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死，必有艳福

少女接下来的动作更快了，一剑快过一剑，剑的影子已经完全化为空气中的流光，用肉眼丝毫无法辨认。从单薄而较小的身躯上爆发出来的气势也第一次盖过了光耀骑士，扁舟终于成为巨轮，破江斩浪，一往无前。
    一鼓作气，再二衰，三而竭。
    苏湛在心里念着曾经学过的课文，朝安德鲁攻了过去。
    就在光耀骑士被少女拿剑对准心口，连骑士枪都已经被扔在一边时，苏湛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柔和又亲切的声音。
    “等等，别杀了他。”
    有些耳熟的声音让她停下了动作，疑惑地向四周张望，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其中带着一点笑意，“你把手伸出来。”
    苏湛能够感觉到对方没有任何恶意，朝陶慕之看了一眼，发现魔法师的战斗不仅不用担心而且也快结束，便伸出手来。
    一道绿光神奇地从手心延伸出来，湖水般幽绿的光芒不断闪动，最后在半空中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影象。
    那不是别人，竟是上古精灵瑟蕾拉。
    苏湛大吃一惊：“是您？”
    瑟蕾拉朝她挤了挤眼：“不是我还能是谁？”
    “您是实体还是……？”
    瑟蕾拉笑了起来：“当然不是，这是在破碎之岛的那天，我特意附在你身体上的一缕意识。”
    苏湛古怪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说道：“谢谢您的帮助。”
    瑟蕾拉挑高双眉，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谢我？”
    少女朝她躬身说道：“当然是因为您刚才帮助了我，让我能够战胜光耀骑士。”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牛叉真的突然燃烧小宇宙搞定了光耀骑士。
    上古精灵又笑了笑，说道：“如果说完全靠我，那倒也不是这样。但我接受你的谢意，因为我的确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不过，我的方法能够成功，也是因为你的身体、或者说你的来历很特殊。”
    “啊？”
    苏湛眨了眨眼，望着精灵。
    “在破碎之岛上我就感觉到了你与这里所有人都不同的气息，你的确由另一位面而来，不是吗。你的气息中，包含着一种很有趣的东西。”
    瑟蕾拉淡淡地微笑着，为她解除疑惑，“你知道，自从三百多年前的战争之后，安瑞尔大陆上的许多职业都越来越衰败了。剑士就是其中之一，这点我想你很清楚。事实上，由大剑师晋升剑圣，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其中最重要的东西，我敢说，在他的身体内就有一部分。”
    她一边说，一边朝倒在地上的光耀骑士看了过去。
    “什么？”
    上古精灵最后这句话让苏湛目瞪口呆。
    她说的是真是假？
    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瑟蕾拉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骗自己。更何况同样听到这句话的光耀骑士神色虽然未变，那一瞬间他的瞳孔却猛地张了一下，这让少女明白，事实或许就是这样。
    “您的意思是，晋阶剑圣的关键物品，在圣光教廷手中？”或者说，在三百多年前就被教廷攫取在手。
    瑟蕾拉没有回答，只说道：“而你身体内的这种气息，至少在我看来，这个安瑞尔大陆上现在可没有其他任何人类具有。以我法圣的感应力，能感觉到你的气息与那件圣物有着某种奇特的连系。但这种连系是什么，非常遗憾，我也不清楚。不过，当我将意识附在你身体中，却发现在你受到巨大压力和伤害时，那种气息能够牵动圣物，让你突破。”
    原来是这样，苏湛若有所思。
    她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上古精灵提到的那件圣物，会不会也是一位同她一样的穿越者留下的？嗯，就跟眼前那个什么统一大陆的某某或者英雄某某某一样，其实是穿越者？！
    “可您不是说过，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么？”
    瑟蕾拉又朝她挤了挤眼睛，说道：“你当然不是啊，但你来到我们的位面，自然也是一个契机。而且你虽然成功的突破并战胜了对手了，不过……”
    苏湛等了好一会，她却只是笑嘻嘻地望着她，什么也不说。她只得追问道：“不过什……么？”
    最后一个字出口时少女的声音已经变得极度微弱，一阵难以抗拒的眩晕从脑中传出，让措不及防的她倒了下去。
    结束战斗后正朝这边走来的陶慕之愣了一下，飞快冲过来接住了她。
    “就是这样。”
    瑟蕾拉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在魔法师狐疑的目光中，上古精灵解释了一句：“就像我说的那样，苏湛不是神，只是人类。”
    所以才会出现眼下的情形。
    得到与付出总会保持一定的平衡。没有人能够在不付出任何东西的情况下，无限制的提升实力。上一次突破是因为长时间的累积，但再一次的突破却依靠了外力。那么会出现后力不继的情况，那才是正常的。
    魔法师很快就明白过来，只是对方昏迷不醒的情况让他心急如焚。
    他不由地朝瑟蕾拉投去求助的目光。
    对方回给他一个促狭的微笑。
    在精灵的注视下，陶慕之觉得脸上开始渐渐升温、直至发烫，即便如此，他也依然直视着对方，态度诚恳却坚决，问道：“我该怎样才能唤醒她？”
    “用你的心，亲爱的朋友。”
    瑟蕾拉的语气意味深长，“让沉眠于睡神梦境的你爱的人感受到你的爱吧。”
    “……我……爱的人……我的……爱？”
    陶慕之心里一动，眼中眸光闪烁。
    他望了望瑟蕾拉，又低下头朝怀中的少女看去，低喃道：“爱……吗？”
    “是的，你要让她现在十分微弱的灵魂之火再次充满活力。”
    “请您告诉我该怎么做。”
    上古精灵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苏湛的嘴唇：“哎呀小朋友，她的爱人可不是我呀。你想做什么，只要顺应你的心就行了呀……”
    “……爱人吗？”
    陶慕之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冒出一股热流在身体中回荡。
    没错，就是爱人。
    少女的睫毛盖住了平时总是清澈见底、总是坚定不移、时而俏皮灵动、时而严肃认真让他迷惑又恼怒让他愤懑却喜爱的黑眸。
    微微翕动的鼻翼表明苏湛此刻并没有生命危险，但缺少血色的苍白脸颊和嘴唇让女孩子本就不大的脸盘显得格外脆弱。
    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苏湛看上去才像初生婴儿般温顺乖巧，柔弱地像一个真正的女孩子，让魔法师心里想要保护她、怜惜她的心情不断鼓胀。
    不论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能让她醒来。
    上古精灵翘着嘴角，眼睛里夹杂着期待和好奇的调皮光芒不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