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人生路

  “那……”
  “我诅咒她会喜欢上你，不，是爱上你……”
  袁宸愣住，觉得宋欢喜这女人还真是神奇，“为什么？”
  宋欢喜笑笑，并不说话，转了身，大步离开，走了几步又回首拉陈煦，一副凶巴巴的恶妇样，“你还凑什么热闹，走啦！”
  陈煦终于没有再被美人忽视，心花怒放地应着，顺便冲着好友使了个眼色，也离开了。
  袁宸听着怀里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声，顺着好友的眼色看过去，礼貌地对着一直阻着去路的郜君和耿浩俯了俯身，“你们好，我叫袁宸，你们也可以叫我尘埃。”
  一阵沉默，袁宸得不到回答，用怀里的外套裹了裹许漫若，礼貌地点点头，绕过两个人离开，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漫漫她说想去南山，传说如果在南山十个方位的灯柱都亮起的时候，对着夜景许愿，愿望就会成真。”
  脚步微微地停顿，袁宸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谢谢。”
  “今晚就是亮灯的日子。”
  望着相携离开的背影，耿浩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这样交给他？”
  “你不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漫漫吗？”
  而且，比起那个赵成诺，也许尘埃才是路漫漫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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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的风，呼呼地吹着。
  袁宸背着许漫若终于爬到了山顶，看着那依旧亮着的灯柱，他终于微微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离开酒吧街，他打车本来想送许漫若回酒店休息，可是热情的死机和他们聊天，知道他们不是本市人以后就推荐他们去看南山的夜景。
  “今天很难得的哦，是南山灯柱全亮的日子，一定要去看看啦，不过很可惜十二点一过就关了，再想看就要明年了。”
  袁宸看了看手表，已经11点一刻了，“抱歉，请问去南山要多久？”
  “哎呀，要半个多小时啊，而且上山要走上去，估计是赶不了了，不过去看看夜景还是可以的。”
  “对不起，师傅，我女朋友很想许愿，可以麻烦你载我们过去吗？”
  “小伙子呢，真体贴啊，行，我载你们过去。”
  出租车一路开到南山脚下，错身而过的都是下山的车子，仿佛只有他们还在往山上赶去。袁宸看着手表的指针一格一格地走过去，下意识地搂紧了许漫若，轻吻她的发畔。
  11点48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南山山顶还是灯火辉煌。
  “小伙子呢，怕是来不及了，上山最快也要15分钟，现在也没缆车了。”
  “没事，我背她上去。”袁宸付了钱，脸上露出并不常见的笑容，背上许漫若，顺着那长长的台阶往上跑去。
  还好，终于还是赶上了。
  “许漫若，你不是要许愿吗？”他轻拍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时间不多了哦，许愿吧。”
  “唔……我要，我要世界和平。”
  “还有呢？”
  “嗯，嗯……不要被抛弃……如果，如果可以的话，现实生活里也给我一个可以永远庇护我的尘埃大神吗！”
  嘴角弯起，这如同呓语一般的许愿却好似蜜糖，他轻轻吻上她嘟起的唇，唇齿贴合的缝隙里他对她承诺，“漫漫，从今往后，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12点，灯骤灭，南山上的风很大，山下的灯光很美。
  如你所愿
  午后十二点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床上的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缓缓张开疲惫的眼皮，入眼就是雪白的屋顶，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腰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迟钝地转过头去，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一个特写的袁大神脸就放在她的面前，过度的惊吓反而让尖叫声卡在喉咙里，许漫若困难地闭上嘴巴，咽了下口水，她想她一定是做梦了，不过还好她只是梦到天亮后画面，而不是梦到拉灯后画面。
  闭上眼睛，又睁开，再闭上，再睁开，许漫若重复数次也不见眼前的梦境消失，反而是对面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啊。”极其自然地问了一句，袁宸抬起手臂揉了揉许漫若的头发，然后勾住她的脖子，吻上她有些微张的嘴。
  等到许漫若反应过来的时候，某人已经餍足地松开了她，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你……你干嘛亲我？还是……还是……”还是舌吻，最后两个字许漫若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憋红了一张小脸，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心里责问自己怎么刚才没有把他一把推开。
  “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这么吃惊干嘛？”
  “什么？”许漫若惊得弹起身来，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只穿着小可爱的上身，对面某人的眼神顿时就变得不纯洁起来，吓得许漫若赶紧裹紧了被子缩到角落里去。
  袁宸皱皱眉，看着许漫若微红的脸蛋，心里的感觉说不上是不开心还是开心，只是淡淡起身，一点也不在乎许漫若的惨叫，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看着玻璃衣橱上倒映出身后的人影，看她捂住眼睛，又偷偷地张开手指，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心情和外面的阳光一样灿烂。
  “其实，你也不用遮，该看的昨天都看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不会吧！啊……我的第一次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许漫若哀嚎一声，抱着身边的枕头猛蹂躏，她本来还想着第一次一定要浪漫，一定要好好感受一下小说里所描绘的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可是，该死的，她怎么就喝醉了呢，挠头啊。
  袁宸穿好了衣服，看见许漫若放下了枕头，转为虐待自己的长发，有些不悦地抿了抿唇，又返身跪在床上，一把抓住许漫若的双手扣在床头，俯视着被自己半压着的女孩，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昨天我是酒后乱性了，你也得逞了，现在我清醒着呢，你难道还想来试试霸王硬上弓吗？”许漫若不知好歹地说着，YY着两人此刻的姿势，感叹着近看袁宸还真是挑不出半点瑕疵啊。
  “所以，你是在提醒我，你想被霸王硬上弓吗？”
  冷冷的问句，像是夹杂着刺骨的寒风，冻得许漫若瞬间就不能动弹。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袁宸才从鼻翼里浅浅地哼了一声，松开了钳制着许漫若的手，也撤走了原本笼罩着她的身影。
  许漫若揉了揉有些微麻的手臂，刚才刻意的豁达被手腕上发红的印子逼退，复杂地看着袁宸，有些不确定地问，“昨晚，我们真的……”
  “如你所见。”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袁宸自己都有些鄙夷自己了，其实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许漫若吐了一身，他请酒店的服务生帮她换了衣服，夜里许漫若哭哭啼啼要妈妈，他抱着她像奶妈一样又亲又哄了大半夜才入睡。可是现在，如果这样的暧昧不明能改变什么。那么他宁愿她误会。
  沉默如同无声的电流的一般在两人之间流窜，在碰触到心脏的那一刻滋滋作响，扰得人心一片混杂。
  “许……”
  “我酒后乱性，你不用负责。”决绝的语言自许漫若的嘴里清晰地说出来，她低头避开袁宸的注视，死死盯着雪白的床单。也许她是真的做了太久的乖宝宝了，虽然言语上彪悍，可是真到了现实中她根本有太多顾虑和束缚。这一次，就当是她规范人生的一次出轨吧，让她以此来庆贺自己的失恋。
  嘴角的苦笑扯起一半又止不住颤动，许漫若觉得气氛安静地有些过分，她甚至能听到袁宸渐渐不稳的呼吸。
  “如果我说，我需要你负责呢？”
  “啊？”许漫若惊得扬起头来，对上袁宸黑黑的脸，心里“咯噔咯噔”地乱跳，“你一个大男人，需要我付什么责？”
  袁宸冷笑，扯下刚刚系好的衬衣扣子，指了指锁骨那里，“你昨晚上饿狼扑羊一样把我吃干抹尽，还留下这么多罪证，你难道不需要负责吗？”
  许漫若被袁宸锁骨上那深紫色的印记吓到，呆呆地愣住，不知该如何反驳。她从来没有喝醉过，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她明明记得昨晚她扑过去人是宋欢喜，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袁宸了呢？
  “怎么，你还想抵赖吗？”
  许漫若挠挠头，看着渐渐逼近的袁宸，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点，“我说，袁宸学长啊，你那么帅，那么有才，喜欢你的女生一大堆一大堆的，你不选校花级别的，也好歹选个系花级别的啊，我这连个室花都算不上，您何必自掉身价呢？”
  “噢，是这样吗？”袁宸挑眉，单手撑在许漫若身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如果我就是愿意自掉身价呢？”
  “啊？”
  “许漫若，我喜欢你，只有你。”
  这句表白好像是沉淀了太久的惊雷，炸得许漫若一时半会儿都来不及收起自己的惊诧，来不及合上的唇再一次被袁宸吻住。
  不再是刚才那般细腻的亲吻，这个吻带着一点怒意和不安，扫过她的口腔内壁，舌根被他吸得生疼，她下意识地去推搡他的胸膛，下一刻却被紧紧地拥在怀里。
  “许漫若，我喜欢的人是你，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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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3里，乔微微站在洗漱台前漱口，暗自打量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许漫若，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赵茜，“唉，茜茜，你是乱丫头最近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