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谋杀案

第6章


他们请我是因为那房子有一阵子是我的,他们请希特・贝寇克和她丈夫是因为她负责安排茶会的事情。我们那时刚好上楼,我正站在那里,因此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
“哦,贝寇克太太象一般人看到名人一样长篇大论地谈着,说他们如何想看到他们,她几年前怎样认识她,多令人兴奋等。我心里想这多烦人,这些可怜的名人竟要说一大堆客套话,后来我注意到玛丽娜・格雷没有在说话,她只是瞧着。”
“瞧着――贝寇克太太?”
“不――不,好象她已忘记贝寇克太太的存在,她注视的那种表情就象我说的夏尔特女郎的表情,好象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那诅咒已降临到她身上?”德默特忙着提醒说。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叫它是夏尔特女郎的表情。”
“邦翠太太,她到底在看什么东西?”
“喔,真希望我知道。”邦翠太太说。
“你说她在楼梯顶上?”
“她瞧着贝寇克太太的头顶后――不,我想是肩后。”
“就在楼梯的中央?”
“不刚好是中央,而偏一点点。”
“那时有人正要上楼?”
“哦,是的。我想五、六个吧。”
“她有没有特别看那一个人?”
“我不清楚,当时我正在看她,背向楼梯,我想也许她正在看某一张图片。”
“不过假如她住在那房子里一定对那些图片很清楚。”
“是的,她一定在看某个人,只是我不清楚是哪个人?”
“我们要设法找出来。”德默特说。“你记不得哪里有那些人?”
“哦,我知道其中有市长和市长夫人。有一个我想是记者,他满头红发,贾柏斯――什么的。后来又来了一个高个子的黑人,我意思不是黑种人――而是很黑、线条粗壮的人,有个金发的明星陪着他。还有一位来自马奇宾汉的老将军蒙斯脱,现在已变成又蠢又幼稚的老人了,喔!还有农场的葛雷思。”
“你认为其中有一个是造成玛丽娜・格雷表情的人?”
“我没有这么想。”邦翠太太坦白地说。“我只猜想到底什么东西让她有那种表情,当然,也许她突然齿痛或腹痛,象这类的事你虽想隐瞒,但脸色却无法隐藏。”
德默特笑一笑,德默特告别邦翠太太,不久与同时进行的助手见了面。
“你已经在当地搜集到一些消息了?”他取出香烟递给法兰克・可尼思时问道。
“猜对了,”可尼思说。“没有敌意,没有争吵,和她丈夫的关系良好。”
“没有男女关系介入?”
对方摇头。“没有这回事,没有一点桃色纠纷。她不是那种你所谓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参加了各种委员会或这类的组织,可能在当地树立了一些敌人,此外有什么。”
“她丈夫有没有想另娶女人?他办公室里是否另有女人?”
“他在‘彼德・罗素土地债券公司’工作,有个佛罗莉・卫斯德的女人得了甲状腺肿,另有一个葛朗蒂至少五十岁了,看来象干草一样乏味,这一点引不起男人的兴趣。”
德默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有一位他的邻居,”可尼思解释道。“一位寡妇。我和他从调查局回来时,她已在里面,还帮他泡茶,对他温柔体贴,他似乎受宠若惊的样子,假如你问我的话,我敢说她已决定嫁给他。”
“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长得很好看,不年轻了,不过有吉卜赛人的美,叫玛丽・邦尼,是个寡妇。”
“她丈夫干什么的?”
“不清楚,有个儿子在附近工作,她和他住一起。她似乎是个安静、俨然令人尊敬的女人,我觉得好象在什么地方看过她。”他看看手上的表。“十一点五十分了。我替你安排了个约会,地点在高士丁庄,时间是十二点。我们最好走了。”
说罢,两人起身,来到高士丁庄。可尼思带他来这里见一位年轻人海利・普列斯顿之后,自己很有技巧地溜走了。当德默特倾听普列斯顿谈话时,他猜想海利・普列斯顿对杰逊・路德来说,是公共关系、私人助理或秘书之类。这是个愉快的年轻人,有好几次他不断地说这有多丢人,玛丽娜是多么的沮丧,路德先生的优伤实在令人难以形容。后来他又从另一个角度谈,说没有人不急切地想提供协助,同时他还热切的表示从摄影棚到这里有多远,还有杰逊・路德、玛丽娜・格雷和其他参加的人都会想尽办法帮忙。德默特利用海利停下来的空档说:“非常感谢你。”
他口气里含着打算结束的意味,因此海利・普列斯顿先生立刻站起身来。他说,“怎么样――?”
“我可以提出一些问题吗?”
“当然,当然。尽管问吧。”
“这就是她死的地方吗?”
“是的,就是这个地方。我还可以带你去看那把椅子。”
他们站在那大房间,海利・普列斯顿沿着走廊走一小段距离,指着一把类似橡木的扶手椅。
“她就是坐在这里,过不久她就死了,最近不知道她是否看过医生?假如医生警告过她心脏有问题――”
“她的心脏没什么问题,”德默特说。“她一向很健康,那种药她吃下了六倍的剂量。我不想拼出它的学名,不过一般称它为Calmo。”
“我知道,”海利・斯顿说。“有时我自己也会服用。”
“真的,这真有趣。你觉得效果很好?”
“太好了,它让你觉得精神抖擞,而且飘飘然,当然,你必须服适当的药量。”
“这房子内放有这种东西?”
他明知答案,却假装不知道的样子。海利・普列斯顿答得很坦白:“很多,我敢这么说。大概有一瓶放在浴室的柜子里。你确信就是这种药?”
“喔,是的,那是一种很毒的药,贝寇克太太自己不会吃这类药。”
海利・普列斯顿摇摇头说,“这确实给我们一个大问号。确实如此。”
“路德先生和格雷小姐在什么地方接待客人?”
“就在这里。”海利・普列斯顿走到楼梯口。
德默特站在他旁边瞧着对面的墙上,墙上中间挂着一幅圣母、圣婴的画像,是张名画的复制品,头包蓝中的圣母面露微笑,旁边站着一群人,双眼含着赞美,这是一张愉悦的圣母画像,画像的两旁是窗户,看上去非常可爱迷人,绝不可能造成一个女人的那种表情。
“当时有人正上楼吗?”他问道。
“是的,少部分人。我带一些人上去,路德先生的秘书伊拉・杰林斯基也带一些人。我们都想把气氛弄得亲切、愉快。”
“贝寇克太太上楼时你有没有在那里?”
“真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我手上有份名单,我出去请他们进来,介绍他们,请他们喝东西,再出去带另一批人进来。这时我不知道贝寇克太太是否在场。”
“是不是有一位叫邦翠太太的?”
“是的,有。她是这幢房子的前一位主人,市长过一会儿也上来了,他带了一批人来,我没有替他们倒饮料,因为我还要下楼带另一批人。”
“谁替他们倒的?”
“这我不太清楚,那时有三、四个人在帮忙。”
“你是否记得你要下楼时还有谁在楼梯上?”
“吉姆・葛菜毕斯,一位新闻工作人员,正要采访这次的新闻,另有三、四个人我不认识。还有两位摄影人员,一位是本地人,另一位是伦敦来的女孩子,她对于特殊角度的取材很专门,她的照相机就放在角落里。以便随时可以猎取格雷小姐接见客人的镜头。喔,让我想一想,当阿达韦克・费因到达时我待别感到高兴。”
“谁是阿达韦克・费因?”
海利・普列斯顿看起来有些惊讶。“他是个大人物,是影视界的台柱。我们事先都不知道他要来这里。”
“他来参加令大家吃了一惊。”
“没错。”普列斯顿说。“他来参加太好了,也出乎大家预料之外。”
“他是格雷小姐和路德先生的老朋友吗?”
“好几年前玛丽娜嫁给她第二任丈夫时,他就是她的密友。我不知道杰逊了解他多少。”
“总之他到达之后给大家一阵惊喜。”
“当然啦!我们都很高兴。”
德默特点点头,又谈到其他问题上,他仔细地问有关饮料的事,它们的成分、怎么调制的、谁在端饮料、请谁或雇用谁来帮忙。虽然在场的三十个客人都有可能在希特・贝寇克的饮料中下毒,但同样的三十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发现这种阴谋。德默特心想从这方面下手是个大好机会。
“谢谢你,”最后他说,“假如可以的话,我想和玛丽挪・格雷小姐谈一谈。”
海利・普列斯顿摇摇头。“很抱歉,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她很沮丧,非常沮丧,还请医师来照顾她。这是有医生的证明,我可以给你看看。”
德默特拿过来看了看,那年轻人走开了。德默特・克列达站在楼梯沉思了一会儿。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立刻转身。海利・普列斯顿回来了,身边还跟着摩里斯・吉尔克思医生。吉尔克思医生外表没有矫饰,似乎是个实事求是、古道热肠的人。他穿着斜条纹软呢布的衣服,一头棕色头发,双眼敏锐而黝黑。
“吉尔克思医生吗?我是德默特・克列达总督察。”
医生点点头,推开一扇门,邀请德默特进去,显然那是医生自己的卧室,一间很舒适的房间。
德默特说,“玛丽娜・格雷小姐说是不能会客,医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吉尔克思微微耸耸肩:“神经问题,假如你去问她问题,她一定陷入歇斯底里状态,同样的她不能参加案件调查。”
“这种情况,要继续多久呢?”
吉尔克思医生看着他笑一笑,“假如你想知道我的看法,我可以从人的观点来告诉你,而不是医学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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