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谋杀案

第15章


他取出一张纸递给她。“咖啡成分分析表,就是玛丽娜抱怨,不想喝的那些咖啡。”
“你送去分析?”她惊讶道,“可是你不是把它倒在水糟里了吗?我还看见你倒进去呢!”
他咧着大嘴微笑道,“伊拉,我手脚反应快。”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大部分把它倒掉,只留一点点送去分析。”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张:“砷。”
“是的,砷。”
伊拉摇摇头,“谁干这种可恶的事?喔,我想这很容易,所有窗户都打开,任何人都能够溜进来。”
“你意思是我们应该把房子锁起来?可是天气这样热。那个人一定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是的,我不能再让她害怕了。那些恐吓信可以不理会。可是砷,伊拉,砷就不一样了……”
“这等于是谋杀了!”
“可以这么说。但是他们可能不了解这是谋杀……那些仆人……”
“我想仆人没问题。”
“那个吉斯波,一旦提到钱的问题,我实在不敢太相信吉斯波……他和我们相处已有一段时间,可是――”
“杰逊,你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吗?”
他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倾身向前,两只长手垂直大腿间。“怎么办?”他轻声地说,“我的天,该怎么办呢?”
伊拉默不出声,只坐在一旁瞧着他。
“她在这里很快乐。”杰逊说,他仿佛对自己讲话,而不是对伊拉。他低头瞧着脚下的地毯,一旦抬头的话,他一定会为她脸上的表情感到惊异。
“她现在很快乐,”他又说了一次,“她希望快乐,现在她真的快乐了。”
“以后她还觉得快乐吗?”伊拉的口气含着讽刺,“你从来不认为这样子是不是?”
杰逊・路德微笑道,“不,我想也许一、两年内会有平静和满足,这可能会使她改头换面,对自己有信心,可现在这种事就发生在她身上。”
伊拉不安地移动了一下。“很多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
伊拉不安地移动了一下。“很多事情都发生在我们身上,”她直率地说,“这就是人生,你必须随,只是有些人能够,有些人不能,她就是不异能够承受的那种人。”
她打了个喷嚏。
“你的过敏症又发作了?”
“是的。吉斯波去伦敦了。”
杰逊微微感到惊讶。
“去伦敦?做什么?”
“家族的一些麻烦。他有个亲戚住在苏哈,病得很严重。他去向玛丽娜请假、她说可以,因此我就放他一天假。今晚他会回来,你不介意吧?”
“不,”杰逊说,“我不介意……”
他站起来,来回的走着,“假如我……现在……可以立刻带她走。”
“可是想一想――”
他提高嗓门。“除了玛丽娜外我什么也不想,你了解吗?她处在危险中,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站起来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卧室,心中阵阵响起:玛丽娜……玛丽娜……玛丽娜……永远的玛丽娜……
她心中不禁一阵怒火。她压抑了它。走进盥洗室,拿起喷鼻器。
她将喷鼻器塞人鼻孔中,然后挤压着……她意识到那不曾闻过的苦杏仁香味……可是已来不及…… 
 
 
 
 
 
第12章  夜半枪声
 
法兰克・可尼恩放下听筒。
“布列斯特小姐离开伦敦了。”他说。
“现在吗?”德默特问道。
“你认为她――”
“我不知道,我不应如此想,不过我不晓得。阿达韦克・费因呢?”
“出去了,我留话叫他打电话给你。摄影师玛格丽特・宾士在乡下一个地方拍照片。她那个娘娘腔的伙伴不知道她去哪里,也许他知道不肯讲,还有那个仆人溜去伦敦了。”
“我怀疑,”德默特想一想说,“为什么他今天急着去伦敦?是不是找借口?我对所谓‘病重的亲戚’这种说法表示怀疑。”
“他离开之前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氰化物放在喷鼻器里。”
“任何人都可以。”
“不过我想他是被教唆的,不可能是外面的人。”
“喔,当然可能。你可以判断时机,把车子停在人行道上,等到每个人都在饭厅里,才偷偷的爬进窗户溜上楼,那些树丛就在屋旁。”
“多冒险啊。”
“你知道凶手向来不把冒险放在心上,显然是这样。”
“我们有人在附近监视。”
“我知道。不过一个人人手不够。那些匿名信我倒不那么担忧。玛丽娜・格雷被保护得很好。我从未想到还有人会遭遇到危险。我……”
这时电话响了,可尼思过去接。
“罗契斯特旅馆。阿达韦克・费因先生接了电话。”
他把呼筒递给克列达。
“费因先生吗?我是克列达。”
“喔,是的,我听说你打过电话给我。我今天整天都不在。”
“费因先生,我很的告诉你一件事,杰林斯基小姐今天早上死于氰化物中毒。”
“真的吗?真令我大吃一惊,是意外吗?还是另有原因?”
“不是意外。她平常使用的喷鼻器里竟然有氰酸。”
“我知道了,是,我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我能否问一下,为什么你特地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不幸的事?”
“费因先生,你不是认识杰林斯基小姐吗?”
“当然认识。我认识她已有好几年了,可不是亲密的朋友。”
“我们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
“怎样帮助你们?”
“也许你对她的死亡能够提供一点线索。”
“我建议你们去问问杰孙・路德。”
“这样说你没有什么可提供的资料了?”
德默特原以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令他很惊讶,电话那端传来阿达韦克・费因沉重的呼吸声。
“总督察,你还在听吗?”
“是的,费因先生。”
“我决定告诉你一些事情,事情是这样子的,一两天前我接到一通电话,声音很细,里面说――我引用那段话――我看见你……我看见你把药片放进杯子里……你以为没有目击者是不是?现在到此为止――不久我会告诉你下一步你该怎么办。”
德默特至感惊讶。
“你很惊讶吧?不过我要明白告诉你,这些指控完全没有根据,我没有把药片放在什么人的杯子里,我要他们拿出证据来,这未免太荒唐了。不过看来是杰林斯基小姐从事勒索。”
“你认得出是她的声音吗?”
“声音太低了认不出来,不过那是伊拉・杰林斯基的没错。”
“你怎么知道?”
“电话挂断之前她打了个很大的喷嚏,我知道杰林斯基小姐鼻子得了敏感症。”
“你认为怎样?”
“我想杰林斯基小姐找错人了,在我看来以后她会勒索成功。勒索是一种危险的游戏”
德默特伸伸腰。
“费困先生,非常感谢你提供的资料。形式上我必须调查你今天的行踪。”
“当然啦!我的司机可以提供你正确的消息。”
德默特挂断电话,把刚才电话中的谈话重新描述了一次。可尼思不禁吹了一声口哨“就是这个让他很不安,或是一种故弄玄虚。假如伊拉・杰林斯基没有机会留下任何可疑记录的话,那这种毅然决然处理问题的做法就是故弄玄虚。”
“他怎么办?”
“我们发现一些捏造的借口,”德默特说,”他付得出很多钱给某个人。”
关于付钱的事,将进一步调查。然而,这个调查还没开始,那个在伦敦的仆人吉斯波出了事。
吉斯波回到高士丁庄时已过午夜,最后一班前往玛丽・梅德村的火车已开走,他只好搭计程车回家。
他付了车费后穿过树丛抄近路加,用钥匙打开后门,房间一片漆黑和寂静。他把门拴起来,上楼准备回自己卧室,发现有个风口,也许什么地方面户打开了。他决定不去理它,上楼把钥匙插入房间。当他扭开钥匙,推开门时,觉得门后有一股挡住的压力,并有声音说,“举起双手!住口!”
吉斯波立刻举起手,他别无选择,事实上也没选择余地了。
扳机扣下了――一声――两声。
吉斯波倒了下去……
“有人被杀了?”玛波小姐惊讶道。
想一想又说,“我早就料到了。”
“喔。真的!”肯妮特小姐大声说道,“那个意大利仆人。昨晚他被枪杀了。”
“我知道,”玛波小姐说,“是的,我早该料到,他还没有看到那件重要的事情之前就很清楚了――”
肯妮特小姐提高嗓门说,“为什么他会被杀呢?”
“我想,他企图向某人勒索。”
“他们说他昨天去伦敦。”
“这其中大有问题,而且这点对案情的了解很有帮助。”玛波小姐说。
裘莉走到玛波小姐面前,怀着好奇看她。
“我们时间不多了,”玛波小姐说道,“你好象跟我说过,葛雷小姐与他挺熟。”
她暗暗爱恋他。也难怪,他那么英俊潇洒,而且意大利人总是很行――不过我告诉她对他可要小心。对,我去问问,她是否在他走之前去看过他?”
“为什么她想去看他?”
“她觉得有件事情很滑稽。”裘莉回答说。
玛波小姐不解地看着她。
“她是那天宴会帮忙的女孩子之一,”裘莉解释道。“她看到某件事觉得很滑稽。”
“为什么不去报警?”
“哦,她认为那不重要,你知道,”袭莉解释道,“她认为还是先去问问吉斯波先生比较好。”
“那天她看到了什么?”
裘莉皱皱眉头。“她谈到贝寇克太太和鸡尾酒的事,她说她当时离她很近,她认为她是故意做的。”
“她自己故意做些什么?”
“把酒倒在自己衣服上。”
玛波小姐感到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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