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也有春天

第23章


  沈皆然也是一脸疑惑,回过头略带歉意地对何苗苗说:“其实,我只是邀请了史教授……”
  他的话被笑容满面的史教授一个拥抱打断,围上来的熟悉沈皆然的师兄师姐们也七嘴八舌地问候起来。
  
  说起来沈皆然还没有正式跟大家见面,看来史教授是顺便把这段饭吃成欢迎晚宴了。看着沈皆然被大家簇拥着迎进主席,何苗苗也只好接受现实,回过头去准备随便找个位子坐坐。
  就在何苗苗已经锁定了最角落里的一张空着的桌子,准备悄悄遁过去时,沈皆然却回过头来叫:“小何,一起过来吧。”
  大家这才注意到和沈皆然一起过来的何苗苗,突然意识到何苗苗私人助理的身份,纷纷脸色暧昧不明地笑起来,也都招呼:“过来吧过来吧,这边刚好有空位子的。”
  
  何苗苗无奈只好跟过来,史教授坐进主位,拉着沈皆然坐在自己右手边,大家也都跟着纷纷落座。在座的都是科里的教授,何苗苗被推到沈皆然右手边。还好,这个貌似是末座,也不算唐突,何苗苗默默坐下来,听大家高谈阔论,回忆往昔,却一句也插不上。
  她只有低头小口喝茶,眼睛余光偷偷瞟一眼沈皆然,他倒安静,只淡淡微笑。别人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并不多话。
  
  听他们谈话,何苗苗才发现,大家似乎都并不知道沈皆然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回来的事,问起沈皆然的家人时,他都敷衍着一笑带过,何苗苗有些疑惑,不过转而又理解,这样的事,一定是不想别人知道的吧,引来闲言碎语他人猜测,对沈皆然也没什么好处。
  
  等到上了菜开席,何苗苗总算找到事做,闷头吃菜,更是半句话也没有。史教授不停给沈皆然布菜,一个劲说沈皆然太瘦,一定是外国菜不可口,回了家应该好好调养,真像极了父亲见到久别的儿子。
  沈皆然也乐于做个孝子,笑眯眯慢慢吃着堆了满碟的菜,间或偷偷转移给何苗苗些。何苗苗有点尴尬地看着沈皆然,他却挤挤眼睛狡黠一笑,转头又像没事人一样和大家谈笑风生起来。何苗苗只好闷闷地又低下头努力地吃,心里却有些异样的甜,第一次看到沈皆然露出这样小孩子模样,也只有在父亲一般的史教授面前,他才会有这一面吧。
  
  菜吃到一半,大家都颇有默契地放下筷子,端起酒杯。
  
  他们这桌是主席,沈皆然又算是主宾,一时间来敬酒的络绎不绝,把沈皆然团团围起来。觥筹交错间,何苗苗更是剜着头做出埋头苦吃的架势,恨不得变成透明的才好。
  
  不为别的,只为何苗苗滴酒也不能沾。
  
  小时候两颗酒心巧克力吃的何苗苗醉倒酣睡两天一夜后,老爸老妈就严重警告她:绝不能喝酒。
  何苗苗遇到劝酒,向来最是头大,只能推说自己酒精过敏,高烧呕吐全身荨麻疹之类胡说一通吓唬吓唬劝酒的人,有时对方太过热情,何苗苗都恨不得把杯子里的酒说成毒药灭苗克星才行。
  
  因此这时候,看到沈皆然被围攻,何苗苗虽然心疼,却也爱莫能助了。
  
  沈皆然渐渐也开始有些不支,连连推脱。不知谁说了句:“不喝的话必须找人替了。”大家突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焦到几乎伏在桌上的何苗苗身上。身为私人助理,挡酒这种事,应该义不容辞吧。
  
  何苗苗感到头顶兹兹冒起热气,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四下看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流露出一丝“放过你”的意思,她看看脸已经喝得煞白的沈皆然,心一硬脖子一横,牛哄哄地举起杯子:“我喝!”
  
  师弟促狭地看着何苗苗的杯子笑:“师姐,你那是雪碧吧?”
  
  何苗苗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哎~不怪师弟火眼金睛,只怪这雪碧里气泡冒个不停啊。
  
  何苗苗哭着脸求饶:“你们喝一小杯白酒,我喝一大杯雪碧,成不?”
  
  大家忍不住呵呵笑起来,眼神互相交流下勉强同意。于是何苗苗一仰头,豪迈地干掉一满杯雪碧。
  
  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杯,第三杯……1.5升的雪碧瓶子顷刻见底。何苗苗揉揉已经装似四月怀胎的肚子,一扬手:“再来一瓶!”
  
  扬起的手却被沈皆然拦下,他看着何苗苗,表情颇为复杂:“小何……你……不怕胖吗?”
  
 
春梦一刻值千金
  何苗苗傻了眼,呐呐地端着杯子,不知喝还是不喝。
  
  沈皆然笑笑,端起自己的酒杯:“你们别逗小何了,这杯我喝了吧,最后一杯了。”
  
  何苗苗这时也喝得有些高了(喝雪碧也能喝高么???),扬起手抢过沈皆然手中的杯子,二话不说,一口干了。
  
  何苗苗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酒心巧克力不算= =),只觉得火辣辣像一口滚水滑入喉咙,直烫的她龇牙咧嘴,叫苦不迭。
  
  沈皆然瞠目结舌,眼看着何苗苗的脸从中央到地方,从局部到全部,呼啦啦全变得通红通红,简直像刚被开水褪了毛一般。
  
  何苗苗眼前已经模糊一片,身体也开始飘飘然,唯一难受的是喉咙里火烧火燎,脸上身上也滚烫滚烫,犹如置身于火焰山,她咽了咽口水,冲虚飘飘的沈皆然的影子嘿嘿一笑:“我没事……”
  
  再后来,何苗苗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隐约觉得似乎有点光亮,何苗苗循着光亮睁开眼睛,似乎在宾馆的房间里,自己躺在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
  她撑起身体坐起来,拍拍脑袋,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好像喝了酒,一定是醉了吧?然后呢?谁把自己送过来的?这又是哪儿?
  
  何苗苗脑子里连个支离破碎的片段也不曾有,不用说,一定是醉酒后死猪一样睡过去了。她郁闷地想着,却听到低低的声音叫她的名字:“苗苗。”
  
  何苗苗猛抬起头,沈皆然!
  
  见沈皆然早已是常事,可是见到刚刚出浴,裸着上身,头发还是湿湿的滴滴答答滴着水的沈皆然,一定是非同寻常的事!
  
  何苗苗的脸又滚烫起来,连脑浆都煮沸了一般咕嘟咕嘟冒起泡来。
  
  只见沈皆然斜斜倚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头发凌乱地扑下来,盖住精心雕刻出的一样的眉眼,嘴唇也是湿漉漉的,被热水熏蒸出淡淡粉色,他只在腰间围着浴巾,身体瘦削却肌理分明,肩膀宽阔,背脊的线条清晰如同雕塑。
  他眼睛微眯看着何苗苗,似笑非笑。
  
  何苗苗臊红着脸,眼看着他一步步慢慢走过来,走到床前,微微俯下身子。他好闻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让何苗苗几近窒息。她只能僵直地向后躺去,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他却步步紧逼,身子伏的更低,几乎将何苗苗覆盖。何苗苗只觉得他的气息越来越急,近在咫尺,几乎连他的呼吸都能感觉的到,连他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何苗苗索性闭上眼睛。
  
  嘴唇上又凉凉的,柔软的触感,何苗苗心跳得碰疼碰疼的。一直幻想渴求的,他的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么?何苗苗突然想哭,像是在沙漠中寻找绿洲的旅人,终于有一天发现水源的感觉,这个时候只有无法言表的狂喜吧,只有跳进水里翻滚踢腾才能发泄的狂喜吧?=可是这个吻却无比轻柔,他的唇辗转流连着,轻盈触碰却不肯深入,像蝴蝶般引诱逗弄着她。她再也忍不住,仰头迎合上去。
  
  手机却不知趣地响了。
  
  音乐声虽然不刺耳,却显然在破坏气氛,何苗苗双眼紧闭,努力把声音摈除出脑海。
  
  可它却执拗地一遍遍响个不停。
  
  何苗苗有些恼怒,睁开眼睛想去关掉手机。
  眼前一张近到鼻尖相触的脸却让何苗苗惊声尖叫起来。是方远!
  怎么会是方远?!
  
  虽然一样是半裸着湿润着裹着浴巾,可这张脸却分明是方远。他的一双桃花眼邪邪笑着:“苗苗,怎么不接我电话呢?”
  
  何苗苗“啊”地一声猛坐起来。
  
  除了手机真真实实还在不停地响着,刚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原来是个梦呵。何苗苗抹抹头上的冷汗,好古怪的梦,一定是被方远抢去初吻留下心理阴影了。
  她想起梦里沈皆然的样子,脸又燥热起来。哎~自己一定是内分泌失调,居然开始做春梦了。做过这样的梦,不知再看到沈皆然会是什么感觉呢。
  
  何苗苗揉揉眼睛,确实是在宾馆里,应该是学校招待所吧。看来果然是沈皆然送自己回来的了,只求没有就酒后吐真言,稀里糊涂说些不该说的话才好。
  
  手机又响起来,这人还真执着,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几点了?何苗苗看看窗子,厚厚的遮阳布挡得一点阳光也进不来,屋子里暗暗沉沉只亮着一盏台灯。她摸着电话,一看,是方远。
  对了,今天还要跟方远回家呢。何苗苗敲敲脑袋,忙接起电话:“喂?”
  “苗苗,你在哪呢?”
  “呃~我在外面,有点事……”何苗苗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莫名其妙地居然撒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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