有趣极了。以后又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因为我带几个叽哩呱啦的女人去参观浴室。以后我知道的就是那个秘书跑过来说有人病倒了。” 
 
 
 
 
 
第4章  平常的六倍
 
侦查开始了,但时间又短又叫人失望,由贝寇克的丈夫认证,另一项唯一的证据是药物。希特・贝寇克死于四克的hr-cthyl-clexyl-barbo-qninde1orytate,说得明白一些,大概就是这个药名!然而却没有证据显示这药丸是如何拿到手的。
警方侦查停止了大约两星期。
侦查终结之后法兰克・可尼思督察和阿瑟・贝寇克联络上了,他们在阿灵顿・可洛思衔三号的一扇小蓝门前碰了头。
阿瑟・贝寇克走在前头,督察跟在后面。他取出钥匙,可是未等他插进去,门已开了。那位开门的妇人站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尴尬,阿瑟・贝寇克一脸惊讶。
“玛丽。”他说。
“阿瑟,我已帮你泡好茶,我想你接受侦查回来一定想喝茶。”
“你真好心,我是想喝茶,”阿瑟・贝寇克愉快地说。“这是尼可思督察;这位是邦尼太太,我的邻居。”
阿瑟说。“邦尼太太来这里只有六个月。她的儿子在附近工作,她丈夫死后她搬来这里和他一起住。”
这个邦尼太太黝黑,看来热情,四十岁左右,黑发、黑眼珠带着吉卜赛人的颜色。黑眼珠看来有些奇怪,老是察颜观色。可尼思某些职业的本能让他警觉起来,那女人留意的神色,以及阿瑟介绍她时脸上微泛的紧张都没有逃过他的注意,他觉得邦尼太太一定在某些时候和警方有过瓜葛。
可尼思督察说道:“她是你太太要好的朋友吗?”
“不,不,我没有这样说。她们是邻居、相处愉快,此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明白了。贝寇克先生,我们想从你这里知道更多的东西。我想侦查的结果让你吓了一跳是不是?”
“喔,是的,真的很不可思议。那是什么东西――Bi-ethyl-hex”这时他停止说下去。
“有一个比较简单的名字。”督察说,“它被当做商品出售,有个商品名字叫Calmo,有没有看过这种东西?”
阿瑟・贝寇克摇摇头,觉得很困惑。
“在美国比这里用得多。”督察说。“我知道那里可以很自由的开这种药。”
“做什么用?”
“刺激使病人快乐,镇静。”可尼思说。“是开给紧张的病人服用的,对于焦虑、抑郁、失眠和其他一大堆病都有效。适当的用量不会有危险,可是过量就不行了。你太太吃下的大约是平常的六倍。”
贝寇克吃了一惊。“希特从没有服过这种药,”他说,“我非常清楚。她不是常服药的那种人,也没有抑郁或优愁的现象。她是最快乐的一个女人。”
督察点点头。“我明白了。没有任何一位医生开过这种药给她?”
“没有,当然没有,我非常清楚。”
“谁是她的医生?”
“她在宇姆医生那里看病,不过自从我们搬来这里后我想她就没有去看过他。”
可尼思想了一想了说,“这样说来她不是那种需要服这类药的人?”
“不是,我相信她不是。她一定服错了某种药。”
“这是很难想象的一种错误,”可尼思说。“那天下午她吃了什么东西,或喝了什么?”
“哦,让我想一想。中午――”
“你们不必回去吃午餐,”可尼思说。“服那样的药量一定很快就发作。茶。你们是回去喝茶吧?”
“哦,我们走进大会场,那里面很乱,最后我们终于拿到一个面包和一杯茶,并尽快把它吃完出来,因为里面很热。”
“她吃的就是一个面包和一杯茶?”
“是的,先生。”
“出来之后你们就进去室内,是不是?”
“是的。有位年轻的女人来说玛丽娜・格雷小姐想见见我太太,假如她想进去的话。当然我太太高兴都来不及了,每个人都很兴奋。”
可尼思说。“我太太也很兴奋,参加的人都付钱想进去看看高士丁庄变成怎么样,也想一睹玛丽娜・格雷的丰采。”
“那个年轻女人带我们进房内,”阿瑟・贝寇克说,“后来还带我们上楼,楼上有个茶会,里面摆着桌椅和饮料,大约有十个到十二个人在那里。”
可尼思点点头。“谁招待你们?”
“玛丽娜・格雷小姐本人。她的丈夫和她在一起,现在我已经忘记他的名字了。”
“杰逊・路德。”可尼思说。
“喔,是的,刚开始我没有注意到他。可是不管怎样,格雷小姐很热烈的招待希特,希特则回忆起几年前她如何在西印度群岛遇到格雷小姐,每样事情看来都很顺利。”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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