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一笑

第14章


每次战斗的时候,总司总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难道你真的以为他是高兴才这样做?总司他虽然总是在笑,可是啊……
山南兄,其实我是知道的吧?总司说他还不够坚强,可是,他的坚强,实在已经胜过了新選组的每一个人,包括我……
远处,那个小姑娘来了,手里捧着刚洗好的衣服。我望向她面上去,竟看到她的脸上带着一脸淡淡阳光般的微笑。
坚强,真的只是面对敌人的鲜血毫不动心吗?
土方先生。她看到我,微笑的鞠躬。
嗯。悚然应答,竟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面对这样微笑的面容。池田屋一战之后,我们,都变了……
  
subject [中部·土方] 2 心愿 
 
2 心愿   
经过剑道场的时候,透过木窗棂向里面望去,看到那个瘦削的身影。在一群深蓝色剑道服的劈杀之声中,身穿白衣的他仿佛特别显眼。剑锋中来往穿行,时不时叫上一两个队员的名字。声音和表情依旧清冽严厉的,那个人。仿佛什麼也还没发生,仍旧是他19岁,初次在剑道场以天然理心流师范记录的那一天。
普通人,要取得天然理心流的授徒资格至少也要二十年吧。
最年轻的师范,剑道天才……杀人的利器……蓦然间心头像被重重揪了一把,颓然离去之前,看到另一边的窗棂隐隐似有淡白的光线。
是那个小姑娘吗?双手扒着窗棂,看起来神情专注的——怎麼起这麼个名字呢?樱花尽管好看,但却是——易落之花。
土方兄,你看怎麼能跟小樱说说,让她……毕竟也是满二十岁了,是大姑娘了啊。
这件事……似乎还是你自己去说比较有效的吧?我看她未必会听我的命令。
我去……苦笑,你以为我没有提起吗?每次刚一说起年纪,她就马上叫我停止,尽管语气很平静,但见了她那个表情,恐怕土方兄你也会打个寒颤呢。
胡说……我看着微笑的他,看了许久……我说总司啊。

这个,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中原喜欢你吧。
土方兄说笑了。他侧过头去,像我现在这样……
有没有想过娶她呢?
他蓦然回头看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神情,这神情几乎让我全身不自觉的一颤——随即,那神情又从他脸上抹去了,他低下头,伸手去捋某个不平的衣角。
恐怕,她也没想过要嫁我吧。他的声音淡淡的,平静至极。
望着这个小女孩的侧脸,我知道她是爱着总司的。但是……
爱有许多种形式。
慢慢的回头,宁愿绕一点路,也不想见到她蓦然间从一个美梦中惊醒来跟我打招呼,我苦笑,土方岁三什麼时候也变得这麼温情了,还能握剑杀人吗?
我只愿,能够静静地陪着你就好,静静地照顾着你,给你快乐,让你安心,帮你做任何我能做到的事情。只要,只要这样就好……
淡白的阳光之下,淡白的神情——
这小女孩和总司,他们……太像了。
办完事回到屯所。手指拧着疲累的额头,再次经过道场时,看到那个小女孩已经靠着廊下的柱子睡着了。就想起昨夜仿佛听见一夜总司的咳嗽声,那揪心的……
不愿再想下去了,看她的睡容,一直不安稳的,疲惫的神色。是太累了吧?平常也不太顾及到她的表情,但是马上可以推断出,是经常失眠和睡得太轻的。
走近她,仿佛感觉到了有人,突然间睁开眼直跳起来。
土方先生!
嗯,点点头。中原,跟我说说,昨天夜里总司……
是咳嗽得有点剧烈,不过已经用药压下去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还好,教导刀术的时候亦很用心。方才还和永仓先生说说笑笑呢!现在两个人出去了。
话说得像滚豆子一般,急切地想告诉我——冲田先生很好,一点事儿也没有。
说那麼一长串不累吗?
睫毛慢慢垂下去,神情隐去,面容又如无波之水,像是嘲弄自己般微微一笑——
土方先生要是我,也会这样说的吧?因为这样说,好像他真的已经完全好起来一样。
我微微的闭了闭眼睛,转过身背对着她。
我发现你最近不到神殿里去了。
嗯,最近是没去过了。
没有心愿可以祈祷了吗?
轻风吹得身后的声音顿了一顿——
心愿这种事,我已经不再相信。——竟是微笑的语声——现在我不敢有任何心愿,因为我的心愿好像都会破灭的呢。
心脏扭了一下,不自觉地打个寒战,总司说的对,这小女孩,真的会让我土方岁三感到害怕呢。背对着她是为什麼?是怕她那直穿人心的眼睛吧。
有些话,是比刀剑还令人胆战心惊。
跟总司在一起,已经学会笑了吗?
嗯。土方先生也该常笑笑才是。
你这丫头……我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确实已经疲惫了,你还是快回去睡一会儿吧。看起来摇摇欲坠的。
是。站在原地稍等片刻,身后却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离去的脚步声,几乎便想回头。却听见她幽幽的细语,不再有逼人之感,接踵而来的却是这样淡淡的一问——
土方先生,也曾有过什麼心愿吗?哪怕是像黑暗中,遥不可及的光线那样子的心愿。
我没有回头。你能在总司回来吃晚饭之前起来做饭吗?
心愿——吗?我慢慢挪动身体。心愿是什麼?心愿就是你明知它不会实现的东西。
身后,脚步声是真的远去了。
 Vio 
 
subject [中部·土方] 3 御陵卫士 
 
3 御陵卫士
新年,组里面着实的热闹了一下。
伊东这个家伙,简直没办法和他共处一室了,看到就生气。拿着杯酒走到廊下,最近的事情……紧锁了眉头。
啊呀,土方兄又摆出一张恐怖的面孔呢。
总司……头也不回,你出来做什麼,快进去,着了凉就麻烦了。
不要紧的啦。调皮的笑容转到我面前,土方兄又在为土佐浪人的事烦心吗?
是啊。听说井庄五郎,片冈源马已经在京城安排了人手……要快点行动才行……喃喃自语着,猛然间回过神来,总司!这事不用你操心,不准擅自出动,听到没有?
是!含笑着,不过土方兄啊,就算再讨厌伊东,也不用在新年的时候出来喝闷酒吧。
这家伙。不由得苦笑了笑,难道能看透我的每一点心思吗?
呐,土方兄?
总司啊,还真是拿你没办法呢。慢慢的踱回屋内,真的,偶尔也让我喘口气吧。
晚饭,没看到总司。心里就微微的一震。
叫过来一个队员。漫不经心的问——今天当值巡逻的是一番队吗?
是的,土方先生。
是代理队长去的吗。
那个……啊……面前的队员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不祥的预感瞬间传遍全身。
快说!
是!是冲田先生亲自去的。
笨蛋!猛地站起身来,一捶敲落了茶碗。别的时间倒也还罢了,今天晚上,最清楚不过——是斋藤和永仓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啊。
一番队回来了没有?向外面望去,天都已经黑了。
回来了,不过……
什麼?
冲田先生至今未归。
看着满身是血被抬回来的他,不知是愤怒还是难过。近藤兄和队员们早就围过去问长问短,而我却迟迟未曾举步。
是不想再看见强装出的笑脸了吧。拳头垂在身边紧紧的攥着,我已经看够了!
总司啊,为什麼总是这麼任性?你叫我……想着,深深的悲凉就蒙上心来。
总司!那个下午气急败坏的跑到他房间,我听说你又不肯吃药了,为什麼?
哎呀,土方兄,放下书笑着,天天吃那麼苦的东西,偶尔也让我歇一天嘛。
看着他撒娇般的表情,重重的叹一口气,总司,别任性。
土方兄,喝那麼些苦水有什麼用呢?他望向窗外,不过是多活几日而已,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胡说!突如其来的怒火,总司啊,你这样对得起谁?就说中原吧,每天熬你要吃的药都要凌晨起来在火边坐上三四个时辰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的。土方兄。默默的垂下了头。对不起,让你们……
所以,别说什麼要死的话,就算是多活一天也好……
那夜之后,总司便开始卧床不起。请了好几个大夫都只是摇头。近藤兄每次跟大夫谈完,都会红了眼睛。
而我只是坐在一旁合着眼睛抽烟。
岁三,你看要不要让总司出去疗养一时?
不必。手撑地站了起来,总司的身体,未必禁得起舟车劳顿,何况,目前只有屯所是最安全的。
岁三……
放心吧。我还没有到不能保护他的地步。
三月底,伊东那家伙终于带着新選组一大部分成员离队而去,另组御陵卫士团。
我这也是为了配合新選组的发展。依旧掩着扇子阴阴的笑。
你!忍不住怒火上升,直欲拔刀而起——
岁三!近藤兄的手已拦住了我。队员们的意思是……
明白了。他的眼皮低垂,那麼我恭送各位……
近藤兄已有对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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