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为止，从你开始

然而她唇角的笑意却迟迟没有褪去。踏进办公室，只见她们系的辅导员正坐在里面翻着资料。看到乔末便从资料里抽出一张出来说，“乔末，你去S大做交流生的申请批下来了。”
第36章
    那荡漾着嘴角的浅笑随着这句话而慢慢的退去。
    “我们整个学校就那么二十个人去，你们系一共有3个人去，机会很难得，好好回去准备下，”辅导员把通知递给她，“其实你们这个专业出去外面看看更好，看看别人现在的技术，才知道我们的差距。。。”
    耳边尽是辅导员的喃喃不断的说教，而乔末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的脑海，她的思绪就只是停在那个有着温文浅笑，喜欢捏自己鼻子的男人身上。他不在，那么那个遥远的国度有多好有多美也与自己无关。
    今天是她二十一岁的生日，短短几个小时，竟让她有喜有悲。从学校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接近傍晚，推开门时只见乔母跟乔初已坐在桌旁等着她吃饭。满桌都是乔末爱吃的菜，而她却吃不出其中的美味。乔初学着姐姐以前那样夹了一根鸡腿到她碗里，笑眯眯的说，“姐姐今天生日，我把我最喜欢的鸡腿都给你。”
    她没说话只是笑笑的咬了口，乔母早已发现她心不在焉。喝了口汤，慢慢的问着，“怎么了？菜不合口味？”
    乔母的眼里带着探究，但更多事关心。乔末微微低头端起碗吃饭遮住眼里那一抹不自然，“没事呢，妈。我就是今天下午吃了好些东西，现在不太饿而已。”
    “那也要好好吃饭，不然晚上就饿了。”
    吃过饭后，乔母便让她早点回去学校。她点头，早点回去也好，不然乔母看着这样闷闷不乐的自己肯定会追问下去。走在街上，车辆来来往往，音乐声吵闹声持续不断。站在公车站里，看着街上一对对挽手的情侣，忍不住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许止轩。
    电话那一头很吵，许止轩早就告诉她今晚很忙，所以都给她提前庆祝生日了。可是乔末就想听听他的声音，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独立坚强的乔末变成现在这个几乎事事依赖着他的乔末？时间跟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坚强的面具早已被他的温言细语所软化，她独立的外壳早已被他的宠溺所击碎。
    “怎么了？”吵闹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像是去到别的地方，“吃过饭了？”
    “恩。”
    “今天你妈妈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恩。”
    “现在回去学校了？”
    “恩。”
    “你是不是被人点了穴，只会说恩这个字？”
    她笑不出，久久才说了句，“你才被人点了穴。”
    “那你跟我说说怎么了？你妈妈发现我们的事了？”
    “没有，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傻妞，”许止轩轻轻的笑出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要是我去了A国，那么我还可以这样随意的听见你的声音吗？她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那盏路灯，昏黄的灯光，一圈一圈的晕开着，温柔的映入她的眼里。
    许止轩明显感到她的心不在焉，学着她以前那样说了些很冷的冷笑话，乔末很给他面子，干干的笑了几声。他说，等到车来了再挂电话吧。她说，那好吧。
    真的等到公交车来的时候，乔末站起来准备挂电话时，却发现他的车子就在马路的另一边。
    “什么时候来的？”她拿着电话看着那头的他问。
    “就给你说冷笑话的时候。”他就靠着车门说，“不知道许太太赏不赏脸吃许先生刚刚买的蛋糕呢？”
    “我的口味很挑的。不知道许先生买的蛋糕合不合我的口味。”
    “芒果味怎么样？”
    她并不知道，许止轩在两个人打电话的时候已悄悄的去找自己，还买了自己爱吃的芒果味的生日蛋糕。看着他曲线优美的侧脸，拉起他的手，“叔叔，你真好。”
    “今天是许太太的生日，怎么说也得挤出时间跟她一起吃块蛋糕吧，也顺便庆祝下我们今天领了结婚证。”
    坐在东城十六楼那里，许止轩打开角落边上那几盏落地灯，两人靠着软垫坐在地板上。乔末把自己手里的蛋糕递到他嘴里，硬是让他吃一口。他本是不爱甜食，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眸，嘴角的奶油，微微侧头，吻上那张带着芒果味香气的唇瓣。乔末突然想起，凌琳以前对自己说过，她第一次跟际致鸿接吻的时候嘴里是带着甜甜的草莓味，甜得她都忘记自己在干什么。现在的自己也是这样吧。因为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起走入房间，承受他在自己身上点起的火苗，享受他给自己带来的欢愉。
    身子又酥又软，许止轩缓缓进入的时候，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疼痛，相反竟有着期待希望他紧紧的跟自己融合在一起。她随着他律动，所有的不安所有思绪也渐渐散去，只剩下身体最原始的感受。滚烫的液体喷在她的深处，一闪而过的异彩繁花，让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已。
    彼此间的喘息声相近，许止轩枕在乔末的柔软处，只有在这一刻，他才会卸下一向的坚强淡漠，两人间处于强势的他才会像个孩子那样如此的依赖着他。随着喘息声渐渐减轻，他轻声问，“末末，你今天怎么了？”
    现在的她没有早上时的笑容羞涩，尽管刚刚那会她的笑也没到眼里，彼此那么亲密的时候也明显感到她的心不在焉。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许止轩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乔末，看着她的笑越来越无虑，眼眸里也带着笑意，什么事让她这么忧心？这样一来，尽管彼此的身体攀上高峰，可谁也没有感到欢乐。
    她没说话，只抬起手穿过他的短发，微微闭眼。
    热水淋在身上有点热，随着头发一滴一滴的滴在皮肤上。欢愉过的身子软软的，她的身体好像还不太适应他，他离开时竟觉得有点酸疼。匆匆洗过澡后，套上睡裙，走出浴室拿起吹风筒吹发。乔末还在想着该如何跟许止轩说交流生的事，刚刚彼此亲密的时候，她感到他在自己身上的疯狂，他的进入一次比一次深，仿似要在自己身上印证他的印记。
    “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许止轩穿着浴袍从浴室另一头走出来，脸埋在她带着淡淡花香的头发上，“不跟我说说，恩？”
    他的手上也带着一枚款式相似的银色戒指，她握着他的手，戒指上的冰凉透过皮肤传到她的心房最柔软的地方。“你记不记得我前些日子跟你提起那个A国的交流生的事？”
    “恩？”声音懒懒的，脸还是埋在她发上。
    “那个申请下来了。”
    话才说完，乔末感到身后那个身体稍稍僵硬。“过阵子就去那边了。”
    许止轩久久没有说话，她忍不住问，“你。。想我去吗？”
    前些日子乔末抱着他的笔记本上网，去到学校的网页时看到跟A国的S大交换生的消息。他握着她的手点进去，她问，“怎么看这个了？”
    “你的条件很符合要求，也去试试申请看看能不能去S大。”
    “我去那里干什么啊？”他不在，自己在那里也觉得没意思。
    “出去看看会发现外面的世界有多好，我希望你出去外面去感受一下那里的自由，不要因为我而放弃这些机会。”许止轩明白以她现在的条件出去外面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他不希望她因为自己而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甘心做一只井底之蛙。他的乔末，怎么可以就这样在自己身旁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自己不应该绑着她而让她感受到真正的自由，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精彩。
    乔末很听他的话，真的去申请S国的交流生。她本就是想试试而已，不曾想到，竟真的批准她的申请。
    “末末，”许止轩仰起头，看着镜子上那张如花的俏脸说，“我当然不想你离我那么远，可是这样一个机会我真的不想你去浪费，在这里你不会看到外面的世界是怎样。你也应该有你的追求，爱情不能占据你全部的生活。那会你因为我已经放弃去B市，现在，”他看着她的眼，“我不能再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她哽咽的说着，转过身回抱着他，“在这里我也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把你留在我的眼皮下，”他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己身前这个有点撒娇有点任性的女孩子，“你已经不是个小女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还要想想你的妈妈跟弟弟。我想你妈妈应该很想看到你学有所成回来的样子。你不是一直说想让你的妈妈跟弟弟过上好日子吗？等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愿望就可以更容易实现了。”
    许止轩慢慢的说着，一点一点很耐心的说着，理由很充足使得乔末无法说不。他摸着她的脸轻声哄着，“不就是几个月吗？很快就过去了。”
    这个夜晚她没再说话，他搂着她躺在床上，她的背靠着他的胸膛，这样亲密这样温暖，可两人却没有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