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之城

第二十四章 戒指


告别村长,两个来到海边的山崖前,卡莉娜走到崖边闭着双眼,布雷克就站在她的身后,海风夹杂着大海特有的腥味吹拂而来,吹动着卡莉娜的长发。“够了,能够带我来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这片蓝色的大海,这熟悉的味道,没错,这里便是我的家乡。”卡莉娜转过身来看着布雷克,眼中有泪光闪烁。“谢谢!谢谢你,布雷克。”
    苍梧之丘,在山顶的最高处,两人共同埋下一颗种子,这是他们的许愿之树。“愿天下所有不幸的人,都能获得幸福。”卡莉娜这样许愿到,虽然她终究没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可毫无疑问她是幸福的,因为在她的身边有布雷克永远相伴。
    两人在近海的一座岛屿上居住下来,在光明神面前两人结为夫妻,并宣誓相守,不是一生,而是永世。这个时候卡莉娜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两枚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绚丽的光彩。“这是小的时候母亲交到我手里的,告诉我以后如果遇到那个我爱并真心爱我的人,就将其中的一枚戴在他的手上,这样我们就永世不会分开,不论几世轮回,现在……你愿意戴上它吗?”布雷克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的手指,让卡莉娜为自己戴上,然后又亲手将另一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这是一种契约,比相守一生更加庄严、郑重的誓言,一旦将其带上就意味着约定了来世今生,若其中的一方反悔,等待着他的将是堕入冥狱的万劫不复。
    两人就在这座小岛上幸福的生活着,可故事的最后总是不能让人如愿,终于,大祭司率领神殿骑士追了过来……。
    让卡莉娜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布雷克提剑迎上去,望着布雷克远去的背影,卡莉娜伸出手又收了回来,低下头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露出幸福的表情,其实她是清楚地,布雷克此去凶多吉少,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呵呵,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嘛?来世今生。
    待大祭司率领神殿守卫登上小岛,布雷克已经等候在那里。
    大祭司站在最前面,身后却不见奥斯顿的踪影。“主教,好久不见。”看着布雷克大祭司说道。“来吧,我知道你们来做什么。”布雷克不想和他们多说废话准备全力迎战。“哼!”大祭司冷哼一声手中的法杖猛然插入脚下的地面“你身为主教却携囚逃跑,更不能饶恕的是你竟然用神术杀人,这是对主神的亵渎!”大祭司语气愠怒,声音虽不大却包含着无比的威严。
    然而事到如今,布雷克还会在乎这些吗?“不用多说,这些都是我做的,想带走卡莉娜就要先踏过我的尸体。”听到布雷克说这话,大祭司的身后一名神殿守卫刚要冲过来,却被大祭司拦住。
    “主教,杀了那魔女跟我回神域领地,我向主神请求饶恕你所有的罪过。”布雷克没有想到一向严厉的大祭司会这样宽容自己,可是这些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是吗?这就是你的答案。”见布雷克没有回应,大祭司闭上了双眼,身后数百名神殿守卫冲了上去。
    连日来的阴雨终于停息,难得的好天气,我也起的很早,其实是被小余同学拉起来的,现在她正将被褥拿到外面晒,而我坐在屋里开着电视却看着她。今天我们俩都休息,几天来的潮湿身上都发霉了,所以吃过早饭便一起去街上走走。
    在门外等着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我伸了伸懒腰,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手指上的戒指,说起来我和小余能够相识还是因为这枚戒指,当初就是为了弄清戒指的来历而找到余乐的,可时至今日这戒指仍旧是个谜。
    开门的声音传来,我转身看去,小余今天带了顶帽子,身上穿的是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虽然已经见她穿过很多次,可我依旧痴迷。“哦,对了,今天我们去你家吧。”从短暂的失神中醒来我提议道。
    “唉?不是说要去走走吗?”余乐疑惑不解。“嘛,反正闲着没事,我们去弄清楚吧,这个……”说着我伸出手,将手指上的戒指在她面前晃一晃。“啊?你还没死心?”“那是当然,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吗?莫名其妙就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当然想啊,可要怎么调查呢?”
    来到余乐家,伯父坐在柜台前清点药品,我们向里屋走去,伯母在打扫卫生,见我们进来伯母放下手中的活就把余乐拉到身边,像是几年没见似地,就差哭的稀里哗啦,其实我们昨天晚上还在这边吃饺子。
    等伯母忙完,重新坐下来,我再一次问起手中的戒指,可得到的答复却还是摇头。虽然早有思想准备还是难免一阵失落,不过伯母想了一会又说道:“乐乐小的时候,经常带她去乡下奶奶那里玩,该不会……。”“奶奶?说起来我好像很久都没去看望奶奶了。”“既然这样不如就一起去吧。”我提议道。“唉?好啊!”余乐兴奋地叫着。
    就这样跟着伯母我和余乐一起坐车去探望住在乡下的奶奶,伯父由于诊所里的工作,所以就没一起过来。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怎么就觉得这么熟悉呢?等到达目的地我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熟悉了,余乐奶奶家与我家只隔着一条小河而已,这就对了,我和余乐在小的时候一定见过,所以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才有相同的戒指戴在手上。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呢?余乐是,余乐的母亲也是。推开大门,老人正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老人的脸上露出慈祥的面容。可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忽然一惊随后便笑了。“奶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余乐的话还没说完,老人便开口说话了“明辉!你是明辉?这么多年没见你了,竟然还是当年的样子没变。”
    明辉?是谁?看来老人是把我错认成别人了。“妈,你看错了,他不是明辉,是晓枫,乐乐的朋友。”伯母解释道。“不,我没看错,他确实是明辉,以前就住在隔壁,二十多年前他的老婆死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没人见过他,没想到你还活着。”二十多年前?老人是不是老糊涂了,二十多年前我都还没出生呢。
    “奶奶,你认错了,晓枫今年才19岁,二十多年,你说的那个明辉早已经老了。”这次说话的是余乐。“晓枫?”老人喃喃念着我的名字。“恩,晓枫。”“真的不是明辉?”“都说不是啦。”“像,真是太像了,他和当年那个明辉真是太像了。”老人浑浊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那遥远的记忆。
    “哦,对了,奶奶您记不记得这枚戒指?我和余乐的手指上都戴着。”我伸出手问向老人。听到我的话老人收回目光,落在我手指的戒指上。我察觉到了,老人看到戒指后脸上那惊骇的表情。“这……这个是……!”“怎么?奶奶您知道这戒指?”余乐兴奋地问道。
    看老人的表情,是知道什么的。“不,不知道,我累了,要去休息。”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地,老人起身向里屋走去。这一条线索又断了。伯母留下来照顾老人,我和余乐出去走走,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
    门前的这条小河,是我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每次都把自己的衣服弄的很脏,然后回到家被妈臭骂一顿,可第二天依旧会来,依旧乐此不疲。而余乐说,她小的时候也经常会到这条小河边玩,可为什么我们彼此都没有记忆呢?这条并不算宽的河流,像是蕴含了某种力量一般将小时候的我们隔离开来,明明如此之近,却始终没能相见。
    “小余,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沿着河岸走着我突然说道。“唉?去什么地方?”“不要问,跟着来就是。”不论余乐是否愿意,我拉起她的手就山上走去,在半山腰上,矮矮的土堆前立着一座墓碑。这便是爸妈安眠的地方。依照他们的意愿将两人的墓合葬在一起。
    看到墓碑上的铭文,余乐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了,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向前去连鞠三躬,我不知道此刻余乐的心里再想些什么,不过我却在心里对爸妈说:“爸妈,我带你们的儿媳妇来看你们了。”我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
    从山上下来,已是中午,在奶奶家吃过午饭,又和余乐去了些地方,那都是小的时候,我去过她没有去过,而她去过我却没有去过的地方,或许冥冥中有命运在阻拦着我们,在这并不算大的村子里,我们身处在同一个空间却从未见过,而现在我们一起牵手走过。
    直到傍晚我们才坐上返回镇上的车,老人拄着拐送我们到大门,单薄的身子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远去,嘴里喃喃自语道:“诅咒,这一定是诅咒,苍梧之丘的精灵啊,请保佑我的孙儿和她的朋友。”
    回到镇上,伯母是想留我们吃晚饭的,可余乐却执意要回家,回我们的家。见余乐这样伯母也只能哀叹女大不中留。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座公园,有两个孩子在那玩沙子,一男一女。余乐看到后说,那女孩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像不像我不知道,不过那男孩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应该是附近的孩子。
    回到家后,小余开始莫名的咳嗽起来,还有些发烧。不敢耽搁,我急忙将伯父叫过来,还好伯父说只是过度劳累,休息一晚上就会好的。是我太大意了,明明知道余乐的身子弱却还带她去那么多地方,我不停地自责着。
    送走伯父,让余乐老实躺在床上,我做了一碗粥喂她吃下。“都是我不好,非要弄清这戒指的来历。”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听我这样说余乐摇了摇头“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能和你一切走过彼此的童年,今后你也愿意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吗?”我握着余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恩!当然。”“那,这戒指?”“算了,既然找不到它的来历,那就算了。重要的不是它如何戴在你我的手上,而是你我因为它才能走到一起。”是啊,重要的是结果,因为这对戒指我们才能走到一起,现在这戒指的历来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这一定是冥冥中安排。
    第二天,向公司打电话请假,我陪在余乐的身边,好在余乐的高烧已经退去,这让我安心了许多,可直到九点她还在熟睡着,昨天她是真的累了,今天就帮她请假吧。我心里如此想着,打开门,冷风吹来使我不禁打个冷颤,要变天了嘛?昨天还是那么温暖今天却已经落霜,这也难怪马上就是深秋了。
    回到屋子穿上大衣,我去余乐工作的超市帮她请假,从外面回来余乐已经醒来,可仍旧浑身无力,我原本以为她只是昨天累的而已,可是第三天,第四天,我发觉随着天气的越来越冷,余乐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就算是被我叫醒,她也会很快睡去,本来是九点起的,后来是十点,再后来是十一点,我有些害怕了,照这样下去,余乐岂不是要……。
    叫来伯父伯母,带余乐去医院检查过很多次,可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那一直挥之不去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知道一定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余乐的身边,为此我辞掉了公司的工作。
    冬天,万物萧条,冬天,我们的冬天快要来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这故事的结局,我被诅咒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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