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一家人·如果爱有来世

我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白哉他们却总是用一脸怀疑的表情盯着我看。最可恶的是十二番队那个科学怪人，瞧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市场挑选菜板上的猪肉，琢磨着从哪开刀最好！
  鬼道最白痴的死神代理橙色刺猬（一户）跟我说，当初他用灵压制造空鹤炮弹的时候曾经学过一个简单的方法。在心里相像一个深黑色的大洞，然后整个人跳进去。
  我想像过，可是却完全没有他所说的效果！我看得见心里描绘的黑洞，可是却怎么也不能把自己置入其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隔着……像一股强大的气压从黑洞中将我向外顶。
  桃绯在三年前就嫁给苍野了，现在的她挺着九个多月的大肚子，被苍野小心的保护着。隔三差五，我就回去他们家看看她，然后聊些有的没的。可是……最进几年却有些奇怪，总觉得桃绯对我有些欲言又止的别扭。苍野倒是看不出什么，不过……心里还是会有莫名其妙的感觉，我和他们之间隔了层薄纱。
  “你们……究竟在瞒我什么？”
  “……你为什么总在我妻子的遗像前自言自语！”
  “噗！”一口酒喷了出去，“咳咳咳咳！”
  “给我收拾干净！”
  “你敢出点儿动静么！”
  “给我弄干净！”
  “……”我只对两个人是完全没有应对办法的，一个是大蛇丸，另一个就是面前这位朽木白哉队长大人！
  “你刚才说瞒什么？”他低头看看我手中的酒壶，然后仍旧是冷着那张脸正坐到我身边。
  “我那三个损友！”我递给他一壶酒，然后跟他说。“总觉得他们好像在瞒着我什么事！”
  “为什么？”他仰头喝了一口，然后继续问我。
  “女人的奇异第六感！”
  “你有么？”他只是稍稍挑眉看了我一眼，然后用非常淡的语气开口说话。
  “用不用验明正身我是女人！”我扯扯领口。
  “不想我用缚道再捆你一个晚上，就停止你那个动作！”他总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打断我捉弄人！
  “绯真！你看你的白哉大人！他不止一次这么强迫……”
  “缚道之三十……”
  “真的非常抱歉我失言了！”也许大蛇丸会整我，但是每次都会手下留情。也许朔茂会出手教训我，可是撒撒娇他倒也不会每次都下重手，当然，事后还会反过来被我欺负。只不过白哉这家伙就……每一次我不正经八百的道歉的话就会被缚道绑的很惨！
  “对你姑息养奸的人太多了，所以你才会变成这个性格！”他端起酒壶再喝一口。很难想象对瓶吹酒的人居然也可以做出这么优雅的动作，在他的身上，真的是一举一动都是贵族的高雅姿态。
  “……我的性格一直就是这样！”我翻个白眼“除了遇见阿降他们三个以外，这十年来我都没有见过那个世界的人！”本来是蹲着的我，在他的灵压下变成跟他一样的跪坐，心里超郁闷的叹了口气，喝酒也能变成茶道，你说我能不郁闷么！“我认识的人大多都是实力坚强的忍者，他们没有死我并不意外。可是我死掉的时候正值忍者大战，怎么可能连其他的忍者都没有来到这儿？”
  “想在尸魂界找人并不是容易的事，”白哉听我说完，仍旧是淡然的看我一眼。“而且并不是每个忍者死后都拥有灵压可以进到静灵庭！”
  “可是我居然一个也没见到？”
  “你想看见谁？”白哉放下酒壶，“看见就证明他已经死了！”
  “这我知道！”抓抓头发，“我只是……想知道朔茂和卡卡西怎么样了。”侧头去看看白哉夫人的遗照，“你大概也会了解我的心情吧！”我们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白哉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看我。依旧是那一身高贵的气质，默不作声的品酒。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月光透进屋子里，他才起身向外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在门口，白哉侧头看我，“死神也没办法抗拒死亡带来的分别。”抬头看看月亮，白哉离开。“收拾干净！”
  “……”
  涅茧利那个混蛋做的DVD我也看了……如果主角不是我本人的话，倒是一部不错的电视剧……只不过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看过结局。
  白哉说他的丢了；露琪亚说她的让一户弄丢了；苍野他们跟我说不想让我再看见自己临死前的痛苦云云；几乎是所有人都对我支支吾吾……
  然后前天，我终于在红毛刺身那里翻到了DVD的最后一集。
  死掉之后的第十个年头，我才知道身前最后看到的……依旧是欺骗。难怪露琪亚说给我魂葬是很匆忙，原来是不想让我看见那个朔茂是水门的变身！
  虽然说直到水门变成朔茂的样子并非出于恶意，但是若说我完全不生气并心存感激那就是骗人了。身体被大雪吃掉之前，监视器都是在运作状态。我看得见最后朔茂搂着我时，脸上掉下的泪水。
  我看见的他是水门的变身术，而他见到的我却是冰冷冷的尸体……我和他究竟是谁更痛苦？
  ……
  真的好想直到现在的他过着怎样的生活。有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和我们的宝宝……我想知道，真的很想！
  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苍野的家，前几天阿降帮桃绯例行检查的时候我在流魂街跟露琪亚乱逛。也算是为了理理心情才没有来看她。
  “以朔茂先生的本领，不应该考不上真央学校才对。可是为什么找了这么多年却仍然没有半点儿线索？”
  朔茂？门外的我听见这个名字神经就瞬间紧绷起来！这是个不太熟悉的女声，她说找了这么多年……什么意思！
  “嗯……其实从几年前见到带土，然后知道朔茂队长早已经……的时候，我跟苍野和阿降就在尸魂界里寻找……可是这么多年来，都……霞月……”
  我再也听不下去，一手拉开拉门冲到桃绯的身边。
  “你说你们找了很多年……”我站在桃绯面前，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朔茂死了么？”
  “霞月……”
  “你们究竟瞒了我多久！还要瞒我多久！朔茂死了么？他死了么！”伸手按住桃绯的双肩我前后的摇，“他死了么，他死了么？朔茂他死掉了么！桃绯！桃绯！！！！”
  “住手啊霞月姐，桃绯姐怀着身孕的！”双手被一边的人紧紧抱住。
  “夕……照……”身后有人这么叫我……会叫我夕照的人……叫我夕照的人只有一个……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有着耀眼金发的人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我。
  “霞月？！”
  “……水……门……”那个人……是水门吧……虽然跟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可是这张脸，这头金发，喊我时的声音和语调……“水门？”挣开抱着我手臂的人的限制，我冲着门口的他跑了过去。“水门？你是水门？”
  “看了是瞒不住了啊……”水门跟我低头苦笑。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你怎么……”太多的惊讶同一时刻挤进我脑子里，“这到底……到底……”
  “我死掉了啊，夕照～”水门伸手拍拍我的头。
  我记得我死掉的时候……他是跟我一样高的……
  “在你去世的十年后，我也终于死掉了啊！”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拉着我的手走回屋子里，在苍野家的榻榻米上坐下来。
  “你既然见到了苍野和桃绯，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反手抓住水门的手臂，“桃绯说找了朔茂很多年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
  “……”水门看着我，然后握紧我的手，“夕照……其实在你病逝后两年，朔茂先生就也去世了。”
  “……骗……人……”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朔茂他那么强……他不可能……
  “夕照，这是真的。”水门认真的看着我，“在执行某个极密任务中，作为队长潜入敌方阵地的朔茂先生，被迫做出决定——执行任务或者要救同伴……朔茂先生却为了救同伴的命而终止了任务……但是，因此火之国受到巨大损失的……村里的同伴不理解他，连朔茂先生救出的同伴都中伤他……”水门看着我，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最后，朔茂先生的身心状况越来越差，自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直到水门跟我说完，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自尽……的啊……”我低着头，轻轻的开口，“……原来是……这样……”脑子里面渐渐浮出一个画面……在那个熟悉的家里，朔茂蜷缩在地上……身下一滩干涸掉的鲜血，屋外电闪雷鸣……“……原来……这样啊……”
  “……霞月，对不起我们瞒着你……”苍野在我身边，“这几年我们一直都在找朔茂队长，可是始终都没有他的下落……”
  我摇摇头，不让苍野再说下去。屋子里的人都陪着我沉默……胸口闷闷的，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
  “……夕照……”
  “那个笨蛋……”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向眼睛上涌去，“就因为这样撇下我们儿子不管么……”
  “夕照，朔茂先生他……”
  “我就说他……内心远没有忍术来的坚强……”抬起头嘲笑，“他是不敢来见我吧！答应我的事没有一件能做到……他是不敢来见我吧！”我让他好好活下去的……我让他好好照顾卡卡西的……我让他……“笨蛋……旗木朔茂你真是个笨蛋！”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真的是不知道……我究竟是该放声大笑还是嚎啕大哭……
  “霞月，你想哭的话……”
  “我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