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之城

第九章 回忆


“什么?人给跑了?”神殿内听到守卫的禀报大祭司站起来恼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给我追,派出所有的神殿护卫给我追,只要她还在我神域领地就跑不了。”接到大祭司的命令守卫退下。
    还是那片湖泊前少年安详的坐着,目光迷恋般的望着面前翠绿色的湖水。“布雷克……”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没有回头听声音少年也知道来人是侍卫长莫雷。“是不是大祭司传唤我。”他早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惩罚。
    “不,不是的,但是……”莫雷坐在布雷克的身边“做为朋友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那个女孩刚才又被神殿护卫抓回来了,现在正被吊着拷问,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听到这少年的身体一震“我说,如果……你真的想救她,就帮她找回记忆,然后带着她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什么?这是对神的背叛!”少年激动地站起来。
    “那又怎么……?”侍卫长的质问让少年无言以对“我想说的就这些,别了,我的朋友。”莫雷离开,不久之后少年才知道他那句“别了”的意思,离开布雷克之后莫雷找到大祭司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做为惩罚莫雷被大祭司赐死。
    少年来到神殿,此时神殿内只有少年和大祭司两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城门的守卫报告昨晚带那魔女出去的是你。”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不过既然侍卫长替你顶罪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已经不再适合看管那魔女,我已经把她交给红衣圣骑士奥斯顿,你下去吧!”
    少年走出神殿此时的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莫雷死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你真的想救她,就帮她找回记忆,然后带着她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
    下午,不仅李皓轩没来,数学老师也没来,不过看着那些如雪花般飘落的试卷我深深地体会到身为一名高中生的痛苦,如果你还没达到拿过试卷就做的境界,那说明你还不是一名合格的高中生。
    放学,送余乐回家,一起补习,去看望欣然,然后回家,我的生活又陷入固定的模式,或许我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我讨厌一层不变的生活,偶尔需要一点刺激与新鲜,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手中握有T病毒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扔向人群,然后展开屠杀或者被杀。
    第二天,准时踏入教室,拿出习题做着,本来我就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这所高中的,所以只要我认真起来应付考试还是相当轻松的。“那个……晓枫。”白若雨站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着她“暑假……你准备做什么?”是啊,快到暑假了“也没特殊的安排。”其实我是准备去打工的,这几天都没去。
    “那我们一起去海边好吗?我奶奶就住在海边。”白若雨的脸上充满期待,我想了一会“好是好,不过就我们两个吗?”炎热的夏天海边是再好不过的去处,可如果就我们两人的话,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
    “不,还有我的朋友,你也可以邀请朋友一起去。”白若雨随即说道。“好,我去。”“嗯!那就这样说定了。”白若雨离开。去海边玩,邀请谁呢?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余乐,趁着还没上课我去找余乐,把她叫到门口询问,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呐,快看那两个人戴着订婚戒指耶!”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两个女孩低声议论着,我和余乐同时尴尬的低下头。“那我先回去了。”因为手上的戒指我在学校才故意和余乐保持着距离,现在看来还是被人发现了。
    回到教室顺便邀请一下蒋梦洁,可惜她暑假还要补课所以就不能去了。第一节课下课终于见到李皓轩的人“我说最近见你一面越来越难了。”我对着他说道,后者一脸的疲惫“没办法,这个月花的太狠,要拼命的打工啊。”“刚才,班长邀请我们去海边玩你去不去?”我也只是问问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高兴地答应了。
    门口我又看到蓝翎的小脑袋,她还没放弃啊,连名字长相都不知道的人会找到才怪。“嘿嘿,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李皓轩转头,可是我的座位上早就没影了。
    “我说你,还在找那个人吗?”走出教室我走到蓝翎的身边。“嗯!”后者点点头。“是嘛,那我回去了。”说着我转身离开,却被她从后面拉住“不要走,蓝翎这次是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么?你说的那个人我可找不到。”
    “蓝翎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找到了?不是真的吧,这都能找到?“怎么找到的?”我好奇的问道。“刚才那个姐姐告诉我的。”姐姐?又是什么奇怪的人?算了,我不想知道。
    “那就恭喜你了。”我再次转身离开,又被她拉住。“我说你还有什么事?”我有些不耐烦。“蓝翎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蓝翎低下头做可怜状。“好吧,我奉陪到底,说吧什么事?”“能陪我去楼顶吗?”“哈?”我露出吃惊的表情“去那做什么?”我是越来越搞不懂这小丫头在想些什么了。
    “不要问了,跟我来就是。”这一次换做是她拉着我去七楼,可是到了七楼我们才发现学校为了安全将通往楼顶的门锁住,不过这可难不住我,小跑两步一个回旋踢将门踹开,凉爽的风吹进来,感觉很舒服。
    “好了,这下该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这?”我转过头问向身边的蓝翎。“蓝翎想要看看天空。”她走到我的面前转身说道。“天空?”我被她弄糊涂了“你不是说石不能站在天空下吗?”我疑惑道。
    “蓝翎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所以已经没有遗憾,已经可以回去了。”蓝翎的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想看的话楼下一样可以,为什么偏偏来楼顶?”蓝翎摇了摇头说道:“只有在高处蓝翎才能重新飞起来。”接着蓝翎扑到我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我。
    “喂!小丫头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想推开她却被她出声阻止“不要说话,就这样让蓝翎抱一会,一会就好。”我不再说话站在那里任凭她抱着。“谢谢你。”俯在我的怀里蓝翎轻轻说道。
    不给我开口的机会,蓝翎跑向楼顶的天台,站在阳光下的她微笑的看着我。而看着她的我刺眼的阳光令我暂时失去视觉,片刻后眼睛习惯过来,可是蓝翎站的地方已经没有人,我冲向阳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蓝翎,她就这样在我的眼前消失。
    站在阳台的我抬起头看向天空,一根蓝色的羽毛从空中飘落下来,我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关于小时候,我记得……小时候的我特别喜欢仰望天空,特别是在夏天……。
    午后,燥热的街头,一个男孩就那样站着,抬头仰望着天空,远方那朵厚厚的积雨云是他充满幻想的地方,身边往来匆匆的人们偶尔会有人侧目看一眼这个奇怪的孩子,可是这些男孩都毫不在意。
    空中一根蓝色的羽毛从空中飘落,落在男孩的鼻尖,接着他看到一只鸟儿从空中坠落,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男孩向着鸟儿坠落的地方跑过去,终于在草丛中他找到了躺在地上的鸟儿,那是一只蓝色的非常漂亮的鸟,男孩叫不上它的名字。
    男孩兴奋地抱着他的战利品欢呼雀跃着,可是他马上便发现那只鸟儿已经奄奄一息。男孩找来纸箱将鸟儿放进去然后藏进灌木丛中。每天放学后他都要来看一眼,后来他画出鸟儿的摸样拿到爸爸的面前“爸爸,爸爸,这是什么鸟?”爸爸拿过来仔细辨认着,可惜那幅画实在是太拙劣了“哦,它叫蓝翎是一种很稀有的鸟类。”“蓝翎?”男孩轻念着这个名字。
    哭声,我又想起哭声,是一个女孩的哭声,小学校门口一个小女生被两个男孩欺负着,女孩越是哭的厉害,那两个家伙就越是高兴。“喂,你们两个欺负一个女孩子太差劲了。”男孩跑了过来,很快就和他们扭打起来,最后男孩还是将那两个家伙打跑。
    男孩走到女孩的面前“我来告诉你,被人欺负了,就要双倍奉还,这可是最起码的礼貌。”可是女孩依旧在哭着。“真是拿你没办法,跟我来我带你去看我的秘密。”不管女孩是否答应,男孩拉着女孩向树林中走去。“你要带我去哪?”“不要问了,跟我来就是。”
    男孩将女孩带到那片灌木丛,打开藏着的纸箱一只蓝色的鸟儿出现在女孩面前,看到这只漂亮的鸟,女孩停止了哭泣。“怎么样,它很漂亮吧。”女孩点点头。“不准你告诉别人,这可是我们俩的秘密。”“嗯!我知道了,你的手,受伤了。”听女孩这么说男孩这才发觉自己的左手在刚才和他们打架的时候擦破皮流血了。
    女孩走到男孩的身边解下自己红色的发带在他的左手伤口处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哦,对了,我叫马晓枫,你呢?”“我?我……我叫小依。”
    没错,那个男孩就是小时候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然将这些事情都忘记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小依每天放学都要一起去看蓝翎,而蓝翎受伤的翅膀也渐渐的恢复,直到有一天我逃学去看它的时候,那只箱子里只剩下几根蓝色的羽毛,蓝翎就这样消失了……。
    “小依……。”我独自站在天台轻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向楼下跑去。连门都没敲就走进学生会会长室。“马晓枫?发生什么事?看着这么急。”会长停下手中的工作问道。“小依!”站在会长的面前我说出这个名字,我看到会长手中握着的笔掉在桌上。“你……”会长吃惊的看着我,片刻之后露出笑容“你终于还是想起我来了。”
    听她这么说我才敢肯定欧阳楚依就是小时候我遇到的小依“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张口问道。会长摇了摇头“我也不是第一眼就认出你,毕竟过去这么长的时候,你变了很多在许多方面,后来我想既然你已经忘记了我,就是不愿再想起,所以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说到这会长的脸上露出伤感的表情。
    “不是的!”我大声否定着“不是那样的,我想你应该听说了,去年的那场车祸,我失去了父母,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无意识的忘掉过去的事情。”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想起来?”
    “羽毛!”“羽毛?”“是的,刚才在楼顶我看到一根飘落的蓝色羽毛。”沉静了一会儿会长又问道:“那只蓝翎鸟……最后怎么样了?”“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那纸箱子里只剩下几根羽毛,大概是被附近的野猫吃掉了吧。”我回答,可欧阳楚依在听到后却摇摇头“不,我相信那孩子是重新飞回到了空天,一定。”但愿是这样。
    “暑假后,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一起去海边玩,你有时间吗?”想起白若雨的邀请,我对会长说道。“去海边啊,那确实是个好去处,虽然我很想和你们一起去,但是很可惜校庆快到了,做为会长这个暑假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是吗,那就没办法了,暑假我能来帮忙吗?”“你?好啊,如果你能来帮我的话那就太感谢了。”
    蓝翎,小时候因为一只蓝翎鸟让我和欧阳楚依相识,现在又因为一个叫蓝翎的女孩让我和欧阳楚依重逢,可是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还有最后那声谢谢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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