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之倾尽天下

 “你说墨影他早知道这件事，并一手策划了这样一出戏？”“信，是皇上让我改的，可是为救你而自尽，确是皇上意料之外的。” 站着有些不稳，莫钦言一把扶住我，“小郡主。”
第十九章  回芷国
  “我在云国的这段时间，祁哥哥他怎么样？” 我与莫钦言共坐在兰霜亭中。 “皇上他，他很不好……”莫钦言叹了口气，“那日皇上醒来，支开了所有的人，把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三夜。我和赵仕林破门而入时，皇上他已经不醒人事。在郢城逗留了几日。皇上醒后变得沉默了。回到芷国后便召集了所有武将，让我们在两年之内训练出最精锐的军队，准备踏平云国。那几个月皇上除了上朝，其余时间皆待在乾清宫，未曾招过任何一位妃嫔。那几个月皇上没有再笑过。直至那日看到你写的信，皇上他欣慰的笑了。笑得那样开心，可笑颜深处去藏着深深的哀伤。皇上宴请群臣，那一晚喝得大醉临幸了一个宫女，就是现在的阮芳仪。大家都知道阮芳仪博得圣宠，只是因为她的眉宇间有一两分你的影子。不月前，皇上收到你那封愿与云国国主共谐白首的信时，脸色大变。一个人待在承顺殿喝得大醉，我冒死闯入。和皇上一起长大，从未见他如此落魄失意过。他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选择云墨影？第一次将皇上落泪。那夜，我与皇上喝了一夜的就，聊了一夜却句句不离你。从初遇到慢慢长大。他说他好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能多等待些时日让你慢慢接受了解。后悔没有保护好你。他说他很羡慕云墨影，因为他有机会可以为你去死，有机会表达出他对你的爱到底有多深。”我泪流了满面。不在祁哥哥身边的日子，他到底承受了多上痛苦？从五岁初遇祁哥哥，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他。祁哥哥生性要强，而他却在莫钦言面前潸然泪下。我的离开，对祁哥哥究竟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第二天，皇上依旧早朝，依旧处理国事。不失帝王威严。可谁又了解他心底的那份悲伤啊。几日后，皇上回了书信与你。之后，便想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每天到兰芳阁小坐成了皇上必修的事。月前，皇上得知你病危，脸色煞白。急忙命我送来血灵芝。还说你若有事，必让整个云国陪葬。皇上他至始至终都挂念着你啊。为什么你要对他那么残忍？”
  “祁哥哥……”我轻声呜咽，心中疼痛不已。“皇上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你的离开对皇上的打击不小啊。” “我跟你回芷国。” “小郡主，你说什么？” 莫钦言惊讶的看着我“我跟你回芷国，我要给祁哥哥赔罪。我要回去见他。” “不行！”愤怒之声从身后响起。墨影此时又犹如一只愤怒的狮子。愤怒之色扭曲了那张绝美的容颜，“来人啊，将连妃带回腾烟楼，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一步！” “谁敢！”莫钦言挡在我身前。“莫将军，这里是我云国皇宫，岂容你放肆！来人，带娘娘回宫。” “云墨影，你敢！”我愤怒的朝他吼道。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哀伤，“你在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吗？难道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是！你可以用计骗我，难道我就不能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吗？” “你……”他更加愤怒，紧握双拳，“将连妃带下去！” 我顺手将头上的发钗取下置于颈间，“谁敢再上前一步？”安尚诺和几个侍卫不敢再上前。“云墨影，你若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为什么要骗我？”此时的他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不为什么。” “你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心中微颤，看他如此，心里好痛。可是，我欠祁哥哥的太多。 “没有，没爱过。曾经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以后更不会有！”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道，“放我们走，别让我恨你。” 云墨影只是呆呆的望着我，那表情哀伤不已。
  “放我们走！”我大喊一声。 “安尚诺，退下。”“皇上，这……” “朕叫你退下，让他们走！”
  “皇上知道你回去，一定会很开心的。”我微微一笑，却并未回答。已经赶了五天的路。莫钦言怕墨影后悔，更是马不停蹄。要回芷国了，而我却并不开心。想起墨影当日呆立原地望着我们离开的身影，心疼不已。我不知道当时一口答应回芷国是因为真的想祁哥哥了，还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墨影的欺骗。爱情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或许我真的只是为了惩罚墨影吧。墨影的脸时常出现在眼前，他的笑，他的怒，他的背，他看我时眼中包含的浓浓的爱意和尽是宠溺的神情。心中似乎还有那么丝丝期待，期待墨影能追来。“小郡主，要是按这样的速度下去，最多七天我们就可以到达芷国的边境。”我要回芷国了，莫钦言似乎很高兴。“嗯。” “小郡主，是不是累了？”“没有。”我扯出笑容，摇摇头道。“这几日走得急了点，天黑之前我们就能进城。等进城之后便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莫将军决定吧。”我放下帘子，靠在马车窗边小憩。
  “小郡主……小郡主……”我睁开双眼。“小郡主，我们到了。”莫钦言将我扶下了马车。进了客栈，小二连忙迎了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准备两间上房。”莫钦言吩咐到，“待会准备好饭菜送到房里。” “好叻。”
  “小郡主，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出门在外不能找丫鬟，委屈小郡主了。”“不碍事。莫将军你去休息吧。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也乏了。”“小郡主早歇息。告退。”“嗯。”
第二十章  惊梦
  “不要……”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适才梦中见墨影一身是血，我梦见祁哥哥一剑刺入墨影的胸膛。拿起丝绢试了试额角的冷汗。忽然房中传来一阵声响，“是谁？”我叫道，“是谁？再不出来我叫人了！” “连妃娘娘，奴才该死，惊扰了娘娘。”我掀开帐幔。只见安尚诺正跪在床前。 “安尚诺，怎么会是你？” “娘娘，请你跟奴才回宫吧。”“我不会回去的。”“娘娘……”“别说了，我意已决。你走吧。” “娘娘，奴才……”“回去告诉国主，蒙他错爱了，从今往后老死不相见！” “娘娘，皇上他不知道奴才来找你了。是奴才和马公公，擅自做主的。皇上他……” “他怎么了？” “自娘娘走后，皇上把自己锁在腾烟楼里不需任何人进入。每日送去的膳食皇上都没用过，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皇上让马公公拿了不少酒进去。公孙太医说若皇上在如此下去，只怕……” “危言耸听！” “公孙大人说，皇上上次受伤并未痊愈落下了根，若饮酒过量只怕会是伤口再次裂开。上次皇上死里逃生已属奇迹，若……” “你们不是很忠心吗？他不爱惜自己，你们不会劝吗？难道你们也跟着傻了？”我愠怒道，“何况，宫中妃嫔何止我一个？” “马公公已经被打入大牢，德妃娘娘、余淑仪、秦婉仪等几位妃嫔规劝却也都被禁足。奴才与马公公实在是没有办法，故前来求娘娘你年在昔日情分上回宫见皇上一面吧。奴才知道，娘娘你并非无情之人，你也不忍心见皇上这样堕落下去不是吗？救救皇上吧娘娘。皇上对娘娘的好，就连奴才都为之动容，难道娘娘你真的不愿再回去吗？”安尚诺跪在我面前，神色哀伤，“娘娘皇上骗你，是因为他太爱你，如要说错错的可是娘娘啊！” “放肆。”我怒道。 “若皇上当初没有遇见你，若娘娘当初没有让皇上带你走，让他怀有一丝希望，皇上就不会那么迷恋你。没有爱上你，又怎么会去犯那些错？如果真要说错，皇上他只是错在遇见你啊。为了你，皇上不惜与朝中重臣大动干戈。为了你，皇上不止一次的与太后争吵。娘娘，你难道真的就那么铁石心肠吗？”有些震惊，墨影他为了我，在背后承受了那么多，而我却全不知情。墨影，始终都把我保护得好好的。想起墨影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搂在怀里，让我不要离开他的情景，墨影的眼中始终有一丝担忧和哀伤。 “娘娘，请你跟奴才回去吧。回去救救皇上。若他日娘娘想回芷国了，奴才必将万死不辞送娘娘回去。奴才求你，随奴才回去吧。”安尚诺真是赤胆忠心，墨影没有看错人。
  “抨”门忽然被踢开。 “安尚诺！”莫钦言愤怒不已，执剑朝他刺去。安尚诺也不还手，只是一味的躲避。 “娘娘，求你回云国救皇上一命。今日就算奴才命丧于此，只要娘娘答应回去，奴才亦死而无憾。” 安尚诺朝我道，“娘娘，皇上救你不止一次两次，这一次只有娘娘可以救皇上，难道娘娘你那么绝情，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上……” “小郡主，休要听他胡言，这次肯定有是云墨影设的计。小郡主，皇上还在等你，你难道忘记那个疼你爱你视你如珍宝的祁哥哥吗？皇上受的苦，小郡主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吗？”莫钦言和安尚诺争斗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朝我说道。我该怎么办？一个是对我爱护有加的祁哥哥，一个是为了救我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墨影。脑海里，不断闪过两人的面容。“湘瑶，你是祁哥哥的命啊，没有你祁哥哥该怎么办？湘瑶，祁哥哥不要你的对不起，祁哥哥只要你平安…… ” “瑶儿，我好怕失去你。瑶儿，你不能有事，你不要你开我，不可以，不可以……”
  “够了！”我大喊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