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烛夜谈之巷尾奇闻系列

第9章


  肖剑忽然能动了,他弹也似的跳起来,夺门而出。
  他死命的跑,跑,跑!
  耳朵里老晃荡着一个声音“是――你――是――你――”肖剑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我这里。
  我耐心的听肖剑讲完了故事的全部,不否认我也被其中的某些情节弄得很恐惧。
  可我看到肖剑整齐的穿戴、我还想到了其他的东西。
  “你是说你在四年前杀了一个叫凌馨的女孩和她的男友吗?”我问他。
  “是的!你不相信?”
  “你能告诉我那是几月份吗?”我问他。
  “那时天很热,应当是在暑假。”肖剑想了很久才回答我。
  我笑了,嘲笑而又不怀好意。
  我历数了四年前肖剑的事情:上半年,我、他、还有小泉在北京画家村猫着,我们最长的时间也没有分开24小时;整个暑假,我们三个,还有那个已经自杀了的画家同去了西藏,一直到雪山封山前夕才回来――那已经是十月了。
  我拿出我们拍的照片给他看,上面有日期为证。
“可今天的事情是真的呀!”我感觉肖剑就象是个梦游者在一点一点的清醒。
  我轻轻的把他遗落在我沙发上的泥土抖落在地上。
  “你还知道那家宾馆怎么走吗?”我问他。
  “当然!”我站起身来:“我们去看看!现在!”肖剑犹豫不决。
  “你不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吗?”不由他分说,我拉起他就走。
  出门的时候,肖剑只找到他的一只鞋,想必是在惊慌中遗失了,他穿了我的鞋以后我们一起出门了。
  我们打车来到了肖剑所说的宾馆:“是从这里转进去的,对了,这里还有个湘菜馆……”肖剑一路指点,路越走越黑,越来越窄。
  “是这里了!”车终于停住了。
  我们下得车来,看着的士掉头逃也似的远去了。
  我看着肖剑,眼睛里满是询问。
  眼前的是一个没有完工的建筑工地,我往里走了几步,在一堆黄泥旁边找到了一只鞋子,鞋我认识,正是肖剑遗失的那只。
  肖剑没有骗我,他真的来过,他真的在没有完工的建筑工地上和一个妓女寻欢,然后把那个妓女当成了四年前并不是被自己杀害的一个叫凌馨的女人。
  一丝凉意从我的脊梁冒起,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同来的肖剑。
  他滩倒在地上,最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些什么,靠近了才听清楚他说的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几天以后,本地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那件著名的情杀案,本市二流画家肖剑在某宾馆用登山镐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女友以及女友的另一个追求者。
  那个追求者很多人都认识,就是本市小有名气的网络写手某某。
  杀人凶手肖剑象气泡一样的消失了,逃逸得无影无踪,就象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肖剑跟我讲的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再过了一些时候,彩田路上的那个建筑工地竣工了,有一间宾馆开张。
  我去住过一晚,里面的格局和肖剑那天晚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人可以给我解释,连对公安人员我也没有谈及。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四年后的某天深夜,肖剑一定会慌张的敲开我的门,然后把这样的故事重新再演绎一次。
  我肯定有这样一天,那天的到来,才是我真正恐怖的时候。
(完)
折叠咕噜猫
    信是不知什么人投递到门口的信箱里的,很精致的信封,印着淡雅的浅粉色梅花纹络。
  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思思心里很是奇怪:信封上没有收信人地址,没有寄信人落款,这样一封信怎么会出现的她的信箱里呢?因为还要看其它的信件,思思就把这封信放在了茶几上,再也没顾上理会。直到几天之后,当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又看到了这封信,才把它拿在手上?
  这封奇怪的信是谁的呢?对着灯光照着,思思觉得很是好奇,会不会是哪个女孩子偷偷写给男友的情书?因为羞涩而不敢落下地址?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偷偷喜爱的少年的名字,即使想落款也无从落起?
  思思打开了这封信,取出了信笺,然后她怔住了。
  信笺不是思思常见到的普通白纸,而是一种手感极为柔软,带有很强的韧性的毛皮状物质,就象传说中记载藏宝图的羊皮纸,被小心翼翼的折叠成大小正好能够塞进信封里的尺寸。
  思思怀着莫名的惊诧心情,把这张羊皮纸展开后,更加吃惊了。
  羊皮纸上竟然没有文字,而是布满了细密的毛发,毛发摸在手上细滑光洁,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种感觉不象是摸在纸上,就象是在摸一只有生命的狗或是一只活着的猫。
  思思突然吸了一口凉气,猛的把手缩了回去。
  她感觉刚才这张羊皮纸好象动了一下,再仔细看,羊皮纸仍然是羊皮纸,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这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上,居然还有着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以及四只脚和一条尾巴。
  思思心中的惊讶,已经到达了极点。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好象是一只可爱的小狗或是小猫,被人抽空了体内的肌肉和骨骼,然后再经过常温下的高压精心的压制,形成了这样一张薄薄的毛皮纸。
  思思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纸,甚至连想也未想到过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好象听到了那只被压扁的小狗或小猫的惨叫声,思思忽然有些害怕起来,把这张奇怪的毛皮纸用镊子夹起来,丢到了门口垃圾筒里。然后她给男朋友杨成打了个电话,约在“相思鸟”餐吧吃西餐,这之后她换好衣服就匆匆出了门,没有带上垃圾筒里的垃圾袋。
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象往常一样,她语气坚定的谢绝了杨成送她进门的要求,自己用钥匙打开门,回到了家里。
  打开灯,正在弯下腰脱下脚上的鞋子的思思突然呆住了,她目瞪口呆的看到一只猫,一只银灰色虎斑狸咕噜花猫,正坐在茶几上,用一副散漫、骄傲、满不在乎又有几分责怨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对她这么晚才回到家提出严肃批评一样。
  思思突然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鞋子对着这只猫掷了出去,猫发出了几声“咕噜咕噜”的叫声,轻灵的一跳,闪开了那只高跟鞋,然后带着几份不高兴的表情,走到沙发上趴了下来。
  “你是从哪儿进来的?”思思大声的问着,好像这只猫会说话一样,她拿起拖布,走到卧室、厨房、客厅和浴室都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一个能够供这样一只虎斑狸花咕噜猫进来的入口。
  这真是件怪异透顶的事,没有出入口,难道这么大的一只虎斑狸花咕噜猫还会凭空出现不成?
  她拿着拖布到处追打这只猫,想把这不速之客赶出门去,可是这只猫以其轻灵的身法与思思相周旋,无论怎样驱赶就是不肯离开。最后思思追累了,一头载在沙发上,看着那只趾高气昂跳到厨柜高处的虎斑狸花咕噜猫生闷气:“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走,就留下来好了,不过你不许随便拉尿,否则我一定要把你打出门去!”虎斑狸花咕噜猫似乎听懂了思思的话,立即从厨柜高处跳了下来,在地毯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躺下,咕噜噜的装睡,耳朵却一竖一竖的,偷听着思思这边的动静。
  思思也气恼的站起来,想给这只不识趣的家伙弄点吃的,无意中她的目光扫过门口的垃圾筒,惊讶的发现她出门时扔在里边的那张兽皮纸不见了。忍不住又看了几眼那只装睡的咕噜猫。
  这只咕噜猫的皮毛颜色,居然与那张兽皮纸一模一样。
  思思的男朋友第二天中午,杨成来思思家吃午饭。
  杨成是一个脾气很大的男人,动不动就发火,但他在思思面前却比一只小猫更要听话,这是可以理解的。思思与他做朋友,决不是因为他的脾气大,世界上还没哪个男人是因为脾气大而赢得了女孩子的欢心的。这一点杨成也是非常明白的,所以他虽然性子再爆,在思思面前也只有俯首贴耳的份。
  在杨成来到之前,思思难得的亲自下一次厨房,准备几道简单的饭菜。虎斑狸花咕噜猫则大模大样的坐在沙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有关张国荣的专辑。思思一边忙着切菜一边听张国荣。
  她喜欢张国荣,不明白这个迷死女人的歌星干嘛想不开要跳楼,好男人张国荣们都跳了楼,留下的净是些象杨成这样的可有可无的男人,这不是存心难为天下的女人吗?
  张国荣的歌声突然中止了,电视里响起了韩国的偶像剧。思思大吃一惊,急忙跑进客厅,只见那只咕噜猫正眯着眼,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着,假装与已无关的样子继续看电视,电视频道的摇控器就在它的脚下。
  “你要是再乱踩摇控器,我就把你轰出门去!”思思对咕噜猫恶狠狠的威胁着,再换回张国荣的频道,这一次她注意着把摇控器放在茶几下层咕噜猫够不到的地方,又回到厨房里忙去了。
  刚把菜刀拿起来,思思心神忽然一阵恍忽。她心神不安的放下菜刀,悄悄踅回来探头一看,吃惊得差一点大叫起来。
  那只虎斑狸花咕噜猫,已经钻进了茶几下层,用爪子在摇控器的按钮上一按,把张国荣的频道又换回了韩国的偶像剧。然后咕噜猫又跳到沙发上,装出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悠哉优哉的看起南韩清纯少女的恋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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