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时差

我已经提醒过了，本章慎入。
    因为小虐。
    还有，下章大虐，依旧慎入。
    P.S.还有一章或者一张半就正文完结（如果是一章半就会是个很小的尾声。）
    本章写得俺哭了，俺是个感性滴人啊……ORZ但是最终他们两个还是活着在战场上见了面。
    市丸银一直在摆弄手中的斩魄刀，声音也是漫不经心，“呀嘞，朽木队长也真是的，明明已经答应我不会让你上战场了啊。”
    “他怎么可能拦住我。”小葵一笑，想起在虚圈和白哉的见面，突然觉得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哈……”市丸银注视着她的脸庞，“看起来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啊……”
    他说话总是那样子，听起来想什么都不在意，又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所以在说起真的跟自己相关的事情的时候，会让某些人觉得很难过。
    比如现在皱起了眉头的小葵。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市丸银把斩魄刀伸向一个地方，突然让它伸长，伸到了远处直接扫过高楼大厦，一瞬间摧毁了那些建筑，扬起尘土。
    小葵没弄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抿着嘴唇没说话。
    “下不了手。”市丸银忽然说。
    小葵沉默。
    银笑了笑，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下不了手，你觉得这个答案可以么？——如果是你，你会把我杀了么？”
    小葵看着他，眉头更加纠结。
    ——如果不紧皱眉头的话，眼眶里面迷蒙的一层就要消失，泪水大概会落下来。
    “我会。”她一字一顿地说，“当时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然后陪你一起。”
    市丸银又笑了一下。
    “我还不能死。”
    他说完，就把刀对向了小葵。“小葵见过我地卍解么？我刚才看到了你的卍解，很漂亮。”
    那是她第一次卍解，他能看到，她觉得有点酸涩。
    那个他们约定让彼此看见自己斩魄刀第一次解放的时代，似乎已经远去了——居酒屋的老板娘都换了很多，第一个老板娘的面容都已经模糊。
    他们在无尽的年岁中，如同两条线，越靠越近，最终在相交之后渐行渐远。
    “可惜我的卍解没有那么漂亮啊。”
    市丸银话音刚落，神枪突然伸长，伸向了小葵的方向。
    小葵站在原地没有动，接近于面无表情，神枪果然在途中拐弯，从她脸颊旁边掠过，红头发因为风而扬起。
    或许就是这一阵由神枪带来的风，小葵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滑落。
    她抬起右手随意擦了一下，然后提身瞬步，到了市丸银面前，距离很近。
    “为什么不能死？为什么要跟着蓝染叛变？”
    这些都是她一早想问的问题。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市丸银眯了眯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心情变得很好，“或许你以后能知道。”
    他再次让神枪伸长，打到了小葵身后远处的一栋楼房，大楼瞬间被摧毁，小葵还是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她伸手，“缚道之九，击！”
    一道红光射出，市丸银不知何时收回的刀打开那个鬼道，安然无恙的站在小葵面前。
    “嘘——”他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让蓝染队长听到我刀毁坏物品的声音就行了。”
    小葵的眼睛又蒙了一层水雾。
    ——这个说自己不能死的家伙，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其实并不打算伤到她。
    “如果我今天没有来，会怎么样？”小葵问银，声音已然哽咽。
    “啊啦……”市丸银摸摸后脑，银色的头发动了动，“那样的话，赫利贝尔就不会被你杀掉了啊。”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是不正经地答非所问。
    小葵勾勾嘴唇。
    “呐，你有没有可能回到尸魂界？”
    “我有问过你有可能和我一起叛变么？”
    “我在问你。”
    “……就算回去，也没有容身之处了吧。”
    市丸银笑了笑，还在胡乱挥刀破坏周围的建筑，很快因为尘土扬起的关系，他们已经看不到别的人，脏兮兮的一个小圈子里面，只剩下了山本葵和市丸银，站立的极近，都带着微笑。
    或许这是他们这一段时间距离最近的一次,先前失忆的小葵，正如白哉说的那样，并不是完整的小葵。
    而那个她，却在市丸银的梦中沉浸的太久。
    他总是那样，前一秒让她感觉到天堂的美好，下一秒却又把她打入地狱。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
    “呐，银。”小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可惜不太成功。
    市丸银挑眉。“嗯？”
    “你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小葵睁大眼睛问，似乎真的很好奇。
    “啊……最开心的事情啊……”
    银想了想，然后笑起来。
    “就是现在跟你面对面。”
    “诶？”她一顿，眼泪又流了下来，再次抬起袖子随意擦掉。
    市丸银收回了斩魄刀，放在手里玩了玩，没看她。
    “现在能看见你，我觉得挺开心的。”
    银抬起头，“你别哭了啊……呀嘞，我怎么总觉得你跟我在一起老哭。”
    “才发现啊混蛋我早想因为这个原因揍你了！”小葵大声说，“弄得老娘乱没形象一把的！！”
    “噗～”银又笑起来，“那你跟朽木那家伙在一起就行了，他不会让你哭的。”
    “我也会为了他哭的，”小葵顿了顿，面色平静地说，“总有一天。”
    “哦。”
    “我会过得很好，特别好，就算哭，也是因为高兴。”
    “那还真不错。”
    “老头子也不会为我担心，他虽然不说，但是总是乱啰嗦的。京大叔也不用担心我去找他喝酒的时候回不了一番队了。”
    “哦呀，这听起来真的很不容易啊。”
    “我会的。”
    小葵看着市丸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轻声说。
    “总有一天，我的生活里就算没有你，也能很好。”
    ——如果可能的话。
    市丸银再次挥刀，这一次动静非常大，小葵还是平静地站在他面前，听见他说：“你在逼我杀了你？”
    “没有。”小葵摇头，“你不会杀我的。”
    “……呀嘞，被猜到了……真无趣。”市丸银的刀带起剧烈的声响，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如果你觉得好，那就算好吧。”
    “过了今天，我们就不再是恋人，也不会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对了。
    他们还曾经交往过来着……小葵仰起头，看着布满灰尘而并不清澈的天空。
    她很庆幸在恢复记忆的同时还保存着自己在虚圈的回忆。
    她还记得，在一片白色的沙地上，原本让她感觉空白的苍凉却被缤纷的烟火赶走，身边的青年环抱着她，让她感觉甚是温暖。
    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以前他还说过，我们私奔吧。
    他帮她系上和服的半袋，带着她帮小孩子捞金鱼，捉着她的手飞向天空，最后跟她说我们回头再见。
    他们还曾经是好朋友。
    一起面对长相古怪的虚，那时候她只想逃走，结果却被少年拉着硬留了下来，真讨厌吖，她原本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实力的。
    还帮助过灵力很强的小男生，砍下了基力安，最后在一片血腥中相视而笑，结果第二天一起受训，因为一块柿饼而争吵。
    当初市丸银叛变过后，乱菊曾经问她，“小葵，你后悔你那天从瀞灵廷里出来买柿饼，然后遇见了银么？”
    她反问，“那你后悔被他捡到么？”
    乱菊想了想，说：“我不后悔。”
    她说：“我不知道。”
    如果没有遇见市丸银，她可能还是会为了山老头去上真央，但绝对不会跳级，也不会那么早就出来去鬼道众——或许她会在朽木大少的嘲笑中做个万年留级生。
    而现在，面对着灰尘对面的市丸银，对方半垂着头说着我们再不会想见再不会有所联系的这种话。
    她终于可以哽咽着说出。
    “我从来没有后悔，没有后悔遇见你……”
    哪怕是在拥抱着对方却被伤到的时候，哪怕是在伤得很重很重差点不愿意醒过来的时候，哪怕是在面对无尽苍白的不知名未来的时候，哪怕是在被带着利刃的流水包围的时候。
    她都没有后悔。她也不想后悔。
    “我也没有后悔呀，小葵。”市丸银抬起头，面对着她，两个人明明没动，却好像距离更近了些，“从来没有。”
    市丸银收起刀，把它放进了刀鞘之中，挂在腰间。
    “让我再问你一次，山本葵。”
    “嗯？”
    “你以后会过得很好，不再因为我而哭泣，忘了我，对么？”
    “……对。”
    “你没有后悔遇见我，对么？”
    “……对。”
    “记住我的话，我也一样。”
    小葵还想说什么，银却已经伸出手指：“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小葵被六道光芒束缚住，使劲挣脱却没有用。
    银又说：“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于是六道光芒外面又多了一条碗口粗的锁链。
    “你想干什么？！”小葵在银抱起她的时候惊呼。
    银抱着小葵瞬步到了倒下大楼的某一处，将她放在地上，找了一块石头挡在她前面，然后拍了拍手，站起来。
    “你这个样子比以前你喝醉酒的时候轻多了。”银笑了笑，很轻松地说，“不要跟过来。”
    然后他没有丝毫留恋地挥挥手，消失在了尘土中。
    小葵呆在原地动不了，脑袋里面却一直是银的一举一动还有每一句话。
    “我也一样。”
    ——一样会忘了你，会过得很好，会不再难过，一样不会因为遇见你而后悔。
    “比以前喝醉酒的时候轻多了。”
    ——以前他也曾经抱着她回一番队么？
    “过了今天，我们就不再是恋人，也不会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小葵一愣，“银？银？！银？？！！”
    “市丸银！！！！”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想要她明白什么？他不想让她明白什么？
    那么轻松地挥挥手，就算是告别了么？
    【我也喜欢你啊，笨蛋。】
    “为什么不杀了我？！”满脸是泪的小葵冲着满是灰尘地天空大喊。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她，甚至连转移话题的反问或者答非所问都没有。
    明明是她要来说再见的，结果却让那个家伙先走了。
    她似乎总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她到底用怎样的速度前进，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消除他们之间的时差呢？
    ——或许这个问题再也不会有答案。
    “山本队长？山本队长！”
    找到她的是吉良。
    他们两个合力把小葵身上的束缚鬼道都弄掉，然后小葵站起来，吉良非常惊异地说，“竟然没有丝毫伤痕？”
    “市丸银呢？”
    “诶？”
    “我问你蓝染和市丸银去了哪里！”小葵环视周围，浦原和夜一也加入了疗伤阵营。
    “他，他们去了尸魂界……松本小姐？松本小姐！”吉良说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了松本乱菊进入黑腔通道。
    “照顾好旁边的人。”小葵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神坚定。“我去把乱菊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